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是妃不卿 作者:月下清言(晋江2014-01-04完结) >

第3章

是妃不卿 作者:月下清言(晋江2014-01-04完结)-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己也是乐意之至。
  “赵荼,赵青什么时候回来?”
  “回王爷,赵青昨日来信,大约三日后方能赶回来。”赵荼今天看见主子亲自动手,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王爷一向温雅,甚少动怒,尤其是对女人更是怜香惜玉。而朝堂上下对王爷也是恭敬有加,连皇上都不曾重言,迄今为止虽有不少暗箭,但明面上没人敢给王爷脸色,更别说挑衅了。
  “东西送来了吗?”赵元俨问得赵荼一脸茫然。
  赵荼一拍脑袋,才想起,前天,王爷吩咐过让人从汴京快马加鞭送个东西来,他没记住只因为这个东西实在是不打紧。
  “还没呢,大概还要十天才能到。”
  “恩,你下去吧。”
  赵元俨看着手中的公文,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不来江南还真不知道,这些人都要反了天了,国难当头官员和商贾一样,竟然只想着自身的利益。
                      
作者有话要说:  




☆、单独赴约

  
  卯时三刻,城北安宁路的路旁聚集着许多难民,此时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中雨,从昨天半夜到现在一直未停歇。泥土中混杂着腐朽的味道,路旁的灾民躲在树下,连草棚都欠乏,这样混沌的天气老人和孩子挤在一起相互取暖。间或有几个路人,也都是行色匆匆,青阳原也是繁华之地,如今一夜之间落得如此萧条,就更别提灾情严重的江州、歙州了。
  任非清身着靛青色外袍,月白色襦裙,撑着一把及普通的竹伞,未着任何饰品,一双眼似乎蒙着雾气,淅淅沥沥的雨映入她的眼眸中,与雾气相溶,迷离却依然显得清丽无双,很矛盾的一双眼,让人看不见底。
  任非清望了望路西边山丘上的八角亭,只见亭内似乎未见人影,暗叹一声,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径自走了上去。
  
  安宁路西的谭渊八角亭是青阳一景,凭栏而望可将安宁路以东的青阳尽收眼底,任非清一路上来有些微喘,便倚柱而坐,静静地打量着八角亭,消磨时光。
  
  谭渊亭原由太祖皇帝时期青阳谭氏一族修建,后来谭氏败落抄家问斩,独独保留下这座八角亭,再后来这里渐渐成为青阳的特色之一。谭渊八角亭一楼一底,亭身八边,呈青灰色,分设八只亭角,逐层上收,檐角飞扬,有龙头装饰,覆以绿色琉璃瓦,顶巅宝顶为金箔镶嵌,整个建筑光彩夺目。
  随着雨势渐大,雨滴顺着檐角滴落,连成珠、串成线,落入青石板上,回荡着清脆的响声。伴着这规律的叮咚声,任非清陷入回忆中,以至于没有发现赵元俨的到来。
  
  赵元俨示意赵荼他们在山下等着,看着任非清独自前来不禁皱了皱眉,一个姑娘出门在外,不知道带着随从吗?
  
  后知后觉的任非清乖巧地行礼:“非清,见过荣王。”心中却在腹诽,年纪轻轻的王爷怎么如此老成,成天皱着个眉头。话说三岁见老,估计以后也是个操心的命。
  
  “起来吧。”赵元俨看着她标准的行礼动作,猜想任非清一定出自大家族的教导,有些东西深入骨血,很难改变,不过她敷衍的态度,还是也同样被自己看了出来。
  
  任非清感觉赵元俨宽袖轻甩,膝盖处便有一种柔和的力量将自己托起,有内力还真是方便,她本就不是拘泥于礼节的人,只是习惯罢了,便就势站直身,顺着赵元俨的目光,向亭外望去。说不动容那是假的,在赈灾款被劫、商贾联合涨价的恶劣条件下,赵元俨依然组织各州县衙开仓放粮,每地开设粥铺,抽调灾民中的壮丁修缮堤坝,用所筹善款搭建简易棚,以最小资本及人力,尽可能的改善现状,任非清知道自己并没有选错人。
  
