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妃不卿 作者:月下清言(晋江2014-01-04完结)-第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隽不死心:“王爷如今还被皇上软禁,如果调兵,岂不招来祸事?”
赵元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摸着扳指说道:“本王自由办法。”
任非清看这事已经定下来,便安排道:“夙风,你和夙心留下帮郡王和冯大人,夜未央随我去鬼刹谷。”
夙风点点头应下来,一来京城不能没人,他武功又被废了,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二来他还要看着司徒商隐,他私心不希望夙心和司徒碰面,而留夙心一人在京城他也不放心。
大体安排好众人的任务后,赵元俨把人都遣退,只留下任非清,捂了捂她冰冷的手,说道:“可有法子解了身上的蛊?”
任非清点点头:“回到庐州一切都能解决,不用担心,随我去见见司徒商隐吧。”
司徒商隐显然是被夜未央和夙风用过刑了,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但还是给他留了起码的尊严,屋子很干净,身上的衣服也换过。
夙风一早就跟任非清说过,这几日刑讯一点结果都没有,那家伙骨头硬的很,而真姬他们直接给人送到了,当初夙心待过的怡香院,里面布下了眼线,她这辈子都不可能逃出去了。
司徒商隐和任非清也算是旧识了,他看了看两人,没有说话,继续坐在地上。任非清怀疑他知道任家灭门的j□j,到是不敢轻易把人弄死,说了一句戳心窝子的题外话:“夙心,曾经被真姬卖到了怡香院,如果没有王爷出手相救,她应该还在那里。”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司徒商隐的注意力,他猛地抬起头,不顾身上的伤,拽着任非清的胳膊:“你说什么?!”
赵元俨轻轻带开任非清,对司徒商隐说道:“非清说得没错,幸好本王去的及时。”
司徒商隐松了一口气,复又捏紧手,低声骂道:“真姬这个贱人,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任非清冷哼一声,说道:“我的人,我自会护全,真姬我已经处理了。司徒商隐,你到底是为什么,什么人值得你不顾家族,不顾心爱之人,甘心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司徒商隐面色一凛,岔开话题说道:“夙心,现在可好,我可以见见她吗?”
任非清说道:“你说呢?”
“只要见一面夙心,我可以如实回答你三个问题。”
任非清偏了一下头,司徒商隐以为她在考虑,赵元俨可是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断不可能答应,于是接话道:“你死了这条心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司徒商隐微微挑起眉毛,说道:“我说了你们也不信,我至今没见过正主的真实模样,我留在他身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至于夙心不见也罢。他身边能人众多,雍王赵元份的妻子李氏,就是他的人。”
任非清皱眉:“雍王造反,实际上是李氏从旁控制的,而李氏如今下落不明,显然是回他主子身边了,也就是你的主子,他们是否藏匿在鬼刹谷,你又为何在真姬身边?”
司徒商隐摇摇头:“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任非清看司徒商隐闭上眼睛,一副缄口不言的样子,便知道再用刑也不会让人开口了,她可以用药,也可以让人废了他,但任非清没有这么做,因为她知道夙心虽然表面上没什么,终究心里还是在乎的。
当夜,赵元俨一行人便启程去了庐州,以免夜长梦多,马车内赵元俨搂着身体日渐虚弱的任非清,一脸担忧,在外驾车的夜未央也放缓了速度,生怕影响主子休息。
庐州,一切的症结所在,这趟回去,几人的命运都有了不同改变,而此间发生的事,被分别记录在皇室秘史及《太乙书 北宋》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庐州包家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六十年一甲子,一甲子一循环,自宋太祖打天下的时期,刚好过了六十年,当时战乱,能人辈出,之后平淡了多年,现在又是赵氏动荡的时期,庙堂江湖大事小事就没断过。不过这也是能人辈出的时期,且不说现在当政的这些人,以及任非清这种半商半江湖的人。单就庐州,便出了不少好苗子,譬如将来的文曲星包拯、将来的神医公孙策以及武术世家展家刚刚出生的小少爷展昭,以后他们都将成为了不得的人物,帮着小皇子赵祯守护宋氏江山,此为后话。
赵元俨和任非清到庐州以后,并没有回任家或者是去驿馆,反而先去拜访了包家,顺便看看两个小的,任非清这一走多日,无暇顾及这个便宜徒弟,此番回来,还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所以想先来看看。包家是庐州的名门望族,而且自宁陌失踪后,包拯的父亲包令仪,便接替了庐州府尹一职,可以顺便向他了解这里的情况。
面对赵元俨的突然到访,包令仪表现得十分自然,他直接请王爷和任非清到內厅议事。两个小鬼在这段时间相处的很好,公孙策听闻任非清来了,便想立刻过去,但又怕妨碍大人谈正事,是以在偏厅急的团团转。包拯实在看不下去了,带着公孙策来到议事厅的屏风后,他通常都在这里偷听。
“下官见过王爷,王爷此番前来可是为了前府尹失踪一事?”包令仪出生在大家族,言谈举止得体,进退有度,为人处世方面没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自有一股沉稳气度。
赵元俨对包令仪很满意,他曾进言想把人调入汴京,但包令仪为了侍奉老母,不愿远走,皇上也没强求,让他留守地方,造福一方百姓。
赵元俨没有说话,而是扫了一眼屏风,包令仪顺着王爷的视线看过去,猜测自己儿子在后面,于是喝道:“希仁,快出来,躲在后面像什么样子?”
