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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左手心的等待(虐心,误会,转世)作者:虔尘-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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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莫离的记忆中,他的父亲是个儒雅的男人,温柔若水,清淡似莲,俊朗若画。三十年前的莫渊,仍是个青年,一个初出茅庐,壮志满怀的青年。然而有些事情的发生总是出乎意料,正如莫渊与她的相遇,那个像桃花般妖艳却又清纯的她。两种极端的矛盾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和谐的同意。

    温若羽,是她的名字。而她,正是莫渊的爱人,莫离和迦南的母亲。

    那一天,下着倾盆大雨,莫渊打着伞从车里出来,走进公司的大门时,因为只顾低头自己身上有没有被淋湿,没有注意前面的路。与迎面走来正在出神的她撞了个正着。文件散落一地,莫渊才抬起头,惊讶眼前的人,怎么可以如此美丽。她蹲了下去,整理好东西正要走,莫渊拦住了她,问道:“你是谁?”

    她轻轻一笑,嘴角露出一缕妖艳,声音却是淡雅至极:“总裁好。我是温若羽,新来的计划营销部员工。”

    莫渊点了点头,向她轻轻一笑,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她的确很美,但他并不是沉迷于美色的人。他所需要的,是能力。但是不知怎么的,从那天起他就开始关注那个人,经常问他的助理——楚天厉——温若羽的情况。从小跟莫渊就在一起玩,楚天厉自然知道莫渊的心思,所以他也很尽心的调查。本来以为一个不起眼的员工,怎么会让莫渊心动,但了解后才知道,她的销售水平,在整个公司都算数一数二的。而且,不光销售,她的头脑也很好,办事效率很高,为人处世也很随和。按照楚天厉的想法,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把这些调查结果告诉了莫渊,他笑了。“我没有看错人。”楚天厉也是一笑。那么以后就让她做你的贤内助吧。两个人无声地对视,心思互明。

    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浪漫的约会。只是有一天,莫渊打电话温若羽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嘴角带着儒雅温和的笑容,站起身对她说:“我们在一起,好吗?”而温若羽似乎也早有心理准备,她抬起眼睛,向他妩媚一笑:“求之不得。”听了这话,莫渊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朵黑色的玫瑰,放在她的手中。

    “我们一起,守护它。”

    对于莫渊这样的人,公司里的女职工都充满了幻想,温若羽自然不例外。收到了那朵玫瑰后,她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下班之后我约你。”莫渊这样说。看到温若羽点头,两个人嘴角都挂着甜蜜的笑。

    周六日的时候,莫渊会带着温若羽在外面玩一整天,晚上回到墨斋两个人在一间屋子里点着蜡烛轻声细语。现在默宅的那一处梨池,也是那时候建造的。因为温若羽说她喜欢梨花,浸身在那一朵朵纯白的五瓣花海,她会忘了这世界的繁忙与污秽。所以莫渊特意命人种植了梨花,外加一潭池水。梨池这个名字,便是温若羽起的。但倘若知道以后的事情,莫渊是不是同意叫这个名字的。

    在后来一次与夕颜的父亲夕嘉俊的商务会餐中,夕嘉俊也注意到了温若羽。外表看上去并不精练,反而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但细看去却又处处透着圆滑与能干。他很快就迷恋上了她。而当时因为莫渊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除了楚天厉就没有人知道莫渊与温若羽的关系,所以夕嘉俊自然不会放过她。酒过三巡,夕嘉俊借口认识温若羽的亲戚,把她叫了出去单独问问熟人的情况。莫渊也不甚在意,点了点头让她出去了。谁知这一去,便酿成了无法挽回的结局。

    回来后的她,头发有些凌乱,脸颊上有淡淡的潮红,细看去,她的眼圈有些红。莫渊皱起了眉头,问她怎么回事。温若羽只是摇摇头,她不想莫渊因为自己而失去了一次生意机会。谁知这一次,一个月后她便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与莫渊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最多也不过是接吻。无奈之下,温若羽只好把事情告诉了莫渊。

    “对不起,我骗了你。”说完之后,她流着泪跪倒在他的膝前。

    莫渊连忙把她搀扶起来,他的眼角滑落一行泪:“是我的疏忽,我怎么可以让你单独跟别的男人……不行,我要把咱们的事情说出去!”

