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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赝妃(网络版) 作者:西西东东(晋江vip14.05.19正文完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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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你是谁,我要见商少君。”白穆逆着夜风,声色尖锐。
  裴瑜转目望着他,“你还要见他?”
  “你去叫他过来,我要见他!”白穆的簪子已经戳破颈上的皮肤,沾了血迹。
  裴瑜负手而立,望向苍茫的夜色,只淡淡道:“你若想走,只需一句话,我便带你离开。”
  “我要见商少君!”白穆低吼,眼泪随之夺眶而出。
  裴瑜眉尖微蹙,半晌,才恢复到他应有的神色,冷声道:“娘娘请稍等。”
  商少君来的时候,身边还带着柳湄。
  白穆望着两人携手而立的般配身影,嘴角不由地撇出笑容。
  是她痴,是她傻,是她奇异,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信。他一句“事情并非尽如世人所言”,她便相信他和柳湄的青梅竹马另有隐情。他一句秀女入宫之前会将事情解决,她便相信他不会轻易让柳湄入宫,却不曾想过,解决的到底是柳湄,还是她?
  “你怎么在这里?”商少君眉头微微一蹙,眼底的寒意便幽幽透出。
  白穆突然想到当年她初初入宫,他也时常这样看着自己,这样久的缱绻纠缠,竟让她将他曾经的一面忘得一干二净。
  不,不是他曾经的面貌,而是他原本的面貌。
  “那我应该等着被你送出宫,等着你安排的刺客来取我性命么?”白穆讥笑。
  商少君眼神略略一沉,展眉道:“那你让朕来这里,又是何意?”
  白穆盯着他,一瞬不瞬,似要一眼看入他心底去,良久,声调突然柔和下来,缓缓道:“商少君,当初阿爹为了你身上的伤,整日上山采药。阿娘为了筹买药的银子,日夜织布绣花,你可还记得?”
  商少君神色晦暗不明,只是立在她身前不远处睨着她,并不言语。
  “当初我带着你上山打猎,湖边垂钓,蓝天白云,水秀山青,你说从未这样快活过,你可还记得?”
  “当初跪在阿爹阿娘面前说非我不娶,会一生一世怜我、惜我、敬我、爱我、疼我,你可还记得?”
  商少君眸色愈暗,神色亦愈冷,对白穆的声声质问不发一言。
  “你对她所说,到底是真是假?”白穆指着一旁的柳湄,盈满眼眶的泪水扑簌落下。
  柳湄闻言,粲然一笑,“傻姑娘,当初我几番提醒你不肯信,事到如今还问真假?”
  白穆并不理会柳湄,只是盯着商少君。
  “你不是要我死么?只要你点一点头,不劳你精心设计,我马上纵身跃下,看能不能诱出你想见的人来!”白穆笑言。
  商少君仍是凝视着她,眸子里的光明明灭灭,缓缓向前踱了几步。
  白穆整个身子都贴在围栏上,与当初的洛秋颜一无二致,只是她不甘心。尽管事实一清二楚地放在面前,她仍旧不甘心。
  不甘心这么些年的付出付诸东流却没有一个解释,不甘心不曾亲耳听见他说一句是或不是便死得不明不白,即便明明知道,昔日的温文软语,体贴入微,明宠暗宠,都是假的。
  对她说过的话,他可以对另外一个人说,对她做过的事,他可以对另外一个人做,对她所有的依依许诺,他都可以在另外一个人面前不假颜色地推翻。
  甚至……
  “你记得阿不对不对?你从来不曾忘记他对不对?否则怎会知道我左肩后的胎记?”白穆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但话一出口,仍旧痛哭出声,“为何你不承认?为何你要骗我?为何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她不怪他几番利用,不怪他心机深沉,不怪他忽冷忽热,她甚至可以理解,身为商少君他应该有自己的城府,身为一国之君他应该有自己的手腕,她只是不明白,身为阿不,他何其忍心?
  白穆的眼泪大雨般滂沱落下,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样多的眼泪,从傍晚到现在,似乎要将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方才罢休。
  商少君举步上前,月光下的脸色蓦然柔和,微微笑了起来。
  “你想知道为什么?”
