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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苍山暮色-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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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一些。
  原来,在他们和谈前,北狄西北部与西夷接壤处,西夷有了扰境之举,正德帝内忧外患不堪其扰,才这么快便提出了和谈。和谈的结果便是,祁峰继承怀义王封号,封地端州,辖附近漯州、勤远、平埕三州。因为祁岷没有子嗣,便立先淳义郡王长子祁轩为太子,但是他看见祁辕后忽又添了一道诏书,说先皇曾说要从怀义王府选人承嗣,因此祁轩若继位须立祁辕为皇太弟。这道旨意出乎祁峰意料,祁暮也是万分惊愕。
  祁峰带着一行人随在皇驾后回到了上京,住回了怀义王府。祁暮曾问过祁峰,为什么又告诉了正德帝祁辕的存在,他沉默了一下道:“祁岷,他唯一有情的便是大嫂。我也不知道说出来是否正确,只希望辕儿以后的路能好走一些。”她相信三哥,辕儿也不会在民间埋一辈子吧。
  祁炳辉的忌日快到时,正德帝又下诣说要同祭,且以后拟将怀义王墓迁至皇陵。
  这一年的祭祀倒真有些轰轰烈烈,祁峰、祁暮和祁辕终于正大光明地站在阳光下以全礼拜祭了父母亲。
  祭拜过后,他们正等着正德帝回銮,他却忽然停下叫来了祁暮和祁辕,他问祁辕道:“辕儿可否告诉朕你母亲葬在何处?”他也看到了,那坟上没有商雪莹的名字。
  祁辕看看祁暮,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祁暮趁机道:“陛下是想将大嫂与大哥合葬么?”怀义王府的坟全要迁,那大嫂正好可以与大哥合葬。祁岷自然说不出别的来,应了。祁辕才说:“娘亲葬在大王村我们原来住的小院后的柿子林里。”祁岷要带着祁辕同去看一下,看祁峰和祁暮都不甚赞同的样子,便道:“小暮也陪朕同去,小峰还不放心么?”祁峰终于点了头。
  祁岷倒真是挥退了侍从,仅带着祁暮和祁辕进了林子。柿子林里的那座孤坟,已有一年多没有人打理了,此时坟头青草萋萋,有说不出的悲凉。祁辕一见悲从中来,哭着扑了过去。他对父亲祖父全无印象,只知是家人,而母亲却是伴到五岁方撒手人寰,此时自是悲痛万分。祁暮眼中也酸涩无比,她放下手中的祭品,动手开始整理坟上的青草,祁辕也边哭边跟着收拾。等他们收拾完了,祁岷道:“不知能否让我单独与雪莹说几句话?”祁暮无言地点了点头,拉着祁辕走开了。心想,不知他是否也会忏悔,大嫂真是他心中唯一的圣地了吧?
  大祭过后,祁峰打算带着他们都回端州,正德帝本欲留下祁轩和祁辕,被祁峰借口历练挡了回去,只答应每年回宫二至三趟。
  出发前日,祁暮正在思泽园中收拾东西,祁峰从外面回来,看她收拾得认真,好象没发现他,本想到她背后捂住她眼睛闹她一下,却莫名其妙地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倒把祁暮吓了一大跳。问他怎么了,他说忽然头就晕了一下,但也只一下,现在一点事也没有了。既然没事了,祁暮也没往心里去。

  第七十二章 圣水湖

  回到端州后的生活自此才算真正平静。祁暮托人给父母传递了消息,也听说父亲又一次提出了辞呈,可能快达成心愿。
  但是云阳布在端南的兵并未撤去,而此后据说端州是将属两国共管之地了。祁暮听说丛颢崐果然曾在端南出现过,当然,作为右相,他不会老呆在端州。但是端南云阳皇帝与信王间却是一触即发了。
  祁峰是立意要做个闲散王爷,只是眼前还未能闲下来。义军还需朝庭协商安置,父母的坟要迁,那三个辖地自然也需交接,只有天青寨和马、茶、酒生意还与以前一样。祁暮见他辛苦,借口春天到了想要四处走走,一直跟在他身边。政事她也帮不上忙,倒是生意上帮他管管,祁峰便将茶酒的帐交给她看,因为她外祖家也是做茶、丝生意的,她也曾听母亲提起过一些,看着也好懂一些。
