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绝色倾城-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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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凯见她快乐溢于言表,也微笑着行完礼,说,
“太子殿下八百里加急,要臣速战速决回来给陛下庆生。”
这么说,晨曦的生辰礼物就是让石御史回来给她庆生了。
独孤澈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气质缥缈如仙,身为元庆女皇身边第一谋士的监察御史石凯。
他自己也是淡泊寡欲之人,看这位神情举止恬淡温文的石二先生,心中微微动疑。只觉得他年纪轻轻便淡然处事,若非令他在意之人不在此间,便是心中有什么隐痛。否则这个年纪,当真云淡风轻,倒是稀奇了。不过别人的私事,他向来不会好奇,刚刚也只是忽一闪念。
太子殿下要他回来……,走这步棋,有什么深意吗?眼角余光看见上弦似乎很是高兴。她高兴自然是好,只是,此时此刻,若说太子殿下此举只为博她一笑,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之后太子殿下也来致礼,如往年一样并无不妥之处。独孤澈虽然心中疑惑,但一时无解,也就暂时作罢了。今日是她生辰,萧默然只是想带她出来走走,怎么知道她竟然走到这种地方来。
去牵她的手,想要拉她往回,她回过头来,轻声的问,
“殿下,你想回去了吗?”
虽然面容平静,却偏偏让他看出眼中的失望。罢了,她想看就让她看看又何妨,只是她这身姑娘装扮,早知道要到这里,该给她换身男装的。
今天他说要带她出宫,那就……出宫吧。
可是这一次,她要走前面。
下了车,见她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他真的由着她在前面带路,只是她根本不认识路,就这样走着走着,走到这里来了。
天色渐暗,别处都行人稀少,唯有此处车水马龙,灯火绚烂。她循着光亮一路而来,走近了才隐约猜到是来了不该来的地方。
不该来的地方?不对,在月尚没有她不该来的地方,既然来了她就要看一看。
可是她穿着女装,路上的行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感到他牵着她的手紧了一紧,然后那些用奇怪眼神看她的行人,都不约而同转过头去,假装对她视而不见。虽然俊美无俦色堪倾国,但如果有需要,他的眼神可以很可怕,可怕得没人敢看走在他身旁的她,这她是知道的。
“弦儿,回去吧。”
竟然有人敢把她当作……,不能让她在此处多作逗留。
真的要回去了吗?可是,都走到这里来了,她很想看。
她知道他的担心,他的担心有道理,他做的事都有道理。只是,已经走到这里了,如果,这次不看一看,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回头看他,虽然他一向说一不二,仍然希望这次可以……通融一下。
看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仰脸看他,没有说话,眼神却分明很想留下。他的心又软下来,今日,是她生辰。见他久久不语,知道他已然默许,上弦转头前行。前面是一处灯火辉煌,车马云集的所在,上弦径直往那里走去。
前面忽然传来喧哗,有人争吵起来。
本来这种风月之地有什么纷争,无外乎争风吃醋银钱纠葛,好些行人都往远处让,想躲远一点,上弦也准备避过,可是她听到一声呵斥,
“石涵书,你给我站住。”
那声音竟然是石二先生的。
循声望去,前面不远处果然是石二先生。他身前几步开外站着一位年轻公子。
那公子衣衫上有些抓扯痕迹,眉目之间倒是十分俊美,只是嘴角处一片青紫,似乎刚和人动过手,很是狼狈。“三公子当真是少年英雄,竟然在这里也有红颜知己,今天怎么了,要士为知己者死一次不成?”石二先生这样的谦谦君子,便是刀架到脖子上也不会失了温文气度,今天居然不止厉声呵斥,还出言讥讽,上弦暗暗吃惊。
石涵书,三公子,莫非就是当初萧默然扣住粮草不发,捐出家产换成粮草运来成国前线解了她燃眉之急的石家三公子。“区区之事不劳二少爷挂心,在下自会解决。”
那年轻公子声音甚是清越动人,语气却冷,实在不像是在跟自己哥哥说话。
“小……小少爷,你失踪了这两年,二少爷一直在四处找你,你还是随二少爷回家去吧。”
因这个苍老的声音,上弦才发现石凯身边还站着一位老者,似乎是石凯的仆人。
听了他这句话,上弦暗呼不妙,自己兄弟失踪两年,居然是在风月之地找了回来,而且似乎还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种事,石二先生一定不欲为人所知晓。
此地不宜久留,趁他们纠缠不清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身后的他似乎也发觉不妥,摇了摇拉她的手。
转身离去,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那年轻公子在说,
“那不是我家。”
回宫的路上,上弦恍悟,这两年来石二先生一直东奔西走,原来不止是为了公务,还是为了寻访自己的兄弟。如今人找到了,他就该不再四处奔忙了吧。
然而她料错了,没过几天,石御史又自请了一个苦差事,离开了尚京。
后宫之绝色倾城 正文 真相
章节字数:4780 更新时间:07…04…19 15:46
四月的一天,夏依依下了早朝没有立刻就走。
上弦屏退身边的人,
“依依,今天有事?”
