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河山(虐心,年下,种田文,兄弟,HE)作者:张瑞-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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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奕闻到子启身上特有的气息,身形也是一僵,感觉一丝异样,心中说不出羞怒,他伸手粗暴的将子启推开:“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朕说过,若有一日你落在朕的手中,定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远微微垂下眼眸:“陛下,晚宴时间已到。”
徐念仁看向气怒到了极致的璟奕,轻声道:“陛下可先行晚宴,剩下的事可交给微臣来办,微臣也有许多关于璟王妃的事要询问询问这个人呢。”
璟奕微微一愣,似乎又想起了璟王妃的死,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莫要便宜了他!”
徐念仁垂首恭敬的说道:“还请陛下放心。”
璟奕恨恨的瞟了子启一眼,拂袖而去,萧远目光极为复杂的看了子启一眼,脸上更多的是无奈还有夹杂着轻微的怜惜,片刻后,跟上了璟潇的脚步。
徐念仁见二人走远,对望向璟奕背影的子启阴测测的一笑,抖了抖宽大的衣袖,将大部分的宫女与太监都遣散了,只留下四个侍卫和一个小太监,他看了一会子启,轻声道:“来人。”
子启转眼间被两个侍卫拖上早已准备好的长凳上,不挣扎不求饶,看了站在对面得意无比的徐念仁慢慢的垂下眼眸,侍卫用很粗的麻绳将子启牢牢的绑在了长凳上,这才站在两侧。
徐念仁将子启从上到下打量了几个来回,脸上笑的更加得意了,他慢慢的蹲下身来附在子启耳边轻声道:“我的陛下,你还记得你当年是多么意气风发的斩下我妹妹的头颅吗?也许你不记得了,可我还记得,我还记得我的妹妹死时双眼瞪得极大,她不甘心呢……我的陛下,您一定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一日落在我手中吧。”
子启缓缓转过脸来,嘴角轻勾猛的啐了徐念仁一脸:“畜生!”
徐念仁脸色阴了阴,慢慢的站起身来,拭去脸上的口水,朝站在一旁的两个侍卫使了使眼色,那两名侍卫从盐水中将鞭子提溜出来,在空中轻轻挥动了一下,子启听到两声鞭响,身体不自主的抖了抖,这样的瑟缩让徐念仁再次露出了愉悦的笑容,他看了一眼天色,轻轻动了动手指,那两名侍卫不约而同的挥出了手中的鞭子。
子启闷哼一声,背上传来刺骨的疼痛,这鞭子落下有种入了骨髓的疼痛,子启知道这种手法,这样用内力的打出来的伤,外面看起来最多只破了皮肤,可却是伤筋动骨,也许会落下终身的病痛,而与之恰恰相反便是那种看着血肉模糊的皮外之伤,只需养些时日。
子启在登上皇位的那几年,什么样的屈辱没受过,不管多么狠辣的皮肉的疼痛对子启根本不算什么,子启一点也不惊讶自己会遭受这样对待,在来的路上他便抱了必死的决心了,以前他还有两年时间,以后有的是机会回到璟奕的身边,可自从大年夜……,子启只感觉无颜面对璟奕,那是一种折磨内心的羞愧与不安,可每每……想起云觞那日早晨的模样,子启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对爱人不忠对朋友不义,这样一个人如何能苟活人世?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刺骨的疼痛逐渐的麻木了,子启咬破了嘴唇,嘴唇和身后都已经没有知觉了,三月的傍晚,西山风凉,子启慢慢的抬起头来,目光有些朦胧的看向站在对面得意洋洋的人,微微一笑,沙哑的说道:“徐大人混迹官场这些年,就学了这点能耐?”
