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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美人儿.公子太美 作者:那只狐狸(晋江非v高积分2014-11-13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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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志博似乎也有疑虑,他略想了想,道:“这笔交易听起来的确不错,可我多少不放心……”
  “赵大人的疑虑也无不道理,在下有个主意……”这一次,肖让的声音被猛地呛住。他的身子一歪,竟几乎倒下。他强稳住身形,姿态却不再挺拔。他抬手捂着嘴,似在掩饰着什么。
  赵志博见状,立刻明白了什么。他的唇角扯出一抹阴森笑意,将手中的竹箭向肖让掷了过去。肖让一惊,慌忙闪避,但他那出类拔萃的轻功此时已使不出一分半点。他只是藉着仓惶的脚步,勉强避过那支竹箭。但这一番下来,他早已无法站稳,重重摔倒在地。他喘息着,试图起身,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俞莺巧这才醒悟到,肖让没有出手对付赵志博,是因为他早已身受重伤。她究竟是有多愚钝,才会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觉得他一切安好?!她又惊又急,凄然唤道:“公子!”
  但这呼唤却转瞬被赵志博的笑声掩盖,他一脸得意,连声音里都透着快意:“虚张声势,我差点就上了当了!我早该想到,炮船之上的人怎么可能在爆炸中全身而退!呵呵,看来你伤得不轻啊……”他说着,慢慢走向了肖让,“好一个梅谷中人,好一个救人的仁医,如今又如何?老天真是不开眼哪!哈哈哈……”
  此番情势,让俞莺巧揪了心,她顾不上伤势疼痛,出声喊道:“姓赵的!你若敢动他分毫,我绝不放过你!”
  “你?”赵志博回头,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自身难保,还说什么狠话。哼,你别着急,等我解决了他,自然就轮到你!”
  “你住手!”俞莺巧的声音悲愤难当,可区区言语,如何能阻止赵志博。
  肖让似乎已经没了力气,只是望着赵志博,也无言语。眼看距离越来越近,赵志博却突然停了下来。他低头,仔细看着地面,而后,放声笑了出来:“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只见距他不远的地面上,有泥土翻动的痕迹,隐约露出了一小段草绳。林中草木遍地,加之战斗所成的狼籍,这一点点草绳,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赵志博愈发得意,道:“落得如此这般,还苦心设计,倒也让人钦佩……可惜了啊!”
  肖让见他识破了机关,神色一瞬颓唐。他咬牙,尽力撑起了身子,虽无力站起,到底移动了一些。
  如此发展,让俞莺巧的冷静全然崩溃,她不再呼喊,只是拼了命地拉扯绳网,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离开的空隙。但任凭她如何努力,纵然她磨破手掌,这精心编制的绳网依然牢不可破。
  与她相反,赵志博却已然笃定,他慢悠悠地迈步,绕过那机关,从另一旁逼近肖让。他满面笑意,暗藏杀机。那曾经令他蒙羞受辱的人,就躺在十步之外,全无还手之力。他忍不住历数种种折磨人的手段,这般想象平添快意,让他有些着急难耐,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
  说时迟,那时快!他急切的步伐突然一软,脚下竟失了依托。他尚未来得及反应,身子早已坠跌。
  一声闷响之后,四周寂然安静……
  俞莺巧一时惊愕,拉扯绳网的手怔怔停下。地上,哪里还有赵志博的身影。但见肖让身旁不远,陡然出现了一个大坑。这个大坑,俞莺巧自然知道。为了防范官兵,符云昌在岛上许多地方都挖了这样的陷阱。为了隐蔽,洞口大多不大,覆以木枝草叶,铺上泥土。洞内足有三丈之深,洞底还插着削尖的竹木。若是掉了下去,不死亦伤。
  这时,肖让笑叹了一声,慢慢站起身来。他走到陷阱口边,略微看了看,而后,抬头对俞莺巧道:“虽不知生死,但一时半刻想也出不来了……巧儿,你怎么样?”
  俞莺巧回过神来,点头道:“我没事,公子如何?”
