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愿望-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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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她从床上站起来,感到一阵昏眩,连忙撑住身子。
“别那么急。”她听到护士小姐的声音。“怀孕的人还这么不小心,万一伤到肚子里的小孩就危险了。”
她说什么?!杜雨青茫然地看着她,有片刻无法理解她的话。
“啊?妳该不会不知道吧?”护士小姐笑着说:“恭喜妳,妳要做妈妈了。”
妈妈?孩子?是她和纪勋的小孩!
杜雨青捣着嘴,喜悦像潮水般淹没了她。
“出院以后别忘了来挂妇产科门诊喔,到时医生会帮妳做详细的检查,还有,妳要注意一点,怀孕早期是很容易流产的喔!”护士小姐好心地提醒她。
“谢谢妳,我会注意的。”雨青急急点头。
“好了,那妳等一下,我帮妳办完手续,妳就可以回家休息了。”护士小姐向她微笑后离去。
十分钟后,杜雨青坐在出租车上,抱着一袋袋的衣服,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
她有了纪勋的孩子!天!她真的忍不住想马上告诉他!
自己真傻,刚刚还为了电视上的八卦新闻生气伤心,结果差点害了她的孩子,纪勋知道以后一定会骂她的。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就要当妈的人还这么冲动,她骂着自己。
有了孩子之后,纪勋一定会娶她的,他们不用再这么偷偷摸摸的了……
“小姐,这里是吗?”出租车司机问她。
“是。”
她付了钱,下车,快乐地小跑步奔向大门,突然又想到不能用跑的,连忙缓下脚步。
打开门,见到一室黑暗,高昂的情绪稍稍降了下来。
不是说晚上要和她谈的吗?为什么他还没来?
放下沉重的袋子,她失落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也许他还在工作吧?她安慰自己,随即想到了什么,敲了自己的头一下。
唉啊!也许他是在他家等她,一定是的。昨晚她住在他那儿,今天当然也是约在那儿吧!
想起他可能已等了许久,两青着急了起来,匆匆提起小包包,冲出门外。
他不在家,电话没响应,通告早就结束了。
一个小时之后,杜雨青走出纪勋的豪宅,心情是忧虑的。
她待不住空荡荡的寓所,一个人茫然地走出大楼,呆坐在大楼的停车场里——等他。
小小的黑色身影在微暗的停车场里,没有人注意到她。车子来来往往,始终等不到她想见的人……
过了许久,纪勋的车开了进来,雨青眼睛突地一亮,猛站了起来,又是一阵昏眩。她站了一下,等待不舒服的感觉过去。
这一个小小的停顿,让她看清了车内并不只有他一个人,那个靠在他身边的长发美女是——郁薇。
他带她回他的寓所?
疼楚在一剎那击中心扉,雨青呆坐着,无法动弹……
他骗她!这样明显的事实,为什么她一直看不到、也感觉不出来……
若他和她只是宣传,又何必躲开媒体带她回家?为什么要支开自己,不让她看到他与郁薇拍片的景况?一切的一切在脑中一一检阅,那些模糊的、被刻意压抑的、试图忽略的,突然被狠狠的撕开来,摊放在眼前,残忍的……不容逃避……
他搂着她的纤腰,走进电梯,消失在两青眼前。
她站了好久、好久……
直到一辆车驶近,车灯亮晃晃地,刺痛她茫然大睁的眼瞳。她震了一下,彷佛自迷惘的梦中觉醒。
握紧手中的移动电话,她有了决定。不再逃避,就算是心痛,也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然而按着按键的手,却是微颤……
“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先是片刻沉默,接着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还在工作。”
谎言!到现在你还说谎!
“我去你家找你。”她必须紧咬着牙,才能不让语音颤抖。
“不用了。”他急急道。“待在公寓里。”
片刻后,他放柔了声音,诱哄着说:“我晚点去找妳,别乱跑。”
雨青没回答。她的脸上一片惨白,全身僵冷,原来他一直在骗她。为什么她会那么一厢情愿的放纵自己的盲目,为什么……
“小青?”他还在电话那头低唤,然而她已收了线。
像被狠狠地击中胸怀,她蜷缩着身子蹲了下来,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不知不觉中,泪已流满脸,纠结的疼楚,一寸寸腐蚀她的身心。好久……她不曾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空终于现出一片微亮。她仍蹲着,直到酸疼的双腿已失去感觉……
她蓦然发现自己正在做什么,她正一寸寸地把他从心底刨起,痛彻心肺、鲜血淋漓……她仍蹲着,面无血色。
“妳回去!”纪勋甩开郁薇攀上来的身子。
她怔愣了一下。“为什么?是你要我跟你回家,不是……”
“不是!”他冷酷地道。“妳回去,我还有事!”
纪勋不管她,直直往门口走去。
“喂,你给我站住!”郁薇怒气腾腾地挡在他面前。“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每个女人都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即去吗?你真以为我可以忍受你这种行为吗?”
