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情曼舞-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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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嘭嘭作响。
顺总管对大妞努努嘴。大妞完全傻掉。
顺总管暗暗叹气:“去开门,看是谁。”
雍亲王站起身:“大妞留着,顺子即刻去找人,别出动静。”
雍亲王快步出门,顺总管长手一伸死死的拧住大妞的耳朵低声咒骂:“你阿玛额娘不知多谨慎,怎么生了你这个傻子?”
院门外站着胤祥。
胤祥见着胤禛神色有变急忙问道:“四哥这么急着叫我来,是出什么大事了?”
胤禛抿紧唇角,双手交握在身后,深吸一口气:“碧落她走了。”
胤祥神色大变:“没了?”
“顺子只查到是进了城,不知她人在哪里。”
胤祥的心这才归位,还好不是又变成桃木剑。“会不会是老八动的手脚?她不是一直病着。”
胤禛摇头:“她留了书信。”
胤祥思忖道:“去常寿那儿,卜一卦。”
胤禛即刻翻身上马,胤祥随后而至。
月如钩,夜色如墨。
舍得
常寿说道:“平安。”
胤禛拧紧了眉毛:“还有呢?”
常寿淡淡的答道:“没了。”
“没了?”胤禛霍地站了起来,胤祥按住他:“常寿,这卦象上还有说点别的吗?”
常寿将桌子收拾干净:“没了。”
胤祥使劲儿按住勃然大怒的胤禛:“那你再卜一卦看碧落现在人在哪里。”
常寿笑了起来:“就当她还在屋里躺着不就得了。”
胤禛一把掀翻了桌子:“碧落,碧落你出来!快说!你把她藏哪了!”
胤祥再次抱住胤禛:“四哥,四哥你坐下!”
常寿冷笑道:“人不在我这儿,她躺了三个月也没见你这么上心。”
胤祥呵斥道:“常寿,不可浑说!”
常寿摇摇头:“我原不懂你们这些,从前觉得雍亲王用情至深重信守诺,可是现在看来不过尔尔。正月里福宜阿哥没了,您同年侧福晋饱受丧子之痛,故此未能来看碧落,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终归她是昏睡着,不比年侧福晋,虽是没了福宜阿哥却又有喜了,碧落如何能有这等福分?”
胤禛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常寿叹道:“从前小曼问我,修行修到最后仍旧是这样又怎样,我只当她胡言乱语。却其实她远比我看得通透。留不得便舍得,有舍才有得。”
胤祥长叹一声:“常寿,终究碧落她一人在外太过凶险。”
常寿低下头缓缓说道:“她还在京城里。”
胤禛拔腿就走,胤祥对常寿说道:“得了信就来告诉你。”
胤祥打马追赶:“四哥,四哥,等等。”
胤禛猛地拉住缰绳,□坐骑直立长嘶。胤祥追到胤禛身边,带住缰绳:“四哥莫急,既然仍旧在城里,明日去找也就是了。没准是住在哪家客栈了,明儿一准能找回来。”
胤禛沉默片刻说道:“陪四哥喝两杯。”
却可惜,苦酒入肠愁更愁。
……华丽丽的分割线
一连十七天都没有找到碧落。
胤禛愈发的沉默。老八那里没有动静,老九老十那里也没有动静。碧落这是藏哪里去了?
