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龙梅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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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皇太后想着暂且讨不了什么好,忍气吞声口剐了一眼秦梅,明天再作打算。
皇后笑容可掬在后面轻声语道:“皇上,闻说琴轩有几个奴才的琴弹不错,今晚陪陪臣妾移驾那边如何?” 这正是个好时机,皇帝方才讨了个头彩,可以婉转暗示一同渡春宵。
“好。”旭华看着自己名义的妻子,应道:“她们确实琴艺出众,你们要好好陪皇后听仔细了。”这一应却是对着皇后身边侍候的宫人。
真不该听太皇太后的话和她们来这里,旭华想道带着秦梅去万春园去逍遥快活更妙;母后们只不过念念不忘扫除登顶权势顶峰的障碍物;委屈了秦梅无端遭了罪;偏偏太皇太后说的话;句句带个理字;一句话;丑儿媳终须见婆婆;无论多不喜欢;一个皇宫里头住;现在尚好;一个人收进房里;若是日后出了子息;在宫里只得父亲宠受爱;不待见太后;怎么也说不过去。
太皇太后做的滴水不漏;截住皇贵妃不要去凑趣;端的是太后;皇后和皇上;秦梅那边试着同相处;言行举止都派在了情理两字中间;现在旭华却后悔了;秦梅快快活活在他身边闹着;年纪见长;谁还比不过谁!这皇城里头的主子最大还是他不是嘛!还怕了谁说去;年少轻狂;今而不狂;留待何时。
害那女人一下船就开始被太后寻个不是;这不借口着了风;到了别苑里赖在床上;对他叫她起来去用膳的话当作耳边风。
“姐姐吐得那么厉害,多少吃一点,半夜肚饥了对肠胃不好。”
秦梅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无奈的应他:“万岁爷,你就让我再多躺一会,我保证只眯一小会眼。”她努力保存着磕睡虫的数量,一边想着怎么踢走旁边的男人。
旭华扳开她的眼睑威吓她:“清醒点,小心我把你扔进温泉里。”
“你让我教你功夫,我就愿意清醒。”小样的,清醒就清醒,秦梅心想着,看她怎么对付他。
不等他细想,她已经把注意力聚中起来,看她精神来,旭华心知肯定别有内情,为了逗起她,喜的忙说:“看看你怎么样教我功夫法。”
“两只龙爪向前举,向左挥挥,一二一二。”不行不行,要换,这个动作不搞笑。她有气无力再喊“龙爪握拳,一二一二。”……郁闷,这男人怎么了,把现代的广播体操做的难看死了,一点也不好笑,唯一的好处,就是看见发达的肌肉鼓了起来,龙肉那么多女人想吃是有道理的。
“跟热身有点像,算不上是功夫。”旭华误以为她想看自己在练武场的上威武风姿,那样子别提有多神气了,拣了平时耍的极好的几个招术显摆,完后,一脸要她奖励的脸色。
秦梅示意要他抱,刚一抱了起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印上了自己的口水,把手伸进他的衣襟里,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色女形象,旭华自然把她放回床上,秦梅的手已经迫不及待伸向他的腿间,满意的看到他的同伙已经站立行礼,这才悄悄的在他的耳边说道:“我肚子饿了,先用膳食吧!”
