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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寡妇门前有桃花.桃花劫又劫+1番外 作者:迷糊姑娘.妙公子(晋江2012-08-16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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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招擒拿手自我被夫君救起时便会使用,如同与生俱来一般,七年来百试不爽,不想今日却栽了一回,还是以这般暧昧的姿势栽在一个男人手里,真真是出师不利。
  
  我一向是个大度平和之人,这回子被一个男人三番两次的轻薄却是无论如何也平和不起来。虽说他是个美男,昨日住店的事又对我有过几分关照,但我似乎并未说过要以色相来报答,他这番作为确实是有些过了。念着昨日那份人情,我尽量压低了火气:“还请公子放手,否则别怪我……”
  
  话说到一半,被他急急打断:“这招谁教你的?”
  
  我被他从身后环抱着,两手又被缚住,哪有心思去研究这个问题,当下就扯开嗓子嚎了一声:“非礼啊!”
  
  这招着实好用,背后的男人立刻松了手。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我抬手一肘顶上他胸口,拔腿便钻入人群。
  
  我今日大约是与这公主庙八字不合,一个上午的时间就逃了两回,早知如此,出门前便该找个相师算上一算,算算我今日是不是不宜出行。搞得今日这般狼狈,真是失算啊失算。
  
  约莫奔出两条回廊,我抬头瞧了眼天色,发现这奔了两回就差不多晌午了,赶紧前往斋堂与文昊会和。
  
  将将跨进斋堂的门槛,立马听见大厅内有人嚎了一嗓子:“素锦!”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张朱红漆木的圆桌旁立了个月白长袍的男子,还不时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朝我示意。不是文昊又是何人。
  
  文昊自见着我起便是喊我素锦,从未喊过半声嫂嫂,也不知是何缘由。有一次我实在没忍住,便问了他,他的说法是:“喊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他这个说法倒是个合情合理的说法,只是这“一时半会儿”是个挺长的时日,一直到如今也没改过来,长期以往,我便也硬生生地受了。
  
  文昊目送我在桌前坐下,又朝我身后一通乱瞄:“怎的这般风尘仆仆的,后头有人在追你么?”
  
  后头确实有人在追我,还是个武艺高强的登徒子,只是你嫂嫂我英明大义及时逃脱,那小子没追上。但这种事叫我如何启齿。在桌上瞄了一阵,我果断拿起筷子,一面吃一面道:“没有没有,就是饿得狠了。”
  
  文昊见我吃得欢快,也没再继续追问,只在一旁帮我夹了一筷子菜,又兀自感叹一声:“这庙会上的美人确实不少。”
  
  他这声感叹登时令我颓丧的身心又恢复了几分生气,文昊这回也许有戏。我立刻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假意打趣道:“那你今日怕是又惹了不少桃花罢?”
  
  文昊低头将视线落在一盘油闷笋上:“可惜人家都是与长辈一同来的,我完全没有接近的机会,可谓是只能远观,不能近摸矣。”
  
  这下我倒是笑不出来了,扒了两口饭,便再没有动筷子的心思。连这唯一值得喜庆的事都黄了,看来今日果真是不宜出行。
  
  哪知文昊脸上又现出一抹华彩:“不过有位顾家的小姐长得真是不错,那皮肤简直是吹弹可破,举止也是优雅大方,那一颦,一笑,”文昊闭了会儿眼,似是在回味:“啧啧,真是个美人儿。”
  
  我急道:“顾家?哪里的顾家?”
  