  白穆泪眼迷蒙地望着他的笑,他曾经对她有过许多笑,温暖的笑,宠溺的笑,嗔怪的笑,只是这些笑……全是假的!她想要后退,却是退无可退,半个身子已经紧紧靠在围栏上,剩下半个身子摇摇欲坠。
  “朕告诉你为什么……”
  不过眨眼间商少君便走到她身前,突然将她拥入怀中,温暖的气息泅起更多的眼泪。他像从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安抚地轻拍她的背,轻柔地抚顺她的发,倾身抱着她,鼻息喷薄在她耳边,情人般地轻声低语。
  他说:“阿穆,我和你的命绑在了连理树上,再也分不开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尖锐的冰冷直入心脏。
  白穆蓦然睁大了双眼,眸中的光点渐渐晕染成墨,随之一片空洞。
  她爱着的那个人,耗尽全部身心去爱着的那个人,永远……永永远远地,说着世上最好听的情话,做着世上最狠绝的事情。
  柳湄说得对,要比狠心,世上无人可及商少君。
  白穆握着插入心口的那把匕首,鲜血顺着手心淌下,身子因着无力而顺着围栏滑落,一瞬不瞬地盯着望着商少君刀刻般的脸庞。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她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拔出匕首,甩开,喷涌而出的鲜血在商少君明黄色的衣襟上留下猩红的一笔,与他在她生命里篆刻出的痕迹一无二致。
  商少君神色不变,居高临下地冷昵了她半晌,才转身揽着柳湄离开。
  末了,不忘吩咐道:“放火,烧了。”
  大火很快便肆掠在摘星阁顶端,白穆望着眼前越窜越猛的火光和她身上流下的血融成一片,挂满泪水的脸上绽放出娇艳的笑容。
  她的身子被烈火灼热,不再寒冷,真好。
  她的心口被匕首刺穿,不再疼痛,真好。
  她的生命正在流逝,不用再思考,真好。
  她躺在摘星阁顶层的天台上,任由滚烫的火焰寸寸逼近,举目望着布满星辰的夜空,意识渐渐抽离,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她看到初雪细碎连绵,商都城门口的火光闪闪烁烁。他身姿挺拔地骑在马上,迎着雪花的黑发添了几许残白,眼色暗沉嘴角带笑,滴答滴答地走近跪在地上衣衫简陋的她,微微倾身,黑发顺着身子滑下,抖落几颗雪粒子,正好落在被他撩起的脸上。她方才还紧张苍白的脸庞一瞬染上兴奋的桃红,仰身紧紧抱住他的颈脖。
  她看到春雨细腻而缠绵,顺着斜风逶迤落下。他立在城墙处,黑色的大氅随风没入夜色,周身被泅起的朦胧烟雨笼罩,墨发在风中涤荡,沾上的细小雨粒不经意地落入深潭般的眸子,却激不起丝毫涟漪。她呆愣地下了马车,远远地凝视他。他一眼望见,柔色在冷肃的眉宇间化开,深潭也融入春@色,荡漾起和暖的笑意,大步向前,将她抱了满怀。
  她看到夏日绯红的夕阳温暖而耀眼,透过窗棂将朱雀宫的影子拉得斜长。他闲适地坐在饭桌前,细腻的汗珠挂在额头,几缕乱发贴在鬓角,她仍旧穿着厚重的衣裳,半点不显燥气,垂着眼自顾自地吃饭。他一直望着她,不时往她碗里添些菜,她抬头,蹙眉看他,他便讨好地弯眉轻笑。
  她看到秋风刮落枯枝残叶,秋雨勾出斜长的丝线,榻上的两个人赤呈相对,他一寸寸地吻过她背上的伤,允过她肩头的疤,她虚若无骨地攀附在他身上,净白的身子透着点点粉红,眼角的泪水随着他愈加狂热的动作决堤落下,他倾身吻干她的眼泪,纠缠她的身体,一遍一遍抵死不放。
  “最后一次。朕不会再瞒你。”
  “当真是朕愚钝,不得入心者,不得诉之笔端。”
  “从始至终,我所欢喜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阿穆,我……爱你……”
  “放火,烧了。”
  最终,白穆看到碧空如洗,阳光灿烂,秋日金黄的落叶扬了漫天,繁多的枝桠上绑满了大红色缎带,打着整齐的同心结,结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随着秋风缠绵舞动,她的肩上还缠着绷带,满面笑容地仰望那一树的同心结。
