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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尘香(重修版) 作者:悄然无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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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依旧盯着安安重新离去的背影,他若有若无的应着。
  何音晓目中怒涛翻滚,面上几乎扭曲了,胸膛狠狠的起伏了几次,使劲攥着的右手才放开了,感到手心一阵疼痛的麻木,方才怒极转笑。
  “九哥,你看看我好不好,这么大的事情你还不上心,难道真的让我一个女孩子独自办?”
  她一面说着,一面偏着脸凝神望着他,嘴微微张着一点,翘的脚上高跟皮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踢在了轩辕司九的腿上
  轩辕司九终于收回了目光,阳光在何音晓脸庞的侧影洒下有极流丽的光,她墨一样的卷发,随着她的动作波浪似的晃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和那白里晕红的面容,很有几分明艳风韵。
  但他只作不觉,拿起了面前的大红喜贴,上面红彤彤凸起的双喜字下,金色的楷书写着——良缘夙缔。
  卧房里暗沉沉的,窗帘只拉起一半,安安坐在卧室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新摘的花还没有插起,只是散放在台面上。太阳光暖洋洋晒在面上,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暖。
  她脑子里还消化着刚才的电话,她对顾欢欢说:“二姐,我决定下月初八离开湖都。”
  镜子里的影是极熟悉的,尖尖的下颌,下半部只是一点白影子,眼眉间说不出来的哀愁……但是一刹那间,又变成了阿姐。
  猛地捂住了脸,她不敢再看。
  不,她不相信命,她不想认命……
  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抬起头来,她整了整衣衫,从容的站起身。
  轩辕司九看着她,忽然伸出手用力把她抱在了怀里,沉默了良久,才出声道:“我要出去一下,这阵子我会很忙。”
  “嗯。”安安没有动,只是仰着脸看他,淡定的容颜上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刚刚二姐给我打电话,她说……下月初八离开湖都,想要我送送她,可以吗?”
  “不可以。”
  开了窗,风将纱帘吹起,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安安的心紧缩起来,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他却突然笑起来,在她面上印了一个吻,道:“那我就太不近人情了,她走你是应该送的。”
  她屏住的呼吸这才缓缓吐了出来,忙帮着他换好了衣裳后,又为他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领,白皙的手指衬在藏青的军服上,有一种奇异的透明色泽。
  弄好后她抬起头,正看见他漆亮的眼睛挚挚的看着她,不觉慌然,立刻就移开了目光,望到那圆形的镜子去,镜子里映着他,也映着她。
  不久镜子里就会是他和另一个明艳的女子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悲是喜,也许是不悲不喜,只是迷茫……
  她勉力一笑,方开口道:
  “快去吧,不然迟了。”
  安安的语调似乎和往常一样淡然,但听在轩辕司九的耳中却添上了一段飘忽的惆怅,他复又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才转身离去。
  安安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地想开口叫住他,但嘴唇张了一下,又抿紧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都在准备着。
  虽然轩辕司九重伤初愈,一切从简。但何宁汐却依旧大肆操办,整个湖都似乎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婚礼而忙得人仰马翻。
  这日席红玉来西园看安安出来,红云已然和她熟络了,接过她解下的流苏披肩,笑道:“小姐在楼上呢。”
  “她最近好吗?可……有什么不痛快?”
  此时已经到了主卧室之外,红玉停了脚步,像不知道她说什么似的笑盈盈的道:“小姐一切都好,您请进。”
  室内的留声机放着京剧,大致一听隐约听出是大闹天宫的戏码,本是很喧闹的曲调,可是因为这屋子里太凌乱,只叫人觉得厌烦。茶几上精美的珐琅花瓶歪道在一边,一旁名贵的珠宝首饰是随随便便撂在那里,还有几条圆润的珍珠掉到了地毯上,饶是她这样见惯了的,也被晃得眼晕。
  “呦?你这是做什么呢?开珠宝展览吗?”