胤禛更多的是在想,碧落为何要走。
散了早朝换上便服,胤禛想也许碧落会在街市上,于是独自出了门。京城就这么大地方,若不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寻人,他真想把北京城给翻个底朝天。
一出门便看见一身便服的胤祥,胤禛冲他点点头,兄弟二人慢慢的向前走去。
胤祥低声说道:“这几日并没有人命案子应是没有大碍。却只恨不能明察,若是被有心人得了信儿,即便找到了人也逃不过一死。”
胤禛“嗯”了一声。
胤祥知道四哥心里愈是烦闷便愈发沉默,故此说道:“各个客栈都没她的信儿,不如去克食店里看看,她爱吃点心克食。”
胤禛又“嗯”了一声。胤祥腿脚不便,故此胤禛也放慢了脚步。一条一条的转着胡同,也不知转过多少胡同了,胤禛说道:“十三,要不找个地方歇会儿。”
胤祥也觉得腿脚酸痛,故此点头道:“好啊,找家茶馆歇歇吧。”
这条胡同只有家卖阳春面的,且脏乱不堪,胤祥说道:“这里脏得很,到别的胡同看看吧。”
胤禛点点头。两人默默的向前走。
转到一条更小的胡同,忽然,胤禛听到一阵轻轻的笑声。立刻驻足,“十三,十三,你听见没有?”胤禛猛地抓住胤祥的手,“你听——”
却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胤祥叹道:“四哥,你莫不是听错了。”
胤禛坚定的摇头,四下打量,声音似乎是从左手边传来的,轻轻的向前走,左手边有一个小小的院门,院门外落了锁。
胤祥说道:“上锁了,没人。”
胤禛扒着门缝儿向里看,院门旁边爬满了藤蔓,看不清楚也没有动静。
胤祥看了看周围然后说道:“四哥,这是前面店家的后院,不如去店面那里看看。”
隐约又传来笑声。胤禛快步折回去:“去店里看。”
胤禛抬头扫一眼“锦绣布庄”四个字,然后提步进了铺子。
伙计笑嘻嘻的迎了上来:“两位爷,看有什么合适的没有?”
胤禛看胤祥一眼,胤祥说道:“我们府上要给下人们添置点衣裳布料,你们掌柜的人呢?”
伙计笑道:“爷问得是我们钱掌柜吧,钱掌柜家的太夫人害了大病回乡去了,这店盘给了新掌柜。不过咱们的货还是一流,您放心,只管挑,价钱好商量。”
胤禛同胤祥对视一眼,胤禛问道:“那叫你们新掌柜出来。”
“掌柜的出门了。您先看货吧,掌柜的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伙计笑眯眯的,“您二位请坐,小的这就给二位爷上茶。”
“不用了,你家掌柜的不在,那后面怎么乱糟糟的?”胤禛向柜台旁的门走近几步。
伙计笑道:“是掌柜的妹子跟掌柜的姑娘在闹了玩的。爷,您看想挑什么价钱的布料?”
胤祥坐到椅子上轻咳一声:“你给爷拿些料子来看看。”
伙计心中大乐,这是来了两个财神爷啊,于是问道:“好咧,您想挑几匹布?”
“哪来这么多废话?喜欢就多挑几匹,不喜欢一尺也不要。”胤祥冷冷的说道。
伙计连连点头:“爷说的是,小的这就拿给您看。”
胤祥拉着伙计东挑西拣,胤禛向内走两步,挑开门帘。
院子里,是笑得一脸灿烂的碧落和一个小女孩。
“姨,踢,踢。”小女孩咬着手指头。
碧落按住胸口:“这个毽子姨是踢不动了,姨一大把年纪了,让姨歇会儿。”
小女孩张大嘴巴准备开哭。
碧落弯腰捂住她的嘴巴:“大爷,我真怕了你了,来,姨教你唱儿歌。”
碧落将两只手的食指并在一起放到鼻子前面然后唱道:“小老鼠,吱吱叫,看见猫儿就跑掉。不对,这样。对了,转圈,转一个圈,对了,好,跟着姨一起说,小老鼠,吱吱叫,看见猫儿就跑掉。”
门帘内的胤禛一时之间怔忪了。
这样的笑容,有很多年没有见到了。从前,玉宁便是这样笑,这样发自肺腑的喜悦,即便是年氏也学不来万分之一,即便是苏小曼也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
胤禛后来觉得压抑,是哪里错了,究竟是哪里错了。
到此刻,他才知道,原来苏小曼原来碧落都是不开心的,和他在一起不开心吗?
玉宁是开心的吗?
玉宁开始是那样的笑的,后来,便再也不笑了。
玉宁说过什么?“胤禛,我宁愿死,我不要你有别的女人。”
“是,我是妒妇。胤禩说只要我嫁给他,他便从此不娶!”
他是怎样回答的,他似乎是给了她一巴掌。
她是他的人,如何能受他人的诱惑!
