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成诺(现代都市 MB受 攻宠受 虐心)作者:花荚-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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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后的鼻息还十分均匀,看得出主人睡得正香。
算了,昨晚大家两点才睡,还是别喊醒他了吧。正好自己也困得厉害,反正也暖和,干脆……就这么睡吧。
成诺闭上了眼,不一会便又沉入了梦乡。
“喂!起床啦!”男人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成诺哼了一声,扭过头继续睡。
“再不起我要打屁股了。”那烦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成诺懒得理它,动都没动。
突然身子被翻了过来,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齐芾!你怎么能掀开被子打,很疼啊你知不知道!”成诺胳膊一撑,对着眼前的男人就是一声吼。
成诺睁开眼,立刻愣住。
骆帆也在发怔,抬起的手还扬在耳边。
最后还是成诺先开的口:“骆帆,现在几点了?”
骆帆木然放下手:“十点。”
“啊?这么晚了?为什么房间里还是黑的?”
“窗帘没拉开。”骆帆指指窗户,然后踱步过去。
“哗”得一声,冬日明亮清透的阳光就全射到屋里来了,由于太阳的高度角很低,便把床也完全笼罩在了自己的光芒之下。
成诺抱着被子,沐浴在这片光芒下。
骆帆摸了摸他的头,说:“赶快起来吃饭吧。饭已经做好了啦。”然后又用成诺足够听得见的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唉,抱着好舒服,半个小时前我也是真的不想起啊……”
成诺抓紧了被子,他母亲的,当初自己那么好心干嘛,真该一脚把这个家伙踹醒的!
成诺清水漱过口后拿水扑了扑脸。
骆帆一直站在旁边看着。
“你怎么不刷牙?”
“我漱口了。”
“不行,拿我的刷牙杯,这次算便宜你了,给我刷牙!”
“……”
“不刷没有早饭。”
“那我不吃了。”
“不行!我都已经做了,你不能不吃!”
“你洗脸怎么不擦脸?”
“我喜欢自然风干。”
“不行,喏,这是我的毛巾,特好认,就这一条。快,擦脸。”
“……”
“你不擦我就给你擦了啊。”
刷牙洗脸全部返工完毕,成诺再度坐在饭桌边。
早饭虽然是煎鸡蛋,但是这鸡蛋色泽嫩黄,焦中带酥,外嫩里软,成诺一口气吃了三个。
也不知道这骆帆是跟谁学的,饭菜做得真的是非常好吃。
“骆帆,你这手厨艺是跟谁学的啊?”
“呵呵,我不是去了一个酒店工作了么,都是在那里跟着别人,学了点。”
“诶?对了,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恩?酒店是轮流公休,正好今天我休息。”
“哦,这样啊。”
心满意足地吃完了饭,成诺站起身,在门后衣架上搜索了半天,回身问骆帆:“我的衣服呢?”
“不就在上面么?”骆帆头都没抬。
“我是说衬衫和裤子。”
“洗了。”
“我知道,我是问干了没?”
“还没晾。”
“没晾?那能烘干吗?”
“烘干?”骆帆挤着眉心地抬头看他,一脸古怪,最后才撇了撇嘴木然道:“我们家的洗衣机,好像……没有烘干功能?”
“好像没有烘干功能?”成诺抱着衣服,跟随着骆帆的音调也将自己话语结尾提高了八个音符。
被成诺盯得非常想挖个洞钻进去的骆帆,最后只好老老实实地把成诺领到洗衣机前,顺道也惊奇地发现原来自己的洗衣机是有烘干功能。
成诺心中好笑,但仍是板着脸穿好烘干的衬衫和裤子。
“你真的要走?”骆帆眉头皱成了川字,满眼写满不甘心。
“对啊,去上班。”
“可是现在不应该是中午下班时间么?”
“我们出差的,上班时间不规律。”
“你不吃了午饭再走?”
“不吃了。”
“我做的哦~”骆帆特地加了尾音着重强调。
成诺终究还是没能抵抗得住那对扑闪扑闪的星星眼和肚子咕咕声的双重夹击,妥协了。
可是看着骆帆哼着歌开开心心地做菜去,他还是有些恍惚,这怎么说都应该是他得益的事吧,为什么他会有种那个小子赚了的感觉?