    “不,不要。我是配不上你的,我只是希望,你在厌烦我之后,可以找到门当户对的人。”温若羽搂着莫渊的腰,摇着头说道。

    “傻瓜。”莫渊抓住她的手,转过身面对着温若羽,“你以为我没有说出去是怕别人嘲笑我吗?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谁知道……我真傻,不要拦我。”

    “渊……”温若羽勾住了莫渊的脖子,踮起脚与他吻在一起,“我要报复,为了你。”

    莫渊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要……做什么?”

    “我要生下这个孩子,把它还给那个人。”她的脸上滑过伤痛,“你会同意的吗?”

    “可是痛苦的是你,你怎么可能报复他?”

    “夕家的公司本来就是咱们公司的一大竞争对手。以后,咱们让他破产。”温若羽流着泪,话锋突然一转,“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阴暗的女人?”

    莫渊轻轻一笑,抚摸着她的脸颊:“我早知道。柔媚与纯净是很难把握的,你用这种特性抓到了我,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的眼神,露出一丝惺惺相惜。商道上打拼的人,太干净是走不远的。有时就算是恋人,也会互相利用。

    六个月后,温若羽生下一个早产女婴。看着她粉红的脸还有紧闭的眼,她的心中升起一丝厌恶。夕颜,就叫她夕颜。夕阳的容颜,虽然美,但是不会永远持续,她会在最灿烂的时候寂寞逝去,这是温若羽给那个人的孩子下的最大的诅咒。

    孩子是莫渊抱去给夕嘉俊的,他仍是儒雅的笑着,只是有一丝阴影略过他的嘴角。夕嘉俊惶恐地接过女婴,她跟自己的母亲很像。

    “若羽为你生下的孩子,一定要把她养育成人啊。我会看着的。”莫渊这样说着,手指拂过孩子的颈部,轻轻摩擦着,“要不要做个亲子鉴定?”

    夕嘉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若羽……”

    “是啊,若羽。”莫渊笑着,摸摸孩子的头,她却突然哭了出来。夕嘉俊现在才知道,温若羽和莫渊关系。“啊,还有我们的生意……”莫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目光难测的看着夕嘉俊。

    “你……难道你要?”这一次他更加惊慌。为了这次生意,他花费的人力财力都很多。如果莫渊不同意与他合作,这次的损失会让他很长时间都缓不过来。谁知道莫渊呵呵笑了起来:“已经答应你了,怎么会反悔?做生意是要有诚信的,做人也是这样,对不对?”说完之后,他笑着离开了,留下夕嘉俊一个人不住的哆嗦着。

    墨斋,莫渊的卧室里,躺着面容憔悴的温若羽。

    “你放心,虽然目前没有办法搞垮他,但我保证,不久之后会让他倾家荡产,只剩下他的那些纸。”莫渊坐在床边,握着温若羽的手,怜爱的说着。

    “你不会怪我要把它生下来吧?”温若羽用“它”,尽管在语言中听不出来,她的心里还是这么想着。

    莫渊俯下身,亲了一下温若羽的额头:“我知道你的目的。”我们都是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也是我爱你的地方。

