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华一不小心似了水 作者:马芸yoyoma(晋江2012-03-30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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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脑海不断出现，又是一抹诡异的笑出现在顾言昇嘴角。
　　
　　‘沙曼珠，原来五年来你是用这样的方法将我彻底从你的记忆里抹去的。’他紧紧捏着手里的照片，照片里一家三口开心大笑，一对男女牵着中间小女孩的手，仿佛漫步在三月的春风里，周围的草木都因为他们那洒脱的笑容更富有生机……
　　那个笑容，他好久不见的笑容，他心底最珍贵的笑容，此刻在他看来，竟成了一种折磨。
　　‘沙曼珠，我要让你知道，忘记我是要付出代价的。’顾言昇对自己说。
　　
　　*****
　　
　　曼珠不甘心昨天没见着顾言昇，戚阳的心情也还是那么不好，于是暗下决心一定要帮他把这事儿摆平了。
　　下雨的A市十分沉闷，泥土的气息太重让人感觉很是不舒服。行人匆匆走过，各种伞因碰撞而旋转出的水珠洒向四周，更带动了空气的潮湿速度。灰色天空笼罩着大地，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
　　
　　曼珠下班后直接打车到顾氏，这次她是铁了心要见到顾言昇，深知昨天请接待处小姐通报的方法不管用，曼珠徘徊在顾氏门外，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人员，伺机假扮成工作人员混进公司大楼。
　　到电梯入口处，她又犹豫了。
　　因为她不知道总裁办公室在几层。
　　眼看着就要被别人发现她的身份，随便按下了一个数字，22。曼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最终会按下那个数字，好像冥冥中有一种意识指引她这么做。继续在这种意识的指引下，曼珠轻松地找到了总裁办公室。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敲门进去。
　　
　　宽敞的办公室里摆设着一张白色沙发和一张黑色月牙形书桌，黑白相间的格局和敞开的米色窗帘体现出办公室主人低调的行事作风。
　　
　　室内的人仿佛专注于手头上的事，没注意到有人正缓步向他走进。也许是被熟悉的气息吸引，埋头于文件的顾言昇忽地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绿色小西装搭配黑色抹胸连衣裙，再配上一双黑色高跟鞋。不同于昨日的疲倦，今日的她看起来精神了许多，更比五年前的她多了一份沉稳。
　　
　　“你你你……”看到办公室里的人居然就是昨天见到的那个奇怪男人，曼珠不禁哑口无言。“你就是顾言昇？！”
　　顾言昇没理会她的质问，只是挑眉问道：“你怎么混进来的？”同时站起身走近她，俯身，目光像是要看透她，温热的气息扑向她，搅的曼珠产生晕眩的幻觉。
　　不习惯这样的近距离，曼珠反射性地退后一步，很显然这动作让男子不高兴了，顾言昇紧跟着向前一步，再一次俯身，曼珠终于站不住了，一个踉跄跌入了男子结实的怀里。
　　是幻觉吗？曼珠只觉的全身发热，脸颊烫的都可以煎鸡蛋了。
　　顾言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满意的笑了，这才肯放过她，转身回到桌前。
　　
　　曼珠赶紧平复混乱的心情，将蓝色文件夹递给他，“顾总裁，天阳和万言的合作已经有五年之久了，这期间双方的合作也一向很愉快，如今万言既已被贵公司收购，我代表天阳诚心希望顾氏能继续和天阳的合作。”见对方没有说话，曼珠才敢接着往下说，“况且，当时万言和天阳说好双方的合作市长期的，这些在合同里都有提到，您可以看一下。”
　　
　　顾言昇接过她的资料，大概翻看了一下，又看向曼珠，“那又怎样？　”收购万言的时候，他就知道万言和天阳之前一直有合作关系，一向看不惯戚阳的他当然不想再和天阳有丝毫牵扯，所以直接将合同作废了。
　　
　　“既然万言和天阳能合作愉快，那么我们同样有信心和贵公司合作愉快。”曼珠又将手里新的合同签订书递给他，“所以，请你答应继续和天阳合作。”
