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启明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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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明见她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忍不住道：“小夕，那些活不能慢慢做吗？怎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忙。”
夏夕摇头：“你不知道，这种私活一般都要得比较紧。再说，早点做完早点拿钱呀。”
周启明顿一顿：“你缺钱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夕哈哈一笑：“才不是呢，我怎么会缺钱花。你不知道，我们专业就是要靠经验，做的活越多经验也就越丰富。再说，干活拿钱是天经地义的嘛，我的重点是干活，不是拿钱，那只是副产品，是体现我价值的那一方面。”
周启明搂着她，额头抵着她的，叹息道：“小夕，以后挣钱养家是我的事。”
夏夕恼道：“谁和你扯那么远，谁说了要和你……臭美得你。”
“不要吗？你可逃不掉了哦。”
“我不管。”
周启明笑着叹息道：“你不管吗，我可是天天都想着呢，小夕。”
夏夕脸红了红，赶紧转移话题：“我接活又不是想挣钱，只是想多锻炼一下，以前也经常这样接活做的。我们院的人个个都厉害，我可不想一进去什么都不懂，被别人笑话。”
周启明接受了她这个说法，没有多问。
后来某天，周启明问起：“小夕，菜票是不是快用完了，我要给你钱买菜票了。”
夏夕笑道：“你不知道，我上次好傻的，一下子买了好多，到毕业都不一定能用完，又不能退，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你还要我买，岂不是比我还傻。”
“你都买了菜票岂不是没有零花钱了……”
夏夕打断他：“有的，还有好多。我上次不是接了个活吗，马上就可以拿到钱了，还不少呢，我们到时候庆祝一下好不好。”
周启明疑惑道：“你不是因为都买了菜票所以才……”
“怎么可能呢，家里给的钱都用不完。”
“你不要……”
夏夕跺着脚撒娇：“我知道啦，你好啰嗦。对了，前一阵子我忙着考试都没有给你过生日，我们补过好不好。”
周启明不以为然：“生日有什么好过的，到时候给你过不是一样的。”
夏夕见成功地把话题岔开，松了口气。
让我们痛的那个人将永记心底
考完试一个多月后，夏夕所有的成绩都出来了，不出意料都非常好。她拿着收到的成绩很欣慰，毕竟忙乎了大半年，就算不打算出国了，也是对自己努力的一个交代。
夏夕高兴地把成绩单给周启明看：“你看，我托福考了660分呢，作文5分。”
周启明一头雾水：“这个分数应该是好吧，看你这么高兴，有多好呢？”
“满分是677，我考了660，当然很好啦，作文的满分是6分，5分已经是很高的分了。”
周启明更糊涂了：“你上次的那个2360是什么分数？”
“那是GRE，”夏夕跺脚：“都告诉你了，你又忘了，那个是到美国读研究生的入学考试，托福是去美国读书都要考的，不管是不是读研究生。我这两个都考得很好。”
周启明笑：“那是自然，我们的小夕怎么会考不好。”
夏夕白他一眼，徐徐道：“我现在就要开始准备申请材料了，不过还不是很急，今年年底之前寄出就行了，我可以多花些功夫好好写，再让米维有空的时候帮我修改一下。”
周启明略滞了滞，收敛了笑容：“你不会走的，对不对，小夕。”
夏夕噘嘴道：“你凭什么那么肯定。”
“我知道的，小夕，你喜欢我，你不会舍得丢下我的，对不对。”
夏夕鼓着嘴小声道：“那可不一定。”
周启明向她正式提出请求：“小夕，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夏夕抬起眼板着脸看着他幽黑的眼睛，见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眼神中有一丝不确定，等着她的答案。夏夕垂下眼帘，貌似沉吟着，半晌笑道：“好。”
周启明松一口气，紧紧拥抱她，他知道他的天使不会离开他。他兴奋地计划着他们的未来。他一定会出自己的专辑，等他出了一两张专辑有了一些积蓄，就可以在这个城市买一套房子。然后他们就结婚，再生个可爱的孩子，生个女儿，像她一样有卷卷的头发。“这样我们的家就完整了，你说好不好。”
夏夕叹息一声，靠在他怀里：“只要和你在一起，怎么都好。”
自从母亲去世后，周启明就觉得自己的家不再完整，他把所有的精力都耗在吉它上，只有在那个世界他才能得到快乐。父亲另组家庭后，他更加孤独。十八岁出来流浪的周启明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寻找一个港湾，他以为自己天生就该浪迹天涯，只有在漂泊中才能找到灵感。与夏夕在一起后，他的寻觅才有了方向，这样的爱，这样的女孩才是他找寻的，与心爱的人组成的幸福家庭才是他的港湾。
那天，周启明留下了夏夕。
晚饭后，他一直缠着她，让她帮他润色歌词。他挠挠头，傻笑着说：“你知道的，小夕，我语文不大好，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写的太过直白，没有深度。”
夏夕笑道：“看来你要多读些书才行啊，应该像米维那样。嗯，我的中文也不是强项，要不我拿回去给米维看看，她很厉害的。”
