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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8.妖镜-第3章

小说: 08.妖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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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不想知道你心中最想得到的是什么?”打算留给他一个临别赠礼的碧落,朝他漾出一抹温柔的笑。

  黄泉向她摇首,“我不必看镜,也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勉强的笑意仍挂在碧落的唇边,面对着眼神清明、意志坚定的黄泉,一时之间像是失了保护壳的她,像个护甲突地被掀开的兵士,慌张的眼眸显的很不安定,急于想找个地方躲藏。

  “你想不想看?”当冷清悬于他俩之间时,无话可说的她艰涩地再次启口。

  “你把话问反了。”这一回并不想放过她的黄泉,将眸心锁定在她慌张的面容上,“就算我有勇气看,你呢?你有勇气面对我心中的答案吗?”

  他知道的,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他也知道的。

  她根本就没有勇气面对他的答案,更不敢面对他的感情,这些年来,总以长辈和他的保护者的她,很怕改变,更怕这份单纯的感情变了质,而她更不愿意承认的是,他会长大。

  他之所以这般了解她,是因他总是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是因他总是用心聆听她的一言一语,她每一个小动作、脸上细微的表情。他知道这个外表看似大大咧咧,爱笑爱闹更爱自由的小妖镜,其实有颗善感童稚的心,他更知道在她掩饰的笑容背后,有一张因害怕别离而失笑的脸,她和其他妖类一样,无法去接受一段感情,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段感情在灿烂过后,如烟花般的熄灭。

  黄泉受伤地别过脸,“想离开我,不必将我推给他人,想拒绝我,也不必让我看镜,你只要说一声就成了。”

  看着他落寞的侧脸,碧落紧握着拳头,想牢牢将他此时的模样烙记在眼底心里,将他那一张男人的脸,覆盖在她心中那张孩子的容颜上,彻底取而代之。

  心弦隐隐颤抖,不知为何,在他将一切都摊开来后,她忽然觉得在他四周的世界变得好窄小,小到他再多至一词,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再也没有。。。。。以保护者自居的她可站立的地方。

  茫然转身朝门外走去的碧落,在双脚跨出门槛之时,遭没有回首看她离去的黄泉叫住。

  “碧落。”

  迟疑的脚步停在门边。

  “请你记得我喜欢你。”

  因他的话,她的心房上像加了铅块似的,沉甸甸的,就连她朝外迈开的脚步,也因此而变得沉重了。

  也许是自身在人间扮人扮久了的缘故,偶尔她会忘了,其实她根本就不是人,虽然她的外表似人,但实际上她和妖界其他的妖一样,既爱己又自私,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因此对于那些生命有限的众生,她总是下意识地保持着距离,对黄泉如此,对无音也是如此。

  与她这生命没有尽头的妖类相比较起来,人的一生,或许真的只是一声叹息的长度而已,因此,这些年来她尽量不去看、不去想,那个当年还是她怀抱中的娃娃,是如何变成了身后这个令她微微心悸的男人,而她更不愿想象的是,再经几声叹息过后,他就将老去,再也不能留在她的身边。

  从很久以前的她就知道,终有一日,他的生命会走到尽头,彻底离开人间、离开妖界,也离开她好远好远。

  记忆中小小的身影,灿烂的笑颜,仿佛像昨日还停留在面前,但低哑的嗓音,男人的眼神,却取代了昔日变成了今天。在这夜,她突然羡慕起遗失的昨天,怀念着岁月中消逝的辰光,只是记忆久了即变成回忆,回忆搁久了,则变成往事,而往事再累积成以前。

  无奈的是,她寻不回以前,所以只能放在心上,任它成了永远。

  她很想珍惜此刻的永远,将黄泉那双全然无私,单纯只是爱恋的眼眸牢牢留在心里,将他所说的字字句句都收留在耳边,关于他的一切,她一直都很珍惜的,一直都是,可她终究敌不过岁月。

  当生离死别来临时,被留下来的人,要将眼泪流到哪儿去?而到时那份受了伤的心情,到底要经过几百年,才能彻底忘怀或熄灭?