  安安坐在沙发上,整理着什么,听到声音方才抬头笑道:“你来了,有些乱可别见怪。”
  席红玉一身翡翠色薄丝旗袍,软洋洋地扭着腰,婉若游龙的走到她身旁坐下,拾起落在地上的珍珠项链问:“这是在做什么?”
  “二姐要走了,我想准备些现钱给她带去。你知道到了英国人生地不熟,有钱傍身总是好些。”安安只是笑,盈盈笑意悬在嘴边:“可我这样的人,大手大脚惯了,身边攒不住钱,只有拿东西变卖……”
  席红玉开口刚想说什么,却见她身边放着一本展开的杂志,仿佛是她随手翻开了放在那里似的。
  上面漆黑的字体:轩辕总司令即将与何音晓女士成婚。并在该报左上角刊出了,一身戎装的轩辕司九和一身西式礼服的何音晓相依的照片。
  席红玉心中一恸,又见安安半卧半躺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只鸽血红的戒指,只是出神的看着,淡然如玉的脸庞,掩不住脸色上的倦意。
  席红玉只道她心里不痛快,便拉着她说笑道:“这么好的天气窝在家里可惜了,走吧,陪我出去逛逛。”
  安安拗不过她,只好换了衣服随她上了车,本说好到咖啡厅的,但车子到一个十字路口方才要转弯,席红玉却忙对司机道:
  “先到那里停一下。我的项链扣坏掉了,在那里修,今天正好顺路取出来。”
  珠宝店的店员似是跟席红玉已经熟识,见她进来连忙将她们引进了里屋。
  “李夫人来了,你的项链已经修好了,正想给您送到府上,可巧今日您就来了。”
  一边拿出项链一边又道:“今日又到了一批新货,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看看?”
  席红玉却十分吃这一套,掩着嘴笑道:“油嘴滑舌的,拿出来吧。”
  店员忙利落的取出一只尺来长的黑丝绒板,上面一个个缝眼嵌满钻戒。
  席红玉一边伏身看去,一边拉着安安笑道:“刚在你那里看完珠宝展,来这里又看,可怜我这双眼都要被晃花了。”
  安安知道她是为让自己开心,只得勉力打着精神一起看。
  “怎么只有钻石?”
  “最近总司令的婚期将至,那何小姐讲究洋式的排场,据说何部长已请来了一位法兰西著名裁缝正在为她赶做礼服,光嫁妆就价值不费,首饰全套的订做钻石,所以最近钻石的行情水涨船高呢!”
  那些钻石十分耀目,安安双眼如突遇阳光,几近是敛成一道细缝,咋看似是笑意,细瞧却是透出几分冷几分寒。
  
莫问奴归处

  有人说这段写的并不好,尤其是丝巾的三个重复,可是悄又很想坚持。所以先贴上来给各位看官一看,如有问题,请尽管提出,悄会修改。
  × × × × × ×
  
  席红玉心一颤,一推那黑丝绒板,忙要开口叉过去,室内又走进两名年轻的洋装女子。
  米色衣服的女子坐在柜台前,低声开口:“有成套的钻石首饰吗?”
  另一个女子绿衣女子声音有些沙哑:“你要给音晓送去?她那样的出身,又和那一位结婚什么也不少,哪里看得上你这一套?”
  “老同学的一份心意罢了,本想在国外买的又怕她不喜欢。”
  “她的心思可不在这上,你当她的婚事就那么可心可意?”
  “你是说那个交际花吗?”
  “可不是,谁不知道那女人手腕厉害,只要她在西园一日,音晓这婚事就不会痛快。”
  “音晓怕什么,那女人再怎么厉害也只能做一个如夫人,怎么配做一位领袖的正房?”
  “可不是,腰货娘子而已,说不定那一位的手下一半都睡过她,他怎么肯娶这样一个女人?”然后,她带点讽刺意味,又说:“不过,咱们也必须承认她有厉害的地方,对男人有一手呢!”
