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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剑毒梅香-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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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剑毒梅香》
第 三 章
  金一鹏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少年阴恻恻一笑,说道:“这女子就是我跟师傅说起的方少璧,我因听师傅突然
南来,所以就交她寄放在长江水寨里,那天我见了师傅,禀明此事,再问长江水寨的江
里白龙孙超远要人时,他却说人已被‘七妙神君’劫走了。”
  金一鹏哼了一声,面如凝霜,说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那少年朝辛捷凛然一
视。辛捷末动声色,但己暗暗调运真气,他忖道:“想这个少年就是他们口中的天魔金
欹了,却想不到他竟是毒君金一鹏的弟子,看来今日说不得要有一番恶斗了。”
  那少年果然就是近日江湖中闻而色变的天魔金欹,他冷冷又道:“我一听是七妙神
君动的手,就赶紧回来禀明师傅,再又出去找人,那知我走到街上,却看到这贱人坐在
山梅珠宝号里。”
  辛捷暗暗叫苦,望了方少璧一眼,见她正垂着头,满脸俱是惊愕之色,暗道:“我
叫你守在房里不要出来,你又跑出来做什么。”
  毒君金一鹏目光一凛,望着辛捷道:“梅山民是你的什么人?他现在在哪里?”
  辛捷未答话,在考虑着该怎样应付这当前的局面,他知道此刻面对着的都是武林中
的绝顶高手,而且金一鹏以毒闻名,只要稍一不慎,便是身中巨毒,连救都不会有人来
救。
  金梅龄眼波一转,轻轻踢辛捷,说道:“你倒是快说呀!”
  此刻船身波动很大,像是船已驶到江心,辛捷暗算:“这天魔金欹比他师傅还毒,
生怕我逃走,竟将船驶到江心来了。”
  须知即便武功再高,在一无凭藉之下,也绝难飞度这数十丈江面。
  这与他自江里白龙神船中救走方少璧,情况大是不同,一来那时船距江岸没有如此
远,二来那时身侧没有高手环伺,他可从从容容地飞身而渡。
  但是辛捷生性独特,虽然事已至此,但却丝毫也不慌乱,他年轻那么小的时候,面
对着“天废”、“天残”两个魔头,尚且不惧,何况这十年来,他更学得一身惊人的艺
业呢。
  他微微一笑,心里也有了打算,心想:“无论结果如何,好歹我也要先将金梅龄的
来历,抖露出来,让你们也不得安稳。”
  金一鹏见他此刻仍在微笑,而且依旧满满洒洒,一点儿也不露慌张之色,心中不禁
也暗赞他的勇气。
  辛捷环目四顾,朗声说道:“老丈问起梅山民,难道老丈与那梅山民有什么过节不
成。”
  那天魔金欹却怒喝道:“你管得着吗?”
  辛捷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就是老丈不说,在下也略知一二。”
  金一鹏面色一变,望了侧立在旁的金梅龄一眼,辛捷更是得意,说道:“诸位先莫
动手,待小生说个故事与诸位听听。”
  于是他指手划脚,将“候二”说给他听的故事,又说了出来。
  说了一半,那天魔金欹一声怒喝,飞掠过来,骈指如剑,右手疾点他喉下“锁喉
穴”,左掌横切,带起一阵劲风,直取小腹。
  这一招两式,出手如电,劲力内蕴,无一不是煞手,果真不同凡响。
  辛捷哈哈一笑,身形滴溜溜一转,堪堪避开,却并不还手,仍然滔滔地说着。
  天魔金欹又是一声怒喝,扬掌三式,“勾魂索命”,“鬼笔点睛”,“游魂四飘”,
漫天掌影,笼罩在辛捷四侧。
  辛捷脚踩迷踪,身形乱转,一面躲,嘴里仍不闲着,还是在讲。
  金梅龄眼含痛泪,凝神在听,那方少璧骤见辛捷如此身手,不知是惊是喜,眼睛瞬
也不瞬地随着他的身形打转。
  金一鹏的神色更是难看已极,却仍端坐并未出手,突地喝道:“欹儿住手,让他说
下去。”
  辛捷暗暗称奇:“怎地这金一鹏却让自己说下去?”
