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处(魂穿,师徒,兄弟,微虐,he)作者:无银-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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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台水榭,一席珠帘垂落,帘后隐约有人端坐在案前,身前置一具古琴,他执起双手,轻轻拨动古弦,琴音袅袅,清透的音符自帘后逸出。风起,珠帘叮当碰撞,风声将琴音带向远方,遥远的浩渺的归处。
幽幽的旋律渐起,铮铮几个音符后自成曲调,悠扬的琴乐响在耳畔,我一时迷怔,不由得开启唇瓣,轻轻跟随乐音哼唱。
远方地平线闪耀着光芒
那是因为 有你在后面
点滴岁月令人如此怀念
是因为 有你相伴
……
珠帘被风掀动,叮叮当当,帘后一道视线投过来。琴音有了片刻停滞,渐而回转,攀升。
……
世界不停转动有你藏在其中
闪烁的瞳孔闪烁的灯光
世界不停转动 伴随着你
伴随着我们直到重逢之日
……
世界不停转动有你藏在其中
闪烁的瞳孔闪烁的灯光
世界不停转动 伴随着你
伴随着我们直到重逢之日
帘后之人反复拨动最后几个音……
直到,重逢之日
直到,重逢之日
……
曲罢,他掀帘而出,我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一样的东西。他的眼神渐渐清醒,我上前执起他的手,温柔的对上他的视线,浅浅笑道,“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相见。”
他的眼中带出疑惑,“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我想了下,扯下脸上那层东西,重新面对他,他诧异不已,“原来如此,我就知道是你。”他伸手将我拥入怀中,我在他身上蹭了两下,抬起来的时候看到一张渐沉的书生脸,是李笙,他一脸
的醋意横生,直直盯着我,我额前冒汗,连忙从那人怀里挣脱出来,我说,“林颜,我找了你很久。”
他纠正道,“你应该唤我云忧。”
“好,云忧。”
他再次将我纳入怀中,我反手拥住,深深呼吸,感觉到投注到身上的视线越来越炽热,简直要将我化作飞灰,我摊开手,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辜。
“云忧,不给我介绍一下吗?”我指指立在一旁的李笙,凭我的直觉,这两个人绝对有猫腻。
云忧的目光闪了一下,欲言又止。
这时不远处有个声音传来,“云忧,本王也很感兴趣,不如你说来听听。”
云忧身体一僵,他紧抿唇,直视来人。
我低下头,看到一袭衣角自眼前掠过,稳稳地停在云忧身前。
齐王伸出手,将云忧搂到怀中,以示所有权,他嚣张地捧起他的脸,肆意亲吻,另一只手不老实地伸入他的衣裳内,眼睛斜斜睨视李笙,挑衅之意油然而生。李笙儒雅的笑容僵硬了,他的手慢慢收拢,握成一个拳,眼睛死死盯着在他面前上演春宫的二人,云忧的身体微微颤抖,他闭起眼,选择什么也不看。
李笙缓缓展开手掌,他的脸色渐渐回缓,依然是那副温文有礼的样子。他的眼底藏着波涛暗涌。
齐王的视线忽而转到我这边,他松开手,傲然道,“你,抬起头来。”
我无奈,依言对上他的视线。
“是你,叶、青、衣!”齐王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我疑惑地摸摸脸,怎么?我很面目可憎?看他的样子很想将我生吞活剥了。
齐王朝我走来,他走了两步,停在那里。
原若卿不知何时出现,他挡在我身前,淡淡道,“他是我的人,你不可动他。”
虽然知道他口中“我的人”意思单纯,我还是忍不住往别的地方去想,有没有可能……
我嘿嘿看向齐王,他嘴角一抽,额头青筋跳了两下,掉头就走。
原若卿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我愣了下,他停下说了句,“你不是要学琴?过来。”
他朝我伸出手,我呆呆看着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将手放上去,任由他牵引,心头有种甜丝丝的味道蔓延开来。
“师傅。”
“嗯。”
“以后出门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告诉我?”
他垂下眼帘,“青儿,专心。”
他的手臂从我背后绕过来,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香气,他的手指按在琴上,调了几下音色,轻轻拨动,手法纯熟如行云流水,他的白袍一角被风吹起,轻轻飞扬。
从那边看过去,我整个人被他包在怀中,我面上一红,不由得忘了先前的顾虑。
“我听到了。”
“嗯?”
