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天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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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不除,必是大患。”
“她是我的,是我们胡族的,我发誓。”
“庆梅,我们已经逃出来了吗?”七金已经虚弱不堪,倒在碧玉怀里。凛冽的寒风冻得她直哆嗦。
“是的,小姐。”庆梅翻身下马,扶下她。“我们得找家客栈,找个大夫。”
“不行,他们定派了人挨家挨户地查。我们又是中原人。一眼就能认出。”
“可你流血过多。”
“你来包扎。还有不能一直向南走官道,也不能走小路。要绕道从南海进中原。可能要两个月才能回到陵州。”
“你撑得住吗?”
“可以,为了孩子我也得撑住。到了南海可以想办法联络上冷宫。她们会送我们回去。”
“是。”庆梅抱着她翻身上马。一路急奔,碧玉已经精疲力尽,接下来的路由她护着。
冷宫
南海,在中原的最南端,素有天之涯地之角之称。即使在大半个中原已是冰天雪地时,那儿却温暖如春,一副神仙佳境。
“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惨?!”极冷的讽语在七金耳边响起。她睁开眼,一身雪衣的冷傲女子立在床前。“你的高贵优雅、淡定自若哪去了?”她淡色冷眸让人不敢正视。
“你来了。”七金撑起身,“我的伤怎么样?”
“原来你还是怕死。”哼了一声,“死不了。”
“那孩子呢?”
“你的孩子阎王敢收?!”
她松呼口气,“好久不见,寿。”
“是好久,久到我以为你在进棺材前不会再见到你。”
“呵呵,她好吗?”
“有我照顾,很好。”
“你怎么亲自来了,放心她一人在冷宫?”
“我不是特地来看你的。正好有事到南海。”说着冷言冷语,寿从袖里掏了一粒药丸,递给她。
知这是救命的极品,她笑着接过,吞下。“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天已经黑了。”
“你要上来睡吗?”寿极怕冷,体质又属阴寒。夜里喜欢搂着温暖的身体入睡。
“你的身子太瘦小,不够暖。”寿转身走向门边。“我已经有人了。”
“那东方小姐的未婚夫?”
“他?还不够格!”
门开了,七金瞧见一个身着织锦水纹蓝衣,外套黑色披风的侧影。那人优雅地走到寿面前,解下披风披上她的肩,她没有拒绝,那人再靠近,双手伸进披风,在她身后交握。两人紧紧相拥。确切地说,是他拥住寿,寿没推开,也没回应。
这人是谁?哪家的公子?他怕是逃不过失心又伤心的结局了。寿不会爱上任何人,她在乎的只有那个深处冷宫的女子。她会为了那个女子,抛弃一切,不惜毁灭世界,只要‘她’想。
冷宫的药果然是疗伤圣品,不过三日,伤口已结痂。七金已能活动自如。“今天就起身回陵州。”
“我已经派人通知金家。”寿转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她?”
“等孩子出生吧。”
“少了你和梦,她更孤独了。”
“梦还未回去?!”
“她有意让梦出宫体味世间的百味。”
“梦……”
“她作了郝家的上门媳妇。改姓郝。”
“郝梦?不错呀。”比之前那个姓好多了。“福呢?”
“福已经失踪很久了。”
“什么?你找不到她?”
“不是找不到,是没找。”寿淡淡地回眸,“找她作什么?”
“……”
“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庆梅和碧玉候在门外,她们对寿很是好奇,又很警惕。
“我走了。”七金起身出门。
寿没有送她,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寿会帮她,只因那个人有那么点在乎她吧。七金和一位身有异香的男子擦身而过。这人风姿不俗、眉眼倨傲、隐有一股媚意。好似昨天那人。
男子进屋走到寿面前,“我要跟你走。”刻意放低的姿态,想是不习惯向人低头,不甘心抛掉仅剩的一点点自尊。
“去哪儿?”面对如此有情人,冷冷的神色没一点暖意。
“你去哪儿,就去哪儿。”
“哦?你会不知道我是谁?你不是让人跟踪我吗?”
