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龙梅影-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帝亲自扶灵直到下葬的地宫;那个风水宝地离京城的路程并不太近;所以皇帝没有一个月是返不回皇宫。
当托病在床的两位皇太后在皇帝出发后赶到宁心殿去驱杀自己的心头大恨时发现;应该去扶灵的皇帝蓦然还在寝宫中。
“皇帝你怎么那么不孝,连皇祖母都丢下了回宫。”
安和皇帝冷冷的看着她们“祖母临终前有吩咐,嘱咐孙子第一天出发时要在夜里赶回怕的是两位母后会伤心过度,所以皇祖母特别要求两位母后以后安心在万春园养老。”
太皇太后出卖了她们,两位皇太后似乎看见太皇太后躲在她们看不见的空间里笑逐颜开,这太皇太后至死都没有交出后宫中女人最尊贵的位置。
眼前这张手谕书里略有些歪斜的毛笔字,显示出太皇太后写字时已力不从心,但是她坚持到了最后;没有无后顾之忧;太皇太后真的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安和二十二年春,母后皇太后和圣母皇太后玉体违和搬到了万春园养老。
同年夏天,安和皇帝下旨常亲王涉嫌藏有皇家禁品,革掉亲王品位,儿子受到株连削去镇国将军,仅为郡王;皇权路上不允许有双赢的买卖。
骄阳似火,安和皇帝放马在皇家御苑里满意的看见两旁挡路杂七杂八的东西已经一扫而空,蓝天白云下,他尽情的驰骋在御苑里。
罗渊祥,罗渊平,罗渊文,罗渊武跟在他的身后面,连年纪最小的罗渊荣也似模像样的背了一张小弓奋力的想赶上他们。
新夏
六个臭……不不;三个臭男人加三个小鬼头踏入饭桌前;洗手;洗手;满脸都是汗;小五最干净;秦梅奖励性拧了一下他的脸蛋。
桌上;小五突然发问“母亲,做什么事是最痛苦却又最快乐。”
旭华刚想说话,但是看见秦梅一脸兴奋的模样,就吞下了要说的话。
“拉肚子。”很实在也很粗俗的答案。
“食不言寝不语,吃饭。”一家之主终于发挥了他应有的作用,阻止消化不良的话题再继续下去。
五个皇子很安静的先喝汤,汤煲了很久,味道有点微甜,飘浮在上面的肉丝,也被消灭掉了。
随后放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盘黑糊糊的碎米芽菜(菜干;豆角干;酸菜;咸菜切成米状;烘干后再用香油爆炒),不好看但闻着很香,旁边有一小盆肉酱,围在它们四周的是酿苦瓜,糖醋排骨,青菜,酸笋豆腐丝,一条鱼,最后是一道荤凉菜。
“你们出去一身都是汗,所以凉拌不能那么早吃。”秦梅稍稍提醒了一下。
喝完汤,然后是米饭,奇怪的是,饭不是平时吃的梗米,是粗粮(其实是竹筒饭),是下人吃的米饭,二皇子心里抱怨了一下,但嘴上不敢说,三皇子吃了一口就查觉到米饭里有竹子的香味,四皇子只要和父皇一起用膳就满心欢喜,所以不在乎吃的是什么。
大皇子比较有经验,先不吃,侍候用膳的太监熟练的在碗上铺了一层碎米芽菜再浇上肉酱,二皇子看着大哥吃的津津有味,就放弃吃排骨的愿望,他再试着吃了一口,微酸的碎米芽菜混合着肉酱再加上粗粮竟然让舌头感受到另外一种奇异的美味,而且米饭里竟混合着竹香味。
桌上的青菜消失的很快,碎米芽菜也很快空了,肉酱也见底了,蒸鱼和酸笋豆腐丝次之,但还是干净了,遗憾的是当二皇子在犹豫要不要吃第三碗饭时,排骨和凉拌也不见了。
很家常的一顿饭,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却吃得心满意足,他们总算知道大哥的身子板为什么会那么壮实。