徐念仁倒也不恼,同样浅然一笑,低声道:“怎么会呢?本大人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在这么久的日子总要想点用什么回报你才是,只可惜这里没有趁手的工具,也只有借御医大人的用具,所以耽搁了点时间,您可千万莫怪。”
子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太监惊银针包‘唰’的打开了,上面密密麻麻的银针,子启努力的扯出一抹浅笑,有些虚弱的说道:“不过银针刺指,对付不听话的宫女还有些用处。”
徐念仁但笑不语,走到那两名侍卫身边,拔出最长的银针走到子启身旁,将他身上的太监服一把撕开,子启白皙的背□在空气中,这一年的劳作让子启的脸看起来黑了不少,本精致的少年容貌也粗犷了不少,已不再是一年前雌雄莫辩的模样,如今拉开身上的衣服,露出不曾暴晒过的白皙肌肤,那身体也比以前健壮了很多。
徐念仁用两指丈量一下子启的脊椎,在脖颈下第三根脊椎骨的缝隙间轻按了按,然后抬起手中的银针,骤然刺了进去,直将一指长的手指按到根部,子启骤然仰起头来,闷哼一声,便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一双杏眸猩红欲裂,鲜红的血液顺着下唇汩汩的流了出来。
徐念仁微笑着手轻轻捻动,那银针在子启的脊椎管中搅动着骨髓,那一波波钻心的疼痛,让子启连呼吸都不敢了,生怕加重了那欲死不能的剧痛。
玩了一会,徐念仁许是感觉子启不求饶不吭声也没了意思,将手中的银针递给身后的侍卫,又朝那两个侍卫使了使颜色,那两名侍卫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又从针包中抽出来同样的银针,两人学着徐念仁的模样同时将银针穿进子启的脊椎骨的缝隙中。
子启身体猛然一动,肌肉紧绷的全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活生生的将下唇的肉咬穿,也不曾发出半点声音,徐念仁见子启如此硬气,心中的恨意越发的浓重了,便在此时徐念仁的身后的小太监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徐念仁结果那精致的小瓶子把玩了片刻,眉眼微挑,再次露出笑脸,抬手将手中瓷瓶扔给正在用刑的侍卫。
徐念仁微微笑道:“银针上沾点药。”
破釜沉舟君独去(三)
行宫花园中,璟奕的手指随着琴弦之音轻轻敲打着桌面,本因劳累而有些厌烦宴会的璟奕在此时却莫名的开心,大臣们各个都是人精,自然是能看出皇帝的好心情,虽是没人敢明目张胆的灌皇帝酒,可也挡不住众人讨好的心情,阿谀奉承的话今天听在璟奕耳中也特别的顺耳,酒也是来者不拒的喝着。
一直到月上中天璟奕才在小太监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回了临时的寝宫,一入宫门便看见还在被侍卫鞭笞的子启,这宴会多多少少也近两个时辰,说明鞭子已经挥到了现在,对于这一点璟奕心中是说不出的满意,他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一步步的走进,慢慢的看清了子启□的后背,那背上只有虽有密密麻麻的青紫的鞭痕,可看起来并不严重,这一点又让璟奕很不满意。
璟奕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坐在一旁太师椅上打着瞌睡的徐念仁:“怎么回事!侍卫们都没有吃饭吗?!”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徐念仁佯装醒来,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看向璟奕,当对上璟奕微黑的脸色连忙站起身来:“陛下何时回来的……微臣……”
璟奕冷哼一声,甩开了小太监的扶持:“让你惩戒他,便这般的下不去手吗?”