  那天魔金欹闻声而止,气愤地站到旁边,辛捷更是老实不客气,坐到椅上将这故事
源源本本地讲完,望着金梅龄:“你说这故事好听不好听?”
  金一鹏面上忽阴忽晴,突地说道:“我也讲个故事给你听。”
  辛捷更是奇怪:“这毒君不但毒,而且‘怪’得可以,怎地却要讲起故事来,莫非
他这故事里,又有什么文章吗?”
  他心中思索,嘴中却道:“小生洗耳恭听,老丈请说吧!”
  金一鹏神色甚异,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河北有个非常快乐的少女……”
  方才听到这里,辛捷心中就是一动,暗忖道:“他所说的也在河北,也是个快乐的
人,却是个少女,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于是他凝神听那金一鹏讲道:“那少女非但艳不可方物,而且父母俱在,家道小康,
对她又是俱极爱护,你说这样的少女快乐不快乐。”
  辛捷茫然点了点头。
  金一鹏又道:“那知她所住的地方,有个有财有势的年青人,又自命为古之孟尝,
结交了不少鸡鸣狗盗之徒,整日张牙舞爪,不可一世,那少女的父亲是个小商人,终日
为着些许蝇头之利而忙碌,有一天那个有财有势的年青人,派了个人去他店中买东西,
那少女的父亲为了赚钱,大约是将价钱抬高了些,这本是人之常情,罪总不致死吧?”
  他眼中带着一种逼人的光芒,望着辛捷,辛捷又茫然点了点头。
  金一鹏冷笑一声,说道:“那知是那个年轻人,自命侠义,硬说她的父亲是奸商,
又说自古以来,贪官奸商,为恶最烈,不问青红皂白,派了几个人到那店中,打得落花
流水,她的父亲连伤、带急、带气、竟然一命呜呼了。”
  “这事在那年轻人来说,自说是一桩义举,过了不久,就忘怀了,那少女一家,却
因此而跌入灾难,父亲一死,母亲跟着也死了,只剩下那少女孤苦伶仃一人,想报仇,
却怎敌得过那有钱有势的人呢?”
  金一鹏冷笑一声,接着又道:“但是那少女心中怨毒已深,势欲复仇而甘心,托了
媒人,去跟那年青人说亲,那年青人居然就答应了,那少女名虽是嫁给他,但却恨不得
食他之肉,寝他之皮。”
  说到这里,辛捷己隐隐约约揣测到了几分,他眼色飘向金梅龄,见她双眼红肿,泪
珠一串串落了下来。
  金一鹏用手抚着她的手,又说道:“但是那青年不但有钱有势,还有一身武功,那
少女时时伺机而动,总没有机会,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女,要暗算一个武功深湛的人谈
何容易,有时她等他睡熟了,想刺死他,那知只要她一动,那年青人便自惊觉,何况她
根本一丝力气都没有,两只纤纤玉手,想绣花还可以,想拿着刀杀人,却根本办不到。”
  “她想下毒,又没有一个亲近的人为他买毒药,何况即使下手了,也难免不被那年
青人发觉,这样过了几年,她竟替她的仇人生了个女儿,心中的愁、恨、悲,真是别人
想都不敢想的。
  金一鹏娓娓道来,金梅龄已是哭得如带雨梨花,就连方少璧听了,也忍不住滑然泪
下。
  “后来,那年青人游兴大发,居然跑出去游山玩水去了,那少女心中仇恨末消,悲
怨无法自道,跑到庙里去自悲身世,那知却被一个人听了。这个人自幼也是被世上一般
欺世盗名之徒所害,长成后学了一身绝技,就专和世间的那些小人作对,无意听了这少
女的身世,生气得很,就自告奋勇地出来,为这少女复仇,你能说这是错吗?”金一鹏
冷然问道。
  辛捷一愕,此刻他已知道这事的究竟,但是这事情是非曲直,又有谁能下一公论呢?