  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共同站在这里,只为这一城灾民,虽然各自的目的不尽相同,但最后要达成的目标是一致的。
  
  “王爷如何看待庙堂之势?”任非清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她刚问出口便有些后悔,没想到自己对赵元俨竟存了信任,明明不喜欢他这种做派。
  赵元俨也是一愣,他以为任非清会提出条件,亦或顾左右而言他,等待着自己出击,没想到她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一个本不该由她关心由她而问的问题。
  
  “老臣帷幄算;元宰庙堂机。”赵元俨引用了苏颋的诗规避这个问题,他心中对朝堂之事清明的很,以寇准和丁谓为首的主战派和主和派,素来不和,党派之争越演越烈,圣上掌握着其间微妙的平和,自己则顺应圣意保持中立。
  任非清转过头去,避开这尴尬的话题,却又不谈重点,东拉西扯起来,她发现赵元俨极为沉得住气,而且琴棋书画均有涉猎,既不会让人觉得冷场,又不会过于热络,只是间或提出一些己见,表示自己在聆听,就这份雅量自是旁人所不及。
  
  突然任非清话锋一转,只简单说了两个字:“造势。”
  赵元俨点点头,仿佛在预料之中:“借‘东风’?”
  
  和聪明人谈话就是省事,一点即透,二人从刚刚的“滔滔不绝”猛然间转成“惜字如金”,如同说暗语一般,此时就算有人在,也听不懂刚刚的哑谜。而趴在不远处树上的暗卫映证了这个事实,看来揣摩王爷的意思越来越难了,同时心里也钦佩起任非清,竟然能和王爷对答如流。
  
  任非清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造假?”
  赵元俨没有说话,他有些怀疑是否会成功,毕竟苏氏一族年代久远又盘根节措,也不是那么好蒙蔽的。
  任非清看出赵元俨的疑虑,亮出自己的底牌:“司徒商隐。”
  这点赵元俨倒是没想到,原来司徒家也是支持任非清的,看来这个女人有几分本事,真要困于闺阁之中,确实可惜了,他继续道:“条件?”
  “通商权,优先权,云风露的秘方。”任非清此次最主要的目的其实只是要拿到宫廷治疗心疾的成分药方,自己的“病”拖不得了,而其次也希望能建立互惠互利的关系,毕竟朝中没有背景的话,经商也会寸步难行。
  “乍数乍疏,命不久矣。”赵元俨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一下就说出任非清的身体现状。
  任非清虽然气急,但也不可否认,拿不到秘方,自己身体在不发“病〃的情况下,也就能拖个三五载,同时,她也很震惊,自己刚刚露面,就被探到了底线,终究棋差一招,可惜赵元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赵元俨随手递上了一个精致的白瓷小瓶,瓶口镶有金边,瓶身上刻着三个篆字“云风露”,瓶底还有“景德元俨”的红色印章。
  
  任非清先是一愣,然后接过药瓶细细把玩起来,她虽然知道赵元俨肯定有备而来,只是没想到连自己最需的都提前打点好,不仅有些胆寒。任非清凝视着远方,突然生出了倦意,觉得家族也好,家业也好,甚至是这副身体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她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生活,却又害怕寂寞。
  
  赵元俨没有错过任非清一闪而过的厌世神色,他颇为意外,如果真的厌世,又怎么会想方设法弄云风露,如果贪恋繁花似锦的生活,又怎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果真是矛盾,
  
  他还从未在这个年纪的女子身上看到这种苍凉的气息。他所见的贵族小姐,只会为生活中的些许小事闷闷不乐,从不关心民生,而那些生活在底层的女孩早就被磨的失去了灵气。任非清是个意外,处事从容,又带有南方女子的灵气与娇弱,虽然她的行事手段老练,但直觉上她并没有商人根深蒂固的市侩之气。
  “药方可以给你,不过禁止外传,如果留入市井,怕不是你一人之责,会连累整个家族。优先权没问题,通商权不可以,这一点没的商量。”
  任非清点点头,露出明亮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如月牙,仿佛占了便宜的小猫一般:“王爷,我下午约了司徒商隐商议细节,这件事他少不得要出力,不知王爷这边是不是有人全权负责此事,最好同去,确保万无一失。”
  
  赵元俨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抬脚走出亭外,丝毫没被雨水所阻挡,任非清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摸着鼻子暗想:这王爷也太“闲”了吧,还要亲自去?
  
