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绽放的幸福-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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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一呆,拉住乔逸征的衣袖,喏喏的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不就只是协助一下老厂长吗?要论责任,也轮不到你头上啊!”
一见舒清那样子,乔逸征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出的话吓着了她,忙搂了搂她的肩头,安慰说:“我就只是一说说,其实事情也没那么严重,你别担心。躺下再睡一会儿吧,我走了。”
舒清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哪里肯再睡下。眼睁睁的看着乔逸征拉开房门出去,接着又听见楼道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还有两个人的对话声,
“也通知你了?”
“一起走吧。”
好安静啊!
说话声,脚步声全部都消失后,楼道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安静里带着一种可以让人不安和孤独的清凉。
舒清失措的坐在床沿,她不知道她现在该怎么办,乔逸征会不会真的象他说的那样?万一事情真要摊在他的头上,乔建国应该会帮他的吧?毕竟是亲父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
舒清想起那天和乔逸征从他们家里回来后,没过多久他就找借口说有事出去一趟,或许晚饭就不在家吃了。然后一直到晚上很晚,乔逸征才拖着重重的身子回来,虽然他没明说,可是舒清知道,他是回去找他父亲去了。其结果从他的神情上就可以猜到,两个人谈崩了。乔逸征从那晚开始,一直都不再肯把“爸爸”两个字挂在嘴边,可想而知,他俩闹得有多不愉快。那现在乔逸征有难,乔建国会不会借机要挟或者见死不救啊?!
舒清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舒清就这么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着,直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帘投了进来。今天看来是个好天气,可是舒清心里却只觉得阴晦。
也该上班了,再待下去也于事无补,她根本帮不上乔逸征任何的忙。
“叮咚、叮咚……”
门铃响。
舒清心里大喜,乔逸征总算回来了,看来事情是有惊无险。
待她喜滋滋的打开门一看,却原来是叶老太太站在门外。心里虽然失望,却也知道此刻老人家的心里未必就比她好过多少,老人更需要安慰。
“小舒,你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我昨晚还是头一次见志诚这孩子慌成了这样,事情是不是很严重啊?你不要瞒着伯母,伯母要听真话。”
叶老太太一进门,就拉着舒清的手迫不及待的说。
“伯母,不是我有心瞒着你,只是我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真相。只听说,有老百姓在我们矿管辖的油井上偷割油管,而他们偷割的那条管线刚好是口气井管线,结果发生了爆炸,几个人都负了伤,已经送去医院了。其他的,我就真的都不知道了。”
舒清说的这些都是实话不假,可是最关键的一点她还是保留了下来。那就是负伤的老百姓中有一名被大面积烧伤,其严重程度这边的医院的大夫都不敢动手诊治,只等中心医院的专家亲自来。昨晚打电话的那人还说,如果万一……
舒清不敢把这些告诉叶老太太。
叶老太太也很精明,对舒清的话也不完全相信。她半信半疑的说:“那事情和至诚没有什么关系吧,怎么就连夜把他叫了去?还有小乔,他干嘛也是慌慌张张的?不对,丫头,你一定有事瞒着伯母!”
舒清忙拍了拍叶老太太的手背,用肯定的语气说:“事情真是这样。只不过负伤的虽然是老百姓,可是当天值夜班的干部和职工都没能及时发现问题,叶矿和乔逸征都是负责安全生产的,生产物资被盗,职工干部玩忽职守,自然需要他们出面。伯母,你就放宽心,叶矿不会有事的。”
叶老太太见在舒清这里不会再问出点什么,也不便再打搅,只好起身上了楼。
舒清上班以后才知道,昨天夜里被叫去的不只是乔逸征和叶志诚两人,就连苏矿和刘教,也都无一幸免。
事情很快在单位里传开了。大家也都敏锐的察觉出事情发生在这个重要关口的重要性,为了避免殃及池鱼,所有人都很自觉的选择了沉默。默默的埋头工作,默默的出来进去。即使在楼道里碰上了,也都只是互相点点头,便很快的走开。因此,整栋办公大楼,比平时还要寂静了不止一倍。
舒清真正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她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事态的变化,每隔一会儿,她就会去悄悄的打听一下,可是得到的信息少得可怜,就连平时消息最灵通的李自强都失去了消息来源。
乔逸征那边也一直没有电话打过来,这叫舒清更是担心,魂不守舍的坐在那里,一个劲儿的胡思乱想,连小高在和她说什么都没听见。
提心吊胆的过了半日,终于等到了消息。是个极坏的却又是在意想中的,受伤最严重的那位老乡,最终没能度过危险期。
