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穿成王府寡妇:二嫁王妃-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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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凤魅却是一副豁出去的神态，满不在乎的，将压抑了自己心头两年的话语，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你从一开始，把我打扮成白羽玥阙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对这个女人，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感情！”
白羽徵不说话，只是紧紧的蹙着眉。
“你爱她，你爱她胜过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凤魅继续道。
每一次，每一次当她装成白羽玥阙之时，白羽徵在一旁若有所思而悠然神往的样子，根本不是一个哥哥对妹妹宠溺，而是——一个男人，对爱人的思念！
只是，当时的白羽徵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凤魅跪下来，叩头道：“凤魅从一开始，就没有奢望得到主人的感情！凤魅只是希望，能待在您的身边，只要在您的身边，我什么都愿意！”
“从今以后，不准你踏入这个院子，下去吧。”
白羽徵终于妥协了。
不过，他也不想再近距离的和她相处——这实在是种折磨。
相遇
凤魅含泪道：“谢谢主人恩典！”
然而，转身以后，她的眼眸里却有着一丝异色。
没错，在两年前，相遇之初，那段动荡不安的日子里，那个漆黑的夜晚。
她和父母失散以后，被七八个少年围在墙角。
没有人来救她，大家都在逃命。
根本没有人理会一个小姑娘在这样的乱世里，能不能保持清白之身。
是他，一身白衣的他，像天神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是他，杀掉了那些妄图对她下手的混混。
那夜的月亮惨白的挂在天边，幽深的暗巷，七八具尸体。
浓郁的血腥味中，他的白袍在夜空中飞舞，如玉般的容颜格外耀眼。
也许，当他的手伸向她，问了句“姑娘，你没事吧”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要为了他付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粉身碎骨。
尽管她知道，他喜欢的只是和自己相似的某个人，她还是乐此不疲。
她愿意成为白羽玥阙，只为了白羽徵看着她时脸上淡淡的笑。
可是，当白羽玥阙真正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知道，这种旖旎的温馨，不可能再持续了。
她其实一直自以为自己已经够优秀，够美丽，也够有魅力。
这种自信不仅仅来源于与他相遇之前的积累，更来源于她成为花魁之后，上京的王孙公子们对她的痴迷。
可是，当她真的遇见了白羽玥阙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
她真的太出色了，不仅仅是容貌、才华、气质。
还有她的善良，她的傲气，她的坚持。
这样一个人，若对男人哪怕只是微微一笑，也定能让他为了她死心塌地，永不后悔！
白羽徵会迷恋她，也很正常。
远离
白羽徵会迷恋她，也很正常。
因为白羽玥阙，除了对她这个哥哥之外。
其他男人，无论是皇帝王爷还是达官显贵，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只是，每当她看到白羽玥阙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那张毫不知情的美丽脸庞，她就恨，打从心底的恨。
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干净，凭什么这么无辜！
是，她是什么都没做。
可是，她只要活着，她只要还存在，就能引动一群人为她疯狂！
她恨啊，她恨白羽玥阙。
从来没有一个时刻，她是如此的恨那个完美的女人！
白羽徵果然克制自己，数日都不曾去见她。
而另一方面，由于太后生病，虽然每天白羽玥阙都去慈宁宫拜见，可之后没有了商议国事的环节，她总是早早的就回来了。
依然拒绝所有的访客，拒绝所有的礼物。