后来玉宁不笑了。后来他只记得她决绝的眼神和泪水。
苏小曼也善妒,碧落也善妒。一直都善妒,善妒到叫他厌烦。她从不体谅他。
但是,此刻,当他看见她的笑容时,他终于知道,这一生他曾经错过了什么。
一步错步步错。错到如今。
他知道,耗尽所有他期盼的不过是这一抹笑容。他希望看见她真心的笑。
放下布帘,胤祥挑高眉毛看向他。
胤禛说道:“挑了几匹?”
伙计答道:“看了七八匹了,都不错。”
胤禛点头,扔了一锭银子给他:“回头我叫人来取。”
伙计不迭的答道:“多谢多谢,爷,小的这就给您写个条子。”
胤祥低声问道:“是不是?”
胤禛点点头。
胤祥站了起来,胤禛按住他,接过伙计递来的条子,然后说道:“先走。”
胤禩的隐痛
胤禟和胤俄酒兴正浓的时候忽然发觉——胤禩早已离开水榭仰头看月负手立于风中。
胤俄大着舌头:“你那么看还能把嫦娥看下来不成?快来喝酒!来!来!”
胤禩默默地自栏杆边走回水榭中央,接过胤禟递来的酒杯然后慢慢的抿着。
“先前老十四困在甘州进退两难,如今皇阿玛准了十四的密奏暂停进剿,不出一月十四便会回京述职。八哥,就为这你也不该老是皱着眉头。来,坐下。”胤禟将胤禩拉了过来,“来,痛快的喝两杯。”
胤俄往嘴里丢块蜜瓜含混的说道:“十四那里的粮草均是年羹尧耽误下的,什么路途遥远运输困难均是幌子,等十四回来咱们要联名参他,哼,参死他,看老四还得意什么!”
胤禩猛一拍桌子,胤俄险些给呛死,胤禟连忙给他拍背:“八哥,您这是怎么了?哎呦,老十,你也慢点啊!”
胤禩喝道:“十四既是密奏你我如何得知?难道我等同十四私通消息?这是什么样的罪名?还有年羹尧的事儿,这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吗?虽说他妹子成了老四的侧福晋,受宠也就这两年的事儿。十四出征前,他不也请了瞎子替十四算了命,说是‘贵不可言’?去年咱们赏的东西他不也收下了?”
胤禟说道:“年氏先前虽说死了两个孩子,这不是又快生了嘛?年羹尧那儿靠不住!”
胤禩冷哼道:“年羹尧十岁朝上的儿子都押在老四府里,说明老四心里也不踏实,年羹尧的事儿还得缓一缓,这颗棋子得看怎么用用在哪儿。”
胤俄好容易缓过气儿来:“你们这些事儿费脑子,我也闹不明白。那个我倒是听老四那儿的人说,开头十四要的那个女人怕是要死了。”
胤禟摸了摸脑门:“哪个女人?”
胤俄嗤笑道:“不就是那个道姑呗。”
胤禟“哦”了一声,然后问道:“要死了?得病啦?”
胤俄答道:“听说从年初就一直关在圆明园的哪个院子里,这都关了快十个月了吧,说是病着。幸好没弄给十四,这倒霉劲儿也忒不吉利了。”
胤禩抄块蜜瓜塞胤俄嘴里:“废什么话?吃你的吧。”
胤禟拍拍胤俄的肩膀:“今儿八哥心情不好,别废话了,吃吧吃吧。”
胤俄气得直瞪眼睛:“也不是我一人儿废话的,你没废话吗?”
胤禩拎了剩下的半坛子酒坐到栏杆上去了。
病着了?
也许不该去看,可是,终究是放不下心头的这根刺。只是稍稍一拨,便隐隐作痛。
……分割一下下
没有人?
胤禩慢慢的琢磨着这个消息。
回话的人忍不住抬头偷偷瞄了胤禩一眼,心道咱们这位爷可真是越发的谨慎了,思虑的时间是一次要比一次长。
隔了半晌胤禩才慢慢说道:“留神,看老四最近常去什么地方。”
奴才应道:“是主子。”
胤禩叫道:“慢!再看看十三,也留心他最近的动静。”
奴才小心的答道:“主子,奴才们不是一直都留意着他们吗?主子能不能明示,看还要留心那些地方?”
