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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拱手河山(虐心,年下,种田文,兄弟,HE)作者:张瑞-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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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卿的治国能力,虽然子卿对大臣们太过杀戮,虽然面对权归时太过残暴不仁,可为人君者又有几人有他那般的魄力,不顾周围人的暗算,不顾身后骂名,一步步将一手遮天的世家几乎一网打尽,给了大煜一片清明,扭转了朝廷皇家继续衰败的趋势。

    在短短的三年内,既要清除异己又敢于出陈推新,必然顶着无比巨大的压力和无数次暗杀,璟奕不得不得承认,子卿在位后的政治和制度还有税收都比先帝在位时候改进了许多,让这个国家前进了不知多少倍,国库充盈了数倍,百姓更是安居乐业。

    在这充满危险、危难、种种阻碍的的三年里,璟奕感觉只要自己睁开眼便能看见这个人,尤其是自己病重时,即便是在昏迷和半昏迷也能感觉他就在自己身边,如此劳心劳力又怎么不消瘦呢?那时便是知道他瘦弱的厉害,却从不会去深思,直至后来自己度过的危难,开始养病对他厌恶有嘉又事事刁难,他怕惹自己生气才来的少一些,便是少一些也是三天来一次,每日事无巨细生活琐碎都需要刘福给他汇报一遍。

    以前的隆帝只感觉他是在监视自己,可此时想来想去,也许不是,若真是监视又何必非要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汤药吃了多少饭菜,心情如何?甚至连舞剑、纳凉、喝一些冰水这些极为琐碎的小事被他得知后,都会急匆匆的赶来,不敢责备自己,却要嘱咐一遍又一遍。

    以前那些喋喋不休的话语,只让自己感觉心烦唠叨,可自从他离开后,莫说嫔妃连最贴心的奴才都不曾管过自己的身体会如何,只会随着自己的喜好走。

    隆帝抬眼看见徐贵妃从内室走了进来,隆帝起身抬手让徐贵妃坐到自己身旁来,徐贵妃浅笑着坐了过来,两人虽是对视了一眼,可隆帝突然感觉徐

    贵妃眼中少了一些,虽然怀有身孕的徐贵妃依然光鲜亮丽,依然笑容甜蜜,可隆帝总感觉徐贵妃看着自己的时候,神态和眼中少了一些,可具体是什么,隆帝却想不出来。

    徐贵妃见隆帝一直不语,怯生生的说道:“陛下还在生臣妾的气吗?”

    “生气……”隆帝想了想才知道徐贵妃说的是那日鸿乾的事,随即又想到鸿乾和刘福说的那些话,低声安慰道,“朕自是知道你这个做姨娘的是一心为了鸿儿好,可鸿儿自小没了母亲,此时又还是个孩子,便是知道他被人蒙蔽,朕又怎么能真的狠下心去逼迫他?”

    徐贵妃皱了皱眉头,声音轻柔而又坚定的说道:“陛下所言差异,太子鸿乾不是一个孩子,他已年近十二了,又是大煜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太子殿下,陛下十四岁时已奔赴边关,为大煜朝冲锋陷阵了,可太子殿下依然这个岁数,却依然黑白不分是非不分,如何能堪当大任!”

    隆帝听到此话不禁眯了眯眼:“太子鸿乾……堪当大任……”

    徐贵妃不知道隆帝在想什么,无比委屈的说道:“臣妾也是为了他好,姐姐去的早,臣妾自然将所有期望都寄托在太子殿□上,希望他做一个最优秀的人,臣妾想,这也是姐姐所期望的,可殿下是非不分,不但与臣妾和哥哥交恶,却甘心被小人利用,这让臣妾如何能不忧心,臣妾也想和殿下如儿时那般亲近,可惜殿下却从来不将臣妾这个姨娘放在心上。”

    隆帝从桌上拈起了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想了想说道:“慕儿这里的桂花糕做的真是别致,这般好的形状,朕在别的宫中从未见过,味道也很是不错,朕怎么不知道宫里又来了新御厨。”