  文昊夹了筷子菜:“就是青州城西的顾家。”
  
  我恍然。
  
  青州城的城西确实是有门大户姓顾,据说祖上是在朝廷当过大官的,现今下门中虽说没有当时的繁华,但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常闻书香家的子女教养良好,若是这位顾小姐愿意嫁给文昊,兴许能发挥贤妻本色,将文昊这吊儿郎当的性子改掉也不一定,到时候我再与这位弟媳里应外合,将这家主之位让文昊担了去,我在钱家也算是圆满了。
  
  不过这八字还没一撇,当下第一步,还是要游说了文昊,令他答应娶亲才行。
  
  隔壁桌正好有位五六岁的小公子在与离他稍远些的一盘菜战斗,小身体圆滚滚的,活像一只肉团子,甚是可爱。我斟酌半晌,决定从孩子着手,于是指着他对文昊道:“看那小模样,真是讨喜。”
  
  文昊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了一阵:“确实讨喜。”
  
  我又将头颅呈四十五度仰望房顶:“当年你大哥走的时候也没能给钱家留下个一男半女,若是他如今还在,我们的孩子怕是也有这么大了罢。”
  
  文昊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怕是有罢。”
  
  我又叹息一声:“这无后的日子,还真是没什么奔头啊!若是……”
  
  文昊突然打断我:“你不会是想改嫁吧?”
  
  我:……
  




☆、第四章

  午饭过后我和文昊决定打道回府,临走前我让他去邀顾家小姐同行,路上添个伴,也热闹些。文昊果真将其请了来。我暗地里将她打量一番,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举止也得体,站在文昊身边也般配,就是谈吐有些特别。我想着大约读书之人都是这番模样,何况当务之急还是为钱家传宗接代为重,只要两人能看对眼了,哪怕是个叫花子呢。
  
  一上船我便遣了下人在船头摆上桌椅茶具,又邀了顾家小姐来船头吃茶看风景,打算先趁机探探口风,看看她对文昊是个什么意思。
  
  顾小姐施施然落座,我则踌躇着该如何做个适当的开场白,瞄了半天,发现这周围除了江水良田外其实无甚可看,倒是今日这日头不错,便说:“今日这日头甚好,据说多晒晒太阳可以去除身上的晦气。”
  
  顾小姐低头浅笑:“我倒是觉得这晦气一说不过是世人为不顺之事找了个无厘头的说法,事之不顺必有它的缘由,若是全都归于迷信,未免太愚昧了些。”
  
  我噎了一下,这读书之人当真是口齿伶俐,三两句就将我堵得说不出话来,便低头去捋那裙摆的褶皱,想着怎么将话题绕到文昊身上。
  
  这厢我脑子还未开始运作,那厢文昊已经施施然走出来:“顾小姐既不赞同迷信之说,为何还要去公主庙祈福呢?”
  
  顾小姐抿了口茶,望着船下一汪江水,慢条斯理道:“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
  
  文昊唰地一声打开折扇:“这就巧了,我们今日也是去凑热闹的,只是这庙会上人是不少,却着实没什么热闹可看。”
  
  顾小姐将茶盏往几子上一放:“我倒是瞧着个热闹事。”
  
  她这一说我与文昊都来了兴致,纷纷做出一副兴味盎然的表情,表示想听听这究竟是个什么热闹事。其实我听不听都无甚要紧,要紧的是让她与文昊培养感情,俗话说感情是从沟通开始。
  
  顾小姐浅笑嫣然:“我今日游览到公主殿时,在解签先生摊前见到位妇人解签,这本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那位妇人解的竟然是为自己求的姻缘签,还是支上上签。”
  
  我总觉得这剧情有些熟悉,好像似曾相识,这种感觉太微妙了,微妙得让人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文昊笑道:“这么说这位妇人是想红杏出墙么?”
  
  顾小姐摇头道:“我猜她应该是拿错了签筒罢。因为解签先生说这位妇人命犯桃花之后,她当场便如泼妇般将解签先生骂了一通,骂完之后匆匆地走了。”她顿了顿,又捂嘴笑道:“不过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那妇人将将走出大殿,便一头撞进个玄袍男子的怀里,那男子当场就将妇人的手握住,又以含情脉脉地眼神将她望着,竟是个一见钟情的模样。”
  
  我在椅子上挪了挪,又低头去看脚上的鞋面儿,想着我这是走呢?还是不走呢?
  