  她们切切的声音,如珠落玉盘,透过了门却嗡嗡的传入席红玉的耳中。明明是八月艳阳天,席红玉手却被那话里的尖刻轻蔑之意气得抖了起来。
  又偷偷回望安安一眼,她的脸庞是平静的,在自己的手指上试戴了一枚黄豆大的戒指,轻轻在桌面上扣了扣,珠圆玉润的指甲,像玉似的,连面上的笑容也仿佛玉一般。
  注意到席红玉的眼神,安安才微微抬起眼来,她自西园出来便是这副表情,而现在,她脸上也就只剩下苍白这一种颜色了。
  席红玉起身,一字一顿缓缓说着:“我们走!”
  上了车,安安面上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就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淡然与安静,仿佛充斥在车内的铃兰香,幽暗与隐晦。
  “其实还是姨太太好,俗话说妻不如妾,哪个男人不喜欢姨太太?哪个男人是喜欢太太的?我们死鬼那个老婆,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面,看得我都跟着心凉,想想做小还是好的。”
  “今儿得了什么失心疯,竟说些有的没有的。”
  安安一笑,不恼不怒,棉花般的将话题岔开
  车的引擎声声作响,她在车外晃过的叶与叶之间的阴影中交迭,将神色隐在其间,如隐暗于雾之中,晦涩满目。
  席红玉一时几乎说不出来话,像一拳打出落到空处,劝也不是安慰也不是,与那笑颜僵持半晌,才低声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你自己想开些才好。
  过了好一会儿,细微的叹息从安安的喉间发出,那似乎并不是她故意这样,而是不经意的,不经意的无奈:“你要是有门路,帮我变卖些首饰吧。”
  “好。”
  席红玉应道。
  
  过几日席红玉约了珠宝行的人来府邸,拿出了镙钿的匣子给他看。
  那商人挑挑拣拣看了半晌方才道:“这块翡翠色有些杂,怕卖不到好价钱,现在都喜欢钻石。”又道:“这鸽血红倒是极好,可惜太大,极少有人买得起,切了还可惜。南珠倒是不错,就是有些浮光在上面,一看就是新的,也不好脱手。”
  李诺森恰在此时走了进来,看着桌上满匣子的首饰,坐在席红玉身旁,一把搂住她,一双眼笑成了一条缝:
  “你卖这些做什么?怎么你要跟人私奔吗?”
  李诺森仿佛是刚应酬回来,说话间吐出一蓬蓬的酒气来。他本来是个大胖子,这一搂又力气极大,席红玉只觉得差点没断了气,全身一颤。
  她正被珠宝商压价压得火起,不由柳眉倒竖,把手使劲望他身上一捶。她的腕上原带着扭花的两副金镯子,本来就环佩叮当,现在一碰,自然就更响。 
  “你懂个屁,这是那位要我转卖的!”
  李诺森道:“咦?咦?那她不是要私逃吧?这么大手笔的卖东西?”
  “说什么呢你,这些都是给她二姐预备的……她二姐要出国,她手里没有现钱要周转些。”
  还没等她说完,李诺森已经起身向外走去,席红玉也连忙起身追上去,斜着眼,嫣然一笑道:
  “哎,你去哪里?刚来就走,又去找哪个小妖精?”