“我,我只是……我不在乎你是谁。”
“……冷宫里比你出众的男人多的是,我不需要你。”
“难道你对我一点儿心也没有?这么些日子,你到暗香楼只找我,难道只是一时新鲜?”
“梅公子,你认为我对你有心?”一声冷笑,“你没听世人怎么说我?无情无义,邪门歪道的妖女。”原来是中原三大名倌中,南海暗香楼的梅公子。那个自傲得即使千金也难博一笑的梅公子。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黯然神伤的自嘲,让七金不忍听下去,匆匆下楼。
越向北,越是寒冷,七金缩在马车内不透一点儿风,怕着凉对孩子有影响。“庆梅,还有几日?”
“少则五日,多则七日。”
“以最快的速度。”
“太颠簸,我怕对小主子不利。”
“好吧。”她躺上软榻,闭上眼。孩子有五个月了。她本身子纤细,加上冬衣一层又一层,现在不甚明显。听说有些孕妇到了五六个月,肚子就急速膨胀,大到令身子吃不消。“孩子,看到娘保你的份上,不要太折腾娘呀。否则你爹就不疼你了。要知道,在他心里,我可是占第一位的。”
久别胜新婚
马车在众人的引颈期盼下终于了眼前。老夫人已是泪眼滂沱,全身哆嗦。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庆梅跳下马车,掀起帘子。一张小脸探了出来,苍白的脸色映得她在风中若隐若现的朱沙痣更是艳丽。
“娘子。”怀玉也顾不上什么礼数规矩,向她奔去。
“夫君。”瞧见他,七金眼眸温暖起来,脸上有了些红晕。庆梅还未来得及扶她下车,怀玉已一把将她搂住,紧紧不放。“娘子,我好想你。好想。”脸埋进她颈间摩挲,眷恋不已。
“夫君,轻点,轻点。”七金不得不伸手推他。
“怎么了?”怀玉惊诧,心里一颤,就要收回手,却被她握住,十指相缠。“你抱这么紧,我是很高兴。孩子可受不了。”
“孩,孩子?!”他以为听错了,七金笑着点点头。整个人傻了,脸上神色不定。她出门四个月,回来就告诉他有了孩子。难道……郭瑾?胡族王子?
见他猜疑,七金横眼瞪他,狠狠掐他肩膀,“你敢怀疑?”
见她恼怒,怀玉笑开怀,她不会骗他。“我们的孩子?!”天,这个喜讯,他盼了好久,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他想大叫,想抱起她欢呼,立即又想到她是孕妇,小心翼翼地护着。“哈哈哈,我们的孩子!”
“傻瓜。”七金笑得很是甜蜜,再次想有个孩子还是不错的。
得知这个天大的喜讯,七金立即被安排卧榻休息。大夫诊了脉,说是虽有劳神累骨,总的来看还是健康平稳。老夫人喜滋滋地让人打赏。“七金呀,你可得多休息,其他事有你娘她们呢。不要操心,安心养胎。”
“是,老祖宗。”七金靠着软榻,右手还握在怀玉的手里。碧玉端来参汤,她皱了皱眉,不太情愿。
“喝吧。”怀玉接过碗,轻轻吹着,用调羹喂她。她皱着眉,还是一口一口咽下。
瞧这怀景,老夫人笑呵呵,“大伙都散了吧,让他们小两口单独聊聊。这么久不见,指不定多少知心话呢。”其他人哄笑着出了门。
碗见了底,怀玉放到一旁,回身坐到床沿,仍是一脸欣喜。
“上来吧。”七金拍了拍身旁。
怀玉见没人了,脱了鞋,爬上床,将她揽在怀里。“是沉了不少。”他掂量掂量她身子。
“孩子都五个月了啦。”
“开始还没看出来呢。”他好笑地看向她在锦被内微微凸起的腹部。
七金拉他手伸进锦被,抚上肚子。
“已经挺明显的了。”怀玉翻身覆上,往锦被内缩了缩。
“你干什么?”
