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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君诱欢 作者:胭脂雪(纵横2012-08-16 完结)-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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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风国不亡,叶离混入挑选饲养圣鹰人才的选拔赛中,途中救下身受重伤的叶落,后来他们一起在杨志的指导下饲养圣鹰,而叶离伺机要杀掉杨志。
后来沧兰前一代王一家被风国所灭,混战中,叶离抓住杨志,审问他时,因龙澈与叶落正好躲在那屋子里的床下,所以将杨志其实并不是存心叛国,而是书生气重,妄想着用养鹰秘术来换取两国和平相处,并且还被人以他失踪多年的女儿为要挟,才做出那种糊涂事来的缘由听得一清二楚。
待叶离明白杨志的苦衷,那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竟然觉得自己愧对风国,求叶离答应为他寻找女儿,便自尽身亡,使得叶离来不及相救,而心生愧疚,自此多方寻找那叫杨巧儿的女子不得。
叶落也一直在帮叶离寻找,还曾经差点错认别的女子为杨巧儿,她知道那是叶离的一块心病。
叶落点点头。
“九公主的来历你也清楚吧?”叶离这轻轻的一句,使得叶落脑中灵光一闪,莫非阑珊是……




第三百四十五章 谁在玩谁
新房内龙凤花烛跳跃着,红色的喜字,红色的窗花上是鸳鸯戏水,红色纱帐里花开富贵的锦被前端坐着盖着喜帕的新娘。
一切就等新郎来到,龙凤呈祥,花好月圆了。
看来皇上皇后是想撮合阑珊与叶离,所以喜宴流水般开了一天,而叶离被保护的周全,推门进来时只是身上带了些许酒香,并没有醉意。
宫女们含笑在叶离身后关上了门,屋子里忽然变一片安静,只剩下隔着一层喜帕的他与她。
从前,他醉心于医术,眼里心里都是那些或新鲜的,干枯的,或美丽的,普通的,或名贵的,低廉的各式药草的形状,药理,味道。
父亲自小督促他习武,以便长大成人后,好成为栋梁之才,可他偏不喜欢杀人,爱的却是救人。
访遍名山大川,为的是寻找良医与奇药,二十多年光景里,他想的最多的女人就是母亲。
这些年里,因着各种机缘际遇遇见的女子也不少,或知书达理,或妩媚活泼,或豪爽大气,叶离却从没生过要娶妻的念头,直到遇见她——那倔强,清冷,看似冷傲,却心细敏感的女子,虽然永远只以半张面孔示人,却深深拨动了他内心深处从不曾触动的心弦。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她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也许是一开始,因为他要救她,便谎称她是自己的妹妹,于是她就真的把他当成了兄长。
那时候,叶离知道叶落心思也不在龙澈身上,不在沧兰任何一个男子身上,他见过她在无人时,一遍遍看似自恋的摸着脸上半边银面具,神情那么陶醉柔和,似乎想到了什么人,什么事,展颜欢笑时那么美丽动人。
于是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和这银面具有关,别看龙澈叫的欢,缠的紧,叶离相信他不足为虑,最难的是他如何能代替叶落心底的那个人,成为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一个呢?
他不想逼急了叶落,连兄妹都做不成,也就无法再走进她的心里,于是一切都打着兄长般的关爱为幌子,等着水滴石穿的那一天。
没想到沧兰猝然巨变,他无暇分身照顾叶落,被龙澈钻了空子,拐走了叶落,然后,旷野上匆匆相遇,他又为使者身份所累,再次与叶落擦肩而过。
为什么每次她需要的时候,他都无法在她的身边为她赴汤蹈火,为她挡风遮雨,陪她欢笑哭泣?
所以,再见时,叶落与龙澈已经两情相悦,海誓山盟。
他终于等到叶落摘下了银面具,可那不是因为他。
而她又带上了人皮面具,同样也不是为了他。
他在她的心门之外徘徊,不得其门而入。
————————————————
如今他已经偕同另一个从来没有想过做夫妻,甚至连朋友都做不了,连句话都不能好好说的女子步入了洞房,叶落离他是越来越远了。
叶离缓步走到婚床边坐下,静静地听着红烛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几日来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心里的纠结郁闷,在此时忽然平静了。
身边这个女子做出如此选择固然是不想他好过,更是借此来打击叶落,但是站在她的立场看,被青梅竹马天下人尽皆知的准驸马抛弃,她心里又何尝好过?
