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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114-中国旅行计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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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纽约一所高中,全称为〃BronxHighSchoolofScience〃译注。     
    ②可能是一帮喜欢在公共场所乱写乱画的人。他们有些自称griffitiartists(涂鸦艺术家),喜好在墙面、列车以及其他表面即兴创作,以吸引公众的注意译注。     
    ③SimoneWeil(1909…1943),法国女哲学家,一位身体力行的圣女,主张以心灵拥抱上帝,拒绝受洗和参与圣事,并置身于教会和基督教团体之外译注。     
    ④西蒙娜·薇依关心大众甚于个人,而这帮涂鸦者只关心个人的感受译注。她还说,只有一件事情比〃我们〃更可恨,那就是〃我〃④他们继续把自己的名字涂抹在高速公路的汽车上。     
    是什么帮我们解脱,给我们抚慰?     
    分享别人的记忆是一种愉快。记忆中的一切都亲切、可爱、动人和珍贵。至少过去是安全的尽管那时我们意识不到这一点。现在我们意识到了。因为它属于过去;因为我们挣扎过来了。     
    多丽丝,朱莉的多丽丝,用两个死去孩子的照片、玩具和衣服点缀客厅,每次你去看望她时,头半个小时只能仔细观看这些东西。她那泪水枯竭的双眸向你展示了一切。     
    一阵冷风颤悠地刮过城市,气温骤然降低。寒意袭人。不管怎样,冷风至少清除了污浊的空气。透过清新的空气,从河畔大街我家的屋顶上,竟可以越过新泽西州,望见拉马波山的边缘。     
    说〃不〃也能有所帮助。一天晚上,我去朱莉的住所拿本书,她那位做精神病专家的父亲来了电话。朱莉想让我接电话,我捂住听筒,小声说:〃剑桥来的!〃朱莉在屋子那边轻声说:〃就说我不在。〃他知道我在撒谎,气呼呼地说:〃我知道朱莉从不出去。〃我说:〃如果她知道您来电话,也许就出去了。〃朱莉孩子气地令人心碎地咧嘴一笑,咬了一口我带给她的石榴。     
    那曾帮你渡过难关的,往往在一生中唤起同一种情感。在彼克曼广场举行的为民主党市长候选人筹备基金的舞会上,我同一位年长的犹太记者打情骂俏。他不想讨论昆斯区的政府限额和学校罢课等问题,而讲述了自己在离华沙十英里远的一个shtetl度过的童年(〃当然你从未听说过shtetl吧,你还年轻,它是犹太人聚居的村子〃)。当时,他同另一个小男孩形影不离。〃没有他,我就活不下去。他对我来说比兄弟还重要。可是,你知道吗,我并不喜欢他。我打心底里恨他。每次我们一块玩耍时,他总能把我弄得气急败坏。有时我们还用棍子互相抽打。〃接着他讲到,上个月有一个衣衫褴褛,长着一对僵硬的红耳朵的老头,走到《前进报》办公室要见他。这个老头走到他的办公桌前,站住了,说:〃瓦尔特·阿布拉姆逊,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盯着老头的那双眼睛,上下打量他那光秃秃的脑瓜和像购物袋一样的身躯,突然认出来了,〃你是艾萨克。〃老头说:〃是的。〃     
