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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天使的愤怒by多云(受误会攻和别人上床,愤怒中把攻上了 he)-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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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里低下头,望着地面,仿佛那里开出了花,“我的几个堂兄弟都去了黎巴嫩,我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们了,也许,他们已经为自己坚持的信念牺牲了。”
  苏醒也低下头,都说路就在脚下,可他看到的却是漫流的脏水。
  “我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妻——”阿里的声音异常沉重,“可她去了巴勒斯坦,把自己炸上了天——”
  苏醒震惊地抬头盯着阿里,他在阿里的眼中只看到了一片麻木。
  “——所以,辛,别生气了,也别再争执,不值得——” 他说完就站起来走回了仓库。
  苏醒扯开三明治的包装,大口吃起来,——是呀,不值得!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人都已离他而去,——妈妈和方晨,如今,他要自己挣扎存活。
  阿里租住的阁楼用帘子分成里外两间,苏醒上工的当天就搬了过来,他有了一个窄小的床位。那就是他全部的私人空间,苏醒对此非常习惯,权当又回到了大学宿舍。
  每天清晨他都在阿里虔诚的诵经声中醒来,躺在小床上,灵魂迟迟不肯归位,他常要凝神想半天才能记起他现在是在哪里!望着头顶斜上方的小小气窗,无数条寒气凝结的水流缓缓滑下,像某个人委屈的眼泪。
  “——辛,我替你和你的母亲向真主祈祷过了。”每次结束祷告,阿里都会补上一句,“但愿我们今天一切顺利。”因为不顺利是常态,顺利就需要格外祈祷。
  “阿里,你还是祈祷早日取得行医资格吧。”苏醒添了一句。这个流亡的叙利亚医生正在努力考取英国的行医执照,但前路渺茫。
  苏醒在心里默默数着日子,在伦敦已经住了四个月,没钱注册学校,转换身份,他成了个黑户口,真是没有回头路了。
  有信仰挺好,苏醒有时会羡慕阿里,一天五次祈祷,次次都能和上主谈心,——而他,所有的话都只能说给自己听。
  苏醒和阿里之间最经常的对话,就是如何找点钱,或是如何省点钱。于是,一镑钱五个茄子,或十八个鸡蛋这样的好消息常能令他们开心半天。
  祈祷了千万遍,还是遇到了大麻烦,一天,苏醒在送货途中被伦敦东区的小流氓哄抢,不但货,银两空,胳膊上还被扎了一刀,等他跑回阁楼,血,已经染红了整条臂膀。阿里看了,吓一大跳,
  “辛,你必须立刻去医院,这伤口很深,需要缝合。”
  苏醒咬着牙,笑了,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我没有医疗卡,怎么去医院,等着去看押中心的医务室呀?”
  “你用我的医卡,”阿里脱口而出,继续为他清创。
  苏醒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看我像个‘穆罕默德’吗?”他吸口气,“阿里,你替我缝合吧,就用普通的针线。”
  阿里猛地抬头,错愕地盯着苏醒,“……那……那怎么成……”
  “那怎么不成?我不要求美观,实用就行!”虚汗已将他的内衣浸湿,冷冰冰地黏在身上,更添痛楚。
  那一晚,穆罕默德?阿里?萨达特终于得到了他来英国后的第一个实践机会,条件恶劣到极点,但阿里非常尽责,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结。
  苏醒嘴里塞着的那卷毛巾,已经快被他咬碎了。

  第七十二章

  方晨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却根本对那上面的内容视而不见,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半小时前苏醒离开前的情景,
  “方晨,那个封面拍摄计划还照常进行吧,你通知姜昕,她安排好后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或是和安娜联系。”苏醒收拾着安娜前两天送来的简单旅行包,一边扭头和方晨商量着。
  “……呃……苏……那个安娜是……”方晨递给他一件衬衫,不经意地问。
  苏醒咧嘴笑了,他等着方晨问他这个问题已经等了有一阵子啦。
  “安娜是我的侍卫,也是我的行政助理,五年前,我的伤——” 他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脸,“——恢复后,尤里把她安排在我身边,为了保护我也是帮助我,她在护卫和学识各方面都非常出色。——反正,他们都知道我对女人没兴趣,其实,我这几年——对男人女人都没兴趣——”
  苏醒的声音非常平静,他低着头拉上旅行包的拉链。方晨却听得心起波澜——七年——这么长的时间——!