这桩婚事带着赌气的疯狂,有两国联姻的色彩,但他们已经拜过天地,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与其仇恨敌视不如相敬如宾。
想到此,叶离抬手道:“公主,以前种种,从今日起就烟消云散吧。”
没等他触到阑珊头上的喜帕,忽地一下,那喜帕已经被阑珊一把扯下,顺手就丢在了脚边,只见她蛾眉倒竖,一脸怒容道:“叶离,你想求和?我告诉你,今天才是开始,你给我滚出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叶离眸中一黯:“公主,我并不是求你,只是不想以后让你父皇母后还有我的父母成天听到我们打打闹闹,让他们不得安宁。我是你亲点的驸马,请你尊重点,不仅是对你对我,也是对皇上皇后。”
阑珊拼死要皇上下旨赐婚与叶离,要是此时在洞房就闹出把驸马赶出去的事情,别人只会说皇上随意下旨赐婚,最丢脸面的可不就成了大盛皇室吗?
叶离说的没错,但他那从容淡定的模样却叫阑珊越看越气,她现在就想千方百计的找茬闹事,才能发泄心头的不满,可叶离如此表现,叫她没法出气。
“少对我说这些礼仪规矩,别以为你是驸马就可以高人一等。我还是公主呢。我们之间,你记住,我要你来就来,要你走就走,这一点就算父皇母后也帮不了你,谁要你不讨我喜欢。”
阑珊眼中的鄙夷与冷漠全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没有半分与这洞房相衬的温情。
叶离起身,施了一礼:“既然公主以主仆来定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在下从命便是。”
说罢,叶离转身不再多话,便欲出门。
阑珊知道叶离平素对人很好,别说叶落,就算是他那个随从阿德,他都象对兄弟一样,俩人有说有笑,还有街上生病昏倒的小乞丐,他都嘘寒问暖,亲自诊脉抓药,为什么偏偏在她面前变成这样一副臭脾气,不把她当回事?
没错,阑珊就是把叶离当成卑微任她出气的奴才,可是这个奴才根本就不怕她,嘴里说的恭敬,根本不拿她当主人。
他真走出这个门,阑珊就别想安生了,本来皇上就不同意这门亲事,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叶离本人是不错,但沧兰是个小国,距离大盛又远,将来阑珊过去不免吃苦,是她逼着皇上下的旨……结果,新婚之夜就把新郎赶出去,外面那些人还不看个现成的热闹,皇上还不震怒?
“喂,等等。”阑珊急忙叫道,赶到叶离面前,将背抵在门前。
“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叶离面无表情地问。
“我是要你滚,但是没叫你出这间屋子。看在父皇赐婚,你还算明白自己的身份,我也不想被人笑话瞧不起你们沧兰,今晚你就留下,但我只是许你留下,你给我离远些。”阑珊还真怕叶离会一怒之下,强行破门而去,她可是拦不住。
好在叶离转身回到桌前坐下:“这里够远?”
阑珊见他不气不恼,听话的像头绵羊,知道他心里其实不是那么想真要顺从于自己,更觉的他可恶。
一眼瞥见桌子上的酒壶酒杯,水果点心,那是饮用交杯酒所用,叶离的手就放在一旁,眼里却根本看都没看那些东西一眼。
他有没有搞错?明明是自己强迫他成亲,要奴役他,虐待他,要他生不如死,才能令叶落心疼后悔。可是叶离这么平静,任她摆布,这叫她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一点快意都找不到,到底是谁在玩谁?谁在痛苦?
阑珊上前一把将桌子上的酒壶酒杯扫落了一地,咬牙切齿道:“刁民,这些你都不配。”
她气得七窍生烟,而那人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声:“我没想过要碰这些,公主你太紧张了。”
这算什么?他怎么一点不气?阑珊要抓狂了。
就在这时,外面值守的宫女听到里面东西摔碎还有争吵声,赶紧推门进来,便见了驸马爷坐在桌子边若无其事,而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摔到了地上,白玉酒壶酒杯没有一个完整的,全变成了碎片,连带酒水撒了一地,公主像只炸了毛的斗鸡——虽然这么说实在有损这么美丽公主的形象,可阑珊此时的样子的确如此,双手叉腰瞪大了眼珠直盯盯地看着叶离。
这是怎么啦?