“你唱的曲调很奇怪,但还不错。”他指下轻动,一曲“天空之城”缓缓流出,我随之哼起来,我哼的还是中文版,此时心境却是大不相同,只觉得飘飘然,周身漂浮起来,仿佛置身于云端之间,心下陶醉不已,云忧的事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曲子繁复拨弄了几回,我的喉咙有些干渴,转头去看,他的脸靠过来,我一闭眼,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心脏阵阵紧缩,我在紧张,隐隐还有些雀跃?期待?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拂开被风吹的遮住眼睛的几缕发丝。
我毫不错眼,深深看着他,他眉眼雅致,面容沉静,衣袂浮动如云卷云舒,怦然心动,我鬼使神差的握住他的下巴,唇贴上去,轻轻摩挲。他的唇色淡粉,色泽诱人,柔软如同想象中那般美好纯粹。
他不动,只静静对上我的视线,我心头一悸,红了脸,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告白
“进屋吧。”过了一会,他低声说。房门开启,他先进去了。我在门口站了一会,跟进去。
在他一边寻个位置坐定,我偷偷用余光去瞄他,他的神情很温和,淡定,仿佛什么事也未发生。明明我离的很近,他就坐在我左手边上,我倾身过去能靠到他肩上,他的肩膀很宽厚,靠上去沉稳舒适,我伸出手甚至能握住他的手掌,他的嘴角含着笑意,并不反感我的举动,我忽然胆怯了,总觉得这个人,很遥远,他近在眼前,却看不分明,仿佛有层雾气将我们隔开,此刻他的眼睛正望着我,我就在他身边,然而在那双幽邃的双眸中,我找不到自己的影子,我……走不进他心里。
原若卿手指轻敲案几,他的手上执着书,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他的手指十分细腻修长,十指不沾阳春水,这实在不像一双握剑的手。我想起他握着木剑的样子,他挥剑的姿态,他飘逸灵动的身法,傲岸的神情,漠然的身影。很难与他现在执书的儒雅气质结合。
暗想之即,耳畔响起一个声音,“怎么?青儿,你很闲?”
他合上书,抬起眼含笑望定我,我有一霎那得呆怔,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风景。他的眼睛
……说是盈盈秋水毫不过分,沉静,淡定,从容,凛然不可进犯,在那眼瞳深处似一汪春水,荡漾着迷离的气质,笼着烟雾,叫人迷恋,惊艳。
我几乎回不过神来,我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这样的人,看不够,怎么也看不够。
我掐了自己一把,恍惚回神。原若卿并没有追问我云忧的事情,我相信他什么也看到了,他不问,我自然不会提起,只听到他说,“不如你去练剑,我多日未见你习剑了。”
我答应了一声,就去取剑,那柄竹制的剑,我还收着。
近日来无心于剑术剑握在手中便生疏了很多,我转换了几个握姿,总觉得有些不对,找不到感觉
那种热血沸腾的劲头没了,我意味索然的使了半套剑法,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原若卿,我并不聪明,这套剑法我练了两个多月,现在却练成这个样子,他一定很失望。我让他……失望了吧?早知道我应该勤奋些的。暗自后悔着,原若卿走过来,他并没有说什么,他伸出手缓缓附上我的,一招一式引导我使出剑诀,练完剩下的半套,我的脸腾地红了,我并不需要并不需要……只是这样的碰触却让我心猿意马,对上他的视线我就不由得心慌,忍不住就……想入非非。
我尽量忍住不去看他,可是越是去忍越受不住诱惑,视线就像是被胶住了一般黏在他身上,移不开,几乎是贪恋而痴迷的。
“怎么了?”他忽然转头看我。
我尴尬地傻笑一通,狼狈的躲开他的审视。被发现了吗?我这样冲动,怎能不被发现?
由于他引导我练剑,两人靠得极近,我的视线不争气的落回他的唇上,蜻蜓点水的碰触,我依然记得它的色泽,它的芬芳,它近在眼前,只要踮起脚尖就能碰触到,它在我眼前展现,深深的诱惑着我,我几乎不能自拔地靠近,就在我要碰触到的时候,原若卿忽然撇开头,退开一步。
我措手不及,难以保持身体的平衡,差点跌倒。我稳住脚跟,深深的低头,一边唾弃自己的行为。色心不改,有了第一次不够,居然想得寸进尺,活该吧。
原若卿脸上仍是清浅的表情,他叹了一声,道, “青儿,你涉世未深,有些事你并不明白。”
我猛地抬头看他,胸口突然很闷,闷得窒息。我不服气。
他莞尔一笑,“怎么?我说的不对?”
我紧抿住唇,踌躇道,“师傅,这不是对不对的问题,”我顿了顿,决然道,“你不能因为我年纪小就否定我,我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感情。你明知道我……我……”
你该知道我……爱上你了。
在我自己也无从察觉的时候。也许是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便知道,我完了。那个时候我便觉得心里有些不一样的滋味,和以往接触过的那些人事都不同,那种滋味,纠结在心头,使我……不得往生。
所以,请给我一次机会。
他却打断了我,“青儿,将来……等再过些时候你便会知道,你会明白我。”
“我不明白。”我出声反驳,他什么也不让我说,就这样一口否定我,这样不公平,根本一点也不公平。
我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我只想让他明白我的想法我的决心,我想他理解我。
原若卿并不看我,却说,“我过几日会离开,你便……自行寻个去处吧。”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师傅你……要赶我走吗?因为我……冒犯了你?你不要我了吗?”