包拯和公孙策没想到被发现,自知闯祸的二人,低着头,不敢吭声。
包令仪向王爷说道:“是下官管教不严。”
赵元俨温和的笑道:“无妨,令公子天庭饱满,一看就是有福之相,本王之前就见过了,小小年纪不仅文学才识出众,最难得是有一颗仁爱之心,将来必成大器。公孙策,也别傻站在了,还不快过来见过你师父。”
包令仪虽然面色如常,但嘴角忍不住上扬,八王爷可是难得夸人,希仁能得如此夸赞,这个当父亲的掩饰不住的得意。
任非清拉过公孙策的同时,看了一眼赵元俨,瞧你这话说的,包府尹可是美到心里了。
赵元俨回给任非清一个眼神,我说的是事实。
任非清摸摸公孙策的脸,说道:“不错,长高了,也壮实了,多谢包大人照顾了。”
包令仪摸着小胡子,他还很有眼力的,哪敢受未来王妃的礼,说道:“任小姐客气了,公孙策甚是懂事,才学又好,正好可以和包拯做个伴。”
任非清起身说道:“你们谈正事,让包拯带我转转吧,公孙策,你也随我来,我还有事吩咐。”
打发走两个小的后,赵元俨才开口谈正事:“宁陌失踪的事情,有线索吗?还有,任家的案子怎么样了?”
包令仪看着王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吞吞吐吐地说道:“王爷,听闻前府尹宁陌和任小姐交好,不知道王爷怎么看待这件事?”
赵元俨一挑眉,他怎么不明白这老狐狸的意思,遂说道:“行了,直说吧,你是不是觉得宁陌有问题?”
包令仪摸着小胡子,说道:“这话可不是臣说的,臣只是觉得宁府尹失踪的有些蹊跷,下官仔细检查了府衙,完全没有被劫的痕迹,也没有钱财失窃。还有就是臣之前听闻任小姐的丫鬟被绑架了,之后,宁府尹似乎显得比较焦躁,据府内的下人说,宁县令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之后便失踪了。可据臣了解,宁陌其间出过至少两次府衙,而他又为什么背着下人出府呢。”
赵元俨点点头:“本王心中有数,你但说无妨。”
“是,王爷明鉴,下官觉得事有蹊跷,当年庐州平乱,李家灭门后,皇上有派人专门查李家的事,那一阵子符慕云和宁陌走动甚是频密,后来符慕云也失踪了,但您知道,皇上手下的密卫,是我等臣子不敢轻易动的,所以我也没查,而关于李家的卷宗,臣在府衙一点都没找到。”
赵元俨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如法炮制,先是用夙心引人,后又让宁陌失踪,看来对方是迫切想让我们进入鬼刹谷。”
“任家的案子怎么样了?”赵元俨继续问道,包令仪果然没让他失望,这个老家伙盘踞庐州多年,即使曾经不在官场,对庐州的大事小事都清楚的很。
“回王爷的话,任家说起来之前低调的很,这次被灭门有两点大大不妥,一个是臣怀疑不是外人,二是清点尸体的时候,发现毁损严重。至于任家在庐州之后没有任何仇家,可以说清白的很,至于真正的背景,臣倒是没有细查。”
赵元俨当然知道包令仪没有细查的原因,任家周围都是他的人,而真正的背景,又涉及皇族辛秘,他倒是知趣的很,该查的都查了,不该知道的一点不碰。
之后,赵元俨又吩咐包令仪拿着自己的令牌去调兵,并加强庐州这些日子的守卫,然后让他把宁陌、李家、任家的卷宗给他,他要亲自查看。
屋外,任非清先带着两个小的在院里逛了逛,然后考校公孙策的功课,包拯也在一旁听着。任非清剥了一颗葡萄,边吃边说,一点师傅的感觉都没有:“公孙啊,为师走之前给你列的书单,上面的书都看了吗?”
公孙策倒不像一般弟子那样紧张,他和包拯一起坐在任非清身侧,也剥着葡萄,只不过他不是自己吃,而是剥给任非清,包拯不时也拈两个,他也觉得任非清和一般的师傅不一样,一点不严肃,不但不严肃,简直是太随意,哪有这样考校功课的。
“回师傅,早熟读了。”公孙策倒是一本正经的回答。
“为师,都列了哪些书,时间久有点忘了。”任非清慵懒的靠着凉亭的柱子,丝毫没有羞愧的问道。
公孙策直觉尴尬,包拯则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哪有师傅这样随意散漫的,他有些同情公孙策,又有些羡慕他。
“都读了《神农本草经》、 《皇帝内经》、《金匮要略》、《千金方》、《伤寒杂病论》。”
任非清点点头,问道:“伤寒病,应该用何药方?”
