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绝色倾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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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苍白,牙关紧咬,四肢还在抽搐。岸上的侍卫全都围着她面面相觑,她是万金之躯,这一群人竟无人敢去碰她。
刚才太过突然,还不觉得冷,如今上了岸,饶是他身体一向强健,秋风拂过,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些毯子衣服什么的来。”
原不该对他们生气,事出突然又男女有别,他们一瞬之间有所踌躇乃是人之常情。只是看到她人事不省,面无血色,他说话的语气就忍不住重了起来。本来想让他们把身上的衣服剥下来给她,可是……男女有别。想伸出手来把她搂进怀中,忽然传来马蹄声,有谁正策马奔至。抬头去看,竟然是应该在太庙为陛下祈福的竟王殿下。他翻身下马,解下自己的外袍将上弦罩住,打横抱了起来。有侍卫似要出声阻止,他只是淡淡看了那人一眼,便无人敢再出声。
他此时褪去外袍,身上只着月白色的中衣,不知为何连头发都没束,就这样披散下来,大约因为刚才一路疾驰,如今已有些散乱了。
独孤澈与萧默然只有数面之缘,何曾见过他如此狼狈。如今看他神色冷凝,举止依然不改一贯的从容优雅。即便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仍将鲜衣驽马的众位侍卫牢牢震慑住。使这些人只敢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屏息静气,连自在呼吸都不能,更不用说出声阻拦。看他从容的点住女皇几处大穴,护住她的心脉,然后抱紧了她,转头对他淡淡的说,
“孤送陛下回皇帐,秋风渐起,殿下也请快些更衣,以免染上风寒。”
说完不等他答话,便护住女皇上马绝尘而去。四周围的侍卫目送他远去良久才醒悟过来,陛下,竟然就在他们眼前被带走了。这事转瞬之间就发生了,澈突然想到,眼前这些侍卫该都是上弦亲征成国时所重用的心腹,如今护驾不利,军部那边如果追究下来,是都要撤职查办的。把这些人撤了职,又会有谁来补这些御前护卫的缺呢?禁中护卫事关重大,他隐隐有些不安,难道……大变将至?又一阵秋风拂过,他心里冷不防打了一个突。但愿一切都只是他杞人忧天。
只在他心念电转这片刻工夫,太子殿下便匆匆赶到。
“澈殿下,陛下如今何在?”
刚刚下马站定,便出声询问。澈看着晨曦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其上毫无慌张神情,一味的淡定从容,若不是才见他对上弦温柔如水真情流露,连他都可瞒过。
这样的人若是当真要与竟王殿下相争,只怕这胜负之数,犹未可定。“刚刚皇夫大人来过,说是要送陛下回皇帐,殿下若是不放心,哀随殿下一同去皇帐探视如何?”这位太子殿下想必是一定会去皇帐的,如今竟王殿下正在那里,说不得是一定要陪他去这一趟的,若是他真的有什么异动,与竟王殿下碰面总会流露蛛丝马迹,也好早做准备。想到这里心不由一紧,若他当真要……那位女皇陛下,不知将会如何伤心。
此时前去取衣物的侍卫正好回返,澈更衣一毕,便随晨曦去了上弦的皇帐。
他们一行人刚一下马,皇帐前待命的内侍便即刻下跪,口呼千岁,
“两位千岁,陛下染了风寒,皇夫大人正在为陛下驱寒,任何人不得入见,千岁若想谒见陛下,请明日再来。”
澈见晨曦听到皇夫大人正在为陛下驱寒这一句,手忽然握紧,眼神片刻悲伤。然而一瞬之后,便恢复平静,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既如此,就不打搅陛下和皇夫大人了,孤明日再来。”
说完转过头来,微笑着对澈说,
“殿下今日也不慎落水,请回帐休息吧,免得染上风寒。”独孤澈很是莫名其妙,驱寒,有哪门子驱寒是任何人不得入见的?
但看太子殿下竟然被这个古怪的理由给阻住,心知此中必有什么关节乃是他不曾知晓的,也就当即告辞离去。萧默然本来是被礼官们拦住要在太庙中行斋戒。田猎虽然是督促全国上下不得荒废武事的重要仪礼,但因累及生灵有伤天和,依照祖制皇夫必须留在太庙为田猎的女皇陛下祈福。然而他今日总觉心神不宁,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直到礼官来侍奉他沐浴更衣,他见了那一池的水,才忽然想到,猎苑那里有一座湖。连发也来不及束便匆匆赶来,哪知还是迟了一步。
她不慎落水,邪寒入体引发旧伤,若是他再迟片刻……这个什么狗屁祖制,皇夫要留在太庙中斋戒,皇贵妃却可以陪女皇游猎,陪便陪了,居然会陪到失足落水累她旧伤发作。
他本来有安排人保护她的,可是她身边围了一群酒囊饭袋,他的人反而不能现身。这一年他小心安排,就是怕被林无语那妖道言中,没想到还是算漏了。怀中上弦兀自牙关紧咬,脸色发白,连唇都毫无血色,只余淡淡一抹粉。
轻轻吻下去,听见帐外晨曦和独孤澈前来求见,被内侍拦下,说他要为弦儿驱寒,任何人不得入见。不知此时那位太子殿下是何反应?
