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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动物凶猛by不可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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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宇看我铁青了脸,顺着我眼光看过去,然后一笑:“怕被人看?”他笑得冷冽,是我错觉?我皱了一下眉。随后,他伸手一揽,把我圈成怀里,压在身下。 
“够了!”我僵硬地推拒 
他强硬的加大了力度,盯着我的眼,慢慢收缩着,我突然觉得冷。他左手勾抬起我下巴,抬得我脖子都快折断。我看着他,没再说什么,他眼锁着我,也一言不发,直直的眼光似要探入我灵魂。对视半晌,一股疲倦涌上来,我垂下眼,觉得累。“嘶!”一阵尖锐的痛让我倒吸口凉气,蓦地瞪大眼,只见他眼里一片彻骨的阴冷,冷得我心抽痛。我扫了一下左肩,一圈清晰的牙印正冒着血珠。 
“南宫。。。。”我有些艰难的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哽在那里,只觉得痛 
“啪!”脸上火辣的痛,耳朵被打得发蒙,嘴里涌起一股咸腥。他曾说过我没有真正怕过他,其实,他错了。现在的他,我就很怕,他身上那种毁灭一切的杀气,凶狠得让我无法抵挡。我全身僵直,像条死鱼。就在我快承受不住的时候,他一脚踢开我,起身离开,从他双手暴露的青筋上,我不怀疑刚才他曾想一把掐死我。 
我将目光再投到远处的礁石上,那个人还在。据说人都有偷窥的欲望,他站在那里多久了?该是都看到了吧?我苦涩地笑,何苦呢?果真都是疯子。我瘫在沙滩上,连手指都不想动。就算隔得再远,就算烧成灰,只凭着空气中流转的气息,我也能知道那是谁,那个人曾烙在我灵魂上,如今,化成了一根刺,扎在我心上,拔不出,摁不进,化不掉。 


当我一步一挨的走回酒吧的时候,南宫宇早已不知去向。 
“宇哥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阿南有些怯懦 
“他出去多久了?” 我笑了一下,拍拍他肩,表示没事。这些人鲜少看到南宫宇沉下脸来,难怪会惊惶失措。 
“下午从沙滩回来就出去了,阿风说他好像往旁边的工地去了”阿南有些担忧“生哥,宇哥不会去找人家麻烦吧?” 
“什么?!”我一把拎起小南,脑子里一片“嗡嗡”快炸开!! 
“生,,,生,,,生哥”阿南脸骇成青白,双脚凌空乱蹬。“那,,,那是我猜的。” 
我听不清阿南在说什么,只感觉心极速的狂跳,手脚冰凉一片。南宫宇,你他妈的是白痴吗?!你是原来的你,他是原来的他吗?找死是这种找法?!我摔开阿南,拿起手机,急速的拔了着,几乎是一接通,我就急急地开口:“别乱来!”迎接我的,是一片空寂,毫无声响,我拿着手机,没挂。 
“别乱来。”我放软了口气,叹息着“郑天,别冲动。” 

 

第四十一章 

“别乱来?凭什么!”直到我手都捏得僵痛,手机里才传来一句轻蔑的讥俏 
一句“凭什么”堵得我哑口无言!是呀,他们两个是旧仇新怨,宿仇难消,我有什么立场叫他罢手? 嘴里咸腥味越来越浓,胃隐隐难受,妈的,那个混蛋下手还真重!!就算尝过无数次,我始终是适应不了这种血腥的味道。 
“他早就不是原来的南宫宇了”我叹了口气“郑天,你何必一直纠缠过去?” 
又是一阵沉寂 
“这还是你第一次求我,却是为了他?”他冷淡平静的声音刺得我耳膜发痛 
“明早十点,平京三路50号,你一个人来。”说完,他挂了电话,淡然无波的语调透着绝情的寒意,我心沉到谷底。平京三路50号??骨子里‘嗖嗖’冒着凉气,郑天,南宫宇,你们到底要怎么才肯善了?~! 
“这还是你第一次求我,却是为了他?”无奈地笑了笑,满心苦涩。天晓得;我到底是为的谁? 