死者的家人受不了这个打击,于是便把责任全部推到了油田这一方,认为如果是他们的职工肯出去巡井的话,那就一定会阻止死者做出进一步的行为,那就不会有人死亡和受伤的事情发生。因此,他们要求油田方面对死者的家属进行赔偿。
而油田方面下来调查的负责人则认为,事情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完全是死者缺乏对油田资源的正确的认识而导致的,再加上他本身的目的就存在着严重的犯罪倾向,属于咎由自取,所以对死者家属提出的几十万的索赔不予理睬。
事情就一下僵在了那里。
等到下班,舒清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焦急,给乔逸征拨了个电话。话筒里反馈回来的信息是呈关机状态。
无奈,舒清只能先回家继续等待结果。
中心路是回家的必经路段,而采油厂的厂址就座落在中心路的最中间位置,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都要打此经过,可以说是地理位置优越。
舒清骑着她那辆电动车快要接近采油厂厂址时,远远地就看见那里聚集了乌压压的许多人。她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的提速冲了过去。
采油厂大门紧闭,门口已被一群全副武装的护厂队员围了起来。大门外边是一帮披麻戴孝,哭天喊地的死者家属。而在他们身边,赫然横着的竟然是一具棺材,大门墙边还堆放着几个花圈,另有一条白色横幅上写着“血债血偿,还我亲人”。
舒清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浑身禁不住的抖动起来,这场景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想当初,她经历了两次生死离别,哪一次不是哭的肝肠寸断。可是,那都是在死者该待的地方啊!而不是任由他们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作为某种达到目的的工具。
她很想冲过去拉住那些家里人问问,死者已矣,为什么就不能叫他走的安心呢?!难道,金钱真的就比一切来得更重要吗?!
“姐,你没事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舒清茫然的看过去,竟然是好久不见的舒朗。
“姐,别再看下去了,我送你回去。”
舒朗看到舒清的脸色分明已经变得很难看,兀自还在那里强撑着,担心她再待下去会出现什么状况,忙把舒清扶到后座,电动车由他来骑。他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他刚巧路过,否则姐姐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他可不想叫他唯一的这么一个姐姐再受到伤害了。
舒朗把舒清送到家,又替她倒了一杯水。舒清两只手紧紧握着杯体,象征性的嘬了那么一小口。
舒朗叹口气说:“姐,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大伯和大妈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身边也有姐夫照顾着,他们若能知道,也一定会为你高兴的。想开些啊!”
起起伏伏的心潮渐渐平静,纷乱的思绪得到安抚,舒清也跟着叹了口气,“唉!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可是每一次见到那种场面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小朗,你不会明白我心里的那种感受的,不过今天,真的谢谢你!”
舒朗有些生气,“姐,你这是在和我见外了是吧?虽然我只是你的堂弟,可是我却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姐姐。不对,比亲姐姐还要亲,有些人家的亲姐弟都未必赶得上有咱俩亲呢。”
舒清笑了笑,习惯性的去揉了揉舒朗的头,“臭小子,嘴巴可是越来越会说了。别竟在这里和我捡好听的说,有本事出去给我挂一个弟媳妇回来才是正经。”
舒朗一歪头,躲过姐姐的蹂躏。真是的,还当他是小孩子呢,动不动就揉他的脑袋装老大。不过舒清最后的那句话却勾起了他的烦恼,
“你以为我不想找啊?可是有谁愿意把自己家的宝贝女儿嫁给象我这号儿的。”
“你这号儿的怎么啦?小朗,别嫌我又说你,要想别人看得起你,首先就得自己先看的起自己。你是要为以前犯下的错负责,可是也没必要一辈子背上这个十字架就卸不下来了,你只要拿出勇气用心的去生活,相信一定会有人谅解你欣赏你的。别气馁,好吗?”
舒清的这段话说得很煽情,煽情的都叫舒朗感到不好意思了。他自个儿挠了挠自个儿的脑袋,讪讪的笑着说:“姐,你说话就是和我爸妈不一样。他们就只会整天的骂我不争气,活不出个人样来,我本来都快自暴自弃了,想着以后只要别再犯事,日子就那么凑活着过得了。现在被你一说,我好象又看到了希望,和你讲话就是舒服。”
舒清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啧道:“到底怎么活还不是要看你自己,光听别人的行吗?要是我说的管用,那你以后天天来,我天天念叨给你听,到时你可别嫌烦啊!”
舒朗连连摆手,“别介儿!我就一说说,哪能真来啊,要是那样只怕姐夫也和我没完。我这不是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自讨没趣嘛!”
舒清笑了起来,“就你嘴贫。唉!说起来也不知道他那里怎么样了,电话也打不通,急死人啦!”