  “——小晨,你别多想,我并不是圣人,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鼓不起劲,对其他的人都很厌倦。”
  方晨心里的波涛已经快将他淹没,他自己,以及大多数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在苏醒口中却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厌倦!要对感情多么无望——才会对性——厌倦!
  “——那个封面,还是取消吧,我,我不想——”方晨有点结巴,——他不想——不希望苏醒的脸被印在杂志上,随便摆放在报摊上。
  “……呵呵呵……”苏醒开心地笑了,方晨有时真的还是像一个孩子。
  方晨看着他瞬间映亮了空间的笑脸,有一秒钟的失神,后来反应过来苏醒是在笑他,就毫不客气地擂了苏醒一拳,脸上却挂上窘迫的笑容,
  “……我……我不希望你被众人指指点点……太……太廉价了……”
  苏醒还是笑,“好好,一切都听你的,就是姜昕那里你去解释,我看她不会轻易放弃的,你可别陷我于出尔反尔的境地呀。”
  他抬手搂了方晨的肩膀一下,——这家伙做起生意来如有神助,但在一些小事上却糊里糊涂。——但是,他是多么多么想念他——他的瞬息万变——他的千语千面。
  从最开始,苏醒就是被方晨既稚气又抑郁,神秘又多变的气质所吸引,不自觉地想疼他,爱他,陪伴他,也保护他。没人说得清——这到底值与不值,该与不该!
  苏醒离开方氏大厦后直接回到中国大饭店的行政套房,
  “安娜,我回来了,有什么急事吗?” 他给安娜的房间打了电话。
  “利奥,一切都按我们的计划进行,总部的谈判小组已经到了汉城,阿里刚给我发来短信:谈判正在顺利地进行,估计下午就能签订合约了。童之宝中国分公司中方总监今天也已经飞往乌鲁木齐了,明天和石河子市政府和市教育局谈改造校办厂的规划,这都是按照你的指示办的。”
  安娜的回复清楚简洁,这是她和利奥工作一贯的风格。
  “谢谢你,安娜,这两天辛苦你了。方氏集团在沪深股市的几只股票替我盯紧点,我总觉得现在是关键时刻。”
  安娜在她的房间里,对着话筒暗自点头,利奥在金融运作上一向很有灵感,神来之笔不断,这也是C&D能在短短几年里发展壮大的真正原因。尤里就是再喜欢一个人,也断不会拿商务开玩笑,更不会以千万资金讨好他!利奥能有今天,当然离不开尤里的帮助,但他却完全是真刀真枪凭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赢得了这种资助,这里面有传奇,但也饱含了利奥的锲而不舍和努力。
  “没问题,几个月前,我们不是就开始关注方氏集团的金融运作了吗?” 安娜深知利奥绝不会凭空吩咐一件事,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啊,对了,姜昕女士刚才打来电话,她可能很快就到了,你——”
  “好的,我在房间里等她吧,我也要和她谈谈。”
  苏醒刚放下电话,就听到门铃声,他跳起来走过去打开房门,
  “——苏—苏醒——”
  “——姜昕”
  他们俩几乎是同时开口,又彼此打量着笑了。
  “你小子真是今非昔比了,——利奥?辛内总裁!”姜昕开玩笑地说。
  苏醒不好意思地耸耸肩,“老姜,你这张嘴真是歹毒,亏得陈让能忍你!”苏醒也是一条毒舌。
  说起陈让,姜昕想起了另一个人,她皱紧了眉头,
  “——苏醒,你还记得李东吧?你的事——,他前些日子还在呢,给陈让打过电话,唉!还是为了你的笔记本——”
  姜昕的声音低下去,可她的话却像铅块般直坠苏醒的心底,——李东,他怎么会不记得?又怎么能忘记呢?——但是,同样的,今生今世,他对李东的深情无以为报,——所以,从最开始,他就不曾给过李东任何希望,他做不到——他也就无法许诺!