    休养了一阵后,温若羽把自己给了莫渊。当两个人的汗珠落到床单,他们十指交叉,微笑互视。他把她瀑布般的头发缠在指尖,吻在唇边。她抚摸着他肌肉匀称的身体,轻轻呢喃。

    “等我,等我娶你。”他喘息着,这样对她承诺。

    “等你,直到我死。”她颤抖着,这样对他回答。

    莫渊闻言,立刻捂住了温若羽的嘴:“说什么话呢。我不要看到你死。为了惩罚你,以后我们老了,我要让你送我走。”他俯身,与她缠绵在一起。

    不过——

    当他跟自己的父亲莫跃念,也就是莫离的爷爷说这件事时,却被一口回绝。

    “我听说那个女人都生过孩子了,你要娶她不是让咱们家丢脸呢吗?而且,她的出身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家,以后让你养着她吗?”莫跃念喋喋不休的讲着,全然不顾莫渊越拧越紧的眉头。

    “她有我的孩子了。”好不容易找到莫跃念换气的空隙,莫渊说道。

    “什么?”莫跃念吓了一跳。

    “她有我的孩子了。”莫渊又重复了一遍,似乎看到了希望。谁知莫跃念立刻走了过去,揪住了莫渊的衣服:“你小子随便播什么种?让她把孩子打掉。”

    “不行,我答应过要娶她!”莫渊吼道,把莫跃念的手拂开。

    “给你两个选择。一,跟她走,以后别再踏进莫家的门。二放弃她,我可以给那个什么孩子一条生路。怎么样?”

    “我哪个都不选。我要让她幸福,让她当莫家的媳妇。”

    “不可能!”莫跃念甩下一句话,愤恨的离去了。莫渊跪倒在地,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当他回去把事情告诉了温若羽后,她只是轻轻笑了笑,擦掉莫渊脸上的泪水,柔媚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我知道了。我会离开的。”

    “不,不要走。”莫渊紧紧抓住温若羽的手。

    “选择第二条路吧,那样我们都可以活得更好。不过你要记得,一定要替我报仇。”她俯身吻在莫渊垂泪的眼眶,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了墨斋。辞去了在莫家公司的工作,温若羽从那以后便靠着自己之前的存款继续过日子。她到了一个莫渊绝对找不到的地方——楚天厉的家里。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变大,温若羽也渐渐满足了。她并不是初为人母,但却第一次尝到当母亲的幸福。但不知为什么,她在临盆前从没有去过妇产医院,或许是不希望看到那一对对甜蜜的夫妻吧。可是这冥冥中,却酿下了祸端。

    突然有一天,她感到腹中剧痛,不想麻烦楚天厉,温若羽一个人来到了附近的小医院,在那里生下了孩子。但由于难产,她连自己孩子的一面都没有看到便停止了呼吸。温若羽生下了两个男孩,其中一个孩子的心跳很微弱,以至于当时的护士认为他死了,便把他扔进了太平间。正巧被管理太平间的人看到了,在发现他还有呼吸后,那个人并没有告诉别人。因为他与自己的妻子结婚许多年,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便把他带到了家里,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可没想到三年后,突然来了一个人,给自己一张支票,让自己把孩子交给他。那个人想,如果有了这么多钱,自己肯定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他便毫不犹豫的把孩子交给了那个人。抱着孩子,那个人笑了。“迦南,你叫迦南好了。你没有姓,因为以后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当莫渊从楚天厉口中得知温若羽已死的消息,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抱着那个仍在熟睡的孩子,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柔情。“她死的时候,你出生了。你是若雨的转世吧?”他给孩子取名莫离,因为她喜欢梨花,因为他永远不想离开她。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莫离,是要放在一起念的,倘若没有了姓,便只剩下了一个离字。他的名字,终将成为魔咒,缠绕他的一生。

    在莫跃念的安排下,莫渊与另一个女人结了婚。似乎毫无怨言,但他从没有碰过那个女人,甚至公然的把莫离接回了家。而让那个女人气愤的是,莫跃念居然没说什么。虽然莫渊对自己好言好语,生活上也是好吃好住,但那两个人对自己的漠视却让仇恨在女人的心中发了芽。她计划着,总有一天,要让那三个人——包括那个讨人厌的孩子——死于非命。

