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倾一世(战国穿)+番外 作者:松泉(晋江12.7.24完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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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这样相处,好吗?”夜色中,她的声音静静的,听在他的耳中有种甜美的味道,可是若仔细辨别,也能辨出其中的迟疑和紧张。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向她的眼睛,即使这样的夜色看不清什么,她依然有种被看透的感觉,身体有些紧绷。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声音清晰而冷静,“你出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她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可是此刻却不想接这个问题,于是缓缓地讲起了和伯妫在齐王宫的事情。王宫的宽阔辉煌,王后的才德奇容,讲起齐太子田遂。
顿了顿,补充道:“他说听闻过你的贤名,要来拜访,一国未来之君大概不至于开玩笑,公子注意着些。”
“我的贤名?你相信?”他的话语充满了讥讽。
子姬默,过了好久才一本正经道:“我离公子太近,除了一个下巴,连他是圆是扁是人是物都看不清,哪里知道什么贤名?看来这种东西只有远方的人才知道。”
“你!”他翻起身,作势掐她的脖子,心中百感交集。
“救命啊!”她抱住头,很适时地配合了一下。
他低低一笑,温柔地来吻,唇舌相缠,黑暗中,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水花声中,又要了她一次,此男,欲兽也。
子姬着实劳累,眼皮打架,脑子开始混沌,不知道该不该将话题继续下去。
他的吻浅浅淡淡在她周身洒落,身处其中的人,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其中的怜爱。
“子姬,爱训好吗?”他的吻落到她的耳畔,渐渐炙热,随着他的话语,让她心中狠狠一颤。
于是她果断地闭上眼睛,发出均匀的鼻息。半睡半醒间,犹能感觉到他在摆弄自己的身体,心中微微苦笑。
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在床上,满室的烛火晃得眼睛微微眯起,她脑子有些混沌,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
“水凉了,所以把子姬抱到屋里来了。”男人缠手缠脚地压在她的上方,兴致颇好的样子。
子姬心中一凉。
这种事情,一次可以称为情趣,两次已经嫌多,三次还不够,非要来四次,除了变态,实在不知该怎样形容。
忽然觉得,此人多妻妾实在大有道理,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公子,不休息吗?”她问,含蓄地表达自己的请求。
“子姬,还没回答训的问题。”
“什么?”
“爱训好吗?”
她心中一突,嘴巴张开,却答不出一个字。那时,她心中闪过的念头竟然是:原来您老人家也知道自己不招人爱?后来又变成了:您老人家知道什么是爱吗?可是这些念头,都无法宣之于口,就那样张口结舌地呆在那里。
“怎么?”他挑起她的下巴,眼神开始变冷,语气开始讥诮。
“您老,非要在这种情况下与小女子讨论如此高深的……”话未说完,两眼一翻,装死过去。
“你敢装?”男人开始咬牙,大掌掐着她的脖子,左右摇晃。
头晕目眩,虚软柔弱,都是真的。
男人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直接坐直身体,把她抱在胸前,头颅扶在自己颈侧,空着的手在她身上耐心开发。
透支过度的身体没那么容易挑逗,可是却极其影响休息,再加上此君耐心非比寻常,手段极其高超,硬是在那已近死灰的身体上点起小火苗。子姬终于装不下去了,在他颈旁轻喘:“公子,都不用休息的吗?为何您老如此龙马精神?”
男人恶劣地笑:“见了子姬自然兴致高昂。”
“那子姬把自己献给公子,一定会博得您老龙心大悦了?”
“什么意思?”