  聚贤楼,任非清原来休息的房间被临时“征用”为“书房”,此时司徒商隐、夙风和姜县令都在,几个人各据一方,互不干涉,却也不显得尴尬。
  姜县令一改往日碌碌无为、唯唯诺诺的形象,捏着小胡子,欣赏着任非清的画作,目光似赞许,又带着欣慰。这幅画中画以山水为背景,远看似景,近看似人,远近近远,构图之巧可称得上是绝作,而这样一幅画不知用的什么颜料,在光影交错处竟还有银色流光闪动,暗藏玄机。
  
  而一旁的夙风坐在棋盘前,自己和自己对弈,一会沉思,一会研究棋谱,自娱自乐的很。站在远处的司徒商隐也不尴尬,打量着屋内的装饰,虽说“书房”的主人是个女的,但整体风格十分大气,如果不是屏风后面的软榻,以及纱雾般的幔帐,到更像是一位成熟男子的书房。
  
  他们都在等一个人,此间,夙心已经换过了三回茶水,屋内的众人也不觉得烦闷,而司徒商隐也一反常态的没有拉着夙心说个不停。
  
  “王爷,请。”任非清并没有直接带着赵元俨去书房,而是先让夙心准备一些吃食,自己则去简单梳洗,换了一身男装。
  任非清会让自己在穿女装时显得温弱娇柔,穿男装时潇洒爽朗,丝毫不见女儿态,年龄小的她让人模糊了性别,到像是教养好的世家子弟。
  赵元俨挑挑眉,露出不满的神色,还没有哪个女的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规矩都上哪去了。任非清则是纳闷,自己又哪惹到这位爷了,难道是因为换了男装,她左右看看,没什么不妥啊。
  
  赵元俨看着任非清不解的神色,又觉得有些好笑,眉眼松了松,其实和刚刚的表情没有任何差别,可任非清依然感觉这位爷的心情又好了。任非清感叹,想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中看出点端倪来,还真是技术活。传闻八王爷不是心怀天下,温文尔雅,不怒自威,好似谪仙般的人物吗?几番接触下来,任非清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三人成虎”,传闻真的不可信……
                      
作者有话要说:  




☆、出谋划策

  
  屋内的人从远处就听见了任非清的脚步声,随着门响,三人齐齐扭头,表情各异。夙风最先起身,走到任非清身旁,对他身后的赵元俨仿佛没看见一般,司徒商隐知道赵元俨的身份,但对方既然没有公开,自己也只好抱拳行礼,而姜县令看见任非清后一脸亲切,随后看见赵元俨则一脸惶恐。
  
  看见各异的表情,任非清恍然大悟,像想起什么一般,指着身后的赵元俨给大家介绍:“这是荣王,赵元俨。”之后,她又用纤细的手指戳戳夙风:“这个红衣服的夙风,我的人。其他的人你都见过,就不再介绍了,好了咱们现在开始吧。”
  
  任非清话音刚落,整个屋子鸦雀无声,陷入一片死寂。哪有人介绍王爷跟介绍,呃,萝卜白菜一样,还直呼名讳。司徒商隐是一脸无奈加担忧,任非清不懂规矩,并不见得荣王就能一再纵容她。夙风则是无所谓的态度,小姐一向随意惯了,没什么等级概念从不把身份尊贵的人高看一等,也不会对身份卑微的人露出轻视之色,在她眼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表情最为可乐的还是姜程姜县令,他已经从惶恐的状态,升级为惊恐了,不过最先开口的人也是他:“世侄女年幼不懂礼数,还请王爷恕罪”边说一边跪下。
  