“我听听有没有动静。”他整个人埋在锦被里,侧耳贴上她肚子。
“哈哈,还早着呢。”七金拉他出来。
怀玉躺在她身侧,“娘子,我们有四个月没见了呢。我从没觉得日子过得这么慢。一天一天数着,一天比一天揪心。”
“嗯。”七金侧头吻上他唇角,“你生我气吗?”她问的是她去见郭瑾的事。
“那你放下了吗?”这个他很是在意。
“放下了。”
“那我不生气了。”他轻笑,“以后你只准想我。我给你的玉呢?”
“我随身戴着呢。”七金解开领子,掏出用丝线穿着挂在脖子上的玉石。
轻轻吻上她握着玉石的纤纤玉指,脸贴上那温热的玉石。眼睛却盯着她敞开衣领的胸口。“娘子。”湿热的唇贴上她胸口,吸吮,印上一个吻印。
“嗯。”她挺了挺胸,轻哼。
“可以吗?”他压抑着欲望,“孩子?”
“没事。”七金攀上他颈项,用玉峰摩挲他。“小心点就好。”
怀玉伸手抚进她衣内。她浑身一哆嗦,“你好敏感。”
七金急切地脱去他衣衫,“夫君,我要你。”
“我也要你。”撑手在她身侧,难耐地贴上火热的身子。
喘着气,怀玉怜爱地吻着她裸露的玉肩。“娘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吞吞吐吐,“那胡族王子……”
“那混帐!”七金瞪他,“你怀疑我跟他?如果有呢?”
“我,”他呼吸一窒,“你是金家的少主,有十个八个夫君、侍郎也不为过。”
“那你的感受呢?”
“我能怎么样?”怀玉苦笑,“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就好。我会试着去接受,去忍让。哪怕那会让我心如刀割。”
“啪!”七金突然起身给了他一巴掌,虽说没用多大劲。怀玉还是吓呆了。
“接受什么?忍让什么?谁说我有了别人?你这个家伙!难道就不会争取一下?留住我?什么自卑自怜通通抛一边去。你只要抓紧我,不要放手。”
“好。”挨了这一巴掌,怀玉反而笑得很是欣喜、感动。“那你是我的。我的。”
“还有那该死的什么王子,不要提他。他差点要我的命!”
“什么?”听见这话,怀玉惊起身,自冒冷汗。
“喏。”七金指了指后背,“看见没,被箭射的。”
这时,怀玉才惊见她后背肩胛处一块淡淡的伤痕。“他用箭射你?!”握紧拳头,青筋暴露,满眼杀气。
“八成是。我再见到他,非射他个马蜂窝不可。”
“你有没有事?还疼吗?”
“还好及时逃脱。”七金捧着他又是心疼又是暴怒的脸,“你认为还有人会比你对我更好?”
“不会有人比我对你更好。”毫不迟疑的回答。
“那你认为还有人比你更爱我?”
“不可能。”很坚定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让,让给一个不够爱我的人?谁能给,你不能给我的幸福?”
“不,我能给你幸福。能。我不让了。你是我的,只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玉郎,我们相爱,就要相守,好吗?”
“好。”
七金睁开眼,透过红帐,瞧见满室的阳光。难得的好天气呀。伸了伸懒腰,起身下床。
“等等。”正在摆弄花瓶里几株梅花的怀玉听见响动,忙回身拦她。“慢点慢点。”
“瞎担心什么呢。”七金笑笑,由他扶着踏下地。怀玉替她穿上衣裳,裹上厚厚的冬衣。
“太多了。”
“外面冷着呢。”他蹲身替她套上绣鞋,“不要嫌麻烦,冻着了可不是好玩的。”
“知道啦。”
“饿了吧?”
