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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静静绽放的幸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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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副矿长办公室外,舒清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直到听到里面一声“进来。”她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舒清双手将材料奉上,恭谨的说:“叶矿,报告写完了,请您过目。”   
    叶志诚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舒清,就接过去仔细看了起来,待翻到第三页的时候,叶志诚的眉毛聚拢到了一起。舒清一看,心说要坏事。果然,她这边心思还没有转完,那边叶志诚的手就抬了起来,“啪”的一声,将那份材料甩到舒清面前,“你看看这上面啊,义4——4年产量3650吨,这口井什么时候产量这么高过?平白无故的就多出一千七百多吨,如果上面跟我要这一千七百多吨,我怎么办?是你去地底下给我挖还是我自己去地底下抽,嗯?”最后那一声嗯,叶志诚一下拔高了声音,用了扬声调。   
    吓得舒清心里一颤,人就不自觉的有些结巴:“对不起,叶矿,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改去。”   
    “改?如果什么事情都等着去改的话,那工作还要不要做了?如果一个战士上了战场,才发现他拿错了枪装错了子弹,那他还来得及改吗?命都玩完了,还改个屁!”   
    叶志诚是转业军人,转业前是营级干部。到了油田上后,油田领导按照他在部队的级别给他安排了副矿长一职。到了油田后的叶志诚保留了在部队上严谨认真的作风,对待工作一丝不苟,经常深入一线和基层职工们打成一片,很快就掌握了采油方面的技术要领。他在保留了部队上好的习惯的同时,也把在部队上对士兵们声严厉色的大吼大叫保留了下来,动不动就把职工和部队上的士兵相提并论,特别是整天坐在机关的干事们,他更是看不顺眼,一旦找到机会就是冷嘲热讽的,比如现在。   
    舒清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不敢再随便说话,说多错多的道理她是懂得的。叶志诚发完脾气,才又一挥手,不耐烦似的说:“出去出去,赶紧重新再弄一份,十分钟后给我拿过来。”   
    舒清这才犹如大赦般的,连忙拿起桌上的报告材料,仓惶的逃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李自强一看舒清的脸色,就乐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促狭的说:“怎么样,挨剋了吧?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叶矿的脾气,你还敢怠慢,简直是找死。”   
    舒清知道自己理亏,不好意思反驳,只是气恼的把材料往桌上一扔,心里嘀咕,写份材料也能和打仗联系到一起,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当过兵怎么着。不过气归气,活却不敢再耽搁了,她把那份保存在电脑里的材料又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敢打印出来。   
    快要下班的时候,婶婶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舒清避无可避,也知道事情如果再拖下去,舒朗就更难脱身了。没有办法,她只好无奈的拨通了乔逸征的手机。   
    “哦,你请我吃饭?这么难得,今早上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乔逸征强忍住心底的冒上来的隐隐的喜悦,不咸不淡的和舒清打着趣。顺便瞅了瞅窗外,一片阳光明媚,虽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可是丝毫不叫人觉得有黄昏的迟暮。   
    舒清提前到蓝海酒店占了一张桌,谁都知道,蓝海在这里是名头最响的酒店,档次高消费高,可是天天照样人员爆满,只是因为,现在公款吃喝的太多了。而像舒清这样普通人,还又是自掏腰包请客的,平时是根本不会来这里的,可是她今天请的是乔逸征,不来这里又能去哪里,舒清不禁为自己的钱包心疼起来。   
    乔逸征隔着酒店的落地玻璃就远远的看见舒清正用手托着腮,坐在那里不知望着什么出神,也或者她并没有看到什么,望着某个地方,只是她无意识的行为。乔逸征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舒清出神的模样,很专注很认真,就像是在考虑什么重大的事情,双瞳清澈,性情娴雅缄默。   
    “来了很久了?”乔逸征倨傲的拖过一把凳子坐下,不得不打断舒清的遐想。   
    舒清立即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她压迫过来,从高三认识乔逸征到现在,每次和他在一起,舒清总是有一种窒息的危机感。她应承着,“啊,没有,我也是刚来。”   
    要是刚来才见鬼了呢,乔逸征不动声色的寻思道。现在都快六点三十分了,如果现在才来根本就不会有位子。   
    “点菜了吗?”   
    “没有,等你来点。”   
    乔逸征点点头,叫来服务生,也不看菜谱就随口说了几样。一看就是平时经常来这吃惯了的,这里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他心里早就有数了。就连女服务生们见了乔逸征,也都满面笑容,客客气气的喊一声“乔大。”老主顾了嘛!   
    乔逸征点完菜也不说话,只是背靠在椅子上,胳膊环在胸前,表情慵懒的看着舒清在那里神思游离,只等她自己回过神来。   
    等到服务生把盘子往桌上一放,报上菜名“红焗海参,请慢用!”舒清一口冷气深深地吸进了嘴里,不可思议的瞪着桌上的盘子,不知道下面的几道菜会是什么?舒清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怎么,心疼了?”乔逸征看着舒清。   
    “难得请乔大吃一次饭,我高兴都还不及,怎么会心疼。”舒清虚伪的应对着。不愧在机关待了这么几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假话。为什么在我面前总是不肯讲实话?”乔逸征淡淡然然的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舒清嘴硬的回答,   
    乔逸征打量她几眼,眼底有了笑意:“既然这样,不介意我再来一瓶酒吧?”   