  初时自是百事皆难,好在祁峰对她一向耐心有加,慢慢地便也上了手。她又是个认真执拗的性子,凡事都要求自己尽到全力地做,希望能够真正帮到峰哥。原先底下的那些掌柜也尊敬她,但只因为她是少夫人、四当家。她接手帐目时有些磕磕绊绊,底下人也有些怨言,但见她不耻下问,诸事都必求明白,渐渐地也被她做事的认真与拼劲所感动,开始真正从心里敬重她。
  祁轩还是继续在紫阳书院求学,夏时回上京去过一次,祁暮不放心,是自己送他回去的。正德帝倒是让他旁听政务,看上去也象是真心想要栽培他。册太子的诏书已告知天下,他的安全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不过,正德帝几次打听祁辕,提出将祁辕养在宫中。祁暮只拿祁辕幼时体弱,需要练些功夫,还是山野乡间之地更适应他习武,宫里锦绣奢华,只怕就没了毅志。但看他言辞恳切,便也答应,一年让他跟着祁轩回宫一次。
  祁暮生怕自己如此处置不妥当,等祁峰来处置迁坟事时,问过他。
  他笑道:“他既关心小辕,让他见见也好。”
  祁暮忽想起一事,问他道:“你当时跟他说了什么?皇上,不会以为辕儿是他的吧?”
  祁峰道:“我只跟他说火起日,大嫂为人所救,只是毁了容,伤了身子,只得避居村镇。那时已怀有身孕,那年七月生下一男孩,取名辕。他若推算便知不会是他的,除非他之前对大嫂还有不轨之举。”说到此处脸却有些黑。
  祁暮道:“不会吧,他之前还是五皇子,又须在人前装出木讷忠厚样来,倒不会那么张狂。再说辕儿那下巴与唇明明就是象大哥。”
  祁峰道:“那大约是爱屋及乌了。只要辕儿是安全的,倒也随他移情了。”
  祁峰又说:“暮儿,说起来你也曾是北狄的小郡主,却只怕连北狄的四分之一也不曾走完,北方更是没去过吧。现在事情既然也告一段落,不如我们去游览一番。”这自然甚合祁暮心思。以前为义父母为祁峰担着心,确实也没心情四处游览。如今已近七月,北地季候正好,她也想去看看祁峰口中的苍茫林海、辽阔草原。
  祁峰更是凑近她隔耳边道:“到七月,我们成亲便一年了,我也想在这一周年时跟你要样礼物呢。”他的气息将她的耳垂和脖子弄得痒痒的,心里便起了一种毛绒绒的感觉,她笑着要躲开,却被他一把抓住拖进怀中:“我还没跟你说我要什么呢!”祁暮定定地看他:“你想要什么?”却觉得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此时忽变得幽暗起来,仿似漩涡,要将自己吸进去。
  祁峰将唇在她脸上轻轻蹭着,移至她耳边时飞快地说了一句。她的脸烧了起来,将头埋入他的颈窝,良久才说了一句:“我也想要啊。可是,怎么就没有呢?”
  祁峰将她拥紧,一点一点啄着她的唇道:“可能是这一年,避这个躲那个的,弄得太紧张了,所以没怀上。说来也是我不好,让暮儿受苦了。”
  祁暮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我没觉得苦啊。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安心,做什么都不觉得苦。”
  祁峰闻言,捧起她的脸:“我知道你想要平静安宁的生活,就象你在雪峰山上时那样。等我处理好爹娘这边的事,义军的事交给郁磊,生意的事交给李季,咱们俩就一直在默庄呆着,好不好?然后生他一大群娃娃,那等小辕轩儿他们走了,咱默庄也不会冷清。或者你喜欢回雪峰山。那山风景也是不错的,只是气候还是玉苍山好些。”
  祁暮一听他说“生他一群娃娃”,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你以为老母鸡下蛋哪?想生多少就生多少?生那么多干什么呢?”
  祁峰正经道:“生一群,光大你们龙雾派啊。生了老大就叫祁龙,生老二就叫祁雾,老三就叫祁山,名字也不难听啊。咱们自己教他们,也不至于人品不好。将龙雾一派发扬光大,那是萧大侠的遗愿嘛。”
  祁暮几乎笑倒:“原来光大门派是需要靠生娃娃的?”