子启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他的眼睛一片朦胧看不清任何东西,耳中阵阵轰鸣让他听不清楚别人说的话,脊椎上传来的一阵强过一阵骨髓损伤的疼痛,还有一种灼热和冰冷交替着从内里散发出来,让他的意志一点点的崩溃,他的脖子每动一下都一种钻心的疼,分不清是胸口还是脊椎,那种疼痛让坚毅无比的子启有种速死的冲动,他动了动手指,可躯体所有的地方都好像压着千斤巨石,完全施不上半分的力气,只见那双明黄色的残影在眼前晃动着。
子启想抬起头来看向来人,可脖颈的脊椎太疼了,他努力了几次都抬不起了,已经慢慢清醒的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徐念仁喃喃半晌不知道说着什么,只听那熟悉又让人心生眷恋的声音怒喝一声:“放肆!谁是朕的弟弟!这狗东西留在世上也多余!死了倒是便宜了他!你如此心慈手软……莫非忘记映秋是怎么死的了吗?还是……”
子启感觉心脏传来一阵阵紧缩的疼,连呼吸都疼的厉害,恍惚间,子启像是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完完整整的心捧了出去,被人狠狠的毫不留情的砸碎,甚至比刚才的刺骨破髓之痛还要痛,子启觉得自己被人误解,觉得璟奕不会舍得那么对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和毅力,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向那个模糊的黄色的身影,用尽全身力气低呐道:“四哥……我好想你。”
璟奕本就恼怒徐念仁拿这人是自己的弟弟说事,高傲的他如今已登上帝位,站在这个帝国最高的顶端,每每夜回忆起自己被子启强行压在身下三年,从开始的抗拒到半推半就,直至最后在他身下辗转呻吟,璟奕都是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人碎尸万段,他的自尊不肯承认自己做下乱伦悖德之事,当然更不肯承认皇家有这样一个血脉,更不肯承认自己有这样的弟弟。
子启的这一句话听在璟奕的耳中,无疑是被人当众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璟奕一步步的走上前去,微醺的凤眸波光迷离,他每走近子启一步,子启心中的希望便燃起一分,一步步的过来,子启本毫无生机的杏眸已溢满了激动、希望、喜悦,他忍住脊椎骨上的剧痛,一点点的抬起头来,被咬的满是血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极为浅淡又温和的笑容。
璟奕看到受刑后依然能露出这般笑容的子启,心中更是恼恨,多少个夜里为这个失踪的人难以入眠,他却还活的那么好,活的那么滋润,甚至比以前多了几分男子的气概,璟奕心中的愤恨到了极点,走到子启的身旁一脚掀翻了子启趴着的长凳。
子启身上束绑的绳索不知何时已经解开,整个人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腰椎狠狠的砸在树根上方才停住,子启伏在地上拼命的咳嗽着,眼角有泪珠溢出,脊椎骨上撕心裂肺的疼还有胸口剧烈的心疼,不停的交错着,这样剧烈的疼痛超过了子启忍受的负担,子启再也忍不住呻吟出声,几次想爬起身来,均是无果,只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让子启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这一切看在璟奕的眼中,不但没有半分感觉,反而让他嘴角笑容越显极冷酷残忍,在他看来子启甚至连皮肉伤都没受,只是被掀下椅子便晕了过去,这似乎有点不大可能,璟奕一双凤眸阴沉沉,一步步的走过去,走到子启昏倒的地方。
徐念仁紧张的手心出了汗水,那些针眼肯定是看不出来的,可那严重的内伤,便是不懂医的人,摸摸脉搏也能摸出来,璟奕无喜无怒的每多走一步,徐念仁的心便会不自主的加快一下。
璟奕停住了脚步,垂眸看向披头散发昏倒在树下的人,朦胧的月光下,璟奕心中出现一种错觉,这人似乎又瘦了,可这种感觉一闪而过,让璟奕感觉非常可笑,他的胖瘦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呢?以前便是两人同床时,自己也不许他□过,自己从来不屑碰他一下,又怎么会知道他的胖瘦,不过有一点还是没有变,他倒是还是和以前一样会演戏,而且越来越逼真了!