旭华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被人耍了,一双龙爪在她腰间左右移动,痒得她无处躲藏,举起了白旗,刚要献身,旭华却若无其事住手,用膳去也。
一对冤家;这种闺房乐;两人甚少办;得了时机闹起来;那滋味分明的酸辣;逮着机会还想着怎样扳回一局。
第二天一早,她晚上就寝时还好好的,一早起来全身无力,只得派太医来见, 恰好这时外邦有进贡的王子人物晋见,匆匆忙忙赶了去,临行时舍不得半躺在床上的她,让秦梅哄着大半天打发他出去,好让太医安心见诊,旭华只得再三嘱咐不准任何人来扰。
太医仔仔细细,脉像颇似喜脉,可是似有若无,不敢妄下结论,让皇上空得欢喜一场,思忖着那胎可能时日少,正想开口说明。
这时别苑门口有一群人的风风火火的赶着进来,带头的人是位老嬷嬷口里只喊着“果然有男人,光天化日之下苟合,真不得了。”那么大的罪名扣了下来,唬的太医跌落椅子动弹不了半分。
五六个宫人开口阻止,被他们给绑了,只吩咐人道:“都是上下勾搭。”早有伶俐的服伺宫人去了侍卫处求援,顺当告知皇帝。来人早有防备,四下把别苑堵水泄不通,那宫人且也机灵,生生的从狗洞里爬了出去。
“什么人,擅进宫闱,别以为给我抹黑,我就会认数。”秦梅在几个宫人扶持下坐了起来“想趁着皇上出去,编派我的罪名。”跟着旭华良久,气势倒学了几分,此时宫人早己亮出谕旨挡住,那里交待的清清楚楚,除此别苑里的人,别人不得入半步,不听令者刑同死罪。
“马上滚出这里,今天这里就没有人看见你们进来过。”秦梅捂了捂嘴,恶心的感觉又重了几分。
那班人恃着太后的关系,闯门时凭着一时胆气,却也深知秦梅的地位,带头的嬷嬷脸不由落了几分,讪讪正想找几句场面话下台。
“母后皇太后驾到,圣母皇太后驾到。”这一声的叫唤,让秦梅的心情跌入深渊,知这一时半会难了,那太后亲来,皇上的谕旨不知能不能压得住,只得跪下迎驾。
圣母皇太后原就心生不平,一口气难下,再者太后傅氏劝她时说:“妹妹,儿大不由娘,皇上或是一时迷了心窍,以后再选一批秀外慧中的姑娘,不怕治不住那小蹄子,最怕她那时有了龙种,少不得坐上个主位。”
“皇儿说那秦梅跟了他六年,奇就奇在至今无所出。”圣母皇太后按住熊熊烈火,小心求证。
“妹妹有所不知,洗衣房记录洗她衣裳时,都过了三十天不见污衣,皇儿也已秘召了太医,怕是有种了,算了,眼不见为净。”
圣母皇太后一夜无眠,除去秦梅的心竟是一刻都不想等,无论如何都要加个罪名让秦梅消失,不过她自以为虽然是除奸,可是儿子的脾气也不好惹,借着查看秦梅到底有没有龙胎为由,拖着傅氏来到别苑,并赶在来之前先安排了一场好戏,让她也一齐下水。
太医跪下禀告道:“太后,娘娘已经……”一句未下,圣母皇太后圆睁了眼骂道:“不长脸的奴才,哀家叫你回话了吗?施下去掌嘴。”打定主意暗黑到底。
秦梅一声不吭,宫人们也大气不敢出。
“孰是敦非等皇儿回来再说。”太后傅氏脑子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却不想沾身,轻描淡写撇开。
圣母皇太后岂能这么快放手,她笑吟吟道:“听说你昨儿个不舒服,哀家派来的人却那般无用,曲折了哀家的意思,把赏赐拿过来,望你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秦梅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看似有和解的意思,谨慎回道:“回太后的话,自当遵懿旨。”。
太后身边的宫人示意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盘菜,秦梅想着,若是灭口不可能那么大张旗鼓,心放了一半。
想站起来吃;太后没有发话;不能让她抓住小辫子借题发挥;还是跪着;双手拿起筷子;一股腥味扑面而来;盘里的是干鱿鱼炒芹菜;她吸住气吃;一进了口;翻江倒海的恶心冲到嘴边;她稀稀拉拉吐了一地。
圣母皇太后勃然大怒拍案道:“哀家好心好意待你,你不领情就罢了,竟然把秽物吐到我们跟前,是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来人啊!拖下去责打。”
太后傅氏心知肚明被她拉着一同承担,大声喊道:“慢着,妹妹她是皇上的人,让皇上来责罚吧!”