  “我是有公务,回头告诉你。”
  说完大步离去,留下席红玉恨恨的跺脚。
  
  九月初七,湖都秋意已浓。
  安安一早被红云的叫起,懒懒的被催着梳洗打扮,然后上了车。
  一贯浅眠,昨夜又刮了一夜的风,今天的安安始终都觉得打不起精神,倦倦的看着窗外。
  车急速的开出了湖都,沿着漫长的山间的公路蜿蜒而上,在群岭之上左盘右旋,就像鸟儿在高空翱翔速度快的让安安有些令人惊心动魄。终于车停在了山顶的一所三层豪华旅馆旁,安安下了车,转头望去,公路在她的脚下,这所旅馆的位置十分险峻,像个圆形洞穴里的白色贝壳,
  深陷在山谷之中。
  “顾小姐,九少就在上面等您。”
  严绍仿佛看清她的疑惑,低声开口道,只是眼中有抹奇怪的意味。
  衣着整洁的侍者打开了门,大厅中好像因为是白天并没有多少人。
  “他…在哪?”上了电梯,安安才犹疑着开口。
  严绍依旧是一种看起来很奇怪的神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恭敬的开口道:“九少在顶楼的套房里,小姐。”
  他们出了电梯,穿过寂静的走廊,最后来到一扇房门前。严绍朝她微微一躬身,然后打开门。
  安安走了进去,入眼的是一间玲珑的前室,陈设着西式的沙发,几把椅子,这个屋子通向隔壁宽敞的双人卧室。这间富丽堂皇的卧室中,宽大的落地窗为满室镀上了一层饱满的金色阳光。安安一进来就被窗前的景色所吸引,推开窗门,冷冷的风迎面而来。 
  这里傍崖而筑,窗外崖壁之下就是一个险坡陡峭的山坡倾泄着伸向深渊。远处,湖都犹如一张图纸,铺向地平线。
  阳台的中间一张圆桌上,雪白的绒布铺的底,中间一块生日蛋糕,上面还点了几枝蜡烛,旁边的镂花银碗中长寿面还在风里冒着热气。
  一切都让她大吃一惊,安安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不喜欢吗?”
  身后熟悉的气息迫近,低声问道。
  她转过身,月余不曾相见的轩辕司九就站在身前,深不见底的眸子寂静的注视着她。 
  看着他精美如雕塑棱角的面孔,她竟然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喜欢吗?”
  他复又重问了一遍,不知为何,最后一声微妙地上扬,安安的眼角不为人知地微微一跳。
  “你……怎么知道的?”
  他缓缓伸手,扶住了她的下颌,细长的眼角,忽然出现了焦虑和讥讽搀杂在一起的微妙表情。
  “我当然知道,你做什么我都知道。”
  他的眼凝视着她,仔细的凝视,仿佛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去一样。看着那双眼睛里面自己的倒影,安安忽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眩晕感。静谧中安安几乎听到了自己汗水一粒粒的渗出皮肤的声音,一点点冷冷的汗顺着面颊向淌下。在那样的目光线全身都被抽痛压,心脏越跳越慢,明显的感觉到四肢僵硬呼吸困难。
  然后那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男子却笑了,他声音清朗,眼渐渐的再也见不到一丝阴霾,浅浅的笑起来。
  “生日快乐,安安。”
  安安努力睁大着眼睛,却渐渐看不清东西。眼前的容颜慢慢的在旖旎阳光下渐渐模糊,不一会又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她眯上眼睛,脑中仿佛有无数光影飞闪而过。不知怎么,苏极夜明亮的眼睛映著她的样子,微弯的唇角,和煦如阳光般的笑容,此时正开合着低声对她说:“安安,生日快乐。”
  安安低眉阖目,心潮澎湃,然后伸手抱住轩辕司九,尽量让自己的身体靠近他冰冷的躯体。
  “谢谢……我很喜欢……” 
  这是唯一避免哀伤的方式……也是因为她笨拙的不知道别的可以安慰自己的方式,只知道这个……
  即使他比自己还要冷……但是他肯给予的温度多少也让她有一点温暖…… 
  能感觉到秋日的阳光温暖的照射在身上,安安深吸一口气,搂紧了他。
  他却握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推开一些。
  眼前的她,脸色雪一样的惨白了起来,眼睛里的雾气越来越重,缓缓的一层层的化成了水,不知不觉间落下,沁满了衣襟。
  “谢谢你。”她的眼,黑沉沉的像沉在水底的墨玉,有着一种哀艳的光:“其实……我的生日在官邸里过就好了,何必跑这么远呢?”
  “那样就看不见你这个惊喜落泪的样子了,不是吗?”
  他轻轻捧起安安的容颜,在她的额头烙印上一个带着温柔的吻。
  轩辕司九站在阳光下,逆着光。阳光金灿灿地闪耀在他周身,明亮得令人睁不开眼,明亮但冰冷,一种阴厉的冰冷,仿佛置身在阿鼻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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