  他在树底望着她笑,眉眼微弯,阳光透过去,眼底便像是洒满了金色的沙子,他说:“阿穆你看,我和你的命绑在了连理树上,再也分不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再更一章,这一卷就完了~~~

44、真假情逝(三) 。。。
  秋意渐浓;金黄的落叶铺满都城,偏僻的院落一角;仍有几分碧绿未散,秋芙蓉开得正盛;一袭白衣的男子静立当前,细致地修剪残枝。
  “少主,姑娘醒了。”男童走到他身侧,语气恭敬;一双大眼水汪汪地望着他。
  白衣男子沉静地摆弄花草;并未言语。男童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他,默默退下。半晌,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他净了净双手;才举步向侧院的一间房走去。
  房内温暖,燃着怡人的香薰,榻边的侍女一见来人,便微微屈膝,唤了声“少主”便将手上的汤药放在桌上,稍稍退后几步,立在一边。
  男子踱步到榻边,垂眼望着榻上的白穆。
  白穆盖着厚重的被子,面色苍白,双唇没有什么血色,微睁的双眼暗淡无光,扫了榻边的男子一眼,挪开,闭眼。
  “我找你许久了。”慕白淡淡开口,声音清润。
  白穆似乎并未听见,仍是闭着眼,慕白继续道:“裴瑜在洛秋颜自尽当夜殉情,事发前我正好找到他,他讲了些内情与我听,嘱我替他照顾芙蓉宫那一片芙蓉花。之后我便易容作他,替了他的身份。”
  “或许你并不知晓,白子洲白氏所出,最擅易容、仿旁人。”慕白略一侧身,拿起桌上的药碗,“我是族长一手带大,尽得真传,因此商少君都未能将我识破。”
  白穆的眼皮动了动,蓦然睁开眼就要起身。
  她一动,面色便更加惨白,刚刚撑起半个肩头便跌了回去。慕白看了看她,不紧不慢地放下刚刚拿起的碗,扶她半坐起来,继续道:“你昏昏醒醒地睡了半个月,身上又有伤,使不出什么力气,莫做徒劳之功。”
  他正要重新去拿那碗药,袖子却被白穆拽住。她抬目望着他,眼睛里有了盈盈闪动的神彩,出口的声音沙哑而粗粝,“阿碧……”
  白穆说起话来极为艰难,刚刚吐出两个字便大口喘气,拽着慕白衣衫的手却不肯放松,缓过来,继续道:“你……帮……找阿碧……”
  慕白神色一软,握住白穆的手塞回被子里,再次拿起药碗,舀了一勺汤药送到她嘴边,道:“当时火势蔓延太快,你吸入了大量浓烟,嗓子还未缓过来,喝了这些药,一切都会好转。”
  白穆乖巧地咽下一口,又道:“求……你……阿碧……”
  慕白略略撇开眼,道:“我一直在找她的下落,目前只查到她从洛采桑的府上被送出,具体在哪里,却还不曾知晓。”
  白穆的神色又暗淡下来,垂着眼似要睡去。
  “你的伤口已经结痂,再用七日的药元气便可恢复大半。现在我们尚在商都,不便明察,待你伤愈我们出了商都,我带你亲自去找她。”慕白只是平淡地叙述,声音听来却如流水般,清清划过耳侧。
  白穆这才再睁眼,想要抬手接过药碗,却使不上力气。慕白一勺一勺地喂到她嘴边,她服顺地喝下。
  一连七日,她每日乖巧地喝下三碗汤药,由侍女替她换两次心口的敷药,少吃多餐地进食,脸色渐渐好起来。只是她很少说话,不问慕白到底是什么人,找她打算做什么,不问他是如何救她出皇宫,外面的局势如何,也不问他们在什么地方,将来要去什么地方。
  七日过去,白穆已经可以自由地落地行走,说话的声色也恢复大半时,慕白依他所言,带她出城。
  白穆没有照镜子,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模样。出门前她被那名唤作“白伶”的男童贴上一张半透明的皮质面具,在脸上涂涂画画了许久才满意地点头,并让侍女给她换了身普通的妇人衣裳。
  一行只有四个人而已,她、慕白、白伶,以及那名唤作白芷的侍女。
  她没有问过为何他们都姓白,只是见到慕白迅速换了一张脸,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便坐在马车里不再言语。
  四人出城非常顺利,马车行出都城没多久,白穆才说了这几日来的第一句话。
  “我们去哪里找阿碧?”