“陛下,臣请陛下去见一个人。”
“现在?”看依依脸色郑重,上弦有些奇怪。
“请陛下现在就移驾。”
上弦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依依,等她解释。哪知道一向很有交待的依依居然只是静静回视她,什么也不再多说。见她如此,上弦心中猛然一沉,莫非,莫非是那件事……招来胡海平随依依一起出了宫,直奔她的府邸。
就在她当日求依依帮她查那件事的凉亭里,背对着她来的方向坐着一个人。
“陛下,臣和胡大人在这里等。”上弦闻言止步,回头去看,依依果然已经停下脚步,竟然真的不打算陪她一起去。旁边的胡海平似有些疑惑,但想来也明白此时不宜紧跟上弦。
她独自走近,看那背影竟似是个女子。那女子听得她的脚步声,甚是警觉,利落的站起转身,看动作竟是会武的。上弦本能的停下脚步,全身戒备。待看清那女子的脸……,
不对,有什么事情不对,上弦不知为何忽然恐慌起来,直到那女子惊喜的叫出来,
“公主殿下,你已经长得这般大了。”
脸上笑容盛放,话出了口才发觉不妥,改口说,
“不对,应该叫陛下了。”
说完便要行跪拜之礼。上弦迈过去一把扶住了她,
“柳姐姐,是你吗?”
那女子仰起脸来又是一笑,
“臣已辞官多年,没想到尚有机会再见陛下。”
上弦听了这句,知道她果然就是当日她和萧默然出行遇刺,理应已经殉职的侍卫,心不由得越跳越快。“柳姐姐,你当初为什么要辞官呢?你辞官了,那你知道黄叔叔现在在哪吗?他和你一起辞官的?”柳行云多年不见上弦,尚有些激动,以为上弦也是如此,并未发现她的不妥,有些奇怪的问,
“陛下不知道吗?臣辞官,是为了和黄护卫回家完婚,我二人当日是一起辞官的。”
“那黄叔叔呢?他现在……好吗?”
上弦听说他二人是一起辞官的,只觉得脑中轰的一下炸开,但仍不死心,接着问。
柳行云爽朗的笑了,说,
“他这次没有随我一起到尚京来,往另外的方向去了。陛下还不知道吧,我们俩现在开镖局,这次我来也是为押一趟镖才到尚京的。若是他知道这次可以见到陛下,一定会推掉那笔生意,和我一起来。”
上弦是不知道,不知道他们现在开镖局,甚至不知道他们还活在世上。
今日是大白天遇鬼了,那个鬼居然是,居然是……强迫自己定下心神。柳姐姐什么都不知道,不能让她察觉到。有些事她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接下来上弦有强自镇定,询问了一些柳行云的近况。然后告辞离去。
依依送她和胡海平快到门口时,她终于忍不住问,
“依依,你说真的是,当初真的是父皇和母皇他们……,他们设的计吗?”
依依面露难色,
“这个,臣不知,如今只知道柳行云二人并未殉职,而是在事发当日离职而去。陛下也看出来了吧,柳姑娘对那件事毫不知情,陛下你还要臣再查下去吗?”“不必了,依依,这件事再也不用往下查了,你说得对,有的事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
还有什么好查的?她再蠢,也知道当时是发生什么事了。“陛下,你答应过臣的事……”
依依欲言又止,表情微有担心的看着她,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上弦先是一怔,以为她又要说不要为难萧默然的话,事到如今她那还有可能去为难他?稍稍转念,才忆起当初答应依依的是不为难自己。
努力对依依微笑,想说绝不会为难自己,没出口就被依依截住了话头,
“陛下,臣就送到这里。”
嘴里虽然说着告辞的话,依依的眼神却仍然有着担忧。
她也知道,其实,依依不是要听她说,而是想看她做。她,不会再为难自己了。
身旁的胡海平没头没尾的听了她和依依的这几句话,一头雾水。但他见上弦面无表情,脸色发白,并没有开口动问。回宫之后,上弦没有如往常那般先去琼华殿批折子,直接就去了乾宁宫。
他正在看书,听见她到了,也没有抬起头来。
看着他静静坐在书案前的身影,她忽然鼻子一酸,眼眶就热了起来。心里有好多话想问,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不对,不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受骗了,上当了,却说不出来他骗了她什么。怎么会这样呢?站了好久,她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他,看着他……他看完了摊在面前那一页,抬起头来看着她,
“弦儿,怎么了?”
她还是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她没有反应,他皱了皱眉,
“弦儿,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折子批完了吗?”