“不要别人，只要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
夏夕让他边弹边唱，跟着他轻轻哼着。他们就这样一遍遍唱着，修改着。时间很快过去了，一首歌改完已经夜深了。夏夕看看表，赶紧站起来：“我得回去了，宿舍马上要关门了。”
周启明走上来搂住她：“小夕，今天留下来。”
夏夕摇头：“不可以。”
他不理会她，将她压在床上，挑逗地亲吻她，抚摸她。夏夕被他吻得娇喘连连，浑身发软。她觉得身上一凉，他已经松开了她裙子的拉链，裙子褪到腰际。
“别，不要。”她娇声求着：“你不可以老是这样。”
他的眼中有深深的情欲：“小夕，你这个小妖精，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撑不住了。”夏夕抬起眼，不解地看着他。周启明喉头闷哼一声，继续亲吻她。他将她的胸衣解开，扔在一边。舌头滑过她的嘴唇，优美的脖子，来到胸前。夏夕发出几声既欢愉又压抑的呻吟。
周启明的手滑到下面时再也无法控制，他轻轻脱去她残存的衣服，迅速把自己剥光，覆在她身上，与她交缠在一起。夏夕此时意乱情迷，已无法思考，任他摆布着。等到她觉得一个东西顶着自己时，猛然清醒过来，抗拒着他。
周启明贴紧她，魅惑地说：“你也想的对不对。小夕，我们相爱，这样再自然不过。来，放松身体，我不会让你难受的。”
“不行，现在不可以，要结婚以后才行。”
周启明无奈地笑：“小夕，小夕，你要我等到结婚后吗？”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魅惑道：“我们以后当然会在一起的，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我们还要在一起好几十年呢，现在就提前一点好不好。”
夏夕小声嘟囔：“会怀孕的。”
周启明笑：“傻瓜，不是这么容易怀孕的。你现在是不是安全期？”
夏夕不解地看着他。
周启明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夏夕脸更红了，嗫嚅着：“你问这个做什么？”
“帮你算算。快告诉我。”
夏夕小声说了些什么。周启明笑道：“今天没关系。相信我，我不会舍得伤害你，不安全的时候我会采取措施的。”
夏夕看着他夜一般的眼眸缓缓闭上眼。
周启明很温柔，前戏做得很足，先用手指让她适应。在他的调弄下，夏夕只觉得一种陌生的感觉像潮水般袭来，她忍不住从小声呻吟变成大声尖叫，身体也轻轻颤抖。周启明在她耳边低沉地说：“小夕，你真敏感，我都要忍不住了。”
夏夕紧闭着眼咬着唇不说话，她以为已经结束。周启明笑道：“才刚刚开始呢。”他在她耳边说着温柔的话语，让她放松身体，缓缓进入。他刚进去一点，夏夕已经疼得浑身绷紧，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退缩，手用力向外推着他：“不要，好痛。”
周启明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宝贝，别哭，乖，好了，我不动了。”他拂了拂她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等她止住泪水，吻了吻她的唇：“宝贝，终究要有这一次的。再让我试试好吗？”
夏夕皱着鼻子，睫毛上还沾着泪，委屈地说：“真的好痛。”
周启明吻吻她的鼻尖，笑道：“那怎么办，一辈子都不要吗？”他起身从衣橱中取出一管东西，在夏夕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夏夕脸涨得通红，紧闭着眼，任他轻轻为她里外抹上，清凉的感觉减轻了火辣辣的灼烧感。周启明继续爱抚她，低声道：“我们再试试好吗？”
夏夕看着周启明，他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软软地搭在眼角上方。透过发梢她看见他深黑的眼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眼底是掩藏不住的火焰，仿佛魔鬼的诱惑。她闭上眼，破釜沉舟般点点头。
周启明笑笑开始动作，不断亲吻安抚她：“小夕，别绷紧，放松才不会疼。相信我，交给我好吗。”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和保证，夏夕渐渐放松下来。周启明继续动作，亲吻着她的唇，温柔地抚摸着她，稍稍用力已经进去。
夏夕疼得尖叫，手按在床上，身体僵硬。周启明停下来，继续抚慰她，直到她完全放松才慢慢动起来。等到她完全适应，他带着她一起，当她觉得自己被高高抛起时，他也无法控制自己。
周启明为他们清理过后，上床来抱住夏夕，亲吻她的裸肩，温柔地说：“我说过不会让你难受的。你也喜欢，对不对。”
夏夕红着脸不说话，把头埋在他胸前。她对情事并非一无所知，只是没有想到带给她的感觉会是如此震撼。她靠在周启明的胸前，与他紧紧地贴在一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孩，我愿意与他共度一生。
周启明手指玩弄着她的卷发，叹息：“小夕，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