  肖让并未马上回答,他绕过陷阱,向俞莺巧走来。因为伤势,他的步履蹒跚,身形摇晃,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他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尴尬笑道:“抱歉……我大概是没力气救你下来了……”他缓了缓,方才继续往下说,“你找找那绳网之上……应该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有一段绳头留在外头的……”
  俞莺巧点点头,四下查找起来,果然在头顶之上,有一个模样的古怪的绳结,露了一段绳头在外。
  “……你拉一下就能松开网了……小心点,下来的时候别摔着了……”肖让叮嘱道。
  俞莺巧不敢大意,她一手抓住身下的绳网,一手手握住那绳头,用力一拉。那古怪的绳结果然松了开来,接二连三,如同拉脱了丝线一般。绳网很快开了洞,俞莺巧小心地脱出身子,轻跃而下。甫一落地,她便快步跑向了肖让。她伸出了手,却不敢碰他,只急急追问道:“公子,你伤得怎样?”
  肖让笑了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任凭自己倾倒下去。俞莺巧忙将他抱住,而这一抱,她的心头顿时寒凉。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他的后背润湿,而那种触感,绝非是水。她惶然一望,就见自己已是满手鲜血——他后背的衣衫早已被火灼去,肌肤之上疮痍满布,触目惊心。
  她心慌失措,忙扶着他坐下。她开口,声音里混着颤抖,“公子……你的伤……”
  肖让望着她,抿唇一笑,打趣道:“还好……所幸没伤着脸……”
  此刻的俞莺巧哪里还笑得出来,她望着他,眸中泛出水色,虽有话说,却被悲痛哑住了嗓子。
  肖让见她如此,低头一叹,老实道:“……背上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只是断了一两根肋骨,稍稍伤及了脏腑……还须尽快医治……”他说到此处,自嘲道,“当真是能医不自医啊……”
  俞莺巧一听,立刻忍了泪,将肖让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肩头,“我们马上回去!”
  “别动……”肖让制止道,“我这伤势不可莽撞移动……你先回去,找些人来……”
  “好。”俞莺巧闻言起身,刚要走时,却又回了头。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陷阱,重又蹲下了身,“此地可能还有赵志博的余党,让公子一人留下,我实在放心不下……”她想了想,探问道,“不如用竹木与草绳做一副担架,由我牵引,这样移动起来也平顺些,可使得?”
  肖让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再多言。他微微一哂,点了点头。
  俞莺巧见他答应,忙起了身,到一旁忙碌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
  虽说我知道大家完全不担心主角们的生死,但是请至少装出一点担心,给这些努力的反派一点鼓励啊!泪奔~~~
  下章预告:
  文化人调情的时候也是辣么风雅。
  欢迎到时收看!
  谢谢支持,么么哒!

☆、第三十四章

  俞莺巧惯经江湖,况又是镖局中人,做一副担架自然不在话下。她拣了较粗的树枝,又将机关竹箭捆扎在一起,做成支杆。方才那松散的绳网,如今也有了大用。草绳柔韧,捆扎编织都再好不过。她虽心急,倒也有条不紊。不消多时,一副担架已有雏形。
  正当她忙碌之际,却听肖让咳嗽了起来。先时,只是零落的几声。而后,咳嗽声越来越频繁,也愈发沉重。她的担心渐甚,停下了手里的活,起身看他。
  “公子,要紧么?”她半跪在肖让身前,关切问道。
  “还撑得住……”肖让缓下咳嗽,如此说道。但他早已无法取信于人,甚至无法取信于自己。胸中的痛楚,让每一次呼吸都成了折磨。涔涔冷汗,浸湿了衣衫。他只觉自己神思恍惚,精神全然无法集中,似乎随时都可能失去意识。但若是失去了意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醒来……