“姐姐就是这般好性子,才让这些人欺上头,来人给本宫拖回杂房里重重责打。”圣母皇太后不管不顾,豁了出去,傅氏有顾忌那是因为她的侄女做了皇后生了皇子,她已经没层这关系,自然不怕。
流沙2
接前一章:此时接到通报的旭华去到半路转了回来,心中又怨又怒,自己的母亲当真不给自己半分面子;他弃轿改骑马赶回去。
回来时几个宫人推推搡搡的要拖着秦梅出去。
旭华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吓了他们皆停了手。
圣母皇太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那么快就赶回,暗怒手下人办事不干净,带着怒容回道:“这贱人,本宫好心赏她膳食,她不领情,不吃不要紧,反口就想吐在我们身上。都是皇儿惯坏了她;不教训教训她;以后她登鼻子上脸怎么办?”
旭华忍气回道:“母后误会了,她受了寒气,一时胃不好,吐了出来而己,不是有心的。”眼睛示意其他人把秦梅扶了起来。
“罢了罢了,真像你大母后说的那样,儿大不由娘。”此话一出,旭华转向太后傅氏行礼“没有的事,若有管教的地方,请母后直说,朕自当会秉公处理。”
太后傅氏偷鸡不着反蚀把米,慢慢言道:“无事,只是句玩笑话,妹妹我们回去了,早跟你说过有事的话,皇儿会自己处理。”
“恭送母后。”
旭华担心秦梅,快快送走了两位母后,那太医被掌嘴的甩得昏了过去,只得唤另一太医来诊治。
秦梅在诊脉期间只觉着所有血液冲上了脑子,四肢渐渐麻木了起来,对着旭华苦笑了一下,便昏了过去。
没有多久,觉着口中苦涩无比,腹部绞痛难当,偏眼睛睁不开,宫人们也没有说话,只听到她们进进出出的声音。
不知多久,悠悠醒转过来,房间里静悄悄的,窗户都关上了,心中空空落落似缺了一个大口填补不上。
哑着嗓子哼了几下,守夜的宫人便上前轻语询问:“娘娘,是不是要喝水。”
“我……想喝粥……”
宫人快速端来一碗红色的粥,旁里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接去,在床头坐下“好些了没有。”
见是旭华,她问道:“我到底什么事?躺了多久。”
旭华点了一下她的脸蛋,轻笑道:“等你了那么久,以为有喜了,谁知太医说是你推迟了女人事,受了一会子惊吓,下船受了风寒,全部积重而来,所以你已经躺了两天两夜。”
她喝了一口粥道:“怪不得这睡梦里都觉着腹痛难当,头昏的很。”
“不过,你还要躺多几天,温泉泡不了了,我会守着你一步也不离开。”他低语道。
“国事怎么办?”
“小看了我,两边不误。”旭华抱她入怀。
她从他怀里钻了出来,闻到身上像有股馊味,后知后觉叫了出来“这样说来,我岂不是三天没有洗澡。”不行,他怎么可以光光鲜鲜,清新怡人,而她臭味熏天,到处惹人厌。
“等你好了,我派人护着你,给你到处玩玩可好。”
“真的。”她惊喜叫了出来,但怕是套,停了一会小心道:“等你有空再说。”
“不用了,要答应我看好你自己的身体, 不能玩疯了。”
此言一出,比吃灵丹妙药更强,精气神全回到了体内,不介意自己一股子味抱住他连称圣明,眼睛晶晶亮划算着怎么样游山玩水。
夜里,旭华带着外邦进贡的珍奇异品献给自己的母后们。对着圣母皇太后,旭华笑逐颜开说要留下来,一同和她赏玩,傅氏皇太后大叹,这自己行错了一步棋,收下贡品,独身一人早早歇了去。
圣母皇太后看着儿子的孝心,心花怒放,旭华趁机说道:“母后常说难得见舅舅一家人,儿子派了人接了表弟进宫陪你,听说他聪明清俊,儿子也想见上一面。”
她见自己儿子欢欢喜喜,像是没事人一样,心底得意,想着要不要接上一两个娘家的姑娘进宫,便装作皱着眉头叹道:“听说他人品极是难得,可到底是男人,比不上姑娘家细心。”
旭华依然笑得灿烂无比接道:“不妨,母后夺去了朕孩儿的命,本该只让舅舅家绝后,不涉及女人,难得母亲如此大义灭亲,朕就一并打发了他们。”
圣母皇太后手中的玉盏跌下了地指着旭华道:“你干了什么事。”
他脸上犹带微笑道:“只是让朕所谓的表弟做了太监,就算舅舅以后娶多少房也是个生不出儿女的命。母后放心,若是母后娘家人来了,就送进皇家寺院里去帮母后敲钟念佛偿朕儿子的命。”
“不要,我是你的母亲。”她嚎啕大叫“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啊!”