这是夏夕的第一次，刻骨铭心的第一次，她将永远记得这个男孩带给她的痛。今后无数次的欢愉会随着时间逐渐淡忘，以至于我们只记得那种欢愉的感觉，这一次与那一次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我们将永远记得那一次的痛，和带来痛的男孩。正如爱情，我们也许不会记得让我们欢笑的人，但是让我们哭，让我们痛的人将永远铭刻在心底。
幸福得不像真的
米维等签证下来后才松口气，下面该做的就是要一心扑在毕业设计上，把它做好，和其他同学比，她已经落后不少。虽然这个毕业设计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但是以她的个性是不肯马虎的。
那天晚上，米维才做了两个小时就被夏夕叫出去散步。夏夕告诉她自己不想出国的决定，米维取笑她：“你看你，当初为了一个男生要出国，现在又为了一个男生不出国，你什么时候可以为你自己。”
夏夕脸红：“我知道自己很没出息。但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做事没什么动力，如果不是因为其他原因也下不了决心做这样的决定。”
米维停下来，握住她的双手：“夏夕，你觉得幸福就好。”
夏夕叹息：“米维，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自己真幸福。没见到他的时候想见他，见到了他又想一直这样和他在一起。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很高兴。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里满满的像是要溢出来。你说，这就是爱了，对不对。他就是那个人了。”
“应该就是了。夏夕，我真羡慕你，爱一个人和被心爱的人爱一定很幸福吧。”
“是啊。但是，我觉得我都不像我了。我现在会叹气，会患得患失。有时候觉得幸福得不像真的。”
米维笑：“幸福就是幸福，那只不过是一种感觉，有什么像不像真的呢。感觉是不会骗你的，你觉得它不像真的，是因为害怕失去。但是，即使以后失去了也不会改变此刻的幸福，所以你现在的幸福一定是真的。”
“米维，你比我还小，怎么懂得这么多，一定是因为书看得多的缘故，我以后也要多看些书。米维，我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样幸福……一定会的，你的他一定在大洋彼岸等着你。”
两个女孩子并肩走在校园里，对爱情充满了憧憬。这个年纪的女孩谁又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呢？
夏夕突然小声在米维耳边说着什么。米维忍不住尖叫一声，而后赶紧捂住嘴：“你真的？”夏夕点头。
“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很疼？”
“是挺疼的，不过还好。他，他很温柔。我很高兴。”黑暗中看不见她通红的脸。
“啊！会不会怀孕？”
“他为我算了日子。不安全的日子我们就……”
“……夏夕，他好像懂得很多，是不是很有经验？”
“好像是的。也许他以前……”夏夕沉默了一会儿：“米维，你说我要不要问他以前的事情？”
“你如果一直闷在心里很难受不如就直接问他。其实，他的过去并不重要，对不对。你已经无法改变他的过去，何必徒增烦恼。只要你们俩现在好就好。”
“你说得也是。不知道反而更幸福些。”
很快大家的毕业设计交上去后就开始忙着吃散伙饭，那段时间学校南门外的小饭馆里全是一群一群的学生。他们有的是同寝室的去喝酒，有的是几个好朋友，有的又是另一帮好朋友，那段时间男生们几乎天天都要喝酒。
夏夕他们全班的散伙饭是在学校餐厅里面吃的，班上还在外面拉了一些赞助。他们起初还高高兴兴地吃饭喝酒，说着些充满雄心壮志的话，憧憬着未来，每个人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仿佛看见了自己光明的前途。他们的确也有理由这样想，夏夕班上的同学大多数留在S市的各个设计院，几个去了B市，几个去了南方的G市和S市，回家乡的也去了本省最大的设计院，都是一些不错的工作。
几瓶酒下去，一直被意气风发掩盖的离愁就氤氲在这群即将走上社会的大学生中间。其实到外地去的同学不过那么二十几个，留在本市的同学还是很多，以后也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这样的离愁与其是将要送别平时朝夕相处的同学，不如说是埋葬了自己的青葱岁月。毕业后，他们就将走上社会，再不能像现在这样无所顾忌，桀骜不驯，年轻人的锋芒将逐渐被职场磨平，他们也将变得沉稳或是虚伪。
喝多了的男生再也坐不住，三三两两地互相拉扯着诉说衷肠，平时打过架闹过意见的也互相拍着肩膀，有的什么也不说，有的互相道声珍重。很多人情感外露的流出眼泪，更有的抱头痛哭。
夏夕颇有些诧异地看着周围憨态可掬的男同学们，他们平时或桀骜或倔强或高傲或热情或洒脱或懒散，此时无一例外地像个孩子，只是带着些，伤感。好些男生拥到夏夕身边，拉起身上穿的T恤要她往上面签名，T恤上已有不少同学龙飞凤舞的大名。夏夕笑着接过笔，信手一挥，留下了几个签名，心里好笑地想，不知道他们这件又是酒又是汗的T恤回去后会不会洗呢。
这些人又拥向一旁的米维，米维含笑签完名却被一个素日仰慕她的男生缠住。他拉着她的手，大着舌头絮絮说着什么，米维一脸尴尬，想把手抽回却无法成功。旁边的人劝他走，他大手一挥不耐烦道：“一会儿就好。”又说了会儿，又道：“这里太吵，我们到外面说去。”说完拉着米维就往外走，米维赶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