“我此行北上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你不便跟来。”
“师傅你说的事,就是去见那个人吗?”我起先以为那个人是齐王,但据近几日观察,两人并无暧昧形迹,想来不是了。那么,那个人究竟是谁?师傅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师傅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才拒绝我的?我不相信原若卿对我无半分感觉,不然他怎么会那样温柔相待,若是无好感,应当不会。
原若卿沉吟,对此不作回答。只说,“你无须多问。”
我应了一声,我的头渐渐低下来,一双眼睛狠狠睁大,直直盯着自己的脚面,直到我的眼睛酸涩不已,再也睁不大,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转眼,原若卿要抛下我了,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太贪心了。
不应该啊,有些事,不应该我想,能保持现状已经很好,我又在强求什么?
我抹抹眼睛,真的有些发酸,原若卿陆续问了几句,我随便应了,便找借口回房休息。
在我转身的时候,原若卿叫住我,“青儿,你怨我吗?”
我摇摇头,我已不知如何反应,脑子里浆糊一团,我只想快些逃离这个地方,这个有他的地方。
“那就好。”我听到他说。
我加快脚步往回走,竹剑仍在地上没拾起,我顾不上。
猛地推开房门,再从里面拴上,我坐在垫子上,执起茶壶倒上满满一杯饮了,一杯不够连续倒了三杯,一下子灌进喉咙里,灌得太急险先被呛到,我放下茶杯猛咳几声,由不解气,可惜屋里没酒,我放任自己仰躺在床上,一扯棉被将脸死死悟住,只想将自己活活闷死,别叫任何人看去了我此刻的狼狈模样,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抛下我了,他要抛下我了……
我还来不及消化这个消息,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绞痛非常。连忙掀了棉被下床对着铜盆猛吐,中午吃下去的那些东西估计都吐得干干净净了,吐完之后舒服了很多,精神也振奋了很多。我径自清理掉污迹,打了水抹把脸,呼!深深呼口气。
第二天一早我便出门了,在齐王府住了多日,我还未逛过外面,我决定出去散散心。出门前我特意去了趟云忧住的“听雨轩”,两人叙了半个时辰旧,该说的都说了,我便起身告辞,我刚从里面出来,只见李笙进去了,我搞不清楚这两人是什么状况,他们中间还隔着个有权有势的齐王,其中错综复杂我也不便多问,只跟他打声招呼便绕过去了。对了,还有诊金的事,以后找个机会给他,他不见得稀罕,我却不愿欠人人情。
沿着那条路一直往前走,是座假山,那边是亭台楼阁,廊桥水榭,再隔条路绕过去有个湖泊,名“水心湖”,而出府的捷径小路就在假山边上。这是我偶尔一次闲逛的时候发现的,从那边出来也不引人注目。等我绕来绕去头都绕晕的时候总算找到了王府大门,不出所料,王府门口果然有两排士兵把守。
我想我算是王府的客人,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才是,便慢悠悠的走过去。
走到一半,原若卿从“水心湖”的方向过来,想必他是赏完了湖景打算出门继续赏景。只不过这个景非物是人。我在肚子里不断诽谤,只恨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你说早不好晚不好偏偏在这碰上了。我压抑心神,深深吸气,放轻松,放轻松,没什么的。
我只朝他点点头便不管他,只向王府大门走去。
没走几步,有人拦住我,“公子请留步,请出示出府的令牌。”那士兵伸手向我要。
我摊开双手,表示我没有,“我是你们王爷请来的客人,出府买些东西还要出示令牌?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上前一步,那士兵挡住我,“公子请回吧,齐王有令,没有王府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府。”
我急得跺脚,“你这个人怎么说不通道理?实在不行让你们王爷来见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这话只是说说,我当然不希望见到那个对我咬牙切齿的齐王殿下,我可不想被他撕烂。
身后响起一阵轻笑声,我蓦地转身,是个年轻公子,长身玉立,容貌秀丽非凡,有些面善,似乎是第一次来齐王府时在府口口引见的那位公子,不知他跟齐王是什么关系,恐怕是齐王的男宠吧,这齐王尚未娶亲,他的兄弟姐妹们也不住这,能在这王府里待着,不像奴仆又容貌殊丽的,恐怕也只有男宠之流了。我暗暗可惜,这位公子倒是气度非凡,怎料也成了齐王的宠眷。
只是他怎么会站在原若卿身边?两人还有说有笑的,我看着很不是滋味,恨不得扑过去将他们拉开才好,我暗暗克制,我还是不行啊!
原若卿忽然往这边看过来,他的眼光淡淡的,暗含无奈的笑意,好像我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我的火气腾地升起来,甩开那个拦路的士兵便要硬闯。这时候原若卿走过来对那士兵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士兵没再说什么便放行了。
王府的大门齐开,两排士兵站的整整齐齐,秩序森然。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迈开步伐,走了几步,我回头看了一眼,原若卿……已经不在了。
我深吸一口气,照直了走,没有再回头。
主上
脑子里乱遭遭的,思绪混乱不堪,只是不停的走动,看到拐弯处就转过去,如此放任,七拐八拐的就找不着回去的路了,拐出一条小巷子的时候,我舒了口气前方有个小面摊子,我正饿了,打算随便吃点东西,脚下却不小心撞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