  眼看这等情状,俞莺巧也已明白。她再不多问一句,起身到一旁继续自己的活,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不敢多耽误一分。待担架做好,她扶着肖让躺下。而后又取了一段草绳,一端拴在担架上,一端打了环套,绕上了自己的肩膀。她拽了拽了草绳,确定牢固之后,拖着担架往弄珏山庄去。
  此时此刻,她不由感激起先前那连绵数日的雨水来。湿润的泥土,让担架滑行平顺,也省了她许多力气。她快步走了片刻,回头对肖让道:“公子,你若是难受就告诉我。”
  肖让的应答有些迟缓,声音也虚弱低微,但语气里却还带着笑意,“倒不难受……只是这么被拖着走,多少有些丢人……还有点闷……”
  “……”俞莺巧也不知道这些问题要如何解决,只好尴尬地沉默。
  “要不这样……”肖让道,“你陪我对对子……”
  “这……”俞莺巧更加尴尬,老实回答道,“在下不太懂这个。”
  “没事,不讲究格式,能对上意思就行……”肖让喘了口气,“比如,‘雨’就对‘雪’,‘山’就对‘水’,‘白云’对‘青天’,如此这般就好……”
  “好。”俞莺巧本不愿他为这等小事耗费心力,但却不想令他失望,自己虽不通这些,多少奉陪就是。
  听她答应下来,肖让满心愉悦,他想了想,道:“暮春。”
  俞莺巧有些紧张,努力琢磨了起来。暮春自然是指时节。平日里听人说过“春花秋月”之句,想来“秋”能对“春”,至于暮字么……她思忖许久,带着三分忐忑,回他道:“初秋?”
  肖让一听,笑道:“不错,就这样。嗯……下一个:晨光。”
  这一次,俞莺巧答得很快:“晚霞。”
  肖让愈发高兴,又道:“水生烟。”
  俞莺巧还记得方才他那“山对水”的说法,脱口道:“山……”她一时想不出下面的,不由尴尬,“呃,山……这个,能不对‘山’吗?”
  肖让笑出声来,“能啊。”
  “嗯。”俞莺巧静心想了想,探问道,“这……常言道‘无风不起浪’,不知‘风起浪’可能对上?”
  “当然。这不是挺好的么,看来得稍稍难一些才好……”肖让兴致愈高,又继续出题。
  一来二往间,俞莺巧也渐谙规则,应对虽还粗糙稚嫩,倒也颇有趣味。肖让深觉有趣,他的精神虽然不济,倒也藉着这对联维持着清醒。他望着天空,正措题时,忽有三两只飞燕叽喳掠过。想来万物有灵,也知道危险已过,早早回来了。他正欣慰,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道灵光。他一笑,开口对俞莺巧道:“我想到一个好的,看你能不能对上……”他故意顿了顿才道,“衔泥春燕勤。”
  俞莺巧听到这句,一时间满心茫然。衔泥?这个“衔”字要怎么对好?燕子用嘴衔泥,难不成对个“啄”字?那啄什么呢?她想着想着,就见前面不远的湖岸边垂柳依依。她轻声念道:“啄柳……”
  “嗯。”肖让应了一声,又道,“不必纠结……咳咳,能对上字就行。”
  俞莺巧得了他这句话,稍微定了心,继续思忖起来。“春”字方才对过,用“秋”就好。“燕”字么,常听人说什么“莺莺燕燕”,大概“莺”字能对上。“勤”,自然是勤快的意思,要对勤快,自然是灵巧了……
  她想到这里,一下子红了脸,结巴道:“公、公子……这一句……”
  “怎么,对不上?”肖让笑问。
  俞莺巧微微蹙了眉,心中五味陈杂。她犹豫许久,终是开了口,小声回答:“啄柳秋莺巧。”
  “呵,”肖让轻笑着,夸赞她道,“就是这句。若将‘啄’字改作‘宿’字,就更好了……”
  “嗯。”俞莺巧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胸中,心跳怦然,牵引出异样的紧张。“莺巧”,这下联是他有意促成?为何?又或者,他并无心如此,是她笨拙才会对上这个。要是后者,自己这般应对,又做如此之想,岂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叫人看着,多少可笑……可他又说“就是这句”……
  脑海里思绪纷然,心头上五味陈杂。她知道自己想得不合时宜,却偏偏停不下来。她压低了头,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
  片刻之后,忽听得远远地传来人声。她抬眸,就见迎面而来的,正是安远镖局的镖师。她大喜过望,忙停下步子,笑道:“公子,有人来找我们了!”然而,肖让却未回答。她心生忐忑,回头又唤他一声:“公子?”