  白伶在外驾马车,慕白坐在白穆对面,白芷在白穆身边。她悄眼看了看慕白,再看了看白穆,低声道:“少夫人,三日前我们得了消息,碧朱姑娘在商洛与东昭交界的雨山坊附近。”
  白穆听到“少夫人”这个称呼便抬了抬眼,却也没说什么,听完白芷的话继续垂眸沉默。
  白穆的身子刚刚好转,马车走得并不快,一日下来,她便显得有些急躁。白芷年纪虽小,与白伶一样,十四五岁的模样,却极会察言观色,在客栈休息时特地道:“我们已经安置好碧朱姑娘,少夫人无需着急,身体要紧。”
  如此,约摸二十日后,一行人才抵达雨山坊。
  白穆见到碧朱那一日 ,阳光格外灿烂。南方的深秋不如商都那样冷,秋意也不似商都那样浓,间或还能看见盎然的绿意。碧朱就在一棵尚未全然金黄的树底,穿着一身翠绿的衣裳,坐在石桌边,双手托腮,望着她笑。
  那一刻,是这一月多来白穆眼底第一次有了颜色,她远远地与碧朱对视,眉眼随着她弯起。
  “阿穆,你看我给你做了什么?”碧朱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是一匹竹子编的小马,在阳光下光泽熠熠。
  “从前在宫里我就老想,若是有一匹马能带着我们跑出去该多好。滴答滴答,跑到城东门吃一碗阳春面;滴答滴答,跑到老刘家买两个包子;滴答滴答,再去蓉婆家买一袋荷叶糕;滴答滴答,最后去李子米酒铺喝一碗米酒,然后我们就圆满啦!”碧朱掂着小竹马在石桌上“奔跑”,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最终小竹马跑到白穆手里,“滴答滴答,到阿穆手里,带着阿穆去想去的地方,带阿穆见想见的人。”
  白穆握住小竹马,笑着拥住碧朱,红了眼圈,“阿碧,我想你。”
  碧朱的身子颤了颤,反手抱住白穆,“阿穆,我也想你。”
  “阿穆,我发现雨山坊也有可多好玩的地方。”碧朱拉着白穆的手往外走,“我带你过去。”
  白穆笑着随她一道。
  身后白伶白芷不远不近地跟着。
  “阿穆,南方好像不怎么吃面,他们这边有一种大米做出来的‘面’,特别好吃。”碧朱拉着白穆到一家米粉铺子前面,“呐,最近我发现这家最好吃。”
  “我还发现南方的茶比商都的茶要香。”吃过米粉,碧朱又拉着白穆到茶馆,“茶艺也比咱们讲究好多,不兴茶馆里有说书先生的。”
  “这边听说书必须在酒楼,说出来的段子比我们在商都听的还有趣。”碧朱噗嗤笑着,喝过茶后又将白穆拉到雨山坊有名的酒楼。
  两人一起听了几段书,碧朱又道:“这里还有一处,风景极好。”
  碧朱说的是一段废弃的城墙。
  雨山坊地处商洛、东昭和祁国的交界处,因为物质富饶,又占了交通要道,一直是三国竞相争夺的对象,边境划了再划,城门建了再建,因此有许多废弃的城墙。
  碧朱说的那一处靠西,因为建得高,踏上顶端可以从三个方向遥望三国不同景貌,碰上天气好,黄昏时还可以看见瑰丽的日落。
  “阿穆,我们来比赛,看谁先跑上去吧。”
  碧朱笑得脸上一片桃红,还未等白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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