“那我干脆再跑一趟,去看看那边是啥情况,到时和你说一声。”
这边刚送走舒朗,乔逸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舒清急火火的冲过去,差点就把挂着皮包的衣架给扑到。她赶紧稳住身形,掏出手机,摁下接通键,动作一气呵成。乔逸征的声音立刻通过话筒传了过来。
第 36 章
乔逸征打来电话说,他们被老乡困在了大楼里,整栋大楼的所有办公人员都一律不准外出。有关部门的管理人员也都聚在会议室商讨解决办法,因为怕舒清担心,所以就抽空给她打了个电话。之前手机一直关机就是因为要讨论的事情实在太大太多,所以要求在场人员一律关闭自己的手机。
“那总不能不叫你们吃饭,不叫你们回家睡觉了吧?他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舒清心里不满,在电话里嘀嘀咕咕的说。
乔逸征笑了笑,安慰她:“饭肯定是叫吃的,他们只允许派出两三个人作代表出去买饭,其他的就都守在大楼里了。至于睡觉的问题,估计没事。他们也要回家睡的不是?”
这声势怎么搞得跟个八国会谈似的。
“嗯,那好,我等你回来。”
“千万别等。谁知道我们会和他们耗到几点钟啊!你先睡吧,记着把门锁好了。”乔逸征不放心的叮嘱一声,虽然以前也有过他彻夜不回家的时候,可是现在非常时期,把舒清一个人留在家里,他有些不放心。但愿是自己杞人忧天吧!
“诶,对了,还有件事。”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舒清想起早上见到的叶老太太担忧的神情,便问乔逸征,“叶矿呢,他也和你在一起吗?今早上伯母专门跑下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叶矿和你在一起的话,就和他说一声,叫他往家里去个电话,免得老人提心吊胆的。”
“好,这话我一定带到。清……”
“嗯?”
话筒那边传来一声响。
“听到了吗?”
“听到啦!死相儿!”
舒清笑骂道,心里却跟喝了一罐子蜜一样的甜。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心玩这种调调儿,想来应该是没有多大事情吧。
这种僵局并没有坚持很久,采油厂大门口聚集的死者亲属从第一天的四五辆农用车都挤的满满的,到后来就只见人员越来越少,直至最后就只剩了死者的直系亲属几个人,抱着死者的遗像在那里静坐。再过了几天,连那些人也都不见了踪影。
事情似乎得到了解决。上面有人发话说,这件事原本就和采油厂没有什么关系,死者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有犯罪嫌疑,但是既然人已经不在了,这种事情又是谁也不想发生的,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油田方面对死者家属做了适当的补偿,以借此减少死者家属心中的伤痛。
这些事情都是舒清道听途说听来的,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乔逸征从来没向她提过,而她,也聪明的选择不去过问。毕竟,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心里关心的只有乔逸征而已。
死伤事件处理完后,接下来该处理的就是其内部问题了。不过事情拖来拖去,最后也只是按照劳动规章制度处罚了那天当班的几个领导干部和小班职工,至于其他更高一级的,却一直是架在了那里,悬而未决。
日子又无声无息的过了些时候,太阳每天升起又落下,晴是一天,阴也是一天,就连秋风落叶也如一片片迭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舒清每天还是如常的上班下班,如常的和乔逸征过着温馨甜蜜的小日子,如常的见到了叶志诚会甜甜的打个招呼,闲聊上几句。如常的……
只是在这么多的如常里,舒清还是感觉到了那一点点的不寻常,仿佛隐藏在风平浪静下的那一处暗礁,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可预知的危险。
有多少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舒清在睡梦中惊醒,都能看到从虚掩着的卧室门缝里透过来的那一抹光亮。客厅开着灯,她的身旁没有人,透过那一条小小的门缝,她隐约闻到了有香烟的味道。虽然第二天清晨起床后,她并没有在垃圾桶里见到香烟头,她身旁躺着的那个人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
不止乔逸征如此,就连叶志诚似乎也变的神秘起来,原本就冷冷淡淡的脸上越发叫人看不出情绪。再见到舒清,公式化的语气,公式化的办事手法,刻意保持的距离,使得舒清心里不由对自己产生怀疑,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才导致如此?
仿佛一夜之间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每个人心里都好象是藏着了许多秘密,可是却又都在表面上做文章,一如过着从前的生活。
舒清从来没有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她只是选择了默默的守候在乔逸征的身后,相伴他走过每一天。只等他哪一天醒悟过来,忽然发现站在他身后的她,那时她会展开她的怀抱,容纳他送给她的一切。
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说,她就不问。
心情不好,舒清约上小高两个人翘班跑出来逛街。从商场转战到商业街,直到两个人手里大包小包的拎不下了,这才进了一家咖啡屋,喝着咖啡休息。
舒清和乔逸征在一起时间长了,某些观念也渐渐被他同化,花钱也不再象以前过于精打细算,但是如果不该花不该买的她依然不会去买的。没办法,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改不了。再说了,过日子就是要精打细算的才能过好不是?
就象是前段时间乔逸征提出叫她去学驾照的事情,说是等她拿到了驾照,就给她买辆马六开开,舒清就没同意。
舒清上班的地方和锦华小区距离又不是很远,也就两三公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