  赵元俨一挥袖,作势要跪下的姜县令便不由自主的站起来了:“行了,不用装了,出门在外也不需要这些虚礼。”这个老狐狸,深藏不露,差点连自己都蒙蔽了,不过任非清身边的人都有些意思。
  
  赵元俨坐在主座也不开口,众人本是等任非清的消息,没想到请进一尊大神,所以都有所收敛,夙风也不下棋了,而是展开一份非常详细的地图,这份地图显然是新画的,包含了江州、歙州、池州三地的地貌、水脉、枢纽城镇,比起军事地图详细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伯父,现在三地的灾民分布及堤坝情况如何?以池州的现状还能支持多久?”任非清一边指着地图,一边提问。
  姜程先瞄了一眼坐在上座的王爷,没看出任何端倪,随即道:“江州、歙州的灾民现在基本汇入池州,而青阳为池州重县,受灾颇轻,压力也是最大,灾民共有三十余万人。江州最为严重,沿河县城堤坝、房屋基本全毁,歙州次之,受灾地方多达70县,成灾2290万亩,目前,重建不到百分之三,粮食人力短缺,灾情反复,初步预估以各州目前的情况,能够支持不足一月,朝廷支援如若不到,恐怕…”
  姜县令虽然没有说完,但众人都理解他的话,愁眉不展。
  任非清继续道:“现在各地米价,已经涨至三十倍了,朝廷的赈灾款能如期到吗?”
  “这不需要你操心。”赵元俨淡淡地回答道。
  “朝廷赈灾粮,有多少,什么时候到?”
  “五十万旦,后天到达各县,现已经在各州府衙。”在赵元俨说出具体数值时,屋子里的人除了任非清都吃了一惊,杯水车薪,分至各县基本支撑不了几天。
  “我和司徒商隐各出十万旦,这样每个县大概七、八万旦,再加上作假的每个县能有‘三十万旦’,现在屯米不是个好季节。”任非清看着潮湿的房屋,自信地笑笑。
  
  司徒商隐有些底气不足:“这样可行吗?万一被发现引起恐慌怎么办,你就那么肯定苏万三会降价?”
  “会不会露馅就要看王爷的安排了,我们要的就是露‘陷’否则灾民怎么知道朝廷赈灾粮到了。至于苏万三就要看你了,游说这种事我不好插手,我可以把夙风借给你,还有这些商户。”任非清先是看了眼赵元俨,然后把一份名单交给司徒商隐。
  司徒商隐拿过名单一看不由咂舌,任非清的不光人脉广,情报来源也很广,连和苏万三不和的商户也调差的十分清楚。原本她蛰伏的姿态,到也没有引起注意,现在终于开始展露锋芒了。
  
  “伯父,抽调青壮力灾民修筑堤坝和安排放粮的事情就麻烦您多费心了。青阳还好,不过其他几县…”任非清再次抬头看向赵元俨,欲言又止。
  
  “我来安排,姜程全权负责青阳即可。”赵元俨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心中把各州的可用之才回忆了一遍,想着提拔一些年轻官员,负责本次赈灾,江南等地也该‘换水’了。不来则已,一来才发现到处都是问题,现在赈灾顾不上这许多,但是有人敢趁着大灾有所动作,自己也不介意杀鸡儆猴。
  
  之后,几人又商议了青阳赈灾的细节,以及司徒商隐如何去和苏万三谈判,怎么“走露消息”,和灾后重建等大小适宜。
  
  赵元俨这尊大神不走,也没人敢动,众人有不解之处,他总能适时的提示,就连经验最丰富的姜程也不得不佩服赵元俨的处事周全。站得高处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有所不同,光这份气度与学识就足以令人折服。
  
  眼见日头西落,商议才刚刚告一段落,任非清揉揉脑袋,自从聚贤楼初见规模后,自己再也没费过神,一切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