  笑归笑,但一想到这一年了,自家的娃娃影子也没瞧见,而祁峰看起来真的很喜欢孩子,她的脸便阴了下来,怔怔地看着祁峰道:“峰哥,要是,我不会生,怎么办?”
  祁峰道:“你看你现在也丰润多了,又那么健康,怎么可能不会生?”见祁暮还是皱着个眉,又道:“我听说生孩子也挺痛的。暮儿虽说不娇气,可我知道你也很怕痛的。咱们第一次,你那一声叫都把我吓着了。不会生,也好,至少也不会痛。咱们去领几个回来也行,去年那一阵灾害,孤苦伶仃的娃娃也不少。”
  祁暮的眼睛湿了,只伸出手去搂着他的腰,将脸靠着他胸口,不再多说一句话。
  两人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什么随从也不带,牵着啸风和绿骊便出发了。这一路又不需要赶路,真是走到哪儿算哪儿。看山川明媚,策马奔驰。两人仿佛又回到去年去雪峰山时的情景,只是心情却是大不一样了,不再有焦急和担心。这一路上,两人时而济人助困,偶尔仗剑除恶,爱侣相对,快意江湖,倒有说不出的洒脱。
  他们还和以前一样,遇着店便住店,遇着庄子便借宿,啥也没有便露宿,反正季节适宜,在林间山上拥看星河,在溪涧平原伴清风明月也未尝不可。衣食从简,能享受时也尽情,山间荒野,有时就简单到一壶酒一个饼,两人分享,也有说不出的甜蜜。
  那日他们来到无伤城,那儿有一个圣湖,传说水能治病,每年春上也有不少人前去朝拜,为家人祈福,又取水回去。只是路有些难走,须得翻过一道荒凉陡峭的山梁。他俩人听说圣湖风光绝美,而眼下虽说不是最美的的季节,但也别有一番风情,两人决意前往一探。
  当他们翻过那道山梁时,不由地屏住了呼吸。谁也没想到如此荒凉的山脊后面竟会是如此美的一片草原,那湖就如半轮明月嵌在草原之中,湖边的树林恰似月边彩云。她的旁边还散落着几个水洼,仿似伴月的星子。时序入秋,草原上的草色已半衰,却依然有零星的野花在开着,风吹来时有点点的暗香。祁暮贮立在山梁上,有些呆了。
  到得圣湖边时已近酋时,八月的太阳虽已倾斜,却依旧明亮。祁暮看湖光映着天色幻出无数重深浅不一的蓝色,日色却又在水中铺开一片浅淡的金、红光晕,湖边树林倒映水中又是一片迷蒙的绿色,又掺杂着些儿黄、些儿褐、些儿红,恰如春花一般,便有些迷醉了。祁峰也不言语,陪她在湖边软草中坐下。两人相依而坐,坐等落日在湖上变幻出瑰丽的光影,那些光影又渐渐被黑暗收走,直至一丝也不剩。这里离镇里还有些远,祁峰便提议晚上宿在湖边算了,明日也可早起看湖上日出。再看看湖边,远远的也有一些帐篷,看来同好者也有一些的。
  就算是住在野外,祁峰安排起住宿来也是从容细致。等他们搭好帐篷,燃起火堆,月已上中天了,两人取了圣湖中的水,又热了一些干粮,就着圣水咽下。祁峰笑道:“唔,喝了这圣水,不知是否真能带来好运啊。”祁暮却低头不语,似在默默祈祷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有些吞吞吐吐道:“峰哥,这次回去,如果,如果还是没有怀上,你,你……”她有些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低低道:“不如回去纳个妾吧。”她自己都觉得仿佛这话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轻的象是一阵风。这阵风却是将祁峰吹得差点没噎着,他双眼盯着祁暮,看得她不敢抬头。良久,他伸手握住她稍有些凉的手:“暮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算是不信任我吗?我跟你起过誓,只娶你一人的。我也跟你娘保证过此生决不纳妾。”
  祁暮的眼中含了泪:“我知道,可是,可是,我会觉得对不起祁家,我……”祁峰心痛地将她抱在怀中:“暮儿,你个小傻瓜,你怎么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现在我们也才一年而已,这一年又动荡,我都说了心情紧张,也是不行的。”祁暮闷闷地说:“可是二月到现在也有半年了,这半年可没什么紧张的了。”祁峰道:“你从前根本就不是这么急性的人啊。这半年,你总想着这事,心里急,我可听说越急越想要,往往不能成。唔,你倒不怀疑是我不好么?”祁暮根本不相信,这么健硕的身子,与她温存时,是那么地有力,她能感受他勃发的热力,怎么可能会是他?