胤禩皱一皱眉:“看他们最近上哪些地方去,或是看老四家那个顺子去哪里。”
奴才这才应了声轻轻的退了出去。
人没了?是藏哪里去了吧。
那样刚烈的性子,怕是要吃苦的。
又或者——
胤禩握紧了拳头,十四要回来了,难不成老四也得了信儿?这才把她给藏起来了?依着十四的性子加之这些年顺风顺水的怕是又要闹腾开了。
得先找着碧落才是啊。
也许真的是病了,也许是——
胤禩摇摇头,否决了那样不祥的猜测。
因为那样不祥的猜测,心口隐隐的痛着。
碧落,碧落,胤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上穷碧落下黄泉。可惜,只可惜我生在人间。
平淡生活vs潜伏
李贵和福巧这对小夫妻替代原先的伙计住进了锦绣布庄。图飞卿很满意这两个人,想来她合适的人应当差不到哪里去。并且福巧的耳朵有点聋,据说是被原先的掌柜的给扇聋的。这段血泪史,听到一半就不忍再听,难得李贵对她不离不弃,所以说夫妻的缘分其实是很难讲的。
看店的伙计定了下来,图飞卿便着手从江南运来了大批的丝绸布料以及最时兴的成衣样式。
银子不够没关系,横竖我那包东西她也是见过的,随她挑便是了。图飞卿也不同我客气,挑了一只最普通的金镯子拿去当了。进货的银子便有了。
只是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图飞卿忍不住对我说道:“你姐姐的良人怕是不简单,你那包东西足够一大家子吃喝一辈子了。”
很天真的眨眨眼:“那咱们不如离开此地去寻一处桃花源,横竖不愁吃穿。”
图飞卿笑着拧我的耳朵:“我生性最爱热闹繁华之地,穷乡僻壤的地界儿我可不去。再说我还得替姗姗着想,替他找户好人家。”
“哈?啊?姗姗才几岁?你倒是想得长远。”拍开她的手,躺到炕上,“你还是替自己找好户人家吧。”
“我这个岁数已经不做他想。”图飞卿冷下面孔,“倒是你,别在我们娘俩儿这儿装死,睡别屋去,夜里偷汉子我只当听不见。”
“姗姗喜欢和我睡一块。”其实是我一个人睡不着,人多热闹点心里便踏实些。
图飞卿也不多言,白我一眼吹灭了蜡烛:“早点睡吧,明儿早上得把成衣的样子给描出来,别想偷懒。”
“遵命。”姗姗睡在我俩中间,伸手替姗姗盖被子摸到了图飞卿的手,两人都笑了起来。图飞卿说道:“这丫头睡相不好,以后睡娶了她可睡不踏实。”
不知怎的我回答道:“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机会同相公睡一起的。”
一回想便觉得自己太过失言了,连忙说道:“哎,我不是说姗姗,我是想起了我姐姐。”
图飞卿轻轻的笑道:“丫头你多大了。”
“你看我像多大。”大妞总说我像她妹妹。不知图飞卿看我多大。
“看你的模样顶多十五,听你的口气又好似不止。”
“哈,那我岂不是妖怪。”
图飞卿也笑了起来。
姗姗忽然翻个身嘟哝两声,吓得我立刻噤声:“嘘,睡吧。”
图飞卿“嗯”了一声,转身便不再言语。
我的样子只像十五,那某禛岂不是老牛啃嫩草?
心情没有来的烦躁,终究是将脑海里那张面孔抹去,然后强迫自己睡着了。
事实上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姗姗第二天吃过早饭便发起了低烧。
李贵很快请来了一个郎中,而姗姗抵死不肯吃那黑乎乎的中药。于是我只得变着法子给她讲故事,乱了一上午带一下午,晚上的时候姗姗便退了烧。
夜里福巧和图飞卿赶着画白天没弄成的成衣样子。
而我则光荣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