“嗯。”
“饭菜都暖着呢,先洗洗脸,我让碧玉摆上碗筷。”
“好。清淡些吧,最近胃口不太好。”
“胃口不好?昨天怎不说,让大夫开几付开胃的药呀。”
“现在不能随意吃药。忍忍就好了,孕妇都这样。”
“那你想吃点什么?”
“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菜。”
“那多备几样。”
“好。你吃过了吗?”
“嗯。”
半柱香时间,已备上一桌的美食。怀玉替她盛点汤,“先暖暖胃。”
“好。”是虾米海带汤,很是清爽鲜香。七金喝上好几口,才动筷挟菜。
“尝尝这水点豆腐,很清淡的。”怀玉替她盛到碟子里。
“我自己来吧。”
“不碍事。”他笑笑,能这样看她吃饭,心里也暖暖的。
“玉郎,你的信呢?”
“什么信?”
“让你写的回信。”
“这……我没写。”
“没写?我不信。唉呀,害什么羞,拿来看看。”
“能不能不看。”他一张脸已是发热。
“嘿嘿,不行。”
“那吃完饭再看?”
“躲得初一,躲不了十五。快拿来。”
怀玉慢吞吞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叠纸。“你,你慢慢看,我还有事。”不等她说话,丢下信纸,就冲出门。
“哈哈。”看他逃走,七金展信。一页页翻下去,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
“进来吧,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门被推开,怀玉红着脸,尴尬地跨进屋。
“夫君,想不到你也会说这么肉麻的甜言蜜语。哈哈。”
“不要笑啦。”
“这信我得留着,将来给咱们孩子看看,他爹娘有多恩爱。”
“胡说什么。”
七金拉他坐下,“我写给你的信,说的都是心里话。”
“我,我也是。”
“玉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以后去哪儿都在一起。”
“好。我说过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圣旨
花园里,羽燕和绍齐抱着快满周岁的小奶娃陪七金和怀玉聊天。
“最近还好吗?有什么不适?”羽燕笑看绍齐逗着孩子,问肚子已明显隆起的七金。
“这孩子挺乖巧,我是吃得好,睡得好。瞧,脸都圆了好多。”七金掐着自己的脸颊,让怀玉给拍开了手。“你不知道疼,我可心疼。”他在她耳边嘀咕。
这么近的距离,大表姐和表姐夫哪能没听见,两人相视痴痴地笑。
“小家伙的名字取好了没有?”七金看着奶娃,怀玉把孩子抱过来逗着。
“还没呢,想了几个,都不是很满意。”表姐夫看着女儿,一脸慈爱。“你们呢?”
“还有两个月呢,看是女儿还是儿子。”
“我看像是女儿。”大表姐打量她的肚子,“和我那时挺像的。你现在喜吃什么?酸的?辣的?”
“都不是,喜欢淡的。”
“淡的?这没听说过。”
“表妹夫,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都喜欢。”怀玉笑笑,转头看向七金,“你呢?”她身为金家少主,应是以女儿为重吧。
“这还没想过呢。”
“若是儿子呢?”
“儿子嘛,一样的啦。”见她确实是平等来看儿子还是女儿,怀玉原本那一点点担心消失无踪。他笑着搂住她,“是一样,有了女儿,再添个弟弟;有了儿子,再添个妹妹。”
“不害臊。”七金笑闹着掐他耳朵。
“呵呵呵。”大表姐和表姐夫笑看这两人恩爱的小动作。
“听说,胡族已派使者进京求亲。”多多少少知道七金在胡族发生的事,羽燕特意提起。
“嗯,胡族王求娶中原皇子,并嫁胡族王子与中原公主。”七金说到“胡族王子”四个字时咬牙切齿。“没想到他们这么容易就求和了。以他们的准备和实力,完全可能和中原再拼上几年。”
“你说,可不可能是阴谋?”
“管他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