她整天都是待在公主府，看书、弹琴，以及学习射箭。
唯一的一次出府，是她改换装束，到望江楼去找白羽徵。
不过白羽徵依然以“事情繁忙”而回绝了她，只是让手下人招呼她饮食。
那次之后，白羽玥阙再也没有出府，除了进宫以外。
十几天下来，她每天窝在公主府里，虽然穿着很多，依然还是觉得冷。
这很奇怪，去年她就体会过北国的寒冷，她自信忍受得住。
可是今年，不仅到了如今还不下雪，甚至，天也冷得很奇怪。
——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由于毒发过一次，身体格外虚弱的原因。
祭天
腊月。
按照规矩，她也得跟着苍曦麟忙里忙外，去祭天礼地，去接见臣民。
本来作为女人，是没有权力祭天的。
但是她的身份毕竟特殊：毕竟，是从遥远的胤国“请”进晟国皇室的平南公主。
而且，她也确实，颇受晟国人民的爱戴。
甚至，因为她的出现，使得全国都刮起了“胤国风”。
大家以穿胤国服侍为时尚，吃胤国菜，学胤国礼仪……
民众的盲目崇拜，全然忘记了，他们也曾用恶毒的语调，攻击过一个不幸去世的可怜王妃——尽管她和白羽玥阙就是一个人。
车驾缓缓驶过京师大道的时候，旁边的群众除了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之类的话以外，还会再加一句“公主千岁千千岁”！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来源于她将苍曦麟赏给她的黄金万两，拿了不少救助贫苦大众。
民众们实际的很。
任凭官员作威作福，说的天花乱坠。
银子，始终还是银子最有说服力。
苍曦遥故意骑着马，到她的车驾旁边，笑道：
“真是好有威仪啊，平南公主！居然有如此多的仰慕者和崇拜者！”
白羽玥阙端坐在辇舆里，没有答话。
倒是慕云天也过来道：“那又如何？我和你不也是这些人当中的一员么！”
苍曦遥哼了哼：“说你就行了，我可不一样。”
在前面的苍曦麟回头看了一眼，慕云天依然是一副亦步亦趋跟着白羽玥阙的样子。
苍曦遥却是扭着头，一脸的无所谓。
而端坐在其中的白羽玥阙，毫无表情。
西面战事
不过，整个车架在行驶到天桥的时候，白羽玥阙终于禁不住抬头看了看望江楼。
二楼的阁楼里，白羽徵依然打扮成江毅然的样子，站在窗前看着他们。
她想，白羽徵一定是看到她了。
因为透过朦朦胧胧的纱帐，她分明看到哥哥的目光，一直落到她的身上。
就在这时。
“报！——”
远远的，十里长街响起了高声的呼喝。
苍曦麟沉稳的声音从御辇中传了出来：
“停！——宣！”
马车停下了脚步，所有的人都站在原地。
不论是王孙公子达官显宦，还是普通的看热闹民众们。
一袭青衣奔袭，一个报信的人飞奔而来，跳下马，呈现上一卷书信。
“启禀皇上：数日前西亭侯梅思禹与大将军袁尘攻破蜀国都城，生擒蜀国国君和朝臣，俘虏数万人，获得珍宝无数。西亭侯并堵死了吐蕃入蜀的道路，夜郎等西南夷纷纷归附，现正率大军归来！”
送信的人声音洪亮，听的众人也是激动不已。
多年了，西北的羌、西部的吐蕃和西南的蜀国，还有西南夷，一直是晟国心腹之患。
现在，都被梅思禹所破！
苍曦麟一下子就从御辇中冲了出来，大声道：
“赏！——”
慕云天第一个站出来大喊：
“皇上万岁万万岁！晟国万岁万万岁！”
随后，所有的群众都是一片山呼海啸！
而后，不知是怎么回事，人群中有人忽然提起了白羽玥阙。
有些耳聪目明的人，怕是已经知道，出主意让梅思禹挥师东进，直取蜀国的，是白羽玥阙。
“皇上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千岁！——”
一时间，众人也都拜倒在长长的车架前。
统一天下
这一番声振寰宇的呼喝，终于把辇舆中的白羽玥阙惊动出来了。
素手拨开薄纱，她腰一弯，从御辇上探出头，跳了下来。
看到美人出山，一帮子群众喊得更起劲了。
一个个激动的脸红脖子粗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生怕少看了一眼。
啊，她看过来了，她对我笑了！
神啊佛啊先皇啊，带我走吧！
微笑着扫视了周围喊得起劲的群众，她朗声道：
“诸位！——”
她的话居然比圣旨还要灵，前面的人早就安静一片。
甚至，还有人回过头来，伸出中指，朝后面吵吵着的人比了个：“嘘——”。
瞬间，原本吵吵嚷嚷的马路，就安静的连跟针掉下都能听见。
白羽玥阙神情一肃，举起细弱的胳膊，但身子却挺得笔直，朗声道：
“皇上英明，今西亭侯终于肃清了羌人，占领蜀国，打得吐蕃再不敢东进。晟国天命所归，定能统一天下！”
“天命所归！统一天下！”
所有人都疯狂了，所有人都红着眼，所有人心里都觉得有一股气直冲上脑门。
晟国是最强的！
晟国是最厉害的！
晟国是天命所归！