  抚着微微刺痛的心房,扬首看着天际的她,无声问着夜空中那轮玩月。

  已经到了极限了吗?

  天边的月儿没有给她答案,它只是静静地微笑上弯,笑她,也笑岁月。

  自那夜后,碧落没再出现在黄泉的面前。



第二章
 
 
  当神当了数千年,藏冬这辈子头一回在想,若是坏事做多了,日后会不会也跟当人的一样有报应?

  此时此刻,跑来天问台串门子的藏冬,一头冷汗地坐在厅里,代替那个通知他来这后,便不知跑哪去躲的燕吹笛收拾残局。

  太过信任与崇拜自家师兄的代价,就是连着三日不断拉肚子蹲茅坑,终于体认到燕吹笛炼丹技术,或许真如皇甫迟所言的那般不佳后,浑身疲软,使不出半分气力的轩辕岳,虚软地瘫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

  “那个。。。。。。。”

  心虚的藏冬;小心翼翼地问着眼前这位胆敢以身试药的勇士;“轩辕小子;你。。。。。不要紧吧?” 

  “我得去看大夫……”虚弱的低音自桌面缓缓传出。

  藏冬不断以袖拭汗,“我也觉得再这样下去会玩出人命……”都拉了三日了,燕家小子是给他吃了泻药不成?

  频喘着气的轩辕岳,自桌上偏过脸庞,两眼无神地看着他。

  “山神,我大师兄究竟让我吃了什么?”莫名其妙地拿了颗自炼的丹药说是要让他补身,可打他吃下去后,他似乎是愈补……愈虚。

  “那个……这个嘛……”眼神闪躲得厉害的藏冬,支吾了许久,却始终吐不出个答案。

  “大师兄人呢?”自他口中讨不到解答的轩辕岳,改而转首四下找寻起祸首。

  “呃,他……他不在!”谎话说得不甚流畅的藏冬,掩饰性地忙来他起身,“我看你好像快不行了,你还是去找大夫吧,哪,山下有个叫圣祺的,他的医术不错,快去快去!”

  被推出门外的轩辕岳,茫然地站在雪地中呆怔了很久很久,对于那个近来总是躲着他的燕吹笛,心中再次充满了不解,但当腹内又传出一阵耳鸣的鸣唱声时,着实再无体力去追寻答案的他,疲惫地踩着摇摇晃晃的步伐,打算先至山下解决这等人为的问题再说。

  “他走了?”刚炸毁一座新盖的丹房,炼丹再次失败的燕吹笛,在轩辕岳走远后,黑着一张脸自藏冬的身后冒出头来。

  两手合上门扉的藏冬回首睨他一眼,叹息地摇摇头,“走了。”

  双眼盛满内疚的燕吹笛,失望地在桌畔坐下。

  “那小子没事吧?”他真的已经很努力炼解药了,可这三日来他冒着被炸的危险日炼夜炼,偏偏愈急愈炼不成。

  “死不了的。”藏冬一手抚着额,语气里也充满了罪过。

  脸上写满了担心的燕吹笛,不放心地伸长颈子,两眼频眺向窗外某人离开的背影。

  藏冻没好气地撇着嘴,“你就对我家那只圣兽有点信心行吗?”山下那只的医术,他敢拍着胸膛保证绝对行,但眼前这个的炼丹技术,他也敢打包票,绝对不行!

  燕吹笛百思不解地摊着两掌喃喃自问,“我不懂,这回我明明已经把火候控制住了,也终于搞对药方了,怎么还是会……”

  “燕家小子,若真炼不成,那就别再炼了。”想起轩辕岳凄惨的下场,藏冬忍不住要进谏。“依我看,你还是放弃吧,省得轩辕岳小子日后还得因你而吃苦头,”说什么很有把握才会把丹药给轩辕岳吃?这小子要有把握的话,他又何必大老远的跑来这收捅出来的楼子?