  “我会亲自告诉东子的,而且,——他,可能将是我们童之宝的设计总监,当然,这要看他是否在得知真相后还愿意留下。”
  姜昕听了苏醒的话,心里一惊,这可真是意外中的意外,李东那倔脾气——!她暗叹口气,
  “我知道东子的性格,所以,我也做好准备随时失去他这位天才设计师了,当然,我会尽力挽留他。”
  苏醒已经猜出姜昕的想法,姜昕再次叹息,苏醒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他的敏锐和警醒令人印象深刻。
  “苏醒,那天在瑞士庄园里,我们问你的职业,——你说自己会干农活,照顾牲口,你这些年倒底是——?” 姜昕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干农活和照顾牲口!这还真是他的专长呢,苏醒苦笑了一下,思绪又回到七年前:
  在胳膊受伤后几天,早餐桌上,阿里胡乱吃了几口麦片,眼睛瞟向屋角放着的旅行包,深深叹口气,“辛,你的伤还没好,就去北部的农场,……这……行吗?”
  苏醒倒挺振作,大口吃着早餐。他没那么娇气,也没有资格消极,目前,他最需要的是恢复体力,路险且长,努力加餐饭。
  有人在逆境中随波逐流,就此消沉。而苏醒,恰恰相反,他孑然一身,已经弃无可弃,没有了挚爱亲朋,更要自己拼死存活,
  “没什么不行的。龙凤行的工作丢了,钱也都赔光了,我总不能等着饿死。”苏醒冷静地说着,一边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
  他已经无处可去,唯一想去看看的地方是牛津,因为方晨在那里呆了许多年,等哪天有钱有闲了,就去牛津看看吧。
  那家农场位于纽卡索附近的一个小城桑德兰近郊,北海洋面的劲风终年吹拂着它无边无际的草场。云朵似的羊群在海岬上的草场栖息。苏醒喜欢坐在石崖上听羊儿咩咩,一边遥望大洋,一直望向最东方——那里是他的故国,生活着他深爱的人。
  农场的生活并不比想象中更艰苦,苏醒已经对一切体力上的劳顿习以为常,他沉默,勤力,待人有礼,对分派给他的工作从无怨言,于是,大家也都承让他一步。如果你先于别人把自己踩成一块毯子,别人也就不好再来践踏。
  苏醒唯一没想到的是:最艰苦的农活居然是收南瓜。在盛夏的烈日下,当他一次次弯腰将硕大的南瓜摘下,抱起来放进前面跑着的拖拉机车斗,他会产生错觉——南瓜地永无尽头,而他渺小得就像一粒种子!
  农场主罗曼,来自东欧,没人知道他姓什么,来自哪个国家。大家就叫他老罗曼。老罗曼说一口北方口音的英语,为人公正,豪爽,只有在喝酒时才显出斯拉夫人的脾气。英国人也爱喝酒,但酒量好的却不多,一碰度数高的烈酒就跟不上劲。所以,老罗曼常常哀叹没有酒伴。直到苏醒出现,终于救了大家的急,不用再被罗曼骂孬种。
  苏醒看起来沉静,但却真正好酒量,属于永远喝不醉,千杯不倒那一类。这种人天赋异禀,肝脏中某种酶对酒精的代谢能力非常强。苏醒为人直爽,喝酒从不唧唧歪歪,推三阻四,他的横空出世,令老罗曼开心不已。
  周末的晚上,一老一少俩个人常坐在后廊上,喝着伏特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晃眼就是大半夜,在酒精的陪伴下,时间过得特别快。
  “星空下,哪里不是家乡呢?”苏醒喃喃自语,咧着嘴笑,泪水淌满一脸。
  老罗曼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也笑了,“你们中国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咱爷俩要一醉方休!”