    徐贵妃见隆帝转移话题,拿起桌上的糕点又送到了隆帝的唇边,见隆帝又吃下了一下,才浅笑道:“这可不是宫中的御厨做的,臣妾与姐姐自小便喜欢吃城东袁记的桂花糕,以前姐姐还在璟王府时,哥哥和臣妾都会买了给姐姐送去,有时候哥哥政务太忙不能带臣妾去,臣妾便会自己偷溜去璟王府,姐姐每次想斥责臣妾的时候,要是看到臣妾带去的桂花糕什么气都消了,陛下若喜欢这味道,以后臣妾会让哥哥多给带一些进宫,给陛下也送去一些。”

    隆帝垂下眼眸,放下自己手中咬了一口的糕点:“慕儿有心了。”

    徐贵妃的笑容更加明媚了:“陛下喜欢便好,一会臣妾遣人给太子殿下也送去一些,太子殿下定然还没有吃过宫外的东西,让殿下尝个新鲜。”

    “你们姐妹的感情真是让朕都羡慕了。”隆帝靠在长塌上,不经意的又道:“鸿儿以前没吃过吗?映秋和你都爱吃,他小时候一直和你们一起,不爱吃这些吗?”

    徐贵妃微怔了怔,又掩嘴浅笑道:“鸿乾殿下那时年岁还小,甜食自然不能多吃,姐姐怕太过娇惯他,总是不许他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鸿乾殿下又自来喜欢吃甜食……所以臣妾总是趁姐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塞一些给鸿乾殿下,他得了吃食,便会一溜烟跑个没影,找姐姐看不到地方的偷食去了。”

    隆帝看着徐贵妃一边说话一边掩嘴浅笑的模样,突然说不出的厌恶,这话语间的矛盾,不许细想便能感觉到,以前自己怎么听不出来呢?隆帝从来不知道一个可以如此的虚伪、如此的做作。眼前的这个女人,自进宫就说自己与幼年的鸿乾如何亲近如何好,可隆帝从来和鸿乾不亲近,却也是知道那孩子从来闻不得鲜花做的食物,更不喜欢甜食,夺位之前的那一年,自己的身体大好,那时那人便经常带着鸿乾去东宫用膳。

    隆帝知道子卿是个口味极清淡的人,可鸿乾明明是跟了子卿几年,却极其喜欢吃肉,对熊掌鹿肉都也不甚在意,对一般的甜食糕点更是动也不动,最喜欢却是一般百姓家的红烧肉,只要他来东宫,东宫桌上必然会有一碗这东西,如此油腻的东西,隆帝别说吃下去,便是多看两眼也会影响食欲,为此几次训斥鸿乾。

    当时,那人着急的团团转,既不敢惹自己不悦,又想护着鸿乾,明面上连连答应了以后再也不上这道菜了,可那以后鸿乾又来东宫,那人就会准备一个小碗专门放在鸿乾面前,上面虽然被菜叶子盖的严严实实的,可隆帝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想大发脾气,可那人又那么诚惶诚恐,又不愿意因为这一点小事和鸿乾心生间隙,故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隆帝还记得小时候,母妃是如何教导自己,她从来不给自己任何目标也不会说自己的缺点,在她眼中自己的所有一切都是最优秀最好的,她不会对自己抱有任何政治目的和过高的期望,她甚至不愿意自己和兄弟们争夺太

    子之位,她每日只想着自己的平平安安快快乐,她从来只会询问自己心情如何,吃了多少东西,有没有打骂宫人,有没有和兄弟好好相处。

    而眼前的这女人口口声声说如何如何疼爱鸿乾,可她张嘴闭嘴间都是太子殿下、殿下,试问谁会这样叫自己疼爱的孩子,那人尚且叫乾儿,而她这个亲姨娘却满口殿下,满心的对鸿乾不满,这种不满明明是发自内心的,若是有一点血缘的牵绊,替他遮掩都来不及,又怎舍得在别人面前编排他的是非。

    徐贵妃不知道隆帝在想什么,看隆帝半垂着眼眸沉默不语,便以为他是疲累了,无比善解人意说道:“臣妾在家中也听哥哥说过朝政如何繁琐累人,陛下这段时间太过操劳了,其实有些事情下面的人能做便让他们做,陛下又何苦累到自己呢?”