  “我不会放弃!”说到这点,燕吹笛随即仰起脸,信誓旦旦地一手握紧了拳。

  藏冬告饶地皱起眉,“都几年了,你死了那份心行不行?”天底下哪有人会炼那中鬼玩意?从没听过也从没想过,偏偏这个执迷不悟的燕家小子硬是要炼。

  他还是坚持,“我绝对不死心。”

  “等等。”藏冬抬起两手要他缓一缓,“轩辕小子已经起疑了,就算这玩意你真炼成了,到时你要怎么说服那小子那它服下?”轩辕岳不笨,骗一回还成,但要骗第二回的话……他最好有个天衣无缝的好借口。

  燕吹笛的眉心当场打结。

  叹息连天的藏冬朝他摇摇食指,“倘若轩辕小子知道实情,本山神拿这颗项上人头同你赌,他绝对不会把那玩意给吞下去。”

  燕某人的眉心再打十圈打结。

  “不如就别让他吃这玩意吧,一切顺其自然不也很好?”从头到尾都不看好他炼丹这门学问的藏冬,实在是不想再看他们这对苦情师兄弟,一个继续苦苦炼丹,一个频频跑茅厕。

  “不行,他非吃不可。”虽然师弟的下场很令人心疼,但燕吹笛还是坚忍不拔地向他摇首。

  藏冬懒懒地挑高一眉,“理由?”

  僵着脸的燕吹笛,面颊微绯,“他若不吃的话,总有天,我定会死于失血过多……”

  轩辕岳可怜,他也是有若说不出呀!同门那么多年,他也内伤了那么多年,又有谁来可怜他一下?其实说来说去,这一切都要怪那个轩辕岳,整个人硬邦邦没一处圆融,性子像木头就算了,也不多花点心思替别人想想或是收敛一点,害得他每回在轩辕岳用那种崇拜尊敬的眼神看着他谁,他就有种想狂流鼻血的冲动……

  不行,这实在是太伤身了,他若想活到七老八十,就得强迫轩辕岳把那玩意吞下不可。

  藏冬边翻着白眼边扔给他一条手绢。

  “擦擦吧,都流出来了。”

  “叫你找的药材呢?”半张脸埋在手绢里的燕吹笛,边擦着鼻血边问。

  “在这。”

  也不确定这种药材究竟管不管用的藏冬,自袖中摸出一只绣袋,“你若要再炼的话,那就得趁快,我听晴空说,轩辕小子打算在冬日过后就起程前往西域修炼,你要再不快点把药炼成给他吃,你就没机会了 。”

  燕吹笛马上将眼一横,“他又去找那个假和尚?”他才在奇怪近来轩辕岳不待在他这都跑哪去了,原来又是那个天敌在搞鬼。

  不想被凤尾扫到的藏冬,赶紧把立场撇清楚。

  “别瞪我,又不是我叫他去的。”打从自孤山回来后,轩辕岳就老去晴空那看桃树,他要去有谁拦得住?

  “叫那个假和尚给我离他远一点……”充满危机感的燕吹笛,将两掌扳按得咯咯作响。

  “放心,你家师弟不会被晴空说服去当和尚的。”藏冬还不知死活地笑咧着嘴大声嘲讽,“你也别以为晴空同你一样,那小子才不会对轩辕岳感兴趣—”

  “谁要你多管闲事!”涨红了一张脸的燕吹笛,使劲地以一拳揍向他的面颊消音后,气冲冲地踹开家门,大步踱向丹房准备再次挑战。

  被揍趴在桌面上的藏冬,一手掩着脸喃喃低语。

  “为什么每次一害羞就揍我……”



  已经习惯四海漂泊的碧落,这些年来虽在人间结识了不少友人,但因她时常为躲避黄泉而搬迁住处的缘故,故而能找着她,或是会特意登门造访的人并不多。

  因此当这日花妖叶行远带着与他一同住在妖界的无音来访时,久未见故人的她,在迎客人门后,当下即把叶行远给踢到一边,兴奋地打开话匣子,与曾让她照顾过的无音闲话家常地聊了起来。

  “狐王要我来转告你一事。”不情不愿离开妖界的叶行远,并不打算看他俩叙旧,只想把话带到就走。

  “何事?”碧落边喝着茶水边问。

  “你该准备回妖界成亲了。”被狐王派来当通知人的叶行远,慢条斯理地道出来意。

  “噗——”碧落口中的茶水全数喷出。

  闪得快的叶行远,在避开茶水攻击后,对她的反应不予置评地板着脸,而一旁的无音则是默默地掏出绣帕递给她,并淡淡地问。

  “你还是不想嫁给他?”怎么每次一提到黄泉,她的反映就这么剧烈?