彭涛赶到的时候,我正擦拭着枪。 
“你要干什么?!”他冲过来一拳打翻我,抢走我手上的枪,一脸的脸青面黑。 
“王叔讲过,对他们来说,随身的配枪就是他们的命,比亲娘老子还重要。”我直直瞅着那把枪,眼有点刺痛“但他把枪强塞给我,却是要我杀了他。”说着说着,不由地笑了“你差点死在这枪下,你不知道吧?” 
彭涛气急败坏嚷:“这到底怎么回事?!妈的,老子在外面天天和郑天周旋,都累得快断气了!你们还给老子后院添乱!!” 
“没啥事,不过是南宫宇变态找死!!”我知道我说得刻毒!但更刻毒的事却是那个变态亲自做出来的!!心底的怒气,怨气快速膨胀! 
“你他妈的别给老子打哑谜!!”彭涛眼一横,凶起来 
“好,老子就不和你打哑谜,老子现在就告诉你!!”邪火上窜,我也凶起来,“今天下午郑天撞到我和南宫宇在沙滩上做爱!然后南宫宇这个疯子就直接闯过去让他砍!!” 
彭涛死死瞪着我,喉头上下急速动着,似强自忍了几下,猛地一拳砸在我脸上:“我操!!都他妈的死变态!!光天化日,在沙滩上也发情??你就那么欠人操?!。。。”他脸红筋涨的吼不下去,眼里满是狂躁。这么恶毒的漫骂,让我意外的怔住,靠!野合,是这头猪从没听说过?还是我真太变态了?!我闷得说不出话,室内一下尴尬起来,我们谁也没再吭声,只有彼此粗重的鼻息回荡着。 
“是你放不下郑天,南宫宇才会这样逼你做个了断吧?”过了很久,彭涛莫名的火气才消了点。我没有言语,只是掰开他手指,拿回了枪。 
“你就打算拿着这把枪去救他?”他有些讥俏的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 
“郑天约我明早到平京三路50号。”我惦着手中的枪,轻轻蹭着枪托底下刻着的“郑”字。 
“不能去!”他坚决的否定“现在的郑天比三年前的南宫宇有过之而无不及!”彭涛认真起来很有唬人的气势,霸气犀利,不苟言笑。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不想多说。这些事,我何尝不知道,但知道又如何?他瞅了我半晌,然后做了一个让我大跌眼镜的举动,他居然给我老妈打电话!!!!!然后一脸坦然地看着我愤怒得涨红的脸,笑得像个奸计得逞的小人!如果我还有点心情,我一定会大声耻笑他,这头猪!! 
“重生,你长大了,我是再也管不了了。”老妈的声音一贯的平静,柔和,像温柔的风抚过我焦躁郁闷的情绪,我垂着头,听她教训,但她却长叹一声,叹得我心里一酸,满眼的泪突然就忍不住。 
“妈这一辈子原觉得做得最对的事,到头来才发现是最错的事。”我心一动,悬起来“你爸和阿涛当年在道上,也是斗得你死我活。” 老妈慢慢说着往事,悠远怅惘“我唯一爱过的男人是你爸,但我却跟了阿涛。这原是有些赌气你爸太看重他手下的兄弟,到后来却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成全你爸,成全阿涛又保护了你,所以心里再苦再难也从没怨过,直到你爸说出‘生不如死’四个字,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柔和的声调被撕开了一条口子,良久不语“一个人一生最好的年华却没能陪在最爱的人身边,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残忍?我的一个决定,让三个人在痛苦里挣扎了一辈子!如果当年,我死也不放开你爸的手,也许阿涛也能遇上真正爱他的人。”电话里传来叹息,老妈痛惜遗憾的神情宛在面前“重生,爱情不是施舍,也不是赠与,爱就是爱,别想着计较,也别想着交易。小宇和郑天,都是刚烈偏执的人,孩子,你救不了别人,管不了别人,你能管能救的只有你自己。” 
原来,如此。。。 
那一夜,我怔怔拿着手机,无眠 
第二天一早,我踏上飞往南市最早的航班。“我在南市等你。”飞机起飞前,我给郑天发出了短信。 