要为她驱寒,他只会一个法子,就是这位晨曦殿下请来林无语那个妖道交他的法子。
敦伦之礼,本来是人生至乐。可是如今她一身冰冷,好像随时都要……只为她要当女皇,他算漏的又岂止是这一次?也罢,如今机会算是来了,这女皇,她终于可以不用再当了。
后宫之绝色倾城 正文 秋狩(三)
章节字数:4637 更新时间:07…04…19 15:45
第二日,独孤澈决定前去求见女皇陛下。她会落水乃是因他而起,实在没有道理不闻不问。何况昨天的情形,似乎并不是感染风寒那么简单。他不明白何以女皇陛下只不过是落水而已,却会脸色苍白昏死过去,心里一直有一点担心。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求见,为的居然是这种原因。没到皇帐跟前,远远就见太子殿下和几位不认识的大人立在帐外,几位内侍侍立一旁。所有人这样直挺挺的站着,一动不动。
翻身下马。牵马走了过去,想与太子殿下叙礼。太子殿下想是听到了声响,回过头来看见了他,轻轻摇头,示意他免礼。倒是旁边站着的几位大人和内侍先向他行了跪拜之礼,
隐约听皇帐中皇夫大人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让他们先回去,陛下昨日染了风寒需要静养,不能见众位大人,有什么事向监国的太子殿下奏也是一样的。”内侍在说,“大人,太子殿下也在帐外求见。”
沉默片刻,便听皇夫大人说,
“请太子殿下一个人进来,别的大人先让他们回去。”不一会儿,内侍走出来宣了皇夫大人的懿旨。
宣完看了澈一眼,想是没料到这片刻工夫又多了个人出来,
“贵妃殿下请稍候片刻,臣这就去通秉。”太子殿下跟着内侍进了皇帐,诸位大人求见不得,似乎很有几位颇为不忿,却又无可奈何,唯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几近无声的骂了一句,
“祸国妖孽。”
他身边几位大人听了这一句,似乎大是惶恐,纷纷向他使眼色,有一位轻声提醒,
“诸大人,咱们快些回兵部去吧。”
那诸大人大约也警觉自己失言,似有深意地看了站在一旁的澈一眼,眼神分明在说,里面那个是大妖孽,外面这个是小妖孽。大人们很快就策马离去,只剩澈独自在帐外等待。
兵部的禇大人,那必定是续魏浩然出任兵部尚书的禇知非大人了。他出身寒门,乃是科举入仕,可说是皇夫大人为摄政王时一手提拔起来的,居然对皇夫大人怀有如此大的敌意。祸国妖孽,若那一位真的是祸国妖孽,月尚只怕早已不复存在了。
如今看来,岂只是南北月尚的两派士族把这位皇夫大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连庶族出身的官员们对他也似乎很是慎介。
难道是当年摄政王殿下手段太辣,树敌如此之多,连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都生了异心?若真是如此,这位皇夫大人当初当真是一点退路也没留,做得太绝了。澈想到禇大人临去时那一眼,心中一动。或者,不全是为了摄政王如何,连他这个孑然一身来到月尚的人质都一并提防,只是因为他们同是她的丈夫吧。这些大人们或者觉得,若是以后女皇陛下有什么行差踏错,自然是因为他们这两个妖孽。想到这一点他本该生气,可不知为何,只觉得有趣。
她是他们的陛下,且又温和可亲,宦海沉浮大半生的老先生,心,自然是要往她那里偏的。
只是,兵部尚书对皇夫大人是这样的态度,那……
想到昨天见到的那些,心中又有些不安。事情千万不要是他猜的那样,否则,她就要伤心了。
他这边心念电转,那边刚进去通秉的内侍已经出来宣他入内了。进得帐内,四围安安静静一个人也没见到。
侧耳倾听,屏风后面有呼吸声,想是皇夫大人和太子殿下都守在屏风后陛下的床边。这帐内连个侍臣也无,他没料到是这种局面,想举步往屏风后面去,可是无人指引又不好贸然闯入。正踌躇之间,听到女皇陛下的声音在轻轻说,
“澈殿下来了吗?请进来吧。”原来女皇陛下已经苏醒过来了,他心头的一松,走了过去。
绕过屏风,果然见到皇夫大人站在床前,太子殿下坐在床边。
此时的皇夫殿下穿着一袭正红色的龙袍,其上除了同色丝线绣的龙纹以外,再无旁的装饰。长发垂肩而下,虽然脸上淡淡的无甚表情,只是一动不动伫立于床前,依然是优雅挺拔。
听见他来了,只是微微转过脸来,对他点点头,就又静静凝视床上的女皇。眼中柔情如醉,让他觉得有些尴尬。想到刚刚在帐外听到的那位兵部禇尚书所说的,祸国妖孽,心中猛然一跳。其实,也怨不得旁人要骂他为妖孽的,被他这般宠爱,这位女皇陛下……走上前去要向陛下行礼,却见她挣扎着要坐起来,旁边的太子殿下轻轻将她扶起,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又拿被子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起来。
“殿下不用行礼了。”
她的声音不大,听起来仍有些虚弱。独孤澈看她的脸色还是苍白,心里有些闷。只是落水而已,何以如此严重?