    舒清嘴角一抽搐,强笑道:“当然。”   
    招手叫来服务生,“来一瓶MOUTONROTHSCHILD。”乔逸征似笑非笑的看着舒清,不出意外的看到舒清的眉毛跳了一下,却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乔逸征心里暗暗得意,给自己往杯里倒了一杯后,又往舒清眼前送了一送,“要不要也来点?”   
    “不,我不会喝酒。”舒清下意识的答道,在看到乔逸征一下眯起的眼睛后,她猛然醒悟过来,“哦,不是,是我今天嗓子不好不能喝酒。”已经感到后背冷汗淋漓,怎么就忘了自己的绰号叫“舒一瓶”了。   
    有一次某机械设备的生产商请苏矿吃饭,苏矿不胜酒力,就找了几个人作陪,目的就是为了帮他挡酒,而舒清是这几人中的一员。酒过三巡,推杯换盏,所有敬给苏矿的酒全部被他带去的几个人挡了架。生产商心里暗恼之余发现,席间的一位小姑娘特能喝,几杯酒下肚还依然脸不红心不跳神态自如,加上她人长的水灵,所以大伙就把目标放在了她身上。   
    舒清也知道自己能喝,可是至于能喝到什么地步她就不清楚了。众目睽睽之下,一杯杯白酒递到眼前,舒清不得不喝。没想到的是,最后对方的那几位在全部喝高了的时候,她竟然还能意识清楚的离开酒店回到家里。至此,“舒一瓶”这个绰号就传开了。而乔逸征和她矿上的几位领导素有来往,没有不会知道她这个绰号的道理,所以想骗过他说自己不会喝酒那是根本行不通的。   
    “有没有吃药?以后别那么傻,人家叫你喝你就喝,身体是你自己的,喝坏了别人不会管你。”   
    明明是关心的嘱咐,可是乔逸征偏偏就要用带着嘲讽的口气把它说出来,舒清听到耳朵里就显的格外刺耳。   
    每次都是这样,从高三舒清转学和乔逸征做了同桌以后,舒清就发现乔逸征特爱用这种口气和她讲话,她自认为这是乔逸征他们这类人惯用的说话方式,因为张亚红和别人讲话时也是一副嘲讽不屑的口吻。她知道自己的家世不能和他们相比,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要受这份闲气。乔逸征在学校能够顺风顺水,在社会上能呼风唤雨,连老师和上级领导都要让他三分,这并不是他有多优秀,只不过是仗着有个好老子,如果撇去这层关系不说,那他会和舒清他们一样什么也不是。因此每当乔逸征用这种口气和舒清说话时,舒清心里就会自然而然的涌上一种反感,一种抵触心理。这也是舒清为什么总是躲着乔逸征的原因,她不想和乔逸征一见面就总是剑拔弩张的。   
    舒清暗暗叫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今天她是有求于人的,千万不能为了一时意气而坏事。只是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是多年的习惯使然,她的口气多少还是有些硬邦邦的,“这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身不由己?哼,那苏矿他如果叫你去杀人你就去杀,叫你上床你就上?傻帽。”舒清的语气也叫乔逸征身上的刺倒竖了起来,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如果换了别人,就凭乔逸征的脾气他才懒得管这些闲事。   
    “你!”舒清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不长但是薄而尖的指甲狠狠刺进掌心却依然不觉疼痛。如果乔逸征先前的话还算称作是关心,那么他现在的话就是在践踏舒清的人格,即便是舒清今晚再有求于他,可是她的自尊心也叫她无法再容忍乔逸征的侮辱。舒清忽的一下站起来,憋住一口气,硬生生逼回了眼眶里饱饱的泪,不让它掉落。“你太过分了!”   