    〃整整五十年了,你能想像得到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认出他的。〃这位记者说,〃不是因为他的眼神,但我却认出了他。〃     
    然后呢?〃于是我们互相拥抱。然后我打听他的家庭情况。他说他的家人全被纳粹杀死了。他又问我的家庭情况,我告诉他也都被杀害了。……你知道接下去怎样吗?十五分钟后,他的每一句唠叨都让我恼火。我不关心他的家人是否全被杀害,也不关心他是否是个穷老头,我恨他。〃他激动地颤抖起来,〃我想揍他,用根棍子狠狠地揍他。〃     
    有时情感整个地发生变化,也有帮助,就像把你的血液抽出来,换上新鲜的一样。你变成另外一个人。但这不是魔法的作用。给人带来幸福的变性手术,在道德上不存在对等物。    
    幽默感是有帮助的。我一直没有说,朱莉很有趣,很滑稽,也很机智她能让我捧腹大笑。而我此前的描述,使她听上去好像只是一个负担。


第一部分神秘旅行(2)

    有时妄想症也能派上用场。密谋是有意义的。发现敌人也是一种宽慰,即便你得先凭空杜撰。像罗伯塔·乔瑞尔,就一本正经地指挥多丽丝第二的女儿和其他雇员,如何利用药粉,符咒,以及被一位古巴女祭司在迈阿密海滩施过魔法的一种超自然的扁平光滑的石头,对付她集资建立的南费城黑人救助中心的敌人们白人银行家,美国医学会的精神病专家们,黑豹党①,警察以及中央情报局。不过,朱莉不认为她有什么敌人,即使她现在的情夫再次拒绝离开他的老婆,她还是不明白她没有得到爱情。可是,当她上街时这种机会越来越少,她发现汽车神出鬼没,十分恐怖。     
    ①BlackPanthers,美国激进黑人民权组织译注。据说逃离也是解脱之道。莱尔的父母迪安和雪莉,去年从市场抽身出来,在佛罗里达州萨拉索塔市买了一所公寓。该市的市政要员,最近投票同意拆除五年前在闹市区安装的停车计费表,以增强城市对旅游者的吸引力。莱尔的父母不知道一年之中他们能在林林兄弟①的家乡住上几个星期;但是从没出现过房地产的价格在十年之间不上涨的情况,对吧?还有他们的儿子,那个疯狂的天资聪慧的男孩,如果他想要的话,在那总会有自己的房间。     
    ①RinglingBrothers,林林兄弟,美国马戏家族译注。无愧于自己的性取向,也有帮助,尽管我们不清楚是否多数人真正做到了这一点。那位司机最终找到了路,从杭波特回到灯火通明的、更多熟悉的掠夺者居住的城市,他就是那个把多丽丝第二拉到第143街与圣·尼古拉斯大街交叉路口的司机,此刻,他拉上了一个头发蓬乱的金发男孩,长得很像莱尔。那男孩上车时说:〃到西大街货车场。〃     
    最近我的性生活变得很纯洁。我不想让它像一部三级片。(虽然看过不少三级片,可我自己不愿那样。)     
    让我们一起躺下来,相互爱抚和拥抱。     
    与此同时,真正的莱尔又逃了四点钟的课,即文学系203号课程(〃萨德与无政府主义传统〃),此刻他正慵懒地靠在宿舍的躺椅里看电视。最近他坐在电视机前的时间越来越多,喜欢看《秘密风暴》和《世界在旋转》之类的肥皂剧。他开始在学生舞会抛头露面,不再一口回绝室友善意而笨拙的邀请。一条金科玉律:只要想一想,任何舞会都令人郁闷,但你不必去想。     
    跳舞时,我很幸福。     
    抱住我。     
    是什么让我们烦恼?     