  文昊唰地一声合上扇子:“莫非这桃花这么快就遇着了?如此说来公主庙的签还是挺灵验的么。”
  
  顾小姐约莫是讲得有些口干,低头饮了口茶,接着道:“我当时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见着那玄袍男子伸将那妇人搂在怀里,那妇人喊了声“非礼”之后才晓得那是个登徒子。”语罢又笑着来了句总结:“所以啊,这迷信当真是信不得的。”总结完已经笑得接不上气。
  
  文昊也极配合地敲扇子笑道:“这还当真是个有意思的事儿。”
  
  瞧着两人笑的模样,我突然间有些福至心灵,觉得这两人沟通上完全没有问题,大约离产生感情也不远了,就不需要我再多费心思了,便将这地盘让给二人聊聊人生罢。我一面从椅子上窜起来一面朝二人道:“……”
  
  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道,那顾小姐突然转头朝我道:“说起来那位妇人长得和钱夫人倒有几分相似。”
  
  我一口唾沫呛在喉咙里,半天没喘过气来,断断续续道:“这,这还真,真是个巧事儿。”
  
  忍受了两个时辰的身心煎熬,船终于在天将黑未黑之际靠岸,文昊依依不舍地向顾家小姐挥手道别,我则领着下人匆匆回府。
  
  一进钱府大门管家俞伯便笑呵呵地迎上来,先是关怀了一番疲劳程度,又询问了一阵出游进程,最后再报告了一遍这两日钱庄府邸的大小事务,丫鬟司琴为我准备好洗澡水解乏,厨娘俞婶为我做了碗燕窝粥暖胃。看着钱府上下如此有生气,我突然间觉得回家真是个美好的事情,外头的世界太没有规律性,而且极不靠谱,完全不适合我这种连葵水都来得如此有规律的美貌少妇。
  
  洗了个澡又喝了碗热粥,顿觉心情好上不少,便想着去找文昊探讨探讨这位顾家小姐。
  
  月上中空,梅芳满庭。拨开一枝白梅,一眼瞧见文昊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饮酒,月白色身影融在这满园白梅里,看上去竟有几分清冷俊逸。
  
  我笑着坐过去:“你这个清淡的模样不是挺好的么,何必次次都作出那般夸张的风流态来,兴许就像现在这样反倒更讨姑娘家喜欢。”
  
  文昊猛地抬头:“你也这么觉得?这个姿势我排练很久了,怎么样怎么样?我是左边脸比较俊还是右边脸?我低头的时候是露三分之一左脸还是露三分之一右脸?还有还有,我拿杯子的姿势是这样好看还是这样好看……”
  
  我捏了捏拳头,琢磨着这一拳该是从左边挥过去呢?还是从右边挥过去呢?还未思索出个结果来,文昊已然挪到我对面的石凳上,惴惴道:“我们还是保持这个距离比较妥当。”
  
  我想了想说:“其实你不说话的时候整张脸都很俊,要不这样吧,一会儿我问你话呢你就点头跟摇头就行了,你觉得怎么样?”
  
  文昊点了点头。
  
  我组织了会儿语言:“你觉得顾小姐美不美?”
  
  文昊又点了点头。
  
  我又问:“那你想不想将她接到府上来,每日与她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文昊顿住,欲开口讲话,我赶忙提醒他:“讲话的时候就不俊了。”
  
  文昊将脖子歪着扭了扭。
  
  我没看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脖子抽筋?”
  
  文昊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想,又不太想,点头跟摇头中没有这个选项,我便只能取中间之意选择自创。”
  
  我急道:“为什么想又不太想呢?”
  