纪勋眉一挑,轻蔑地撇撇唇。没错,她的美貌和骄恣挑起他的兴趣,但眼前这个撤泼的丑陋嘴脸,则令他倒尽胃口。
他推开她的身体,打开门。郁薇慌了。她看出他是真的不在乎她,他这么一走,她就更没有机会了。
“别这样,纪勋。留下来。”她用丰满的身子摩擦着他,绝望地想藉此唤回他。
“放开!”他不耐烦地甩开她。
他已经抛下她,大步离开,只剩郁薇一脸怨愤地站在门口。
纪勋的脚步加快了。挂了小青的电话后,他的心无故地烦躁不安,此刻他根本没有心情和女人调戏。
他必须立刻见到她!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第五章
努力……
我一直都在努力……
每分每秒,努力着——
不再爱你……
阿凯打开门,见到站在门外的杜雨青,先是愣了一下。
“小青?!妳怎么会在这?昨晚妳跑到哪去了?老大发疯似地找妳!”他爆出一连串的疑问。
杜雨青仰头看他,苍白的小脸上绽出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是吗?”
“妳怎么了?”阿凯皱起眉头,今天的她看来和以往不一样。
他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怎么全身冻僵了?”他望见她手脚的绷带。
“啊!妳受伤了?!怎么回事?快进来,我找医生来看妳”
“不用了。”她抽出让他握住的手,退了一步。
阿凯惊愕地看着她,现在他知道是什么让她看来不同了。她的眼神好冷漠,失去了往日童真的怯弱,如今的她看来像一夕间长了好几岁。
这个小青看来好遥远,似乎在自己和他人之间筑起一道厚厚的墙,令他害怕。
“小青?”他困惑了。
“帮我一个忙,阿凯。”她冷静且清晰地开口。“陪我去一趟医院!”她看着他,“我要堕胎。”
过了一夜,她再度回到这家医院。
这次不在急诊室,而是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他们把她的腿架在铁架上,盖了一块蓝布,她木然地仰躺着,耳中听见器械的碰触声。
“是老大的孩子吗?妳要堕胎的事,他知不知道?”几个小时前阿凯急切地问道。
“他没有必要知道。”
“这怎么行?我不能让妳去。堕胎有多危险妳知不知道?我马上打电话叫老大过来,妳别冲动。”
“不!”她的指甲掐进他的手臂。“不要告诉他。你如果打电话给他,我立刻就走,这次没有人陪我,我一个人去买药吃。”
“不行!”阿凯立刻惊恐地否绝了。
他看见她坚决的眼神,不由得颓下肩来。“小青,妳要想清楚。”
“我很清楚。”
她记得她是如此镇定清楚的回答他的,可是现在躺在手术台上她的胃却翻腾纠结起来。
“小姐,来,先打针。”
护士拿了根针头扎入她的手臂,她猛震一下,转头望见躺在铁盘上一件件丑陋可怕的器械。
这些冰冷的工具将杀死她的孩子。
她突然颤抖起来。“不!不要!我不要!”她的冷静消失了,母性的本能让她拚命地挣扎,歇斯底里地拔去手臂上的针头。
“小姐,妳别乱动,唉呀!”护士在尖叫。
杜雨青觉得头好晕,胃部酸液上涌……
她开始呕吐,不停地呕吐,接着腹部痉挛,疼痛不已……
“啊!医生!快来!病人流血了!”
混乱中,她感觉到双腿间流出了浓稠的液体,她惊怨地膛大眼,接着是急急冲进来的医护人员,把她按回手术台上,在她手臂上重新插入针头……
杜雨青陷人昏迷之中……
这回她真的失去她的小孩,在阖上眼之际,她悲恸地落下泪来……
她在午夜时分,回到了离开十天的公寓。
冷清的屋里还维持着她离去时的模样,那天匆忙走是留下的一袋袋也还躺在沙发上。
杜雨青机械性地脱下外套,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盯着那些衣服……
门上突然传来咔拉的开门声,室内的灯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刺痛了她的眼睛。
“妳在这里?!”她的身后爆出一声融合了震惊和愤怒的吼声。
杜雨青转身,镇静地对上他因怒气而扭曲的脸。
他大步走向她,一把抓住她的双肩,用力摇晃着。
“该死的妳,这十天到底跑到哪去了?妳怎么可以这样,妳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妳!”
“我向阿凯请了假——”她平静地说。
“阿凯?!”他暴怒的打断她。“那算什么,妳把我当成什么了?!光叫阿凯来说一声请假,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十天,妳到底在搞什么?”
“对不起。”她淡淡地道。
“对不起?道歉没有用。小青,妳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了。这十天来,我不断地打电话给妳,妳该死的竟然敢把手机关掉,我到这里找妳,妳又没回来睡,妳到底跑到哪去了,妳说!”