再回到南市,居然有点沧海桑田的感觉,其实只不过是四五年的时间。南市的变化挺大,街道宽敞明亮,一幢幢现代高楼平地而起,三五成群的学生嘻哈打笑着从我面前跑过,轻快得像刚出巢的小鸟。我像一个过客,散慢的游历在这个城市里,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走过,记忆像黑白的胶片在相同的地点回放着过去。最后,我停在老屋后的小荒山上,抽着烟,直到太阳西沉。 
一串刺耳的警笛嚣张的在山脚狂呼,肩上扛了四颗星的人,动静就是不同呀!中指一弹,半截未燃完的烟在空间优美地画了一个弧线,跌落在草丛里,忽明忽暗。细碎的脚步声停在身后,随后一阵温热的鼻息萦在后颈,混着淡淡烟草的味道。我看着远处,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良久,他伸手一圈,将我揽进怀里,无言地把头枕在我颈窝。他比以前瘦多了,下巴咯得我有点痛。 
“福伯的小诊所关门了,据说娶了老伴儿后迷上了旅游。”想起隔壁张婶的话,不由笑笑,那个老家伙总算是开了窍。身后的人依然沉默,只是加大了手上的力。 
“我去了趟南风,求了半天,门卫那个死老头儿也不让进”我自顾自的唠叨“对了,我们爱去的大排挡一条街已经拆了,听说要修公园。”腰被扼得越来越紧,他是想掐断它? 
“五年了,我已经都认不出这里了。”不觉有些感慨,才五年而已呀,怎么感觉有一生一世那么长? 
“从这里开始,就从这里结束吧。”我坚决地转过身,看着他“郑天,都过去了。” 
彭涛没说错,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我认得的那个。他清瘦了不少,使得脸上的轮廓深刻明晰,线条坚硬得像被刀刻的,刚毅得无情。那双漂亮的眼,如今已黑沉得没有一丝光亮,将一切情绪都收敛得不动声色,波澜不惊。 
“你怎么不先关心一下南宫宇的近况?”他淡淡地开口 
“你们之间的事;我管不了。”老妈说得对,我管不了别人,只能管自己。 
〃我们之间的事?你管不了?〃他扯了扯嘴角,逼到身前,冷笑着“林重生,你撇得到真干净!” 
此刻他眼里的阴冷,恍惚让我看到原来的南宫宇,心生生抽痛:“我和你之间,根本和任何人无关,难道你真不知道?!”我大声吼,语气却软弱得像哭。 
他一把牢牢抱住我,狠狠把我压在胸前:“重生,别这样,求你别这样。。。” 
别这样?哈哈,到底是谁选择这样的??他绝望惊惶的语气怎么像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黑白果真是能颠倒的,我一边舔着嘴边的泪,一边在他怀里挣扎着大笑。他疯狂地摁着我,不停地重复着我的名字:“重生,重生,重生。。。。”头顶上一片接一片的湿凉,凉得我心阵阵抽搐,抽得快痉挛。 
“郑天,放手!”我爆发似的大喊,泪眼模糊了一切 
“不!!”他把我从怀里略推开,凛冽坚定的眼神穿透泪水扎过来“我放不了手!!” 
“放不了手?!我操你妈!!你现在才说?!”我血红了眼,心底的那根刺被他拔起又插下“你他妈的把我当什么了?” 
“我爱你”他牢牢地捧住我的脸,一字一顿“我把你当成我全部的灵魂。” 
我停止了挣扎,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灵魂?我一笑,他确实是个为达目的连灵魂都可以放弃的人。可为什么,你不一直向你选好的路走下去? 
“我爱上南宫宇了。”我平静地开口,直视着他,没有闪躲。原来承认爱上那个变态,并没有想像中的困难。我爱南宫宇只因为他爱我,我爱他只因为和他在一起会觉得幸福。我从来就不是三贞九烈的人,我只是个自私懦弱的小人物,很容易就会妥协,我有些自嘲。 
他放开手,眼神一点一点冷下去,锐利的盯着我 
“你就不怕我杀了他?”他淡淡一笑,问得随意 
“这是两码事。”我望着他,目光清澈。 额头上突然一凉,一柄枪冰凉的抵过来。 
我苍凉地笑,真是要走到这一步?我伸手从裤袋里也掏出一把枪,他眼神暗沉地闪了闪,任我把枪口抵到他胸口。 
“你居然带它来了。”他看着那把枪,眼光深如黑夜,疯狂渐起。 
“我得把它还给你。”我把枪搁进他军服的上衣口袋“从今后,谁死谁活,都和我爱谁没关系。”我平静得近乎冷酷。我不是英雄,也不是上帝,我拯救不了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说实话。 
“砰!” 
灼热过后,一片冰凉。我低头看着胸前渐渐晕开的血迹,原来中枪并不比刀刺来得更痛,甚至比不上他眼泪砸在身上的疼痛。他是个做大事的人,言而有信的给了我先开枪的时间,只不过,我始终是那个胆小懦弱的笨蛋,至今都学不会怎样开枪。 