  文昊慢悠悠地倒了杯酒:“若是与她一起吃饭睡觉又不用负责任我就想,但依照黎国目前的国势而言,这个想法基本难以实现,所以又不太想。”
  
  我叹息一声,恐怕天下男人都是他这么想的。其实从这点可以看出,文昊的的确确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常男人。我说:“其实以钱家的财力来说,你娶十几房美妾也不成问题,到时候妻妾成群,其乐融融,不是挺热闹的么。”
  
  文昊一愣,忙朝我摆手:“不行不行,若是娶这么多小老婆会影响我在姑娘们心中的专情形象,而且这小老婆一多家事就繁琐,容易发生内斗,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这个家主这么操劳,不仅要打点钱庄的生意还要关心家庭的和谐。唔,不行不行。”
  
  我低头去捋裙摆的褶皱,对他这副吊儿郎当的德行略微有些生气,说话也不经过大脑:“你跟文渊是一母同胞,一同生养,怎么两人的性格就相差如此之大呢?”
  
  这话一说出来我就有些后悔,文昊打小就讨厌别人拿他跟文渊比,此次我说出这番话,文昊恐怕是又要生一肚子气了。但一想到现在生气的该是自己,便也就理直气壮地将他望着。
  
  文昊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阵,突然得意地笑道:“你是不是想夸我比他更体贴?”
  
  见着他这番模样,我心里的火气更是往上串了两串,但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甩袖子回房。
  
  司琴正弓着身子铺床,大约是见着我脸上不大好看,铺完便极有觉悟地走了,走前还不忘帮我将房门带上。我百无聊赖地在房中转了两圈,憋了一肚子火气,无论如何都没有睡意,干脆拿起账本开始翻看。想着这些繁复的数字极容易将人绕晕,兴许晕着晕着便将之前的事给忘了,也就瞌睡了。
  
  才将将翻了两页,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我一面琢磨着是不是文昊想通了一面踱过去开门。进来的却是俞管家。我猜测他是来拿账本的,便随手将桌案上的账本递给他。他拿了账本却没有走的趋势,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忍不住问他:“还有什么事儿么?”
  
  俞管家笑了两声:“方才我听说二少爷这回的亲事又没成,夫人憋了一肚子气,便过来看看。”
  
  对于这个消息如此迅速的传播速度我并未感到吃惊,这定是司琴那小蹄子说出去的,只是俞管家今晚特地为这事儿过来瞧我倒是个奇事。我说:“为这事儿憋气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俞管家今晚特特跑来,该是还有什么其他事罢?”
  
  他干笑两声,颇有些为难:“我就是,就是看夫人整日为二少爷的婚事操劳都都无功而返,想起桩旧事来,觉得这兴许是二少爷不愿成婚的真正缘由。”
  
  我奇道:“什么旧事?”
  
  他又是干笑两声,笑完又低头去盯那脚上的鞋面,时不时抬眉觑我一眼,像是个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我颇有些无语,他一把年纪了,在我面前做出这番表情,着实是让人哭笑不得。
  
  经我再三催促,俞管家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出这桩旧事是与先夫人有关的。
  




☆、第五章

  听完“先夫人”三个字,我便对他之前的举动有些理解了。我这名字跟身份都与先夫人有莫大的关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年文渊为我取这名字是怀念先前的素锦,娶我也不过是因着我与素锦的性情有几分相像,大家怕我置气便也不敢在我面前提原先的素锦。
  
  不过听俞管家提起来,我却觉着没什么可置气的。文渊为我取这名字不过是因着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他便照着个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取了。于我来说叫什么名字都无甚区别,反正都不是我原本的名字。我嫁给文渊也不过是为了报恩,对他除了恩情外并无其他深厚的感情,便也不存在对先夫人嫉妒一说,也就没什么置气的理由了。
  
  但我又不能表现得毫不在意,显得我太薄情,毕竟文渊是同我拜了天地的夫君。只得挥了挥衣袖,示意他说下去。
  
  俞管家说得极为简陋,又断断续续,我费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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