夜空下;二皇子罗渊平和三皇子罗渊文百般无聊的凑在一起;远处的宫室里隐隐传来太医的脚步声音。
“不知道父皇怎么样了?”罗渊文幽幽开口道“我们又不能过去看,可能小五有特许。” 耍离间计,他也会,别想渔翁得利。
罗渊平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的母妃现下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只有小五的母亲是他的心头之患,若母妃是母后,他就是嫡子,太子,下一任的皇帝。
“中午父皇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怎么就病了呢?”罗渊文继续自言自语。
“大哥和皇姑一旁陪着。”罗渊平心头好不气恼“小五年纪小还不是对手,可是日益受重的大哥有极大部分成为下一任金朝皇帝的继任,前些日子,夏国的邦主来朝,那国主知道大哥是皇长子,那态度不知道有多热乎,大哥还在那里摆架子连夏国的公主都瞧不上眼。
父皇也由着他,罗渊平重重的一拳打向旁边的凉亭柱子,忍忍忍,自己的母妃只会叫自己忍,忍字头上一把刀,难道要把自己忍成乌龟王八蛋,被人踩在下面,子凭母贵,大哥是什么东西,他的母妃不过是四品官员的女儿,自己的母妃却是几朝重臣的家世,除了比他晚出生,自己哪一点差过他。
他看了看不知所措的罗渊文,计上心来“三弟,二哥真替你不值,大哥眼里没有你和贤母妃,一天到晚只会带着小五拍皇姑的马屁。”
“哦,这个我也知道。”罗渊文委屈的说道“二哥,你不也一样,当年大哥是先养在庆福宫里的,他跟你也不亲热,再说了,你现在还在庆福宫跟母妃住在一起,但是大哥早就分到隆福宫了。隆福宫可是父皇当皇子时住过的。”
“那也亲不过你,你和他是同一个娘肚子出来的。”罗渊平反驳道“现在看来,好像小五才是。”
“二哥你这话,我不爱听,小五也是我弟弟,他小,大哥护着他也是应该的。”他的脸上没有半丝犹豫的说道“小五确实很招人疼。”他把全部不满压在心里的秘密角落,他心中冷笑了一下,自己的母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被别人养了十几年硬是没有吭声,他也能,看谁笑在最后。
罗渊平怪叫了一下“兄友弟恭,老三你是好样的。”这宫中各人有各人有算盘,这弟弟装的太像了,没有一丝不快,不是正常反应,真把他这个老二当成是草包;罗渊平盛怒过后;脑子很快清醒过来。
寝宫内;秦梅搂住旭华;再次用手探了探他额头上的热度。
“你的年纪白长了,回来出了一身汗,还敢冲冷水澡,脑子哪里去了。”
旭华呻吟了一下回道“姐姐别说了,我头痛,等我好了再来唠叨,本人一定洗耳恭听。”
嘴巴可以闭上,但是手下不能留情,他的头上很荣幸的起了两座高楼。
“小德子,药熬好了没有。”
“娘娘已经好了。”小德子小心翼翼的把手上的药碗放下。
“出去吧!”旭华突然出声。
“是”小全子捂着嘴不敢笑出声,这万岁爷越大越怕喝药,所以他喝药的时候不许有杂人在场,怕有人看见他喝药的苦瓜脸。
不一会,有另外一位太监上来收碗。
奇怪的是,他弯腰施了一下礼,就对着药碗细细的察看起来。
“有没有多了其它的东西。”旭华已经恢复成正襟危坐的模样。
“有,不过无事,只是症状会更严重一点。”太监压低了声音说道:“奴才会尽快查清今晚有谁出入过药房。”旭华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很大声的说道“万岁爷已经进完药,传膳。”说完顺手把药水倒进旁边的花盆里。
秦梅重新把他抱在怀里“不吃药行吗?”