    当我阅读《斯大林格勒的最后信札》,从恶魔般的敌人中传来的已消逝的、充满人性的声音,并且为之唏嘘悲恸。如果仔细聆听,他们之中并没有谁是魔鬼。     
    当我发现人人都疯狂比如,莱尔和他的父母。发现耳边充斥着狂人之语。     
    当我心悸不安。     
    当我听说罗伯塔·乔瑞尔下周将在纽约大学演讲,随后,在休南区特意为她举办的盛大舞会上,莱尔会被引荐给她,成为她新招募的成员;从此他将辍学,至少七年杳无音信。     
    当我体会到人人都如此绝望。多丽丝,朱莉的多丽丝,正被人赶出公寓。她不仅付不起昂贵的租金,更重要的是,她想继续住在她孩子死去的地方。     
    当我得知政府动用现在法律要求录制的,说不定存在哪个银行、电话公司、民航局或信用卡公司的信息对我的了解比我自己还多(至少更清楚我的社会活动)。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列出我乘坐的大部分航班;旧支票簿的票根放在抽屉里的某个地方。但我记不起四个月前一个上午的十一点,我给谁打过电话,而且永远也想不起。我想不会是朱莉吧。     
    当我发现在我心灵深处,不愿再听人们的苦痛。     
    当我不知如何运用我确实拥有的能量。     
    朱莉一度曾受一位灵异研究者的蛊惑,这位声称能够帮助她的人,那时是北美印第安秘教的专家。大多见过朱莉,为她的孱弱感到惊愕的人,都试图帮她一把。当然,她那楚楚动人的姿容朱莉惟一能馈赠给别人的礼物,也起了一点作用。玛莎·伍顿,这个出生于西切斯特的颇受争议的白人巫师,行事干脆利落,像一个一流的网球手,更像一位体操教练。我原以为她对朱莉能有所帮助,直到有一天,作为驱邪仪式的一部分,她让朱莉匍匐于地,朝着圆盘似的明月像狗一样号叫。于是,我又闯入了朱莉贫乏无味的生活,重操我那套与驱邪仪式背道而驰的古老仪式理性!自我保护!保持理智的悲观,意志的乐观!玛莎·伍顿消失得无影无踪,更准确地说,摇身变为西部〃恶女巫〃之一,以拉姆达女士之名,在大瑟尔扎根下来,成为那个地区惟一以深呼吸和生命能量练习为修行方式的邪教势力的头领。     
    让她脱离巫术,我这样做对吗?     
    当我无法改变生活。多丽思第三的女儿又回到了监狱。     
    当我生活在污浊的空气中,过着令人窒息的生活,感到脚下没有根基:有的只是空气。     
    我们的前景?     
    我们的前景在随机地重复。星期一,出租车司机将多丽丝(朱莉的女佣)从打扫干净的朱莉寓所送到她的住处,在第111大街与第2大街交汇的路口停下,拉上三个十四岁的波多黎各男孩。如果他们不抢劫,就会坐上车,要求司机把他们带到第59街大桥附近胡同里的酒吧,然后给他一大笔小费。     
    我们的前景并不乐观。第90街和阿姆斯特丹大街交汇的拐角,一处住宅工程裸露的砖墙上,齐眼高的地方,贴着一张手写的标语,在悲哀地呼吁:停止杀戮。


第一部分神秘旅行(3)

    这个满目疮痍的城市!     
    尽管让生命更富有生机的规则一个也不起作用,却有大批的人坚持不懈地制定这些规则。     
    歌德在与艾克曼的谈话中,提出了一条坚实可靠的保存生命的原则:〃每一个寻求健康的努力,都应当从内心导向外部世界。〃把这个搁在你的大麻烟枪里,吸吧!     
    然而,如果说,假定我们无法达到健康状态,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路通往这个世界。如果我们奔向这个世界,是为了寻求避难之所,那么我们满可以为之欢欣雀跃。     
    事实上,这个世界并非只是一个当下的世界,正如这座城市其实是许多层城市累积而成一样。在一层层的痛苦背后,别忘了把痛苦与追逐快乐的个人意志联系起来,这种意志甚至在大街、床帷、监狱和剧院的暴力行为中流淌不息。     
    艾克牧师说:〃你们现在可以拥有幸福。〃有一天,出于惊人的巧合,多丽丝、多丽丝第二和多丽丝第三她们彼此不认识可能站在同一个屋檐下:在艾克牧师的联合教堂和生命科学学院里,参加星期日下午三点举行的康复仪式与感恩会。至于说到她们的幸福前景,三个多丽丝都不相信。     
    朱莉……有人在吗?喂,你好!糟糕透顶,是的,可你笑了。     
    我们当中有些人踌躇不定,但也有敢于勇往直前的。一位穿棕色大衣,提棕色皮箱的中年黑人妇女,走出银行,上了一辆出租车。〃我要去港口管理局。〃多丽丝第二乘公共汽车到了费城,七年之后,她终于要面对罗伯塔·乔瑞尔,努力找回她的女儿。     
    有些人变得更加胆怯。而与此同时,我们中的多数人永远也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让我们来挖掘过去。让我们来欣赏值得欣赏的一切。可现在的人们对过去怀着如此吝啬的同情。     
    如果我穿上宇航服出去吃饭,你也穿吗?我们看上去也许很像戴尔和福莱施·戈登,可谁会在意呢?现在人人都想着:只能关心未来。     
    前景大都如此。一如往常,但我拒绝接受。     
    你这沉重的灵魂,假设你仅仅是假设打算过一种模范的生活。善良、正直、受人尊敬、乐于助人。可谁有这个权力呢?     