　　
　　之前，顾言昇不知道曼珠还在天阳工作，并升职做了总经理助理。如今，他反而比她更加期待他们的合作呢。“签合同可以，可是有一个要求，就是以后我们的每一次合作都必须是你负责。”
　　曼珠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就答应，其实这个总裁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嘛，想到这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曼珠立即恢复之前的淡定，“没问题！你的要求我答应！”说完双方很有效率地签好了合同。
　　
　　YES！看着合同上潇洒的签名，曼珠从心底里佩服自己，让戚阳那么困扰的事她如此轻松就解决了，看来总经理助理一职她是当之无愧。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曼珠丝毫没有察觉到有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
　　
　　沙曼珠，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离谱的错事就是五年前那张离婚协议书，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休想再离开我，想都别想。
　　
　　“那么，合作愉快咯~”曼珠礼貌地伸出右手，刚伸出去她就后悔了。
　　因为，顾言昇很不要脸的紧握住她的手，很久都没放开，甩也甩不掉。可是很奇怪，曼珠竟然一点都不讨厌他这般耍无赖的行为，反而，还很怀念这种感觉。轻摇头，曼珠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恢复一贯的冷静，沉默低头，不再看他。
　　
　　




☆、复刻回忆

　　办公室地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文件，打破的杯子碎片到处都是，杯子里的水把一些文件都弄湿了。
　　这是曼珠第一次见戚阳发这么大的火，她很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蹲□去捡破碎的玻璃片，不小心将手指划破，这一幕被戚阳看到，他的怒气消了许多，转为心疼和后悔。
　　从抽屉里翻出创口贴，轻轻抓过她的手，帮她贴上，“疼吗？”语气中尽是不忍心。
　　曼珠摇头，“是因为我擅自跟顾氏签合同吗？”她实在是不理解戚阳生气的理由，“我拿到了合同你不高兴吗？”
　　戚阳沉默不语。
　　是啊！顾氏和天阳的合同一直是他最头痛的问题，如今曼珠帮他顺利拿到合同，也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他有什么理由和立场在这儿表示不满呢。呵~恐怕你是不希望她跟他再有交集吧？他不禁自嘲道。
　　“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曼珠叹了一口气，走近他，“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和顾氏扯上关系？”
　　戚阳怔住，“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她知道什么了吗？
　　从戚阳恍惚的表情中曼珠似乎确定了什么，“我是说顾氏总裁顾言昇……”欲言又止，但她还是想更确定她的猜想，“他是不是认识我？”
　　戚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转过身背对着她，眼中闪过忧虑，莞尔开口，“曼珠。”
　　“嗯？”
　　“是不是顾言昇跟你说了什么？”戚阳再次转过身，这次却是面对着她。
　　曼珠嘟了嘟嘴，靠在墙上，“他知道我的名字，而且……看到他的时候，我的心里好像有被充实的感觉。”
　　戚阳听着她说着顾言昇，深知就算曼珠因为车祸忘记了他，但其实这五年来她心里的空白一直为了他空在那儿，如今他们再次重逢，或许也是老天的安排。想到这里，他的心里莫名的抽痛着，像在滴血一样的痛。他注定无法走近她的心里世界，既然这样，那就让她去追求属于她的爱情火焰吧。
　　