宫女们不敢问,忙上前收拾,还是被皇后特意指派来的一位年长的翟姑姑会察言观色,一脸喜气,只当没见着这小两口一个满不在乎一个剑拔弩张的样子,笑道:“看来新驸马和公主太紧张了,就让奴婢伺候你们喝了这杯交杯酒,以后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说着,翟姑姑将阑珊安顿坐下,命人立刻送上了新的酒壶酒杯,为叶离和阑珊重新樽满了酒。
阑珊知道皇后特意派了心腹之人来帮她们把这个洞房花烛圆满完成,再不高兴,皇后待她不薄,这份情可不能不领。
于是阑珊看也不看叶离,只是按照翟姑姑的吩咐,端起酒杯与叶离把臂交缠,将杯中酒轻轻啜了一小口,然后姑姑将她与叶离的酒杯调换,再如此饮下。
阑珊将酒杯送到唇边,眉头一皱,眼波流转,冲翟姑姑撒娇道:“好啦,意思意思就行了,我才不要喝臭男人的口水呢。”
翟姑姑早得了皇后的吩咐,知道洞房之内只怕不会那么平静,但先前也不敢莽撞行事,在门外守着,但愿他们能顺顺利利,现在见情况与皇后所料不差,便要依皇后意思行事了——和气婉转的“帮”她们,必要时更要贴身助他们渡过这美好的一夜。
女人嘛,就算九公主刁蛮任性,不喜欢新驸马,但是有了肌肤之亲,心就会软,再有这么多人帮衬着,时日久了,自然也就安分了。
翟姑姑便笑着将酒杯往阑珊嘴边轻送:“九公主,奴婢在宫中这么些年,还没听说有人不愿喝交杯酒的呢。”
她将头附在阑珊耳边轻声道:“驸马可在等着呢,咱们可不能被那么个小国瞧不起,说大盛的公主不知礼仪,进而嘲笑我大盛天威。”
阑珊瞥眼一看叶离,他端着手中的空杯,如皎月般清雅的容颜就在眼前,那双眼看起来沉静如水,但里面似乎隐含着一抹嘲笑:你这个公主也不过只是嘴巴厉害,还没有交手呢,一杯酒就把你吓成这样?
我才不会输给你,走着瞧!阑珊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松开叶离的手,准备起身将他就此抛下。
“公主,这喜服繁复,两个时辰才穿上,现在时辰不早,如果不得要领,恐怕会耽搁了良辰吉时,可不吉利啊,还是奴婢来帮公主脱吧。”翟姑姑轻言细语,态度极度的温和有礼,但表述的意思却是不容阑珊拒绝。
什么?难道今晚真要做这刁民的女人?阑珊可没有这么打算过。




第三百四十六章 驸马真行
“姑姑,不用,本公主这点小事还对付的来。你,还有外面那几个也都歇歇,喝喝酒吃吃喜宴,不然,你们守在门口……”阑珊忽做娇羞状,看了眼叶离,叶离此时坐在桌边,正好位于翟姑姑的身后,于是她清楚地看见叶离唇边浮起一丝讥讽的笑,不过此时她已经骑虎难下,只得继续维持脸上的表情,心里边骂叶离边对翟姑姑道:“驸马和我如何亲近?”