“不是什么大事,像你说的,多喝水就行了。”
她叹了一口气,看到传膳的太监来了,就闭嘴不出声。
旭华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不用担心,又不是次次都会遇到这种情况。”
“你是病人。”她正色的说道。
“遵命。”他重新扮演好一个病人的角色。
秦梅沐浴完后,旭华已经笑逐颜开对着她说道“没事没事,这行宫里头的太医是个新手,头一次给我开药,熬药时不小心放多了药。”
“真的吗,没骗我,怎么会是个新手,不怕……”秦梅疑惑的问。
旭华弹了一下她的脑壳。
“哎呀,小人,怎么玩起小孩的玩意。”
旭华趁机欺身上前闻了一下她的味道“好香。”
“别毛手毛脚的,我问正事呢!”
“我不对你毛手毛脚,难道要叫别人对你毛手毛脚?”他睁大了眼睛问“我做的也是正事,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女人这个时候最是冷落不得。”
“讨厌,谁如狼似虎了。”秦梅成功的被转移了话题,没有再追问下去。
半夜;旭华悄悄的起了床;静静的出去。
一直装睡的秦梅睁开了眼睛;果然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没多久;旭华回来了;没有偎到她的旁边;但她感觉到洒在他身上冰冷的气息。
第二天他睡过了头;秦梅没有像往常一样吵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熟睡的脸。
她伸出手要去抚摸他;豆大的泪珠却滴在自己的手心里。
另一厢;大皇子高兴极了;他收到东平的最新画像;抽长了身躯;包子脸开始进化成鹅蛋脸;不但如此;他欣喜的发现;东平竟然动手写信给他;讲述她在外地的生活。
据他所知;展溢没有收过她的信;看来东平已经决心与过去的生活告别。
展溢中秋前就要成亲了;他焦急的查问东平的下落。
今日他见大皇子的心情不错;便旧调重弹“大皇子,是不是东平有下落了。”
“等着收新婚贺礼吗?东平不是托本皇子交给你了吗?”
“不,不是的,我跟东平多年的兄弟,如今我要成家了,自然也希望东平能和我分享。”
大皇子收了笑容,正色道“展溢,本皇子就老实告诉你,东平,东平,其实有龙阳癖,她离开你是迫不得己。”
展溢却笑了起来道“这种玩笑少开,东平可没对我动手动脚的。”
大皇子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她是真的喜欢你,如今良人结婚了,难道要她在你的喜宴上断肠,东平是不会再回来了。”他沉重的低下了头“为何东平喜欢的是你不是我。”
这句话成功的让展溢拉开他距离,他可不愿意成为娈童。
大皇子哈哈朝天大笑道:“我不喜欢武夫,我喜欢东平。”
没等到展溢消化这个消息,大皇子捶了他肚子一拳“本皇子不是什么龙阳癖,不过却是喜欢东平,你自己好好想想,以后不准再问东平的事了。”
“难道东平是个女的。”展溢冲口而出。“不可能吧!”
大皇子继续嬉皮笑脸回道:“这准新郎倌可真好骗。哈哈哈。”
这句话让展溢松了一口气“大皇子真是太太……”
“太什么太,这天的太阳倒是不错,快回家去,本皇子准你假,回去看那些帮你刷屋子的工人有没有偷工减料。”
“谢大皇子。”乖乖,这大皇子竟然学会了耍人,回去要让芳安和阿萍知道这个消息。
请君入瓮
中秋节前夕;展溢终于如愿以偿去迎娶振武门副门主的千金;许萍。
辟辟叭叭的爆竹声;满眼红色的世界;在东平的眼里只是冬天的红色飘雪;她抑止不住的心痛;在他成亲前一夜快马回到京城;就是为了再看一次那魂牵梦绕的身影。
一身女装的她独自住在离展溢家最近的客棧。
透过帘子;吹吹打打的喜乐犹如锤子重重的敲在她的心头上;展溢;她的…兄弟。
往事在她的脑海里一一浮现;开心的展溢;受伤的展溢;不问情由包庇她的展溢;被她带坏一起淘气的展溢……到头来害羞的展溢牵的是别人的手。
多少年了;心中堵塞慌闷的声音化作哽咽;她把头埋进被子里;任那泪水放肆的流下。