　　站在街头，无力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与自己擦身而过，曼珠停下了脚步，会忘记一个人，那么她应该不是太爱那个人吧。可是为什么知道了与他相关的一切，心，会那么痛呢？相爱是两个人美好的旅行，而分手也是两人各自的修行，因为有缘无分，没有能力。仰起脸，不让眼泪流的太明显。其实，曾经真心爱过就足够了，至少对她来说已经胜过一切……
　　
　　*****
　　久违的阳光慵懒地照进15楼的卧室，床上的人儿裹着白色的被子，像小孩子一样赖在床上。难得的周末休息，曼珠不忍心浪费能好好睡觉的大好时光，下次休息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就趁机睡她个地老天荒吧。
　　“妈咪，妈咪……”戚小柔早就醒了，昨日妈咪答应她今天要带她去游乐园的，现在竟然还像个猪似的睡这么沉。
　　曼珠被小柔甜甜的声音唤醒了，睁开惺忪的双眼，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小柔过来陪妈咪再睡一会儿。”
　　“妈咪，游乐园……”
　　对哦！差点把这事儿忘记了，瞧她这记性。困意顿时褪去，利索地爬起来，从衣橱里拿过一件白色衬衫配一条休闲哈伦裤，然后又顺手抓过梳子随意打理好蓬乱的头发。
　　
　　周末的游乐园果然如传说中一样拥挤，站在拥挤的人潮里，曼珠不禁想起以前听谁说过：其实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游乐园，不同的人选择不同的方式表达自己对生活的态度。有些人喜欢坐摩天轮，按照固定的路线完成他们的一生；有的人喜欢坐过山车，身边的任何人都是他们跌宕起伏的生活中出现的过客；还有的人喜欢旋转木马，这在曼珠看来是最残忍的游戏，因为所有人都在一直彼此追逐，却永远隔着到不了的距离。
　　
　　看小柔那天真无邪的笑容灿烂在她童年的小世界里，曼珠又感到十分欣慰，她真心希望她的小柔能一直这么勇敢和坚强，永远不被捉摸不透的现实打倒。就算将来遇到多大的澎湃，她都可以用现在这股不怕的勇气勇敢向前，创造自己的未来，丰富多彩的未来。
　　
　　“妈咪，你怎么哭了？”小柔老远就看见妈咪一个人傻站在园游车旁，本想过来拉她一起去坐摩天轮的，却发现妈咪哭了。
　　曼珠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眼泪，急忙擦去泪水，笑着看向小柔，“妈咪没事，妈咪看小柔这么开心妈咪也很开心。”
　　“真的吗？”昨天妈咪回来小柔就发现她总是心不在焉，“是不是戚爸爸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你戚爸爸怎么可能会欺负我呢？”看她一脸替自己打抱不平的模样，曼珠一时间竟哭笑不得。
　　
　　*****
　　“喂，我是。”工作时候曼珠接到一个电话，“好，中午转角咖啡厅见。”
　　一进咖啡厅大门，曼珠的视线就被右边靠窗位置上一身黑色西装的男子夺去了。
　　未等曼珠开口，男子很绅士地替她拉开座位，“我替你点了卡布奇诺。”
　　“不要一副很懂我的样子。”曼珠明明看到他就抑制不住心里的悸动，可偏偏要口是心非的顶撞他。
　　“才五年，不会连口味都换了吧？”顾言昇不习惯以前那个追着他跑的女人现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虽说五年的确是很长的时间，她根本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度过没有她在身边的难熬日子。
　　当时不确定自己去美国接受治疗是不是能活着回来，为了不让她以后跟着担心受怕，他才忍痛给她签了离婚协议书。经过两年的科学治疗，医生宣布他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后，他当天夜里就飞回A市找她，竟得知她已经搬家了的消息，没有人告诉他她在哪儿，他还在她原来的地址等了三天三夜才终于相信她是真的离开了。
　　“沙曼珠，你还真忍心把我忘的一干二净啊！”说着便不由的很生气。
　　“难道我不应该忘记吗？”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是你给我离婚协议书的！”