“是母后的族人,不是朕的,你是朕的母亲,所以没有动你一根毫毛,这事不会缺漏一个人。”
“不可以。”圣母皇太后乱了方寸。“我辛辛苦苦怀了十个月难道就得到这样的结果。”
“朕的命是母后给的,你拿去,朕绝不会怨半句。他柔声说道:“但是她的命比朕的还要重要,孩儿想过千万次她要生出来的孩子,就是缺胳膊少腿,朕一样会视若珍宝,男的女的一样欢喜,只要是她生的,朕盼了多少年,从十岁起就一直想,想了十二年,这个梦硬生生让母后砸醒了,太医说她可能以后都生不了。”
接着他微微一笑眼睛很冷,很黑:“她跟了朕十七年,就落下这个结果,朕已经失去了孩儿,不能再失去她,朕一直哄她,骗她说是女人事,不是掉了孩子,就怕她伤心,就怕她难过,再弄坏了身子。”
圣母皇太后徒然跌坐在地上“她有什么好。”目光里空空洞洞。
“她什么都好,就是朕不好,拖累了她,朕恨啊,是朕的亲生母亲杀掉朕的亲生孩儿,朕痛啊!保不住自己的皇儿。”他重重捶了一下心口仰天长狂笑着出去。“母后好生安养吧!”再也没有回头。
回到寝宫中;蜡烛燃着,烛泪点点滴滴挂在烛台上,凝成娇艳欲滴的烛花;仿佛要用最后的身躯绽开在这方天地里。
沉默的看着床上弯着嘴角甜笑的女子;心中的秘密排山倒海的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抚摸她的肚子;感受孩儿曾经在那里呆过的痕迹;肝肠寸断;他捂住哽咽的声音;凝神一注仿似听到自己的孩儿在门口小声的跟自己告别。
“不要走。”泪如雨下在这静静的夜里,抱了一手空气;他惆怅的追出了门口;黑夜下无人分担他的愁肠。孩儿啊!留下来,若你是男孩,父皇会亲自教你写字,骑马,做一个男子汉。若你是女儿,父皇也一样宝贝,会看你在摇篮里甜甜入睡……他的孩儿啊!怎么就这样忍心离开……至少让父亲抱抱你……
一连半个月;他萎靡不振;无论秦梅如何逗他;一样如木人般呆滞;整日口里只念着“凤生”这两个字,私下里命人缝制了许多小儿衣物,圣母皇太后心知肚明,痛如刀绞,妄意施为让她成为了家族的罪人,间接也失去了半个儿子。
倒是太后傅氏不明就里,每每暗示皇后带着大皇子去问安,大皇子只有小名,尚未有大名,让皇后堂皇找着这个借口去皇帝的寝宫,但她的夫君总懒洋洋的相,几次让她讨了个没趣。
寝宫内“你要是真想我宽心,就赶紧收收你的玩心,好好养好你的身子。”他的眸子垂了下来,看着秦梅扣好他身上的明黄色腰带,状似无心地说,“把我扔下,只管自己快活,你也不是没做过,现在让你得了机会,就只会呱噪,一幅舍不得的样子。”
秦梅捏了一把他的大腿,深信这个人肯定受了大剌激,说话做事无不带剌,他是答应过让自己到处游玩,但是看他这样,哪能放得下心。
她拿了针线,把他按下坐在椅子上,自己拿了个垫子坐在他的脚边上,选好颜色后,拿工具在他的袍角边上的地方绣了个活灵活现的小蝈蝈。
“啥叫呱噪!这东西比我厉害多了,懂不懂!”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成品,十分满意这日夜骚扰她的小家伙成了完美的作品,拍了拍手,她瞥了一眼此刻还在这里高高在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