结了帐;人独自离去;路上看见喜庆洋洋的展溢坐在高头大马上;她挤在人群里死死的盯住他;这茫茫的人海里;展溢再也分不清他就是她。
郊外的马车里;秦梅已经在车上等她。
“你这孩子。”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秦梅不好再责备她的迟到,爱人成亲了,新娘不是她,任谁也伤心。
远处传来马蹄声,汗流浃背的大皇子跳下马,粗粗的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终于赶上你了。”
“不是叫你不要来嘛!怎么就来了。”东平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兄弟,话不是这么说。”罗渊祥大力的拍上她的肩,立刻把她痛的嘶牙裂齿“我现在是女人,不是你的兄弟。”这臭小子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话刚落音,皇长子的大脚已经踩到她的鞋面上“少来那一套,有空咱俩过过招,展溢那臭小子缩手缩脚的,不过瘾,实在是手痒了。”东平听到展溢的名字,心痛莫名,未等到她黯然神伤,罗渊祥的大掌已经扇在她的后脑勺上“临走前跟本皇子比划比划。”
秦梅一旁叫好,罗渊祥以退为进,跟东平称兄道弟,又一反常态,行为粗鄙,要就是转移东平的注意力。
东平气极自然迎战,她心浮气躁,没多久就被罗渊祥用擒拿手擒住,还顺便在她头上留了个包。
“娘娘腔。不中用,文不行,武也不行,看来本皇子不认天下第一这个名头还真不行。”罗渊祥非常骄傲的自称。
“少来。”今日的耻辱,东平铭记于心,她气极败坏的说道“你等着,本姑娘年底回来给你好看。”没说完,头上飞来一个包,她忙用手接住,掂了掂份量不轻,顿时眉开眼笑“你再揍我一次,再来点银子行不行?”
罗渊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就你那点武功,还不够让我打三个回合。”说完骑上马就走。
东平却不依不挠的要跟上去“来嘛!我绝对不是三脚猫。”
罗渊祥骑马飞驰,“你是软脚猫,没意思。”坐骑的马尾巴一扫,不巧正落在东平风张开的嘴巴里。
“呸,呸,呸。”某女人在吃了一嘴的马尾巴毛后张牙舞爪的发誓“罗渊祥,我发誓,下次回来后一定会三脚猫功夫好好关照你。”
转头一看,却看见秦梅抱着肚子笑痛在车上;原来罗渊祥给她的小包;里头装的全是石子;那里还有一张纸条写着大大的五个字“你比猪好骗。”上面画了她的头像,却添了一个猪鼻子在脸上。
立刻,惊天动地的吼叫声“我跟你没完。”声音响彻大地,顺水而下的鱼类以为地震了,忙倒回游,这年头移民也得找个好地方。
拉车的老马禁不起吓,竟然失禁,马尿洒在东平的鞋面上,典型的祸不单行,东平恨恨的把鞋子脱掉扔进旁边的水沟里。
这时老马嘶叫了一声以表抗议,马尿是献给小草的精华,怎么可以随便浪费。
皇宫御书房内;旭华抱着秦梅坐在书桌后面;他把下巴搁在秦梅的肩上,圈点着大皇子将来要娶的皇子妃。
“这个不行,太瘦了,成亲时,来一阵风刮走了,渊祥到哪里要新娘去。”秦梅不耐烦的把他的下巴移走,也把第一张画弄走。
“这个也不行,太高了,比渊祥还要玉树临风。”秦梅毫不犹豫把第二张丢开。“不行,不行,这个长得太胖了,到时谁压谁。”她再次把第三张扔掉。
她看了几张心中愤激“渊祥才多少岁,那么快就要定亲,模样是圆是扁全靠画啊!”她咬了一口旭华的手“听见了没有万岁爷。”
回头一看,旭华一脸奇怪的应她“十五岁也不小了,想想我当年……”
“当年怎么了?就是我当年长得太漂亮了,所以你想先下手为强。”她小声反问,顺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
旭华搂紧了她“贤妃已经在门外跪了几次,再跪下去,你的名声就有可能不保了。”
“为人父母的总是为自己的儿子好,我问过渊祥,他说想要再出去历练,一出去,最少也得一年半载的功夫,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