　　顾言昇看到她的眼泪，竟心生不忍，“你……你没有忘记……”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我忘记了！”曼珠的声音接近咆哮，“是戚哥哥告诉我的，你带给我那么多伤痕，我真庆幸没记起你！”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他的脸上又出现那种邪邪的坏笑，“那个离婚协议书……我还没签……也就是说你现在还是我顾言昇的合法妻子。”
　　曼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他是在耍她吗？当初费尽心机叫她签协议书结果他自己却没有签，这算什么？！！！
　　“而且你签的那份协议，也已经被我撕掉了，作废！”顾言昇不想用这样伤害她的方法把她留住，看她流泪他的心比谁都痛，他多想去紧紧地拥抱她，可是他知道现在的沙曼珠已经和从前大不一样了，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你这一辈子都注定逃不开我。”该死，其实他想说的是‘曼珠，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曼珠绝望地瞪着他，抬手擦干净湿湿的脸，用鄙视的口吻慢慢吐出三个字：“我恨你！”然后站起来，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但并没有回头，“你真的很过分！”说完便大步跑出咖啡厅，留顾言昇一个人在座位上，是那样的落寞和孤独。
　　“对不起。”曼珠走后，顾言昇轻声说了这三个字，可是却没有人听到。
　　




☆、不对盘的戚思妮

　　“曼珠，顾氏的合同……如果你不想的话，我可以……”
　　“不用……”曼珠知道戚阳想说什么，她也自知要公私分明，既然合同是她签的，那么她当然有义务按照合同上的计划走。“这都做不好的话我以后有什么立场在留在你身边做助理呢？”
　　戚阳欲言又止，见她如此肯定，他固然是相信她的。
　　
　　*****
　　这是天阳和顾氏第一次正式合作，曼珠心知肚明顾言昇是铁了心要和她纠缠到底了，如今的她只能时刻提醒自己小心翼翼，走错一小步，很可能会再次陷入深渊。
　　顾言昇察觉到自那日咖啡厅见面后曼珠就一直刻意回避自己，心想他这次真是遇到棘手问题了，以前可是她每天追着自己跑，今日倒好，实在不行他就只能学她当年对他那般，死缠烂打。
　　
　　窗外阳光出奇的好，很适合情侣们外出旅行。窗口时而吹进阵阵微风，惹的曼珠不得不动不动就撩起那被风吹乱的刘海夹在耳后。
　　受不了办公室里令人窒息的安静，曼珠先开口了。
　　“我的提案是这样的，”曼珠将之前准备好的提案报告递给他，“不知顾总有没有意见？”
　　忽~曼珠对自己的表现尚为满意，至少表面看起来她还是足够冷静的。
　　顾言昇仔细翻看了她递过来的提案，眉头微微皱起，然后左手握拳状撑在鼻下，抬眼望向曼珠，似乎想说什么。
　　见他好久不出声，曼珠显然看出他对自己的提案有不满意的地方，“顾总有话不妨直说。”
　　但是后来证实曼珠想错了。
　　“你……真的变了很多。”顾言昇沉默片刻后吐出这么几个字。
　　“啊？”曼珠不解。
　　顾言昇干咳两声，“你以前心思可没这么缜密。”说完便一直看着她，像要把她看穿一般，五年的时间她竟变得如此细心周全。
　　听到他这样说，曼珠倒是松了口气，显然他对自己的提案没有挑出任何毛病。这让曼珠对他的印象又没那么坏了，至少他不如她原先想象的那样会公报私仇。
　　她笑了。
　　他看到她笑了。
　　自打他们再次相遇，曼珠就从未给过他好脸色，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机会又大了一点点呢？
　　“你的提案……”顾言昇故作神秘了几秒钟才接着说下去，“我很满意。”
　　听到他亲口承认自己的提案，曼珠总还是很开心的，“那……关于模特儿……就麻烦顾总了”
　　“嗯……”听她一口一个顾总的叫他，顾言昇的表情瞬间黯淡许多。
　　她，还是对自己很介怀。
　　
　　*****
　　回公司的路上，曼珠的心情很好，正如街上欢快的步调。
　　其实事情没她想的那么复杂，也没她担心的那样艰难，今天的一切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她可以做到，她完全可以的。
　　
　　“戚总，提案成功。”曼珠来到戚阳办公室，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