她说完话,似乎很不舒服,坐在床边的太子殿下轻轻说,
“姐姐,让我来说吧。”
独孤澈不知道太子殿下想帮她说什么,只是看她虚弱到连话都说不出口,心中着急更甚。
她摇摇头,半晌没有再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说,
“澈,朕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了。昨日是朕自己不小心跌入湖中,不怨你的,你不要自责。”
看她费了半天劲,说的居然是这样的话,本来不怨自己的,都有些怨恨了。
昨日是他疏忽,马受惊了却没留神。他生于月尚,可说是于马背上长大,被颠下来绝不是光彩之事。若是跌在地上,他自然懂得不让自己受伤之法。偏偏是跌进水里,而他居然不会凫水,累她也落了水。如今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却还一心想要安慰他……想问她究竟是怎么了,明明只是落水而已。可是,话到了嘴边硬是忍了下来。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旁边的人……也不对。“澈殿下,陛下只是因为落水感染了风寒而已,已经不要紧了,殿下不必挂怀。”
皇夫大人当真善解人意,还没问出口,就已经把他疑惑的事说出来了。
感染风寒?感染风寒会四肢抽搐昏死过去,这风寒来得还真是霸道啊。
皇夫大人说话的功夫对他淡淡一笑,一时间风和日丽阳光普照,只可惜笑意未达眼底,神情分明是说,到此为止,不要再问了。
莫非她的身子本来就有什么不妥,这一次不过是因为落水旧疾发作?
忍不住看向坐在女皇身旁的太子殿下。晨曦此时正好转过头来,也对他微微一笑。
皇夫大人和太子殿下居然也有同心一意的时候。只是,他也是她的丈夫,若是她的身子真有什么旧疾,和她日日相见,他有很多办法知道的。这种事,想要瞒住他哪有那么容易?
看她因为他的到来,强撑着坐起来,眼神似乎是看着他,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知道她又在冥思苦想要找些话来跟他说。
她还是这样傻得可爱,都成病人了,还惦记着要想办法引他说话,让他高兴。她不知道,就算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坐在一旁,她也是让人高兴的。她现在需要休息,
“陛下既然感染了风寒,那臣就不打搅陛下休息了,臣告退。”她点点头,“殿下去狩猎吧,难得可以出宫一次,不要因为朕扫了兴。”
看她虽然脸色苍白,却笑意拳拳,似乎为终于找到一件可以让他高兴的事,而松了一口气。
他原本对狩猎不感兴趣,何况出了这样的事,不过,如果能让她放心……
走出帐外,听见里面她的声音在轻轻说,
“晨曦,是不是要撤换宫中侍卫的事,我自有主张,让禇大人他们不要急。”
原来,她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心中一宽,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晨曦把她飘落到额前的散发轻轻别到耳后,微笑着说
“姐姐,你安心休息吧,我还要处理些杂事,也该走了。”
才片刻工夫,他也要走?
上弦刚刚醒过来,很想留住他,哪怕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晨曦你去吧。”
她这一病,本来该她做的事,都变成了他的。他依旧微笑,静静凝视她,看得她脸有些发烫,才站起身来。然后平静无波的看了一直站在床边的萧默然一眼,萧默然也淡然地看他。
看到他两人无言对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她却有几分心惊。
还好,很快他就收回目光,看着她,柔声对她说,
“姐姐,我去了。”
她点头,目送他转身离去。皇帐里只剩下她和萧默然。“弦儿,你要不要喝水?”
他都已经把水端到她面前,当然是要喝了。
埋头喝他一勺一勺喂过来的水,不敢看他的眼神,她知道他现在一定又用那种好像要把她熔化的温柔眼神看着自己。终于喝完了,听见他的声音在说,
“弦儿,你身上的伤伤及心脉,以后不要再到水边去,骤冷也好,骤喜骤怒也好,都会伤了你,有晨曦给你监国,你就好好休养,不要让自己太累,明白吗?”
听他说到晨曦,心中一动,抬头来看他。他对她微微一笑,接着说,
“你休息吧。”
说完起身要走。
她伸出手去捉住他一片衣角。
“怎么了?”他的声音在头顶问。
许久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她听见他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把手中的水盏调匙放在一旁,又坐回来将她拥入怀中。
她不说话,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搂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伸手手去捉他的衣角。
昨天落水,昏过去的一刹,她很怕,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刚才在他吩咐内侍打发兵部的几位大人时醒来的,一醒来就听见他的声音,她很高兴。
可是,他,不是应该在太庙中为她祈福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太庙的礼官们为什么没有拦住他?还有前几日她在斋戒,为什么他能来探她而没有惊动任何人……忍不住问了出来,
“殿下不是应该在太庙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气息滑动,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