两个小时后。
“你租的房子在哪里?”挡在成诺身前努力扒着门框的骆帆问。
“……”不说话,成诺决定用沉默对付这只粘人的苍蝇。这家伙从吃饭一直讲到现在,嗓子不会哑的么?他决定把骆帆那原本温柔忠厚好男人的形象从自己心中抹灭。
“呐,这是我的地址。”骆帆一点没感觉到这边的低气压,径自从门柜上的便笺上扯下张纸,写了字塞在成诺手里。“以后有什么困难了,要记得我这个朋友,来找我。”
成诺握住手里强行塞入的纸条,低头看了看,放进了上衣口袋。
踏出门的时候,他终于说:“滨海新路48号。我的地址。”
刚出门,便抬头发现了电梯。
“这不是电梯么!你这家伙昨晚到底发的什么疯?!”成诺转身对着骆帆吼,却发现房门已经关上。
说不清为什么会有些失落,他还是按了向下键。
绿灯指示亮了,电梯门缓缓打开。成诺进了电梯,背靠在电梯的内壁上。
“骆帆。再见。再也不见。”
电梯的门缓缓合上的时候,成诺用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这么说着。
为什么最后会告诉他地址,他自己也不明白。这种干净温暖的人根本不是他能碰得起的,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本该断了一切联系,可是,还是忍不住给他留了个线索。
到底是为了纪念,还是为了警告他不要再靠近自己。
成诺忽然很想知道,如果骆帆真的按照地址来找他了,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第九章
滨海新路48号,当骆帆找上门的时候,却发现这哪有什么人家,有的只是满目的白砖和石碑——这是一处年代已久的公墓。
视线所及便是海,一望无垠碧绿的海。潮汐声阵阵传来,像是为这些逝去的灵魂哀吟着挽歌。
骆帆沿着廊道默默地走着,最终在一座刚砌的碑前停了下来。
花白的墓碑上刻着“齐芾之墓”,那碑上的照片上印的大男孩正咧着嘴笑得灿烂,他有着卷曲的刘海,浅浅地贴在额际,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墓前之人。
骆帆定定地看着那照片,站立良久,久到几乎要让人以为他最终成了一座石像的时候,他终于弯腰鞠了一躬:“谢谢你,在这段时间里,帮我照顾小一。”
……
巨大的落地窗纤尘不染,窗外是栉嶙节枇的高楼。新兴的城市焕发出了旺盛的生命力,贯穿城市东西的大道宽阔又绿树成荫,价值不菲的高档名车奔驰其上。
窗前的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人。
他左手修长的手指正托着下颚,右手搭在桌上的公文上,英俊的面庞上挂着寒冰一样的表情,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此刻他双目微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三声礼貌的叩门声后,高档的实木门被人从外向内打开。
一个戴着眼镜,身着整齐西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裴总,这是你要的资料。”那名男子走到办公桌前,将一个资料夹小心谨慎地放在先前的那名男子面前。
坐在桌后的男子睁开了眼,朝眼镜男子点了点头,这才伸手拆开了资料夹的封线。
从袋里掉出了两张纸,原来是两个人的简历资料。一张上面的照片是成诺的,另一张上的照片,是一个有着卷曲的刘海,咧着嘴笑得灿烂的大男孩的。
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眼,开口道:“齐芾死了?”他的声音有些粘稠,像是感染了风寒。
“是。”戴眼镜的男子恭敬地点头。
“以什么手段?”男子仍旧闭着眼,眉间微微蹙了起来。
戴眼镜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裴总从来都只注重结果,不问过程,这成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裴总破了例。
“让兄弟们绑架了那医师的妻子和孩子,于是他才愿意在输氧管上做了手脚。”虽然心底疑惑,但他亦明白,不问多余之事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对了,裴总,那个酒吧的店主怎么解决?”