  被呛到的碧落边拭着嘴边说:“谁要嫁那半人半妖的小毛头?”

  “小毛头?”叶行远哼了口气,瞪向这只始终不肯认帐的镜妖,“黄泉都已二十七了,你究竟还想耽误他多久?”

  碧落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我耽误他?”

  “可不是?”深有同感的两名男女齐向她颔首。

  她撇撇嘴,“嫌我耽误,他大可去娶别的女人。”她又没要求他一定要死缠烂打的追着她跑。

  “娶别的女人?”无音不以为然地瞧着老是心口不一的她,“你舍得吗?”黄泉要是真跟别的女人跑了,看她不以泪洗面才怪。

  不想把心事在人前抖出来的碧落,抬起一掌制止知道些许内幕的她,“不准说,一个字都不要对我说。”

  无音轻吁了口气,“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被堵得哑口无言的碧落,不自在的僵着脸,半晌,想逃避这个话题的她,忙转过身不愿去看无音那双将她与黄泉之间看得透彻,了然一切的明眸。

  “你在做什么?”叶行远两手环着胸,看她在下一刻即忙碌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忙着打包的碧落边应边收拾家当。

  “准备搬家。”既然他们都能找到她,代表那个小冤家也定能找到她,还是先躲为妙。

  叶行远缓缓泼了她一盆冷水,“狐王说,你再躲着黄泉不回妖界与他成亲的话,狐王就要将人间所有的铜镜都要砸碎,让你无镜可居。”

  听了气得七窍生烟的碧落,用力摔下手中收拾的东西。

  天底下哪有妖这样强迫人家接受感激的啊?她不要狐王感谢她不行吗?她根本就不兴饮水思源那套,她爱的是大恩不言谢这款的不可以吗?

  “我看,不如你就好好同黄泉谈谈吧。”在她生着闷气时,无音一手撑着下领指引她一条明路。

  碧落干干地笑了笑,“要是那小子能谈的话,我还需要躲他十年吗?”她之所以长年来都有头疼这毛病,全都拜那个自小就矢志不移要娶她为妻的黄泉所赐!

  “只怕你躲的不是他,而是你自己。”随手翻起一面铜镜的叶行远,在看了镜中人之后,好笑地勾扬着唇角。

  回头看向那只心思纤细的花妖一会后,碧落不肖地睨他一眼,“我才不像你那般滥情。”

  叶行远不疾不徐地拿起桌上的铜镜,并将那面泛着黄泉身影的铜镜转向她。

  “是啊,你只是多情而已。”明着躲着黄泉,暗着却利用铜镜观看黄泉的一举一动,看来她的心里可不只是有鬼而已。

  惊觉他手中所拿是何镜的碧落,动作快速地将铜镜抢过藏在怀里,而叶行远与无音,皆不作声地看着她此时无银三百两的举动。

  “那个……”她讷讷地,“我只是……”

  “担心他而已?”无音好心地替她好了个借口。

  “其实我回看他也不过是……”小脸渐渐泛上绯色的碧落,辞穷地频转着十指。

  叶行远索性也下水作陪,“习惯成自然,加上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打发一下时间?”

  “对,差不多就像你们说的那样。”反正都被他们看见了,她干脆就照他们给的后路大剌剌地点头。

  “你的脸皮愈来愈厚了。”很想替黄泉掬一把同情泪的叶行远,不敢苟同地摇首。

  “我记得一曾对我说过,撒谎是种欺人欺己的恶习。”无音拍拍她的肩头,实在不懂事事精明的她,为何在自己的事上头就硬要装傻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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