  金一鹏凄然一声长笑,说道:“那知道命不由人。那女子含羞忍辱,还是报不了仇,
半路上又杀出一个‘七妙神君’来,不分青红皂白,也不问个清楚,就将这事弄得乱七
八糟,那插手打抱不平的人,那时自问不是梅山民的对手,就带着那少女和她的女儿走
了。”
  金梅龄哭声更是悲切,辛捷心中也不禁黯然,忖道:“唉!她身世之惨,更是不可
思议,她的‘仇人’竟是她的父亲,但她的父亲,真是她的‘仇人’吗?若她的父亲不
是他的‘仇人’,那这仗义援助她母亲的‘毒君’金一鹏,又怎能说是她的‘仇人’
呢?”
  天魔金欹却仍然全无表情,说道:“师傅,和这种人罗嗦什么?”
  金一鹏瞪了他一眼,说道:“谁知走到路上,那少女竟抛下她亲生的女儿,投河自
尽了。”
  辛捷听了,更是觉得对这位“毒君”有些歉意,他本以为这“毒君”的毒,和那
“淫妇”的淫,都是万恶不赦的,那知道这“毒君”并不毒,那“淫妇”更是不淫,而
且还死得这么凄惨。
  金一鹏博然笑道:“从此,那伸手管闲事的人,就带着那幼女远走天涯,他知道芸
芸众生,又有几个人不是在骂他的,但是他虽然手段毒辣,却自问没有做过亏心之事,
问心无愧了。”
  说完,他脸上又换成肃杀之气,瞪着辛捷说道:“不管你是梅山民的什么人,你可
以回去告诉他这件事的始末,哈哈,我一想到他听了这件事真相之后的难受,我就快乐
了。”
  他笑声越来越厉害,突然双手一抓、一撕,将身上穿的红袍又撕成碎片,双脚一顿,
电也似的窜到门外,只听得砰然一声水响,便没了声息。
  他这举动快如闪电,辛捷直惊得站了起来,不知出了何事。面上始终没有表情的金
欹,叹道:“师傅的病,怎地越来越厉害了。”双眉也紧紧皱到一处。
  辛捷奇怪:“怎地这身怀绝技的人,又有什么病?”他顿然想起黄鹤楼下的他的狂
态,突然悟道:“难道他屡受刺激,竟然病了?”
  金梅龄哭声未住,往事新愁,使得这少女泪珠更簌簌而落,舱中众人精神受了这些
激荡,居然在这片刻间都静了下来。
  但是这沉静,却令人更觉得有一种难言的窒息,痴立着的方少璧,思潮紊乱,也忍
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辛捷走上两步,轻轻抚着她的秀发,一时也找不出适当的话来说,方少璧只觉抚在
她头上的手,是那么多情而温柔,止住了哭,抬头望着他,两人都觉得温馨无比,竟忘
了此时身在何地。
  金梅龄见了,眼中又现幽怨之色,低低又抽泣了起来。天魔金欹妒火中烧,蓦地一
声大喝:“都是你。”劈面一掌,向辛捷打去。
  辛捷一惊,本能地一错步,金欹侧身欺上,右手横打,左掌斜削,右足一踢,正是
“毒君”“阴掌七十二式”里的煞手“立地勾魄”。
  他非但招式狠辣,掌力更是阴毒,只要沾上一点,便中巨毒,辛捷只觉他掌风之中,
竟有些热力,心头一凛,一招“凌寒初放”,身向左转,右手横切他的左掌,堪堪想避
过他的右肘和左腿。
  这一招守中带攻,而且含劲未放,果然不同凡响,金欹嗯了一声,双掌一错,施展
开“阴掌七十二式”,掌掌拍至辛捷致命之处。
  辛捷初遇强敌,打点起精神应付着,这小小一间船舱,怎禁得起这两人的剧斗,顿
时桌翻椅倒,价值不菲的翠玉器具,碎得一地都是。
  金梅龄见了两人舍生忘死的斗着,幽幽忖道:“这两人这样的打法,还不是为了一
个女子,只有我孤苦伶仃,又有谁来疼我?”
