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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斯巴达克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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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而且细心地绉叠得非常整齐,这就把他美妙庄严的姿态更显著地衬托出来了。

    在这之前,他已经在镇压意大利中部各盟邦的马尔西战争中立下了战功,入伍后两年,他被升任为百夫长,再后来又被选为护民官。

    必须提一下,荷尔顿西乌斯不仅以博学和雄辩出名,而且也可以说是一个技术精湛的大演员。荷尔顿西乌斯的成就,倒有一半应该归功于他那清脆嘹亮的嗓音和高妙的朗诵技巧,他不但把这一切发展到尽善尽美的地,而且还能够在演说时把它们加以极其精采的发挥。这就使罗马最有名的悲剧演员伊索帕斯和最有名的喜剧演员罗斯西乌斯也会在他演说的时候,急匆匆地赶到大议场来;他们两个都想努力探求荷尔顿西乌斯发挥得这么淋漓尽致的朗诵艺术的秘密。

    当荷尔顿西乌斯、范莱丽雅、艾列维乌斯和采吉齐乌斯互相谈着话而且遵照范莱丽雅的意思,派了一个释放奴隶去索取参加当天角斗的角斗士们的姓名小牌时,神像的祭司们的行列已经绕过了“岭墙”,而且把那些神像放到“岭墙”的平顶上去了。

    在离开范莱丽雅和她的谈话伙伴的座位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个穿紫边白宽袍的少年,一个家庭教师陪着他们。这两个学生,一个十四岁,另一个十二岁,他们的脸纯粹是罗马人那种轮廓分明、前额宽广的清癯面型。这两个少年是波尔齐乌斯族的后裔,他们的名字是卡图和采比昂。他们的祖父就是在第二次布匿战争中出名的监察官卡图,他是迦太基人的死对头,曾经要求不惜任何代价消灭迦太基。

    弟弟采比昂比较欢喜说话,待人也比较殷勤,他不时地跟他们的家庭教师萨尔比顿交谈。可是哥哥玛尔古斯·波尔齐乌斯·卡图却是一个沉默而又老噘着嘴的少年。他显出一副跟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称的阴郁的怒容。他在幼年时代就显示了顽强不屈的意志和坚定的、毫不动摇的精神。据说当他还只有八岁的时候,玛尔古斯·庞贝齐乌斯·西朗——意大利诸城为了公民权利反对罗马的战争中的将领之一——一到小卡图的叔叔德鲁苏斯的家里,就一把抓起小卡图并且把他举到窗前威胁他说:如果他不肯为意大利人向他的叔叔求情,就要把他掷到窗外的石子路上去。庞贝齐乌斯一面摇撼着他一面威吓,结果却什么效果也没有。小卡图既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动一下,而且毫没有同意或者恐惧的表示。天生的坚强意志,对希腊哲学,特别是对斯多噶派哲学的钻研,对他严酷的爷爷的蓄意模仿,使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养成了一个勇武的公民所具有的性格。后来他是在乌季加城作战牺牲的。他的尸体裹在忠于拉丁的自由战旗里,就好象裹在尸衣里一样,被送进了坟墓。

    在凯旋门上面,离开某一个出口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由教师陪来的贵族家庭的孩子。他正兴奋地跟一个十七岁光景的少年谈着话。那个少年虽然穿着成年人才穿的宽袍,但他的嘴唇上面只长出了一些极其微细的毫毛。他的身材并不高大,显得文弱多病,但是在他那被黑油油的头发罩住的苍白的脸上,那对又大又黑的眼睛,却在炯炯发光,显示了无限的智慧。

    这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就是季杜斯·卢克列梯乌斯·卡鲁斯。他是罗马有名的世家子弟,而且后来他创作了长诗《论万物之本质》,使他的大名永垂不朽。跟他谈话的那个强壮而又勇敢的十二岁的孩子,就是退职的执政官卡西乌斯的儿子凯乌斯·卡西乌斯·龙金努斯。他注定要在共和国衰亡前的事变中担任极显著的角色。

    卢克列梯乌斯和卡西乌斯谈得非常起劲。这位未来的伟大诗人在最近两三年来常常到卡西乌斯·龙金努斯家中去,他很重视年幼的龙金努斯的机智和极其高贵的品性,因此跟他非常相得。卡西乌斯也很爱卢克列梯乌斯,他们被同一类的感情和志趣吸引在一起,他们两人对物质生活都不很重视,对人和神也都采取同样的态度。