听了他这一句,她的眼泪无声无息就掉了下来。
“默然哥哥,我今天见到柳姐姐了。就是那天我们出宫遇到刺客,母皇说已经殉职了的柳姐姐。没有殉职,她是辞官回家成亲,根本就不知道我们遇刺的事。她没有殉职,黄叔叔也没有殉职,默然哥哥,是父皇母皇他们设的计,要试你对不对?”萧默然看了她一眼,脸上漠无表情,没有说话,把书收了起来,转身放到书架上去。
上弦突然冲了过去,趁他转身,从他身后拦腰抱住了他。他身体本能要闪,却又迟疑一霎,被她抱了个结实。
“默然哥哥,他们要你给我当太子太傅,是许了什么给你?是不是说,只要你肯给我当太傅,就借兵给你复国?父皇他走的时候,要你当摄政王,他是拿什么要挟你的?你……告诉我好不好?”
说到最后,语带哽咽,眼泪一颗一颗滚落他的后襟,淡淡晕开。萧默然听了她这一句,什么也没说,静静站着任她哭完。
该知道的她都已经自己猜到了,还来问他做什么?当初他重伤初愈,泓溟女皇来跟他说要立上弦为储君。
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一句,
“世子殿下,只要你答应助她顺利即位,朕愿倾力助殿下复国。”
有机会复国当然好,可是,
“陛下,非是臣要辜负陛下美意,实在是长公主殿下自己没有为帝的意愿。”
做她的伴读,她的性子他最是明白不过,连为帝的志向都没有的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当皇帝?他当然想复国,可是,什么办得到什么办不到,还是分得清楚的。
“如果弦儿她愿意呢?”
泓溟女皇当时目光流转,温柔浅笑,用这一句将他问住。
如果她愿意,他能怎样?可以复国,他高兴还来不及,当然没有异议。
那天,女皇要他站在琼华殿的屏风后面。
他全都听见了,听见女皇这样哄她,
“弦儿,等你长大以后愿意当女皇吗?”她,不愿意。可是,女皇接着问,
“弦儿,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帮到那些那些难民和伤兵,让他们再也不用逃难,不用上战场,你愿意吗?”想也没想,她就说愿意。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愿意的,是怎样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从那天开始,她的身边没有盟友,只有仇敌。虽然心里知道这是不行的,她,怎么能当得好皇帝?可是那时女皇陛下肯出兵,别说只是要助她即位,便是要他去摘天上的星星,也先答应下来。
他本以为,助她顺利即位云云,无非一个幌子,有两位先帝在,哪轮得到他出手。他们真正想要的只是个替罪之人。朝堂上两派世族盘根错节,两位先帝要拿他们开刀,却又担心逼得太急,狗急跳墙。所以,交给他这个无依无靠的丧家之犬就好了,做成了,自然皆大欢喜,不成,杀了平朝中世族的愤也不可惜。若只是如此,那倒没什么难的。
起先两位先帝都还在,户部尚书,内阁首辅,和陈之航,魏浩然之流斗法,实在是算不得什么难事。哪知道……泓溟女皇竟然会病故,黎皇也跟着说走就走了。
由他来助她即位,这话竟然是要当真。
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她的摄政王。要他教小猫变成老虎,真是太看得起他了。可是,办不到也得办,黎皇亡故由她继位,不管他愿不愿,她已经是女皇了。
她问让他当摄政王,她父皇是拿什么要挟他。她以为林怀安整日呆在凤藻阁,真的只是在修史?徐采薇这些年来称病不朝,的确是在家中养病?
只不过,伏这两笔暗线,黎皇并不是要要挟他,而是做给一直在竟国等他还朝的王叔看。是要告诉王叔,如果他在月尚有什么风吹草动,竟国一定会先蒙其害。
至于他,哪里还需受要挟?每天早朝回来看着她,除了担忧焦虑,他早就没有心思想别的事了。
她问当初遇刺,是不是两位先帝设计试他。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事情已经这样了,再问这些有什么用?他不知道是不是两位先帝设的计,也从来不想追究这件事。既然木已成舟,追究下去于事无补,何苦自寻烦恼?
背后的她已经渐渐止住了哭。其实她想大哭,想大叫,想问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故意引诱她胡乱猜测,可是哭不出来,叫不出来。他是从桃树下拉她起身的默然哥哥,是在刺客剑底救出她一条小命的英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太傅,是朝野内外无不闻名色变的摄政王。他从一开始就是她的保护者,她的偶像,她的神。她只知道理所当然地接受保护,听从吩咐,无条件的信任他,崇拜他,还有……敬畏他。完全忘记了,他是只身一人来到月尚,无亲无故无依无靠的……一介凡人。他也有逼于无奈,不得不为的时候。
上弦的鼻子还有些堵,但总算忍住了眼泪。
他还是背对着她不说话,也没有转身的意思。
她……明白了,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就算问他也是没有用的,他什么都不会说。
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