“供君享用,任君采撷。”话题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推到这一步,她的语速有点慢,似乎每个字的吐出都非常艰难,带着疼痛,拖着血迹,却义无反顾,“也请公子降低对子姬的要求,二人平和相处。”
她的身体还在不可遏制地细微颤抖,被他按在床上,避无可避地被探进眸中,他眼神专注,悄无声息,触角伸进灵魂深处。
“何意?”他问。
“公子与子姬有太多共同的记忆,子姬不希望这些记忆被一再利用刺激,把双方伤得体无完肤。”她微微闭起眼,眉宇间是无可掩饰的倦怠哀伤,刺入他的眼中,血腥四溢,“只要公子还没有厌弃,子姬也…还活着,子姬愿意陪伴公子走过流亡岁月,也请公子对子姬降低要求,两人……和睦相处。”
“降低什么要求,子姬知道训需要什么?”他问得缓慢,一字一字的力度,带着不容回避残酷,落在被单上的手指渐渐收紧。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子姬能够给予的只有这些,除去对公子而言华而不实的东西,只要公子不再苛求,足够二人和平共处。”她的目光有点飘渺,话语轻缓,却能如此准确地掏出他体内最软弱的渴望,在他面前一点点捏碎。
有一瞬间,他似乎恍惚了一下,像被人砸到胸口时,不由自主的晃动,长发几缕披散下来,遮住侧面脸颊,平日英挺的眉宇笼罩在暗影里,望着她的姿态,近乎凄然哀求。
“子姬的意思,男欢女爱之外,不谈其他,可是?”半晌,他说话了,声音柔而缓,带着微笑。
她呆了一下,缓缓点头。
飓风呼啸,卷走了一切,满目疮痍。
他慢慢直起身,收起双臂,眼神空白,渐无声息。
给个美梦,转眼戳破,他以十倍之痛换她相随,她收取的却是百倍千倍万倍之痛。灵魂游走悲泣,神思溃散。
忽然想起那个寒秋,母姬拉着他的手流泪嘱咐:不用聪明,不用能干,只要听君夫人的话,保一世平安。那一年,他十岁,母姬去世。
君夫人把他骄纵成游手好闲走鸡斗狗的侯门公子,与兄长的教育轨迹完全不同,就连一向对他看重的父侯师傅都开始失望。
新君即位,怒其不争,竟罚他以公子之尊为一个女人看守门庭,做尽了赶人窃物的宵小勾当。
后来跟在她身边,两人精彩的对峙时时发生,那时她是那样的年轻鲜活,神采飞扬,让一开始对她愤懑怨恨的他也不禁为之吸引。
她说,应该把纸生意做到齐国、楚国做到所有的国家,她说名公子应该贤能,养门客,因为有了她,才有了今天的公子训。
她拒绝进宫,他心中竟有小小的窃喜,可是她终究是兄侯的,自始自终,他从没有想过要与兄侯争抢什么。
她已入宫为国君夫人,可是兄侯还对他说:“縢训,你有事没事一趟趟进宫见寡人的琴做什么?”对,兄侯说的就是“寡人的琴”,原来自己已经成了别人防备的对象了么,他心中又惊诧,又得意,又酸涩。
他们如此相爱,让他羡慕,难过,向往,夜不能寐。
她生不如死的日子是在他怀中度过的,她最艰难的时光由他陪伴的,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已经去了,还能牢牢地霸占着她不放?他已经疯狂了,无数个日子压抑的渴望,变成了怪兽,再也控制不住,呼啸着喷薄而出,终于把她占为己有。
每天占有,时时刻刻占有,这种狂烈的执念,有时让他自己都觉得害怕,痛苦与甜蜜交织。
那个人盘踞不去,他们相互折磨,占有她,也伤害她,让自己更痛,更疯狂,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她给的梦太美,如此伤害,他竟舍不得罚她,可以她的话已经超越了他的承受极限,悲伤汹涌,阴暗气息暴涨,而那个作恶者竟然开始闭目养神。
他的手紧紧地钳住她的下颌,把她扭转醒来,面对着自己:“你要知道一旦本公子答应了你的提议后,你将会面对什么结果吗?”
她恍惚了一下,点头。
他抱起双臂,面无表情地提醒:“满足训并不容易,以前对子姬的一切只是小儿科,如果真要让训任意享用,那训的花样可会多到让子姬承受不起。”
她寒了一下,艰难道:“子姬尽力。”
他森森地在她耳旁轻笑:“记住,你可以求训住手,也可以事后罚训,但,权利不可轻用,明白?”