璟奕慢慢抬起脚了,聚集全身的内力,一脚踏在子启的后背上,昏迷中子启身形一僵,骤然昂起头来,那双杏眼瞪到了极限,怔怔的,满眸不可思议的凝视这明黄色的下摆,片刻,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再次闭上了双眼无知无觉的软软的倒了下来。
璟奕身后的徐念仁扬扬眉毛,嘴角路出一抹极得意的笑容。
子启的所作所为看在璟奕的眼中,更是印证了方才的想法,他冷笑出声,又带着内力踏了几脚,半晌见子启趴在地上没有半分反应,顿感无趣又有些烦躁,换了方向一脚踢了出去,子启轻盈的身体如柳絮般擦了出去,直到被一排万年青挡住,才停下来。
璟奕看都没看子启一眼,转身对徐念仁说道:“祭祀已完,明日一早回宫。”
徐念仁躬身应下,又道:“那……此人怎么处置?”
璟奕冷哼一声:“自然是带回去。”璟奕顿了顿又道,“路上别让他太舒服了!”
徐念仁看向满身泥土窝在花坛边上的人一眼,微笑道:“陛下还请放心。”
璟奕也撇了那边一眼,那一眼看过去,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好像那人已没了呼吸,璟奕虽是用了内力,却也并未想取他性命,拿捏好了力道,笃定他只是晕了过去,璟奕想了一圈心中又微微有些不悦,何必要费心想他如何。
璟奕的心再次有些莫名的躁动,对徐念仁不悦的说道:“若让朕知道你对他还如此留情,朕定不饶你!”
徐念仁笑了笑:“陛下若心有不甘,今晚可将他交给微臣看管。”
璟奕未作多想,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转身进了房。徐念仁见璟奕的房门关上,朝刚才用刑的两名侍卫使了使眼色,两人极为利落的夹起昏迷不醒□半身的人,朝帝王的寝宫的外面走,徐念仁紧跟其后。
徐念仁出了行宫没多久,在一个偏僻的转角被人拦住,徐念仁有些惊讶,有些不解的看向萧远,想了想,给身后的架住子启的两名侍卫使了个手势,两人架起子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幕中。
萧远等闲杂人都走完了,这才开口道:“徐大人便不要折磨他,给他一个痛快吧。”
徐念仁似乎更惊讶了:“怎么?……萧统领何时与他有了交情?我还记得那时,你可是力主将他斩杀的人之一。”
徐念仁已三十有二,作为世家的文臣,皮肤依然保养的非常白皙,他五官清秀,看起来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亲近感,有才华又有手段,颇有贤臣的风范。
当年前废帝在位时,曾诛杀各大世家之臣,手段残忍狠辣,就算是当年将璟王妃斩杀,却唯独没有动徐家,如今一干新晋之臣自是对这位有根基的新帝宠臣,尊崇有加,现在的徐念仁已隐隐成为文臣之首。
萧远看这徐念仁的双眼,低声道:“难道徐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吗?”
徐念仁有些奇怪的说道:“萧统领是什么意思?”
萧远道:“当初我接掌禁卫军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更换宫中侍卫不曾受过半分阻拦,也未被询问半分。徐大人召集文臣商议废帝之时,如何招摇,可有半分遮掩?废帝当年做事多么心狠手辣滴水不漏,怎么可能得不到半分风声?他明明早知道一切,却不闻不问,却是有了放权之心,更何况,那时陛下还在他手里,是生是死,不是咱们不能左右的……我一直以为陛下在他手里,定然遭受了无数的屈辱与酷刑,可废帝却对陛下如珠如宝,不但治好了陛下病,还将江山拱手送给了陛下,这些难道还不足以饶他一回,让他速死吗?”
徐念仁轻轻一笑:“既然你将他说的那么好,陛下又不无情之人,为何会恨他入骨呢?”
萧远微微一愣,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许是有什么误会吧。”
徐念仁冷哼一声:“误会!……萧统领一直身在边疆,又怎么知道这宫闱中的龌龊事!是什么误会让他亲手斩杀了璟王妃!是什么误会让他囚禁陛下三年,是……他是给陛下解了蛊毒,也养好了身体,更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可陛下乃堂堂大煜男儿,堂堂一朝亲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