    隆帝闭目摇了摇头,极为疲惫的说道:“……许是昨夜没睡好。”

    徐贵妃低声道:“听说陛下已很久没有去后宫走动了,若太过劳累不如去姐妹那里多坐一坐,她们定然会想尽办法为陛下分忧。”

    隆帝睁开双眸,凝视着徐贵妃无懈可击的笑脸,许久许久,低声问道:“难道慕儿不想和朕多呆一会吗?慕儿就不想为朕分忧吗?朕去了别处,难道慕儿不会难过吗?”

    徐贵妃有些暗淡的垂下脸去,有些悲切的说道:“臣妾怎会不难过呢?可臣妾进宫之前哥哥曾多次嘱咐臣妾,陛下是大煜朝的皇帝,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臣妾一人的,要臣妾事事为陛下为主,时时为陛下分忧,所以臣妾从来不妄想独占陛下,只要陛下心中始终有臣妾,臣妾也就满足了。”

    隆帝突然很想大笑,以前总感觉徐慕儿知书达理,不似别的妃子那样缠人,可想起在摘星阁看到的那一幕,隆帝突然明白了,若真的喜欢又怎么舍得将

    自己朝别人怀中推呢?若真的喜欢又怎么不想和自己多呆一时是一时。记得以前那人和自己欢爱后,总是磨磨蹭蹭的不肯离去,每次都会磨到自己没了耐心,他才会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一般,一步三回头的离去,嘴里还叨唠着一些家常叮嘱,若是有幸睡在自己身边一宿,不管次日醒来自己怎么打骂,都是眉开眼笑的,好似一只偷了腥的贼兮兮的小猫。

    那人极不喜别人看自己的身体,莫说是与自己年纪相当的宫女,便是一般的小太监稍微俊秀一些也不留在自己身旁,自己病重之时擦澡和换衣都是他亲手打理,他甚至看见自己拿着与映秋佩对的玉佩都会勉强到笑不出来,他虽然强忍着,可到底隆帝还是知道他看不得自己和别人亲近,和别人好。

    所以,看到自己与徐慕儿在花亭中……,那一双水漾的杏眸才会那么绝望,他那么随和大度的一个男子尚且如此,更何况用情至深的女子呢,若真心喜欢又怎会如此的大度!

    这一瞬间,隆帝终于知道徐慕儿的眼中和神态之间少了一些什么了,是真切的

    爱意,若爱一个人便是如何隐瞒,但是眼睛不会骗人,徐慕儿从不会傻傻盯着自己的脸看,那双美眸看着自己的时候从不会迷茫和无措,更不会只要看着自己的脸便会满足的笑出来,当然也不会想尽办法留在自己身旁,所以……徐慕儿从来没爱过自己,一点都没有。

    隆帝突然满心的悲哀,他恍悟的想起,与徐映秋相处的短暂日子里,似乎她的眼睛和徐慕儿重叠着,没有半分的依恋没有一丝一毫的迷雾,进退得当,温柔善良,看似大度又善解人意,从来不会纠缠自己,从来不曾说过半句忤逆自己的话。

    徐慕儿与自己在一起也将有两年,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口味如何,居然还自以为是的说出自己与鸿乾都爱吃桂花糕,原来,不是大度,不是知书达理,不是善解人意,只是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这个人,所以才能处处的恰到好处的处理好关于他的一切事。

    隆帝一句话没有说,起身离去,刚走到院中便感到一阵暖意,隆帝恍惚想起来了,虽然还未入冬,可为了这些娇贵的花花草草,院落的地龙在天稍微冷的时候便已经烧起来了。

    隆帝一步步的走了这温暖的院落,突然想放声大笑,想当初自己为了博她一笑,如何

    的劳民伤财,如何的用尽心思,可她居然这样对自己,她的话中有几句真几句假,隆帝已不能分辨了,因为她撒起慌来如此的心安理得,甚至不曾有半分的迟疑和内疚,说明今日的谎言已不是第一次了。

    隆帝心里很难受很难受,这样一个欺骗自己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宠爱过着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生活,而那个曾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呢?隆帝清楚的记起,那时刘福求自己给他添一些被褥和秋袍时的情景,自己似乎让他们去找最下等的粗布,让他住进还漏风的废殿,给他吃猪都不吃的东西,隆帝记得他挨打时将自己缩成一团,便是遭受那样的对待依然求着自己不要生气,生怕会因为他而气坏自己。