她不可遏制地抖了一下,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只一个闪神便见他拾起地上的长袍博带
,把她的身体折叠而起,双手捆住,双脚大开系在床头,身体毫无尊严地暴露在灯光下,纤毫毕现。
她呆住了,心中恐惧不已,剧烈挣扎。
“记住训的话,可以求,但权力不可轻用,除非……”邪恶地赏玩着她的幽谧处,慢慢道,”收回自己所说的话。“
她咬着唇,脸色苍白,像只困兽,死命扭动。
手腕脚腕处渐渐有血迹渗出。
心中越痛,脸色越冷,眼神越轻佻恣意,目光像长了触角,从她最羞于启齿的地方,慢慢地探到她的身体深处。
“縢训,你不觉得你过于变态了吗?”被捆缚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了,长睫下的眼睛溅出寒光:“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想玩得长久,请你考虑子姬的耐磨性,子姬的忌讳你当深知,否则,没有了你想玩的人,你就跟自己的双手过去吧!”
正饶有兴致边赏边饮的男人闻言“噗”的一声,酒水尽喷,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尚有余力反抗的女人,突然大笑起来,扑过来贴到女人的耳边轻道:“我的子姬,你真让人惊喜,你越这样,训越想要你。”看到女人恶寒戒慎的神态,笑得温柔如水,“不要怕,训会让你好好享受的。”
满斟一杯,控着她的后脑,口中的酒随着密密的吻度了过去,在酒精和吻的双重安抚下,女人渐渐地平静下来,双颊酡红,眼中泛水,有些迷离,有些渴望地望着他。
他轻笑着,缓缓地把剩下的酒水倾洒到她的身上。
子姬身上一凉,迷蒙眼睛睁大一些,却见男人开始在她的身上慢慢地舔吮,所过之处,一片靡靡水迹。
早被情事浸透的身体,顿时闪过难以抑制的战栗。
男人跪在他的双腿间,濡湿膜拜般的吻由莹白如玉的小脚缓缓延伸,过小腿,到膝盖,慢慢地推向大腿。
“喂,不要再继续了,快停下!”她突然承受不住,慌乱地叫停,声音发颤,状若哭泣。
火热濡湿的舌在大腿根处徘徊,男人抬眼看她,“子姬不喜欢吗,可是子姬的身体明明喜欢得很呢!”
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她的眼睛,她的神情,她身体的每一寸的肌肤都在渴望他的继续,可是她出口的话却背道而驰:“不,縢训,拜托,不要这样……”
微微带刺般的火热的舌卷向那最幽谧处。
她的身体闪过极致的颤抖,身体深处逸出愉悦的呻吟,而出口的话变成了哭求哀泣。
舌唇向深处侵占。
她的身体又开始剧烈挣扎,泪如雨下:“不要这样,縢训,求你,不要这样……”
他不解地抬头;女人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不要做这些事;縢训,拜托,我,我收回我说的话……”
他忽然有些明白,静静地直起身;俯视着她,目光复杂难解:“……你……在顾及训的身份?”
她扭过头,泪水如潮,只是乞求:“放开我,求你,放开我。”
心中万千滋味滑过,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掰过她的脸,擒住她未来得及隐藏的目光,问道:“子姬,你被训吊成那样也不求饶,现在却为这种可笑的小事求饶,是你傻还是我傻?”
笑声又大又狂,眼中却有晶莹闪烁,待终于停下来,心中却是难以言喻的凄惶,微微闭了下眼,淡道:“其实训早该想到,让子姬留下的,不过是训的一只血掌……”
子姬闭着眼,满面泪痕,紧紧地抿着唇,哀伤笼罩的眉宇间,疲惫倦怠覆盖了一切。
即使怨,即使恨,也终究无法做到真正的毫不在乎,女人可悲的软弱妥协,多来自于此。
他放开她的手脚,仍把她控在身下,用带着怪味的唇舌与她深深地纠缠,伏在她的颈间清晰地说道:“既然子姬收自己的话,那训就告诉你,子姬的一切训都想要,比子姬想要给的要多得多,多很多!”