    在卢克列梯乌斯和卡西乌斯的旁边,坐着苏拉的儿子法乌斯特。他是一个瘦弱的红头发少年;他那苍白的脸上还留着乌青和肿块——不久前才打过架的痕迹。他那天蓝色的眼睛显出凶恶而又骄横的神气——他最喜欢人家用手指指着他,说他是“幸福的独裁者”的幸福儿子。

    在角斗场上,那些还没有经过训练的年轻角斗土,正怀着值得称赞的热情,抡着教练用的大头棒和木剑,进行着对他们自己不会有什么损害的角斗。斗技场方面用这样的表演娱乐着观众,一直要到两位执政官和出钱安排罗马公民心爱的玩意儿和娱乐的苏拉到来才止。

    但是,对于这种不流血的角斗,除了那些经过上百次战斗和搏击幸而活命的军团中的老兵和释放角斗土之外,不管是谁都不会感到满意,不管是谁都不会感兴趣的。突然,整个广大的斗技场发出一阵阵极其响亮但又相当整齐的雷鸣般的掌声。

    “庞培万岁!……葛涅乌斯·庞培万岁!……伟大的庞培万岁!”数千名观众高呼道。

    庞培进了斗技场,就在那座连拱平顶上一群贞女的旁边坐了下来。原来这群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贞节女神的纯洁女人,也聚集在这里,准备欣赏这一场她们所酷爱的流血表演。庞培用姿态优雅的鞠躬向民众答礼,接着把手贴向嘴唇频频抛吻,表示感激。

    葛涅乌斯·庞培大约二十八岁模样,他的身材非常高大,体格和赫克里斯一般结实魁梧;浓密的黑发罩住了他的大头,前额的颔发生得很低很低,几乎和遮在他那对又大又黑、形状跟美丽的杏子差不多的眼睛上面的眉毛连到一块儿去了,但是,他的眼珠却不很灵活而且缺乏表情。他那粗犷的、线条分明的脸和强壮有力的身体,使人感到一种刚毅之美。当然,仔细观察过他脸部的人,一定会发觉:那张冷漠的脸,并不能使人对这位在二十年内跃登罗马共和国首位的人物,产生一种觉得他的思想和事业都很伟大的印象。但无论如何,他在二十五岁的那一年远征非洲得胜归来,不但获得了凯旋的荣誉,甚至苏拉本人——那可能是苏拉最慷慨的一刹那间——也尊称他为“伟大的人”庞培。但不论对庞培本人、对他的战功、事业和成就的评论如何,当他在罗马纪元六百七十五年十一月十日走进大斗技场的时候,罗马民众的同情是完全在他这一边的。他二十五岁就已经成了一个凯旋者,而且获得了他的军团中所有兵士的爱戴;那些在恶劣的气候、种种危险和几十次战斗中锻炼出来的老兵,一致拥护他做大元帅。

    也许,罗马平民对庞培的这一特别显著的偏爱,多多少少可以用他们对苏拉的隐藏的憎恨来加以说明:他们没有可能通过别的途径来表示这一憎恨的感情,就不得不把它宣泄到那欢迎独裁者的年青朋友的暴风雨一般的掌声和欢呼中去;因为废培是在战功方面可以和苏拉匹敌的唯一的人。

    跟着庞培来到的,是两位必须在明年一月一日离职的执政官“伊萨夫尔城的征服者”普勃里乌斯·赛尔维里乌斯·瓦季埃和阿庇乌斯·克劳齐乌斯·普里赫尔。在本月执政的赛尔维里乌斯前面,走着一队掮着权标的仪仗官,在上月执政的克劳齐乌斯前面也走着一队仪仗官。

    当两位执政官在连拱的平顶上出现的时候,全场人都纷纷起立,对共和国的最高统治者表示应有的敬意。

    赛尔维里乌斯和克劳齐乌斯开始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全场观众就跟着他们坐了下来。那两位在九月的公民大会上当选为第二年执政官的贵族玛尔古斯·艾米里乌斯·列庇杜斯和昆杜斯·卢塔齐乌斯·卡都鲁斯,也跟着坐下来了。