  方少璧吓得躲在舱角,睁大了眼晴,恨不得辛捷一掌就将金欹劈死。她武功太弱,
根本无法看清这两个绝顶高手的招式。
  两人瞬即拆了五、七十招,七妙神君轻功独步海内,但在这小小一间船舱之中,辛
捷却无从发挥真威力,而且他初度出手,便碰着了这样强敌,打了许久,心中不禁暗暗
着急起来。
  他心中着急,却不知天魔金欹不仅比他更着急,而且还大为奇怪,他受“毒君金一
鹏”多年蕉陶,不说暗器与兵刃之毒,就拿这套掌法,已不知有多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
武师,丧在他的掌下。
  此番他见辛捷只是个年青书生,而且名不见轻传,在武林中连个“万儿”都没有,
但自己却仅仅勉强打个平手,岂非异事。
  是以他心神急躁,掌招更见狠辣。
  须知辛捷武功虽己尽得梅山民的真传,但除了功力尚差之外,最主要的还是临敌经
历太少,往往有许多稍纵即逝的制敌机先的机会,他却未能把握住,是以仅能和金欹战
个平手。
  但虽是如此,他这身武功,不但普通武林中人见了定会目定口呆,就连金梅龄见了
也是称奇不已,她也没有想到这一个看似文弱、最多内功稍有火侯的少年书生,竟有如
此功力。
  掌风激劲,砰地将窗户也震开了,金梅龄侧身窗外,暗暗吸了口凉气,原来船顺激
流,已不知放到什么所在了。
  忽地,她感觉到两岸的地平线逐渐上升,再一发现,竟是船身逐渐下降,慢慢向水
里沉下。
  再一探身外望,水面竟已到了船舷,而且操船的船夫,也不见一个了。
  她顾不得舱中两人的拼斗,纵身掠出窗外,只见船上倒着几具死尸,连忙纵身过去,
竟是操船的船夫,无声无息地被人全刺死了。
  试想船放中流,船中的人俱是绝顶高手,纵然是各人都有心事,但被人在舱外将船
夫全部制死,岂非不可思议之事。
  金梅龄惊疑万状,俯下身去,只见每个船夫颈上都横贯了一枝小箭,被箭射中的肌
肉四周,泛出乌黑之色,而且还有黑色浓汁流出。
  她随着“毒君”多年,天下各毒,再也没有毒过“毒君”的,她一看便知道这些船
夫全是中绝毒暗器!伸手人怀,取出一只鹿皮手套,戴在手上,拔出那个箭一看,脸上
不禁倏然色变。
  那个箭之上,刻着一个篆书“唐”字。
  金梅龄一声低唤,忖道:“四川的唐家怎地会到此地,在船上做了手脚,却又不见
人影呢?”
  她一抬头,见那船首的横木上,迎风飘舞着一张字条,她身如飞燕,将那字条拿到
手上。
  此刻天已微微见白,她藉着些许晨曦一看,只见那字条上端端正正写着:
  “冤魄索命,廿年不散,今日一船,送君人江,见了阎王,休怨老唐。”
  她再侧目一望,船越沉越深,眼看就要完全入水了,四顾江面,烟波浩翰,正是江
心之处。
  她惊惧交集,身形如飞,掠迸舱内,只见舱内掌风已息,天魔金欹正站在那儿冷笑。
  再一看,辛捷脸色苍白,右手捧着左手,背墙而立,方少璧焦急地挡在辛捷身前,
两只眼睛狠狠地盯着天魔金欹。
  她一看辛捷的面色,便知辛捷已中了巨毒,无药可解,除金一鹏本身之外,谁也没
有解药,就算亲如他自己的弟子金欹和金梅龄,他也只传毒方,不传解方,这自是金一
鹏生性奇特之处,他自从知道梅山民找到解药,救了“侯二”的性命之后,诈也不知道
他将解药放在那里,此刻辛捷中的毒虽还不太多,但也仅仅只能活个三两天而已。
  她对辛捷芳心已暗暗心许,见了他身受巨毒,自是大骇,但随即想到自己身在江心
沉船之上,又何尝能保得了性命。
  她一念至此,反觉坦然,朝天魔金欹笑道:“师哥,你看看窗外。”
  原来辛捷与金欹拆了百余招后,已渐渐悟出了制敌的道理,抢手数掌,将金欹逼在
下风。
  金欹心里又慌又急,突然看到窗根上摆着七只花瓶,已震在地上,只有一只,还斜
在角落里。
  他心中一动,知道这七只花瓶都附有奇毒,是毒君金一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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