  见她不语,祁峰又笑道:“你没听说人家成亲七八年了才生的吗?还有,别想什么对不起谁谁的,你肯嫁我,是我的福份。退一万步,就算你真的不能生,就是父王和母妃在世,也决不会说你半句的。再说,咱们家不是已经有辕儿了?你别再瞎想了,嗯?”
  祁暮抽了抽鼻子,轻轻地“嗯”了一声。祁峰抬头看了看月色,忽将她用力揽紧,俯身寻到她的唇,热热地吻了下去。祁暮被他偷袭,刚想说的话也被堵了回去,被他急切一吻,又忘了。祁峰将她横在自己膝上,只托了她的头,用力吻着。她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在晕眩前偷睁了一下眼,便一眼望见他的双眼映了月色,象是燃了两盏灯,她一下子便想起在锦心楼中初见他的那一夜,也是这双象亮了灯的眼吸引了自己,难道那时,便有了一点点的心动了么?他的手此时已探入她的衣襟,自她的锁骨渐渐滑向她的丰盈,她感受到他掌下的热力,那一点点难捺的酥麻,不由轻轻低吟。唇略一张开,他的舌便急不可耐地攻占了进来,紧紧地缠住了她的。那大掌已挑开她的衣襟,掠过她的丘峰渐向沟壑而去。全身火苗燃起,终于让她晕眩了,昏昏然间,她被抱进帐篷,听他在耳边道:“想那些没边的做甚,不如做点实事的好。”
  夜的凉风,身上人的热度让她有了陷于水火之间的感觉,在她被充满的一瞬间,她仿佛听到圣湖水拍岸的柔音,仿佛看到月光穿透帐篷笼下清辉,这天地间仿佛只余他两人,他粗重的呼吸及自己低柔的轻吟都汇入这天地,化入这湖水和月色中,那是如此的相谐,她终于觉得自己也渐渐地融化了。
  次日,祁暮却是被湖上的一声入水的声音和惊叫声惊醒的,听着象是湖的另一侧。
  祁峰已经坐起,她看了一下自己,衣襟半敞着,露着胸前一大片肌肤,想起昨夜有些疯狂的缠绵,不由脸有些红。祁峰笑笑替她拢好衣襟:“你慢慢起,我去看看什么事。嗯,日头早出来了,今日是看不成日出了。”
  等她出去,却看到隔了七八丈远,祁峰正和一个男子在说话,那男子急切地说些什么,还有二个似乎是仆从的男女,正从树林砍了树干伸向湖里。日头虽起,但湖上还笼着一阵薄雾,祁暮没看清湖里有什么。她跑了过去,听那两个仆从叫嚷:“少奶奶,您拉着树干哪。”她仔细向湖上瞧去,才看到湖里是有个人在扑腾,但只剩个脑袋了,离那树干,却至少在二丈开外,却哪里抓得着。那男子和祁峰此时也走了过来,那男子急道:“只是这里没人会水呐,她只怕已是昏了,怎抓得住树干。”一边又朝湖中大叫:“小蓉,小蓉!”
  祁暮脱下外衣扔给祁峰,一个鱼跃入了水,只将祁峰唬得叫了一声:“暮儿!”远远地传来祁暮的声音:“我会水!”离岸远了,祁暮没办法象上回救麻鹤那般使千山飞雪,只好入水游了过去,终于在那脑袋就要完全没入水中时抓住了她。只是那人乱挣,差点倒将祁暮拖下去,八月的湖水甚凉,祁暮也觉有些冷。她先点晕了那人,才扣了她的下颏往回游。水凉衣湿,她咬咬牙,计算了一下距离,改为揽她的腰身,屏了一口气,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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