第四十二章 


我睁开眼的时候,有些恍惚,四下打量半天,确定这是一个让我完全陌生的地方,想要坐起来,却因扯动而一阵巨痛,怔怔望着左胸的绷带,一下回想起了先前。 
“你不想再发烧的话,就安静点。”身后一双强硬的手,固定住我徒劳的努力 
“这么差的枪法你是怎么出来混的?”居然还有玩笑的心情,不知道劫后余生的是不是都我这样。他没说话,好似松了一口气,然后把右臂松松的搭在我腰上,不一会儿,传来他沉缓轻微的酣声。居然就睡着了?我很想把输液的瓶子砸在他头上,然后逃走,不过,最终我还是小心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尽量地安静不动。在我昏昏沉沉似睡非睡的时候,身后的人醒了。 
“你把南宫怎么样了?” 
“你不是说你不想管也管不了吗?”他冷冷地嗤笑 
“郑天。。。”我隐忍地的叹息,头很痛,他有时真是蛮横顽固得像个无法讲理的孩子 
“我把他阉了。”他轻哼着,轻描淡写。 
我实在很想扭头看看他现在的表情,好笑地一哂:“如果是他把你阉了,我还能信。” 
他蓦地俯身在我上方,紧盯着我:“就因为他手段狠毒,肯为你放弃一切,为你不惜毁掉一切,所以你选择他?”我看到他充满血丝的眼里,满是脆弱的疲惫,好似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不由心酸涩。 
“和他在一起我会觉得幸福。我已经累了,再也承受不起撕心裂肺的痛苦。”我侧过头,避开他的眼光,全身酸软无力“我只是个胆小没用的无赖,这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他吻着我的眼睑,声音沙哑模糊“我只知道你一离开,我的世界就暗无天日,重生,别把你的心拿走,我会疯狂得失去理智。” 
“不会,我知道你不会”我直视着他,目光清澈,明了“就像你的枪法始终会失去准头一样,你始终不会真的失控。郑天,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最理智的人。”若不是如此,我们何至走到今天?心下略有黯然。 
“如果你知道,我打算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你还会说我坚强理智么?”他淡淡的笑着,没有一点玩笑。 
看着他冷淡得不带一丝人的气息,心突然扭成一团,慌乱起来,顾不得疼痛,一把捉住他:“你的心里现在就只有这些狗屁的男欢女爱了?你的梦想呢?!你站在山顶上告诉我你要建立一个新秩序的豪情呢?!你抛弃我也抛弃自己,但死也不放手的理想呢?!郑天,你怎么能样?!!?!?”我嘶哑着声音喊得痛苦,用尽全力摇晃着他,想把温度,甚至是我的鲜血摇进他越来越冷的躯体里,我从来没有一刻离绝望那么近!我甚至能摸到死神阴冷的呼吸。 
“你怕了?”他仍淡淡笑着,毫不动容 
“他妈的,是!老子是怕了!”我喘着粗气,左胸的伤痛得我呲牙咧嘴“老子还有大好的时光,老子还有好多东西没吃过,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老子怕得很!!”我哽住了声音,再也吼不下去,只能掐着他的手,紧紧的“你千万别伤你自己,郑天,算我求你。。。” 
“能伤我的,只有你,你为什么要求我?”他淡淡笑着,眼里一片死寂,“重生,你的爱是我生命里唯一的温暖和光亮,那一次,当你选择让彭涛离开的时候,我才明白死亡也可以是件让人幸福的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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