“我回南部老家了,家里有事。”
她平静的回答让纪勋无从气起。他端详她,表情疑惑。
她看起来很不一样,以前只要他一生气,她就会慌张地不知所措;现在她却那么镇定,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淡漠……
“家里有什么事?”他蹙眉问。
“没什么……”她轻轻地笑了起来。“没什么……你不会有兴趣的。”
“为什么?”他粗暴地说。“妳的事我都有兴趣:”
“是吗?”她抬起眼,淡讽地看着他。“这几天,你可曾打电话去我老家找过我?”
他没有,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南部的家在什么地方,更何况是电话了。他对她的了解实在少得可怜。
纪勋张开嘴想说些什么,接着又闭上,一脸阴郁。
她挣开他的手,转身走开。
纪勋皱眉看她走进房间,跟了过去。她把他的存在当成无物,径自从衣柜中拿出睡衣,往浴室走去。
瞪着她的背影,突然发觉了什么,他跳了起来,冲上前去。
“头发呢?!”纪勋怒吼。“妳的长发呢?!该死!谁准妳把头发剪了?”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她看来不同了,她剪去了长及腰际的长发,现在只剩短短的直发贴在耳际,那令她看来世故、成熟,而遥远……
她的发是他所珍视的,他曾告诉她永远不要剪短,而她竟然违反了他的意思,那令他气愤不已。
“我不知道连我的头发也归你管。”依旧是那冷嘲的语气。
纪勋错愕了片刻。冷嘲?从前那个容易受惊而极欲讨好他的小青,会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他沉下脸,不可一世地瞪着她的眼。
“不只是头发,妳整个人都是我的,别忘了妳的一切都是我给妳的。”
她定定地直视他,摇头,然后,她笑了。
原来,对她,他一直是如此笃定,因为认定了她是他的所有物,所以他便可以尽情伤害、尽情抢夺吗?
是她自己给他这个权利的。现在,她决定收回。
“妳笑什么?”他皱紧眉头,很不喜欢她飘忽的态度,彷佛她已经把他撇在一边,独自走到某个他无法追上的地方。
“没什么。”她说,笑容隐去,只剩下一片漠然,退开,转身,抛下他,走人浴室。
留下纪勋僵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三年过去。
小青依然是乐团的助理。还,但很快就不是了。
提出辞呈,搬出纪勋给她的寓所。再一个月,她就要离开台湾了。
“小青,妳确定要住这里?”阿凯一脸忧愁地看着这不到十坪的小套房。
他自愿来帮她搬家,说是搬家,也只不过是几个纸箱。
“这里没什么不好,反正我只待一个月,住旅馆很方便。”
这里根本称不上“旅馆”,顶多只是一间汽车宾馆,那种专供情侣“休息”的地方。
“这里出人分子复杂,我怕……”
“怕什么?”小青笑道。“喔——你怕刚跟我进来时,被小报记者拍照,明天上八卦杂志头条。”
“呿!”阿凯嗤道。“我才不管他们!”
小青笑而不答,转身将衣物挂进柜中。
“对了。”阿凯坐在床上,突然开口:“妳说要走,老大怎么说?”
握着衣架的手微微一僵。“能怎么说。”很快恢复平静,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是吗?”阿凯不信。“依老大今天的脸色看来,可不是这么回事,他像是很生气喔!”
“生气”还不足以形容纪勋的反应,他是气疯了。
昨晚他已经缠了她整夜,任凭她怎么解释,他就是无法接受她要离开的事实,她以为到了早上,进了录音室,在正常的环境中,他会比较平静下来。
至少,他不会在众人面前公然表达他的情绪。
可是她错了。
他不顾旁人的眼光,硬是紧跟在她身边,甚至要求在他录音的时候,她一定要留在他可以看得到的地方,然后像个霸道的男孩对她颐指气使,动不动就生气、大惊、叫骂。
她不曾想过,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为什么?她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女人罢了。这些年,他有过多少比她更美、更娇艳的情人。
他不肯放她走。大概,只是因为她是第一个主动提出分手的女人吧?!
一向只有他不要女人的,没有女人不要他过。所以,他会愤怒、不信、狂躁。
尤其,在他心中,她只不过是他豢养的宠物。
被这样微不足道的女人拒绝,想必对他的自尊是一种严重的打击吧?杜雨青想着,唇畔露出一抹哀凄的苦笑。
门上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雨青还来不及制止阿凯,他已经走到门口。
“我来开。”
“别——”她伸出手,但真的来不及了。
像一头狂怒的公牛般冲进来的正是纪勋。
他怒目注视着她,接着嫌恶地瞥一眼这局促的房间,当他终于将目光转向阿凯时,他眸中凶猛的怒气简直可以杀死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揪住阿凯的衣襟,抡起拳头。
“你干什么,放开阿凯!”
小青才说完,一个饱实的直拳就落在阿凯的脸颊上。
“你疯了!为什么打人?!”小青冲到被纪勋打跌在地上的阿凯身旁,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