公孙策没有思考,直接回答道:“一则桂枝,二则麻花,三则青龙,此之三方,凡疗伤寒,不出之也”
任非清摸摸公孙的头,赞扬道:“看来书读的不错,基本药理知识也懂了。不过,对于你这个答案为师可不满意,再想想?”
公孙策沉思了一下,才低头说道:“是弟子愚钝了,凡病者,应先望闻问切,断其症,因人施药。”
任非清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好,很好,为师能传授你技巧,却不能传授你经验,即日起你去庐州的仁和堂跟着坐诊,经验是需要累积的。”
公孙策站起来躬身回答道:“是。”
任非清又考了一会公孙策,之后又回答了一些问题,传授了他一些学习方法,又讲了一些官场人情世故,她也没避讳包拯,把自己的一些感悟所得倾囊相授,直到天色渐晚才随着赵元俨回去。
经过这次谈话,包拯对任非清有了一番新的认识,她确实是一位好师傅,此前一直以为她对公孙策是放任态度,实则不然,她是不想限制公孙策,而且是真心传授自己所学。
待任非清走后,包拯长舒一口气,他现在和公孙很熟了,直接感叹道:“刚开始看任小姐很随意,说话也温温润润的,等她真正传授时,自有一股威严,而且还和别的师傅不一样,没那么严肃古板,我真感觉获益良多。”
公孙策斜眼瞄了一眼包拯:“你之前不是对她还颇有微词吗?”
包拯尴尬的摸摸鼻子,故作严肃地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我以为你师傅都不怎么管你呢。”
公孙策无奈地看了一眼包拯,说道:“她无论多忙,每个月都会给我来信,你以为她人没到,就是不管我吗,太片面。”
“你这家伙,一张嘴,简直能气死人。”包拯虽恼,但并不生气,而且包家就他一个独子,现在又人陪伴,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而公孙策就是那性子,对待长辈礼数有加,对待自己这个半个同窗、半个室友,可算是嘴不留德了,不过他心地是好的,人又有才华,包拯对他是以诚相待。
公孙策知道包拯对自己的态度,他也真心把包拯当做朋友,而且包令仪也对自己十分关爱,让他在包府住的如同在家一般,他早已经默默下定决心,将来无论包拯是入官场,还是做其他什么,自己都会去辅佐他,以报今日之恩。至于任非清,在他心中地位无人能撼动,“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只要任非清有吩咐,他无论何时无论何事,他都会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
☆、叛门起源
赵元俨和任非清在包家的时候,夜未央已经提前回了任家,他着人整理了一下房屋,毕竟血迹斑斑的,容易勾起主子的心事。当初他们一行人回庐州,为了救夙心,没有处理任家的事,宁陌失踪后,包家倒是帮着善后来着,但多日无人,免不得有尘土。
从包府回来的时候,已经天色渐晚,赵元俨本不欲任非清回任家,但她执意要回去,赵元俨也就不再阻拦了。偌大的任家,现在空荡荡的,只有夜未央在门口等着他们,任家上至家主,下到丫鬟、仆役,无一生还,虽然任家刻意低调,然而这样的大案,再加上府尹的失踪,在庐州相当轰动,众人唯恐避之不及。
三个人坐在任言的书房,虽然夜未央已经尽力,但眼尖的任非清还是发现了,床脚的血迹,赵元俨顺着任非清的目光看过去,皱了皱眉,夜未央则是有些心不在焉。
“小姐,我来之前,有人来过老爷的书房,而且有些痕迹显然是新留的。”夜未央说话的时候,略微犹豫了一下,一改往日惜字如金的作风。
赵元俨敏锐的察觉出来,询问道:“你可是看见人了?”
夜未央点点头:“只是扫见了一个背影,并没有追上。”
“熟人?”赵元俨继续问道。
夜未央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看着有些眼熟,白衣,软剑,轻功尤佳。”
听到这时,任非清才转过头:“可是宁陌?”
“说不好。只是身形像,但属下并不能肯定。”
“嗯,我知道了,你们都早点休息吧,王爷你可以住东厢房,夜未央你还住原来的房间吧,我想一个人待会。”任非清吩咐道。
赵元俨和夜未央都有些担忧,夜未央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赵元俨拦了下来,他二人各自回到房间休息,留下任非清一个人在书房。
任家后院,原本开得娇艳的茶花,因为没人打理,已经枯死了大半,稀落落的长满了杂草,任言、任夫人、任非楚、任非澈葬在这里,丫鬟仆人们的遗体则被家人领走,孤儿的则被火化。
赵元俨站在拱门外,望着任非清的背影,以为她在独自伤心,却不想她拿了一个铁铲,在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