浓郁的夜,激情四起。
☆、雍门子周
“小子姬,你怎么了?”
“伯妫?你今天来得好早,这么急赶过来,担心我是不是还活着?”
“你刚才那样子,确实……;小子姬,发生什么事了?”
静谧的房间内,闭目卧水的女子,周围洋溢着浅浅晃动的光影。
她的蝉衣在水中飘然舒展,衬着女子姣好的面容,便如莲花悄然静放,可是这样唯美的一幕,看在伯妫眼中只能用恐怖二字形容。
无端地,让她想到……溺水女尸。
“计划破产,故事重演,劳累一晚。”她自嘲地笑笑,眉宇间是淡淡的幽凉,“伯妫,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他,又弄伤你了?”
“不全是,他……让人承受到无力,索取太过,我已经给不起。再不走,你见到的,不是一具尸体,就是一个坟头了。”
“小子姬,你能去哪里?”
“至少在临淄城中逛逛,看看齐国风物,好好想一想,伯妫,还得麻烦你掩护我出去。”
“你这个样子能出门吗?”
“如果等的话,恐怕比现在还不如,伯妫,滕变态非小女子能所敌也。”
“呵呵,那你们家禽兽还不找你找疯了 ”
“嗯?不至于吧;饿极了自会找食吃,我会留一封信给他。伯妫,我发现一个真理。”
“什么?”
“对男人坦白是最愚蠢的行为。”
“我早知道了。”
这一天,不堪蹂躏的女子,离家出走。
齐都雍门外,有擅琴者,名曰雍门子周。
在临淄这样一个富饶而充满艺术气息的城市,弹琴鼓瑟,击筑吹竽随处可见,市民爱乐,也学乐,琴师雍门子周,擅琴也授琴。
炎热的夏日,难得半日清凉,午后风来,阴云漠漠,山雨欲至,门外淙淙的溪泉都在翻滚。
琴起声中,悲音渺渺,霎时间,秋风萧瑟,天地惨淡,荒凉悲戚。
传说阴界有十八层地狱。
第一层拔舌地狱,第二层剪刀地狱,再往后还有蒸笼地狱…冰山地狱…油锅地狱…火山地狱…一直到第十八层的刀锯地狱,闻之已是恐怖惊心,而一旦堕入到第十八层,那便是万劫不复,痛苦难以形容。
可是你知道比第十八层地狱更甚的第十九层地狱是什么吗?
在一本悬疑迭起的恐怖小说里,我知道了,并深以为然,那就是:爱上恶魔!
我子姬一生,纵无才德,可自问并无亏欠人处,我一心向往光明,哪怕就是知道自己随时会死,也努力乐观地活着,与人为善。难道就要因一时软弱的委身失足,而下十九层地狱?
你的逼迫何其过也!
鸟儿爱惜自己的羽毛,而你,却是把她的羽毛一根根拔光。
可是纵观这茫茫尘世,唯一可去,能去,尚有一丝熟悉的地方,却是你那里,岂不可悲可叹?
一时间,悲从中来,哽咽难止。
雍门周擅悲音,凡闻之者无不落泪。
同样的情景再次上演,望着一群面色凄然的弟子中尤为惨淡的那个,雍门周望望天,决定今天的教学到此结束。
“子姬,你跟我来一下。”迟疑片刻,师傅命令。
魔音结束,思绪一点点抽回,子姬有片刻的茫然,仿佛无意间踏入某个神秘开启的领域,经过了一场艰难的跋涉,浑身上下都有些虚软疲惫。
她抱着琴,跟在师父后面。
庭堂宽大,陈设简单,四周挂有竹帘,正中放有矮几席毡。
她恭谨地跪坐在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