    况且,你永远不会知道那条路,你最想知道的东西。理智需要一种另辟蹊径的独特生活,即反常的生活。为了知道更多,你必须思考一切既有的生活方式,然后清除所有让你不满的东西。理智是一件冷酷无情的工作。     
    可我所爱的人呢?虽然我不相信,朋友们没有我就活不下去,但生存毕竟不容易;若没有他们,我或许无法生存。     
    如果我们不相互扶持,就像绝望的、精神错乱的泥瓦匠,全然忘了正在建造的大厦屹立何方……     
    〃出租车!〃星期三下午的交通高峰期,我叫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尽快开到朱莉住处。刚才她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但我进去时,她看上去一切正常。昨天她甚至外出了一趟,将一件蜡染作品(去年做的)送去裱制,要一周的时间。当我向她借那本女权主义的过期杂志时我在地板上的一堆旧报纸底下发现的,她再三提醒我必须尽快归还。我答应下周一过来。朱莉延续生命常有的细微迹象,打消了我的疑虑,我准备起身告辞。可她让我多待一会儿,哪怕几分钟也好,这意味着有些变化;她想倾诉她的痛苦。就在那几分钟内,我像一个老练的杂耍演员,照例施展了一番我那套世俗伦理的法术。它们似乎有点作用。她答应试试。     
    我究竟在做什么?     
    我经常离开这座城市。但又总是回来。     
    我让莱尔把那部小说当然,这是他惟一的手稿给我,我知道,虽然他有承诺,但如果把手稿还给他,他会烧了它,就像他十五岁以来,把所有自己写的东西付之一炬一样。我把手稿交给了一位我认识的编辑。     
    我规劝过,也干涉过。我失去了耐心。看在上帝的份上,生活并没有那样艰难。我的一个忠告是:不要为将来痛苦。     
    不管别人是否留意到我的忠言,至少我从中获益匪浅。我确实给了自己一条相当不错的忠告。     
    上周三的下午,我对朱莉说,如果她想自杀,那有多么愚蠢。她同意我的看法。我还以为自己很有说服力呢。两天后,朱莉再次离开公寓,以自杀向我表明,她并不介意做点蠢事。     
    而我是介意的。甚至当我向朋友宣布自己要做一件蠢事时,我并不真正认为它是愚蠢的。     
    我想拯救我的灵魂,那孱弱之风。     
    有些晚上,我梦见朱莉往河里跳时,我紧紧地抓住了她的长发,把她拖了回来。或是梦到她已经在河里,我站在房顶上,面向新泽西州;我朝下望去,看见朱莉漂浮而过,我从房顶上纵身跳下,宛如一只鸟,一半像是坠落,一半像是猛禽扑向河面,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拖出水面。     
    朱莉,亲爱的朱莉,你不该把身子更深地探进那口井不该拒绝那些好心靠近你、拯救你、对你表示善意的人。至少你该安静地长眠于温馨的暖床四周围绕着爱你的,内疚而笨拙的人们,让他们灰心丧气,留给他们一辈子对你的怨恨。     
    我不愿去想你被人们发现之前,那气势汹汹、污染严重的哈得孙河,怎样侵蚀了你的身体。     
    朱莉,你那塑料般的脸庞在蜡色的棺材里,怎么看上去还是那个样子!你还是那个二十三岁的女孩,在温第拿图书馆的阶梯上,和我刚刚开始荒诞不经、书生意气的谈话当时你是那么苗条,那么漂亮,那么令人激动,又那么茫然,看上去比我年轻许多,其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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