翟姑姑一笑:“九公主到底是大婚了,长大了,知道体谅人了。不过,奴婢受皇后娘娘千叮万嘱,有些事情你们都是头一遭,没有人关照也不行。奴婢只是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忙完就走,公主不必担心。”
翟姑姑这是摆明拿皇后来压阑珊,但是人家也表明了,不会守在这里让他们难堪,要是再推三阻四,不是说明自己心中有鬼,就是不把皇后的好心当回事。
阑珊只得说:“麻烦姑姑,有劳了。”
翟姑姑还真是手脚麻利,为阑珊卸下凤冠钗环道:“其实啊,这些事情应该是驸马来做才对。”
“男人都手粗笨拙,要是他来,说不定这些东西没拿下来,本公主的头发早就被扯光了。”阑珊心想他不借机泄愤才怪。
翟姑姑扭头看看坐在桌边,看着燃烧的红烛,目光没有移动过的叶离道:“驸马博学多才,少年英俊,皇上皇后可都是赞不绝口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象公主说的那么笨?只是公主心疼他,没给机会他学。奴婢保证,只要驸马学上一次,就能做的比奴婢还好。”
阑珊才不要叶离来碰自己哪怕是一根头发丝,可她还没张嘴,翟姑姑已经回身招呼叶离道:“驸马,请移步过来一下。”
叶离没注意她们刚才在说什么,只是在想这一夜怎么那么长,此时叶落只怕已经歇息了吧……
听到姑姑叫他,起身问道:“什么事?”
“不要他过来。”阑珊一扭身子,生气的叫道。
“公主别害羞,皇后娘娘要是知道洞房花烛夜公主与驸马有多么恩爱一定会很高兴的。”翟姑姑就装看不见也听不懂这小两口的别扭,索性直接搬出皇后来说话。
阑珊只得不情愿的住口。
“驸马,来。”翟姑姑面带微笑,向叶离招手,等他走到阑珊身后站好,才将手中的象牙梳子递给他,示意要他为阑珊梳头。
叶离捏捏手上的梳子,这双手拿过刀剑,舞文弄墨,就是从未给任何女子梳过头,不是没想过找个合理的托词来拒绝,但这位翟姑姑那自信的样子,口口声声提及皇后,显然是皇后的心腹,特意差来此引导坐镇他们完成洞房花烛,连阑珊都不敢轻举妄动,可见驳了她的面子,就等于不给皇后,大盛脸面。
只是梳个头,又有何难?只要她觉得自己与阑珊能好好单独相处,自然就会离开,也就可以避免后面更尴尬的场面出现了。
叶离微微一笑,虚心向翟姑姑请教,一点点将阑珊洒落的长发梳顺,从左到右,由上至下,轻轻地,不曾扯疼阑珊一丝一毫。
阑珊气鼓鼓的看着镜子里叶离一身喜服,面色如玉,认真地低头对付自己一头浓密的青丝,第一次觉得这红色怎么就那么刺眼?
真是没志气,人家叫他过来给自己梳头就过来,是不是个男人?别忘了,我们是对头!阑珊暗自骂道。
不过,看到翟姑姑赞许的笑着说:“公主,奴婢真没猜错,驸马不但一学就会,而且他这么细心,比奴婢想象的还要好。”
谁要你个大男人来学梳头?龙哥哥就不会象你这么学做女人的事情。阑珊还记得龙澈曾经赞赏过她这一头长发象瀑布一样,虽然那时候是两人贪玩,翻宫墙时,她脚下一滑,差点栽下去,龙澈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她的一把头发顺势将她拎了回去,然后笑嘻嘻地凑到眼前看看,随口说了那么一句,可是阑珊就上了心,对这一头长发从此呵护有加,比起沐浴来更要上心。
铜镜之中,龙澈明亮的眼眸含情带笑,那修长灵巧的手在缕缕青丝间游走,高烧的红烛映红了阑珊如沐春风的脸颊。
忽然,龙澈邪魅一笑,低下头来,她心儿怦怦……
“啪”的一声响,阑珊一下回过神来,身后的龙澈变成了叶离,他正俯下身。
色鬼,小人,无耻,以为梳个头就能博得自己欢心,将往事一笔勾销,妄想做真正的驸马,洞房花烛了?
阑珊霍地起身,怒气冲冲转身冲着叶离吼叫道:“刁民,瞎了你的狗眼……”
翟姑姑惊愕地看着阑珊如同泼妇状,而叶离还继续往下弯腰,阑珊一低头,后面痛骂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叶离从容不迫地拾起地上刚刚掉落的象牙梳,好像刚刚阑珊什么也没有说过一样,问道:“公主,还需要再梳理一下吗?”
原来他是拣梳子,不是要轻薄自己,阑珊这下糗大了,下意识地一摸头发,顺滑如丝,摇头道:“不了。”
翟姑姑简直以为自己刚才看花了眼,也听错了话,使劲摇摇头,再看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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