  这一回头,她只觉瞬间被置入冰天雪地:一道血痕绵延,铺满来路。担架上的人,双目闭阖,早已失了意识。
  慌乱无措间,她顾不得卸下绳索,几步到他身旁跪下,声声唤他姓名,可却再也得不到回应。她不禁恼恨自己的愚蠢和迟钝,竟没能发现,这一路来,他是忍着伤痛谈笑如旧,为的,只是让她心安。若不是她,他无需亲身涉险,被爆炸所伤。若不是她,他不必应对赵志博,平添伤势……诸多情绪一涌而上,竟将她的神思完全扼断。她的脑海中空白一片,怔怔地僵在了原地。
  赶来的镖师唤了她几声,却不见她举动,众人从未见她如此,都慌了神。眼看肖让伤重,众人手忙脚乱地抬起担架,急急将他送往弄珏山庄。俞莺巧这才起身,茫茫然地跟着走……
  待到山庄,众人将肖让抬入诊室。南陵王的亲兵之中,不乏军医,但伤患众多,一时也难以顾及。又拖了半个时辰,方才有人为肖让医治。期间,众人陆续得了消息赶来。南陵王是个火爆脾气,见了这般情形,将大夫挨个儿怒骂了一遍。殷怡晴略微劝了几句,自行上前,查看肖让的伤势。符云昌听得肖让回来,本来高兴,但如今情势,他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沉着脸等待。俞济远虽听人说了肖让之事,但其中细节也难以得知,见女儿模样奇怪,哪里还管旁人的事,只是上前说话劝慰……
  诊室之内,气氛凝重非常。许久,殷怡晴站起了身来。
  南陵王第一个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
  殷怡晴道:“内损外伤,加之连日操劳、缺乏饮食,力气两虚。为今之计,只有去梅谷请师尊前来,方有转机。我须留在师弟身旁,为他稳定伤情。烦请王爷准备快船骏马,遣人速往梅谷传信。”
  俞莺巧听得此话,一下子回过神来,她上前一步,开口自荐。然而,那时那刻,她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一怔,又试着说了一遍,但出口的,却唯有喑哑。
  众人皆都惊怪,一时间鸦雀无声。
  俞济远更是惊慌不已,他拉起俞莺巧的手,急切问道:“巧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说不出话了?”
  俞莺巧哪里能知原因,只是茫茫然地摇头。
  “此乃暴瘖之症,大约是忧思惊恐所致。”殷怡晴叹了一声,道,“俞姑娘且放宽了心,休息几日就好了。”她说罢,又催促南陵王道,“王爷,请赶紧派人传信吧。”
  南陵王闻言,当即传令。众人各自领了命,忙碌了起来。
  俞莺巧自知无力帮忙,不由得满心沮丧,只是怔怔站着。俞济远见女儿如此,担心更甚。他又劝慰几句,扶她走出诊室,找地方休息。待到了客房——说是客房,如今也不过是间空屋了。里头的家具物什早被搬空,拿去做了柴烧。俞济远嘱咐自家的镖师取了枕席来,席地铺了,权作床铺。他扶着俞莺巧躺下,又说了些宽慰的话,却见女儿依旧茫茫然地毫无反应。他忧心不已,但偏偏还有许多事务等他处理,不好多留。他本想托人照料俞莺巧,偏偏镖局里多是男人,一时找不到人选。正纠结之际,恰好清音前来。她也担心俞莺巧,自告奋勇说要相陪。俞济远连声谢过,这才放心离开。
  俞莺巧侧身躺着,却无法入睡。只一闭眼,那绵延在肖让身下的血痕便历历在目。她忍不住去想那最坏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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