    但是莫跃念在莫离两岁时便去世了,莫渊也一直致力于公司的事情,他甚至在莫离三岁时,整垮了夕家纸业。似乎在这个男人身上,没有弱点。但女人很快发现自己错了,因为莫渊至少爱着一个人,那就是莫离。

    每当莫渊下班回家,他就会抱着莫离到墨斋后面的树林——那个梨池——玩耍。他看着莫离的眼神,甚至已经到了宠溺的程度。他会与莫离一起睡觉,一起发呆,还会给他讲故事,讲一个女人的故事,讲一朵名叫荼蘼的花的故事。总而言之,莫渊的生活只因莫离而延续,那个女人,似乎只是一个会呼吸的木偶。

    终于有一天,女人忍受不了了,她在莫渊车上的刹车系统动了手脚。那一天是什么日子她不记得,但是莫渊却记得很清楚,那是莫离的生日,温若羽的死忌。到她的墓前看看她,再去礼品商店给莫离买好礼物,莫渊加快车速不想让莫离等得太久。途中接到莫离的电话,他仍在细声安慰,却没看到不远处闯红灯的大卡车,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距离卡车很近了。情急之下莫渊立刻脚踩刹车,没想到居然没用。莫渊笑了笑,想起今天早上那个女人的笑容,一切明了。

    手机上,还能听见莫离焦急的声音。爸爸……

    对不起,离儿。爸爸要离你而去,找你的妈妈了。

    呼吸停止的前一秒,他牵起嘴角,露出了纯净儒雅的微笑。

    

下篇:流年 失踪

    我等你。曾几何时,这句话便在我耳边一直萦绕。而今天,换我等你才知道,等待需要勇气,与足够的信任。

    二十二失踪

    一番激情过后,楚天厉这才犹豫起来。虽然他敢肯定楚伦不会把自己与迦南认识的消息告诉莫离,但以后的事情似乎会麻烦许多。

    迦南在楚天厉的胸口画着圆圈,看见他皱起的眉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现在才开始烦吗?”

    “今天来找我什么事情?”楚天厉抓住了迦南不老实的手,问道。

    “我已经联系到了,他们今天就要行动。你说,我下午去约楚伦,他还会出来吗?”

    “他也有他的弱点。”楚天厉这么说了一句,把迦南抱了起来,两个人走进了洗浴间。哗哗的水声,和着低沉柔媚的呻吟声从门缝钻出,浸染着整间屋子。

    莫氏公司,莫离的办公室。

    “怎么,你知道什么了?”莫离端着楚伦刚刚给他泡的柠檬绿茶问。

    “只是发现,那场事故并不是单纯的……”

    “我已经知道了,是那个女人做的吧。我的母亲是谁?”莫离打断了楚伦的话,直接问道。

    楚伦有些吃惊的看着莫离,他怎么知道的?本来想隐瞒一点的楚伦,在听到了莫离的话之后皱起

    了眉头。

    “不要隐瞒,伦。我相信你,所以希望你可以对我坦诚。”莫离看着楚伦的眼睛,那深沉的潭水一动不动。

    楚伦叹了口气,张开嘴,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莫离站了起来,从后面搂住了楚伦的腰:“我有权知道真相。有你陪着我,我不会再痛苦了。”

    楚伦把住了莫离的手,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你的父亲,的确是个儒雅的人。不过,人无完人,在商界打拼的,没有人身上未曾沾染污点……”

    楚伦只感觉搂着自己的手臂慢慢收紧。

    夕颜是自己的姐姐,迦南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弟弟,母亲温若羽是被自己害死的,父亲也是不想让自己着急才会出事……莫离的脑海不断出现这四个人的脸。怎么会,为什么自己给别人带来的只能是灾难!

    “你说过你不会痛苦的。”楚伦握住莫离的手,转过身抬起他的下巴,看到他微红的眼圈,浓浓的温柔溢于言表,“我们一起分担。因为我们是一体的,好吗?”

    莫离移开了视线,只感觉心脏怦怦直跳。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不要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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