“先让他在那里再快活几天吧,毕竟小一现在还没有搬出来。”男子睁开眼,犀利的目光射向眼镜男子,身体向后一仰倚靠在宽大的牛皮转椅背上,“你先下去吧。”以毋庸置疑的冷静语调命令眼镜男子离开。
当门关上的一刹那,男子猛地一推桌子,转椅立刻滑出了桌底的驼绒地毯的边缘,迅速往后移去,实木地板在椅轮的蹂躏下发出吭吭的喘气声。
男子站起来,面向原本在身后的落地窗,俯视着这座奢华的城市。
手里的两张资料纸,已经快要被揉碎,可是,似乎仍抵偿不了男子的怒气。男子微微颤抖着,胸口剧烈地起伏。落地窗的倒影映出了他的侧脸,竟与骆帆的脸惊人得相似。
其实资料纸上也没写什么,只是如实地写明了成诺被齐芾收养的过程和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长达十四年这样的事实。他也不是不知道,成诺之所以做MB,为的就是给齐芾治病。
只是,还是会生气,在知道了成诺和齐芾的关系如此的亲密之后。
面庞和骆帆酷似的男子在透明的巨大落地窗前咬紧了唇:“成诺,你怕是不知道,我就是王小虎吧。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王小虎,当年被富商收为义子,改名裴晧,由富商专门请的教书先生单独授课完成小学至高中的学业,又被送入贵族大学深造学习酒店管理,并打好人脉,以便为将来接班酒店打好基础。
从一个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富家子弟,在贵族学校浓厚的精明奸诈气息包裹里度过的三年,让裴皓明白,这个社会只有强者才有生存的余地。当初若不是自己的弱小,也不至于会和陈小一分散,也不至于让警察不当回事。
从此,温暖的笑容成为他伪装的筹码。
毕业那年,他进了富商手底下的酒店。聪明的他游刃有余地处理好了各种事务,让富商越来越喜欢他,将酒店的大小事务全权交给了他,甚至将自己的女儿也许配给了他。
后来富商撒手人寰,毫无悬念地将酒店留给了他——简直就是青蛙变王子的童话故事。
不过他倒是惦记着陈小一,在内地投资了一家酒店,干脆自己也搬了过来坐镇——反正回去也就是一个钟头的事情,原来那边的事务也不会拉下。
可是找了几个月也没有结果,他差点就要放弃希望了,却没想到会在酒店电梯的摄像头里再次看见了那张熟悉的容颜。
当时他到保卫科去视察工作,端着杯科员给倒的咖啡,拿出平易近人的笑容敷衍着,却没想到一瞥眼看见了视频画面里的那个人。本来也不敢确认那个人就是陈小一,可是眼鼻和轮廓实在太过相似,引得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画面里的人突然张开嘴,露出可爱的小虎牙,笑了起来。
他手里的茶杯啪得摔倒了地上,心里的胀痛、激动溢于言表,甚至有酸涩感自眼中泛出。
可是心却在瞬间又凉了半截——画中另一个背对着的摄像头的人搂上那人的脖子,吻了上去。
唇舌抵死缠绵,工作人员早吓得蹲了下来拣地上瓷杯的碎片,看着顶头上司的脸骤然变得青黑。
“去,让服务台留下电梯里的这个男人,我马上过去。”他怔然半响,看着电梯里的两人走了出去才暴怒说道,都能听得见牙齿撞击的铮铮声。
威严的声音吓得科室人员立刻跑回座位去拨电话。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陈小一已经跟着男人出了店门。
等到他赶到的时候,连出租车也跑得没了影。
他赶在服务员清扫前亲自去查看了那男人订的房间,虽然怀着一丝自己都不相信的侥幸,却不出意料——果然是一片狼藉。
凌乱的被单,还有散落在垃圾桶里的安全套……
手指深深蜷起指甲刺痛掌心,他甚至听得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咯咯声。
“去,给我查出开这个房间的身份证的信息。”他好不容易才压抑住怒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把字一个一个抠出来。
陪随在身边的秘书邓云天赶紧领命下去了。
邓云天,也就是一开始去找成诺的眼镜男,这个家伙非常会见风使舵,也有能耐。第二天就拿到了开房男人的资料,还略施胁迫地成功逼问出了成诺的MB的身份,甚至顺藤摸瓜地查到了成诺钱财的去处——一个叫齐芾的住院的人的身上。
裴皓震惊之余,虽是心里气愤难忍,心疼毕竟还是大过了怒火。
跟在他身旁多年的邓云天如何会看不出顶头上司的脸色,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需要牵线让他做一次恩客。
“不,”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回道:“别的方式,以别的方式接近他。”
不想当恩客,他希望自己是特别的,他只是想让成诺对自己印象深刻一些。
他已经等不及想触碰对方,却还是妄想着不愿失去小时候的温暖……
邓云天果然了得,只需要他的几句话就导出了这样一出闹剧:先是绑架扣押齐芾的主治医师全家,胁迫医生在回醒率极低的植物人和自己亲人之间作出抉择,将齐芾病情转好的假消息放给了成诺,又假惺惺去找成诺,以正好为手术价格的高价的诱惑让成诺主动找上了他。
也罢,既然有人这么挖空心思,自己也就陪着演下去。只是没有想到最后邓云天竟然把齐芾给弄死了。
这个男人太会察言观色,他没有狠得下手去做的事这个男人竟然就这么顺理成章毫无犹豫地做了。
而他,本来只是抱着和成诺做就做吧的心理,反正成诺那身子也不晓得和多少人交合过了。
可是,还是会舍不得,还是会不忍心。
小时候只有他相依为命,之后再也没有交心的朋友。自己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心里温暖的地方只有这么一块,无论如何都不想玷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