    “站住!我才说了这么两句话你就受不了了,就想走,那天他们几个老色鬼对你动手动脚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现在这么英勇说走就走,嗯?”乔逸征也是拉下脸来,寒声说,“如果不想叫人看笑话,就给我坐下。”语气是命令式的,毫无反驳的余地。   
    舒清恶狠狠的瞪了乔逸征一眼,倔强的拿起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蓝海大酒店的门口。   
    走在夜幕降临的街道上,晚间的小风习习吹来,舒清充血的脑子渐渐冷却下来。回想着乔逸征的话,她模模糊糊的记起来,那天在拼酒的过程中,似乎是有一个人对她另有企图,手总是有意无意的搭在她的肩头。舒清当时也觉得不自在,就不漏痕迹的躲了过去,心里想着这么多人在这里那人还能把她怎么滴,所以也就没太当回事,可是这种在醉酒状态下的一个比较暧昧的动作,乔逸征又是怎么知道的?苏矿就算和他来往再密切,也应该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吧。但是不管怎么样,乔逸征也不该说这种话,什么叫让你你上床你就上,他把她当什么人了。身份地位再高又有什么用,做人猖狂无礼任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只会叫她鄙视他,深深的鄙视他。   
    可是,鄙视完了呢,舒清想起今晚请乔逸征吃饭的目的。这可怎么办,舒朗的事情和他连提都没来得及提就闹崩了,这回去后怎么向叔叔和婶婶交待。一想到叔叔忧愁颓败的脸,婶婶失望红肿的眼,舒清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慢。回去,向乔逸征认错道歉,舒清不情愿。可是,就这样回家面对叔叔婶婶,舒清一样也不情愿。舒清发现她已经把自己逼进了一条死胡同,进,前面的墙堵得死死的,进无可进。那么她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返身往回走,回到原来的起点上去。   
        
 第 3 章(修改)   
    第3章(修改)接近晚上十点钟的时候,乔逸征才醉醺醺的拖着趔趄不稳的步伐进了楼道。家里只有乔逸征一个人住,乔建国在市里另外有一套房子,是他在被提升了管理局局长后,局里又特别批给了他一套。乔逸征的母亲张艳梅早已经内退在家,所以乔建国一到局里,她也就跟着一块过去了。   
    今晚,乔逸征心里的气非常不顺。在被舒清大庭广众之下放了鸽子后,心里憋气,就打电话约了一帮狐朋狗友,一伙人凑到一起海吃海喝,一直闹到现在。可是乔逸征知道,即便是自己在和大家天南海北的胡侃时,他的心也早已随着舒清的离开飞走了。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生活,他心中向往的真正的好日子是一家人每天都能聚在一起,家里会有个人在等他回家。等他下班一回到家,就有人端上可口的饭菜,哪怕是喝上一碗再普通不过的热乎乎的小米粥,也都比现在整天泡在饭店里胡混强。可惜现在的家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也就根本不会有人等他回家为他做饭。   
    乔逸征一边上楼一边掏着钥匙,钥匙掏出来后,却在楼梯口的转弯处停下了脚步。   
    五月的北方,夜晚的温度仍然不高,身上被凉气一逼还是冷嗖嗖的。舒清只穿了一件中袖的针织衫,她抱着裸露在外的胳膊,曲膝坐在乔逸征的家门口,眼睛怔怔的盯着脚尖发呆。听到脚步声,舒清抬起头,在看到乔逸征灼人的目光时眼睛里刹那间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而来的是走投无路式的恳求的眼神。   
    乔逸征冷冽的声音说:“你不是很有本事吗,在酒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放我鸽子。那现在又跑来做什么?还是跑到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难道是另有所图?”   
    舒清咬着嘴唇,委屈而难过的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只是拿恳求的目光望着乔逸征。看到她这模样,乔逸征心里一软,怒火也消失了大半。他打开门进去,对舒清说:“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进来吧。”   
    这是舒清第一次来乔逸征的家,坐在高档皮质沙发里,她显得局促而不知所措。乔逸征从冰箱里拿出两听百事可乐,扔给舒清一听,自己打开一听仰头“咕咚咕咚”一阵猛灌。末了,才开口问:“你今晚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我是想请你……”舒清握紧手里的可乐,艰难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乔逸征听完后,难得的没有再刺激舒清,只是神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舒清这个堂弟平时的表现他多少也听到过一些,也以为他只是小打小闹的构不成什么,又怕舒清担心,所以也就没有和舒清提过,却没想到舒朗竟会出他意料的被抓了起来,看来事情远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也不和你打诳语,你自己也应该清楚现在正是严打期间,就算我出面帮忙托关系,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把他保释出来。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乔逸征深锁眉头说。   
    “谢谢,谢谢你!”舒清激动的拉住乔逸征的手一个劲的道谢,她没想到乔逸征会如此痛快的把事情答应下来。只要乔逸征点头,舒朗的事情就有了大半的希望。   
    乔逸征看着舒清因为激动而变的发亮的眼睛,绯红的脸颊,下腹里立刻升起一股躁动,那股躁动在他心里上下乱窜,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就要冲破他的胸腔腾空而出。借着酒劲,他将胳膊搭在舒清后背的沙发靠背上,斜侧着身子,眯缝起双眼,凑到舒清的耳边,“噢,谢我,你拿什么谢我?”   
    乔逸征呼出的带着酒气的热气喷在舒清的耳上,痒痒的麻麻的,舒清只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一处突然一下变得一酥,浑身就没有了力气,意识也有些迷乱。她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使自己意识清醒了过来,稍稍挪了一下身子,离乔逸征暧昧的姿势远了一点。她轻轻地说:“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尽管提出来好了。或者,我可以再请你去蓝海吃一顿。”   
    乔逸征并不满足于这种状态,他又往舒清身边靠了靠,重新挨着舒清的耳边,极具诱惑的说:“如果我说,我要你用你自己来感谢我,你会同意吗?”   
    舒清只觉得一阵电闪雷鸣,身体一下僵在了那里,耳朵里也是“嗡嗡”的响声。半晌,她才语音微颤的说:“我,我,能不能只请你吃饭,或者,我给你买件礼物吧?”她已经被吓得语不成调,说出来的话都是结结巴巴的。很多年以后,舒清再次想起那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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