  能喝醉真好,就象老罗曼,喝高了,就哼个小曲,苏醒终于听出来他唱的是俄国民谣。苏醒不唱歌,也不会胡言乱语,他只是——喝不醉,就只能静悄悄地——流泪。
  八月初的一天,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农场,那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美得像拉菲尔笔下的小天使,老罗曼见了她却非常紧张焦急,苏醒过后才知道这个叫娜塔丽的小女孩是老罗曼的孙女,放暑假后自己擅自离家前来探望祖父。
  “要是雅克和达莉亚知道了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当苏醒来到农场主屋,就看到老罗曼在厨房里兜圈子,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而娜塔丽啃着一个苹果,若无其事地在看电视。
  “罗曼,下午摘的草莓已经装箱,是现在就运进城,还是等到明早?”苏醒奇怪地看着罗曼,他显得非常焦虑不安。
  “辛,辛,你来了正好,这两天你帮我看着点娜塔丽,她叔叔尤里马上就赶来把她接走了。”老罗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眼巴巴地看着苏醒。老家伙实在不知道怎么和一个小姑娘相处。
  “尤里叔叔要来了吗?”小姑娘从沙发上一下子跳下来,跑进了厨房,“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她开心地原地转了一个圈子。
  苏醒迟疑地看着她,“罗曼,这……”他想推辞。
  因为母亲工作的原因,苏醒一向善于和孩子们相处,可好像罗曼对这位小女孩非常紧张,他觉得责任太重大,还不如回到地里摘草莓。
  小女孩好奇地打量着他,“你是中国人?”
  苏醒点点头,心想,她灰蓝色的大眼睛好似雨后的天空。
  娜塔丽笑了,“我是娜塔丽?谢诺切夫斯基,很高兴认识你。”她小大人似的伸出手与苏醒相握。
  “我是辛树,很荣幸。”苏醒觉得小家伙很友好。来到英国这些日子,苏醒并没有看到多少友善的面孔。
  “告诉我关于龙,还有那种尾羽似缎带的鸟——”娜塔丽非常向往。
  “——你是说:凤?”苏醒问她,也觉得有趣。
  “对对,就是那种鸟,它和龙真的相爱吗?”小姑娘的眼里简直放出光来。
  苏醒笑了,他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了,“如果我说‘不’,你会不会难过?”
  就这样,苏醒和娜塔丽成了好朋友,少年们对人没有偏见和戒心,而苏醒又恰好有一颗赤子之心,娜塔丽好学,苏醒博学,正好一拍即合,俩人很投缘。
  第三天傍晚,在农场的老谷仓,娜塔丽爬上顶棚,打开天窗,架起小型的天文望远镜观星,
  “要是老罗曼知道你把他的宝贝搬到这里来了,准要发飙了。”苏醒忙着帮她调试。
  娜塔丽咯咯笑着趴到望远镜前观望,“辛,你为什么离开家,来到这里?”
  苏醒脸上的笑意慢慢凝固,“我没有家了,去哪里都行。” 他看着兴致勃勃的娜塔丽,“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呢?”
  小女孩回过头来,做了个鬼脸,“我爸妈一天到晚就是忙着搞政治……” 她猛地打住,“反正没人理会我,不如到爷爷这里来逛逛。”
  苏醒在心里感叹,只有父母双全的孩子才可以如此任性呀。
  “你看到小熊座里的那颗北极星了吗?还有大熊座的那颗北斗星?”苏醒想起,在家乡的夏季夜空,常能看到这两个星座和那两颗大星。
  就在苏醒指导娜塔丽搜寻那两个星座时,他忽然注意到有轻微的足音在屋顶上由远及近,苏醒的汗毛竖立,他本能地对娜塔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腰上一揽将她带至顶棚的屋角。黑暗中,苏醒似乎能够听到自己和娜塔丽紧张的心跳,那脚步声已经来到天窗附近,苏醒和娜塔丽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齐齐仰头看上去,就见一个黑影透窗而入,月光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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