    从未有过的不知名的情绪将隆帝紧紧包围着,那种源自内心的不安全感让隆帝有种

    说不出的恐惧,他觉得似乎有什么要逝去了,有什么已经没有了,此时的隆帝觉得自己很需要一个人安慰自己,说服自己,他还拥有着。



心悦君兮不自知(三)

    隆帝望向摘星阁的方向,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此时过去定然又要看见国师那贱人,而轮起口舌自己又从来不是那贱人的对手,过去也是白白遭那贱人的羞辱,所以隆帝下意识的转了转脚步,一步步的朝朝阳宫走去。

    正在抚琴的梁秋怀听闻隆帝的到来,忙起身迎了出去,谁知还没走出房门,却被人抱个结结实实,梁秋怀一惊,见是隆帝也就没有挣扎,静静的让隆帝抱住,手轻轻的拍着隆帝的后背,不等梁秋怀定神,只感觉自己身体一轻,整个人已被隆帝抱起了。

    隆帝抱着人快步的走进卧室中,有些粗暴的将梁秋怀扔到床上,极快速的撕扯着梁怀秋身上的衣袍,梁怀秋会意了隆帝的意思,像往日那般顺从的帮助隆帝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长袍,虽是如此,梁秋怀依然不忘放下了幔帐。

    一番云雨后,梁秋怀已被下手不知轻重的隆帝折腾的筋疲力尽,他强忍着不适浑身无力的窝在隆帝的怀中,想睡却不敢睡,而隆帝眉宇间的烦躁却不见减轻,而有加重的趋势,此时疲惫至极的梁怀秋哪里还能注意这些,只想着隆帝快快离去,也好沐浴更衣,好好的休息休息。

    发狠的折腾梁秋怀也让隆帝更加的疲乏,经过如此激烈的欢爱,隆帝却没有丝毫的满足的感,胸口却依然空的很厉害,心中还有种隐隐说不出的厌烦。

    梁秋怀有些奇怪,平日里隆帝都是做完便走,极少会抱住自己温存,如今今日将自己抱入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着实不是隆帝的作风,梁怀秋睁开双眸看向心不在焉的隆帝,哑声道:“陛下怎么了,心事好重。”

    隆帝垂下头来看向梁秋怀:“……秋儿喜欢朕吗?”

    梁秋怀想也不想,笑道:“自然喜欢呀,陛下怎会问那么奇怪的问题,这天下谁人不喜欢你呢?”

    隆帝怔了怔:“若有一日,朕不是皇帝了,不但一无所有且满身病痛的将要不久人世,秋儿还会喜欢朕吗?”

    梁秋怀想了想:“陛下想听实话还是假话呢?”

    隆帝闭了闭眼:“不管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梁秋怀低声道:“臣家里虽不是大门大户的世家,可却算得上书香门第家境殷实,故而臣打小便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只是后来母亲伤逝,父亲身体虚弱又不善经营,待到臣十四岁,父亲过世时已家徒四壁,后来被姑母心疼臣,便将臣接去家中,在姑母家中的那几年,姑父姑母都待臣很不错,臣也不曾受过什么委屈,只可惜姑父虽什么都好,却是一个官迷,自己又才华有限,奋斗了数年过做了个县丞,后来陛下登基,得知各州县要进宫男子入宫,姑父便起了心思,到底自家的儿子舍不得送出去,后来就来找臣。”

    “姑父起初并未威逼利诱臣,先是问臣这些年待臣如何,后来左右而言又将自己说的十分可怜,又说起家主难当,家中没有权势处处遭人欺凌,几个哥哥的仕途也不够平坦,三哥满腹才华却因为关系不够,连个小小的职位都谋不到,后来甚至跪下求臣,说臣若是愿意进宫,家中所有一切定然迎刃而解。”

    “大煜朝自前废帝登基之后,政治一片清明,废帝废黜了世家举荐制,又给平民同等的机会参加科考,朝中不用熟人举荐,不论出身,没有贫贱,只要你有才华便够了,臣那时已十七岁了,又自小熟读圣贤之书,心中也有自己的抱负,自然不应姑父的要求,并说明年参加科举,若能得中,必然报答姑父养育大恩,可姑父却即刻变了面孔,说他白白给了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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