    庞培向赛尔维里乌斯和克劳齐乌斯鞠躬致敬,他们也对他还礼,但还礼时的那副神气不仅仅是和颜悦色,而且几乎到了卑躬屈节的地步。接着,庞培站起来,走近了非常感激他的玛尔古斯·列庇杜斯,跟他握手,因为庞培曾经不顾苏拉的意图,利用自己极大的威望在选举中支持了列庇杜斯。

    列庇杜斯恭恭敬敬地迎接了这位年青的大元帅,表示自己对他的忠诚;他们开始谈话;但是庞培对另一位未来的执政官卢塔齐乌斯·卡都鲁斯,只矜持而又高傲地微微鞠了一躬。

    尽管在选举执政官的时候苏拉已经不是独裁者,但他还是保持着他的大权。他竭尽一切力量来反对执政官候选人列庇杜斯,因为他认为——他的揣测也不是没有根据的——列庇杜斯实际上是凯乌斯·马略的信徒,是他的敌人。但是正因为苏拉的反对,再加上庞培善意的支持,结果在公民大会上反而出现了这样一种局面,那就是列庇杜斯压倒了受豪门贵族派支持的候选人卢塔齐乌斯·卡都鲁斯。苏拉曾经为此好几次责备庞培,说他在选举执政官的时侯不帮助好人,而去支持所有公民中最坏的家伙。

    执政官刚刚到场,那批年青的角斗士就停止了表演。那一天真正要参加角斗的角斗士们,已经准备好一切站在拱房门口,以便按照惯例在执政官前面鱼贯地列队经过。他们在那儿只等待着出发的信号。

    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那座连拱的平顶,所有的人都等待着两位执政官发出开始角斗的信号。但是两位执政官的眼光却在斗技场一排排的座位上扫来扫去,仿佛在搜寻某一个人,请求他允准似的。事实上,他们也就是在等待卢齐乌斯·考尔涅里乌斯·苏拉,等待着这位已经自动放弃了独裁者的职位,但事实上仍旧是罗马统治者的人。

    最后,响起了一片鼓掌声——起先是微弱的、稀稀落落的,接着就愈来愈响亮、愈来愈整齐,在斗技场上引起了回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凯旋门那里去了。就在这时候,卢齐乌斯·考尔涅里乌斯·苏拉由他的友人,徒党和元老们簇拥着,通过凯旋门进入了斗技场。

    这位奇特的人物那时候已经有五十九岁。他的身材相当高大,体格也很魁梧结实,他慢吞吞地及精打采地往前走,好象一个精疲力竭的人——这是放荡的宴饮的结果,因为他的一生完全沉溺在酒色之中,尤其在最近几年内要比以前任何一个时期更厉害。但是,使他衰老的主要原因,还是他那耗人精力的不治之症,它在他的脸上、也在他的全部外表上留下了悲惨的未老先衰的烙印。

    苏拉的脸现在确实是非常可怕的,但他原来的面貌却是很端正、很调和的:宽广的前颔,鼻孔鼓起得好象狮子鼻一般的大鼻子,一张相当大的、具有两片往外凸出的威严嘴唇的嘴。这样的相貌可以说是很威武的,特别是把它与那覆在上面的浓密的、红棕色的头发合起来看;而且他那脸上还有一对灵活、阴沉而又锐利的淡灰色眼睛。这是明亮的山鹰眼睛,但有时会变得限土狼的眼睛一般,在他那残忍的眼光中,蕴含着一种喜欢统治别人和渴血的欲望。

    当苏拉在亚洲与米特里达梯斯王作战的时候,他曾被邀请为和事佬,调停卡帕陀西亚王阿利奥巴尔藏和帕提亚王之间的争执。帕提亚王派来了特使奥罗巴查。那时侯,苏拉的官职只是一个总督,但他为了显示罗马的威势,也为了显示他自己的权力,在互相谒见的时候竟毫不踌躇地在大厅中的三把椅子正中的一把上坐了下来,他认为这个最尊贵的位置就是他的位置。他叫亚洲最强大的国王的代表奥罗巴查坐在他的右面,叫阿利奥巴尔藏坐在左面。帕提亚王对这一点感到非常屈辱、丢脸,因此奥罗巴查一回去,就把他处了死刑。当时在奥罗巴查特使的随从中有一个哈尔达人,他精通巫术,能够根据一个人的相貌确定他的精神上的力量。他在仔细观察过苏拉的相貌以后,对苏拉野兽一股的眼睛里射出来的慑人光芒感到非常惊讶,他当下就说:“这个人一定会变成一个大人物的。我真奇怪,他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变成世界上第一个大人物的情况,怎么能够忍受下去!”