只是，望江楼上，白羽徵凝视着那个众人中心，依旧娇娇怯怯，却气势如虹的瘦弱女子，心里的冲击难以名状。
她居然，已经成长到，把所有人的气势都压下去的地步！
而且，无论达官显贵还是普通民众，不论男女老幼。
几乎，所有人都对她那么崇拜，那么信任！
这个妹妹，实在超出他的预想太多了！
挑拨离间
看了一会儿，他终于默默无语的走入了暗室。
太过耀眼的光芒，是会灼伤暗处的猛兽的。
苍曦麟默默的看着这个抢了自己风头的女子，毫不动怒，只是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她太出色了，以至于晟国臣民如此崇拜她，臣子们信赖她，他自己也依恋她。
与此会招致多少的怨恨与嫉妒，他明白，这些他都可以为她挡下。
可是……
命呢？
谁又知道，她此刻的光和热，都是靠着透支自己微薄的性命得来的！
三年，太医跟他说她还能活三年。
不过前提是，一定不能再操劳，不能再费心力。
谁又知道，她不会在某天忽然毒发，长睡不醒？
一定，一定要保住她的命！
但是，当苍曦遥和慕云天，看到苍曦麟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白羽玥阙。
眉间，笼罩着一股说不清的忧虑的时候。
两人的心，具是一沉……
…
回宫以后，太后得知今日路上臣民对白羽玥阙的追捧，沉默的点了点头。
不理会皇后和其他妃嫔们，看似紧张的挑拨离间。
她是不喜欢白羽玥阙，因为这个丫头太过聪明。
她把什么都看透了，甚至看出了自己对她即信任又防备的心理，和皇帝的一腔深情。
并能利用这个一步步的接近权力的巅峰，还能保持自身的清白。
原来以为她所图甚大，不肯接受皇上的好意是为了要取更高的妃位。
却不曾想——是这个丫头根本就看不上那些虚名！
生生憋着一口气，太后不舒服了好多天。
无可挑剔的儿媳
但是想到这个丫头确实是有本事，而皇儿又对她一往情深。
况且，她也是真心为了晟国好的份上，她接受了白羽玥阙。
这些儿女们的小事，她也懒得操心了，还是交给皇儿自己去办吧！
他说他能拿下白羽玥阙，就靠他自己去拿。
太后眼睛一闭，继续念着佛，不理会身边皇后若深若浅的暗示。
她甚至还是有些嘀咕。
皇后你现在端坐后宫之主的位置，虽然并没有皇嗣——好吧，皇子也就只有那么一位。
但是请放心，袁媛的后台袁尘，虽然因为最近的西征蜀国得到了不少好处。
但是，毕竟还是和四世三公的王家没法比。
——而且，最重要的是，尽管现在苍曦麟依然对袁媛很温柔。
但是，他的一颗心早被白羽玥阙吊的死死的。
早在她还没有恢复身份，展露容颜的时候，苍曦麟就说出了为她空设六宫的话。
甚至为了她，不惜把郑贵妃一家抄家灭族，把苏咏馨打击得永远翻不了身。
而现在，虽然表面上看，苍曦麟是气愤白羽玥阙故意隐瞒身世骗他。
但是太后心里清楚，他是因为太在乎了，才故意克制自己的相思，一门心思治国。
而他的政绩——且看晟国如今蒸蒸日上，而灭西羌、蜀，围杀吐蕃就知道了。
再等不久匈奴侍者前来和亲，订下邦交。
晟国的威胁，就只剩下南边的端国。
一场谋算，从头到尾，都如此精密。
这样一个聪明机敏，貌如天仙，而又深受臣民信赖的公主，若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实在是无可挑剔。
小年夜
“都别说了！”
太后忽然冷哼一声。
“玥阙是哀家的义女，皇上的义妹。她尽心尽力辅佐皇上，并未有一丝一毫的错了规矩，有什么不对？”
满堂的女人们都闭上了嘴。
她们心里清楚，早在白羽玥阙还没表明身份的时候，太后就已经是她坚定的后盾。
看来，她这个后妃，是逃不掉了的！
“以后，哀家不想听到这些话了！”
太后站了起来，拂袖而去，徒留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女人。
不过，半个月后梅思禹光荣归来的盛会，白羽玥阙没有看到。
并不是她不想看，而是她病了。
腊月二十四那天，小年夜，白羽玥阙去望江楼找白羽徵。
白羽玥阙在望江楼下等了他一个时辰——当然是换用苏咏絮的外貌，还裹着厚厚的衣袍和帽子遮挡。
可是她的苦等并没有换来白羽徵的出门，他只派了下人冷冷的告诉她：
“对不起小姐，江少爷很忙，没有时间招待您了，抱歉。”
白羽玥阙听到这话，只是默默一点头，吩咐寒霜：“给他一点银子。”
下人千恩万谢的离开。
白羽玥阙一转身，走到天桥上。
寒霜追了上来：“小姐，这就回去了？少爷也太欺人太甚了！我去找他！”
寒霜愤然的冲出去，却被白羽玥阙一把拉住了胳膊。
她摇了摇头。
“算了……三哥一贯不喜欢我缠他的，从小到大都一样。”
白羽玥阙嘴唇泛白，脸上也是白白的，只是缓缓的回程。
你想要做什么！
但是，刚走了两步，她就紧攥着胸口，倒了下去。
“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