    让我们再回到苏拉身上来吧。刚才我们已经草草地描绘了他的肖像,但我们必须说明,为什么我们在开始描述的时候要把他的脸叫做可怕的脸:苏拉的脸确实是可怕的,因为在他那脸上不但布满了污秽的脓疱,还东一片西一片地散布着白色的斑点。按照某一个雅典小丑的恶毒说法,好象是在一个摩尔人的脸上撒了面粉。

    如果苏拉的脸在年青时就是这样,那就极易明白,到了老年会变得多么可怕;在这位独裁者的血管中流着生花柳病和瘰病症的血,而他一直耽溺其中的酒宴使他的病状更形恶化。使他的脸变得丑陋不堪的白斑和痂愈来愈多了,现在,他全身已布满了脓疱和痈疽。

    苏拉显出一副厌世者的神态,慢慢地一步又一步地走进了斗技场。他并没有穿拉丁民族的外套或是世代相传的宽袍,在他那件用雪白的羊毛织成而且绣着金花和阿拉伯式花纹的长袍上面,还披着一袭华丽的、镶着金色花边的、火红色的希腊式外套;一个金扣子在右肩那儿系住了外套,扣子上面的宝石迎着太阳发出忽隐忽现的炫目的光芒。苏拉蔑视整个人类,尤其蔑视他本国的同胞,他是第一批穿希腊式外套的少数罗马人中间的一个。他拿着一根金头手杖,雕刻家在杖头上用极精巧的技艺雕刻着奥尔霍明一战中的插曲。奥尔霍明是倍奥季亚的一个城市,苏拉曾在该城附近打垮了米特里达梯斯王的总督阿盖拉乌斯。雕刻家在枝头上雕出了阿盖拉乌斯向苏拉屈膝投降的情景。在独裁者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个金指环,指环上面镶着一颗巨大的、鲜血也似的红宝石,上面雕着波克斯把朱古达王献出来的情景。苏拉曾经片刻不离手地戴着这个指环,直到马略凯旋回来,然后按照他那特有的脾气时常用它来向马路夸耀自己的战功。这个指环变成了引起苏拉和马路毁灭性争执的第一颗火花。

    苏拉一听到雷鸣般的掌声,嘴唇上就浮起了一丝冷笑,低声说:“拍吧,拍吧,你们这群蠢笨的山羊!”

    那时侯两位执政官发出了表演开始的信号,一百个角斗士就出了供房,列成纵队沿着斗技场行进。

    走在最前面的第一对角斗士,是鱼网角斗士和鱼盔角斗士,角斗表演必须由他们开始。虽然他们两人中间的一个不久就要送命,但他们还是一面走一面安静地交谈着。在他们的后面是九个绳网角斗士和九个追击角斗士,绳网角斗士的手里拿着三齿叉和绳网,追击角斗士的武器则是盾牌和短剑。角斗的时候,绳网角斗士就是用这种绳网去捕捉追击角斗士,如果追击角斗士没有被网罩上,他们就可以追击逃开去的绳网角斗士。

    在这九对人后面是三十对正式的角斗士:他们分成三十人一队进行角斗,就象是一场小规模的模仿真正战斗的演习。在这六十个角斗士中,三十个是鱼雷斯人,另外三十个是沙姆尼特人;他们全是漂亮、年青、身材魁梧、强壮而又勇敢的人。

    骄傲的色雷斯人用弯曲的短剑作为他们的武器;一手拿着不大的、前面略微隆起的正方形盾牌,他们的头上戴着没有面罩的头盔;这全是他们本民族的武装。他们全都穿着鲜红色的短衣,他们的头盔上飘拂着一对黑色的羽毛。三十个沙姆尼特人的武装也和他们本民族战士的武装一样:笔直的短剑,不大的、有面罩和帽翼的头盔:小小的正方形盾牌;铁制的护手,盖住了没有盾牌掩护的右手,最后是一片铁制的护膝,遮住了他们的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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