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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玉人谋 作者:小襄(晋江vip12.9.19完结)-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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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章看了明瑟一眼,道:“待明日一早,再送去。”
  雪竹在一旁怯怯道:“婢子能否跟着才人过去?”
  阮章脸一板:“你当你家才人是过去享福的?”雪竹被他吓得不敢吭声了,眼泪汪汪地看着灵儿不说话。
  阮章道:“灵儿姑娘,咱们这便走吧。”
  灵儿回身握着明瑟和雪竹的手,轻声道:“你们等我。”
  雪竹眼泪汪汪地说不出话来,明瑟低声道:“才人,天欲福人,必以微祸敬之,婢子会想法子过去陪您。”
  灵儿点点头,不再说话,跟着阮章后面便出宫了,余下一宫子宫人惴惴不安。
  浣衣房又叫浆家房,并不在宫殿群中,而是附在宫墙之外一个偏僻之地,阮章和一众内侍带着灵儿行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到了浣衣房门外。
  前面掌灯的两名小内侍分立两旁,又有两名小内侍将门推开,阮章便带着灵儿堂而皇之的进去了。
  浣衣房中此刻却是灯火通明的,早有掌印常侍、佥书、监工带着几个头领宫女内侍迎出来,想来这浣衣房平日里从未鲜有人来往,以至于此刻那掌印常侍刘重见到皇帝面前的红人阮章阮常侍一阵惊喜。
  阮章瞧见那刘重的样子很是谦卑,倒也不多说什么,将灵儿一指,道:“这是新来的,你且给她安排个去处。”
  那刘重见这少女礀容不俗,清丽秀美,又是阮章亲自送来,心里倒存了一分疑惑,连声说着是。
  灵儿见状,口中叫了一句:“刘大人。”刘重点头应了,阮章见灵儿已然送到,便口说着告辞,转身便走了。
  灵儿瞧见那一宫子的洗衣宫女都瞧着她,有些尴尬,只佯装了镇定,等候刘重安排。
  刘重背着手上下打量了灵儿一番,道:“咱家也不知你的来历,虽是阮公公亲自送到,咱家也不好徇私,这么着吧。”他看了看身后一个年长的宫娥,道,“珠玑,你且带她找个住处,再教教她这浣衣房的规矩。”
  那名叫珠玑的年长宫娥上前领命,面无表情地看了灵儿一眼,灵儿乖觉,给刘重行了行礼,便跟着珠玑走了。
  那身后一宫的宫女们也便散了。
  这珠玑瞧上去约莫二十出头,有些面黄肌瘦,但眉眼还是清秀的,她着了一身浣衣房里的宫女服,身量不高,但手长脚长,瞧着很是利索。灵儿跟在她身后,七拐八拐地,进了一间小房。
  房门紧闭,珠玑不耐烦地将手在房门上敲了几敲,无人做声,珠玑似有怒意,捶门:“都睡死过去了?”
  话音一落,那房里似有人下床拾鞋的声音,过了一时,才有一位宫女过来开门,见是珠玑,行了行礼道:“姑姑,有何事。”
  珠玑也不理她,推开她,将灵儿领了进去,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说着:“这是新来的,你们照顾点儿她。”说罢瞧了灵儿一眼,竟自顾自的走了。
  灵儿一阵尴尬,瞧着这屋里黑灯瞎火的,似有三个女子,一个立在门口,两个坐在床上,那坐在床上的宫女听见珠玑走了,便也不再理睬灵儿,躺倒继续睡觉,门口的一位宫女轻轻走上前来,问道:“你是从哪个宫里赶出来的?犯了什么罪?”
  灵儿听她问的奇怪,踟蹰了一会,瞧着她在外头月光的照射下,能看清楚脸上的眉目了,倒是个清秀的人,便道:“我原是南徵宫的。”
  那宫女哦了一声,慢腾腾道:“我叫朱衣,你呢”
  灵儿忙应道:“我叫灵儿。”那朱衣嗯了几声,指着那床上的两个,道:“那两个倒又一个和你名字像,一个叫惠儿,一个叫燕钗。”她介绍完毕,又指了指墙角的一张床榻,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己床榻上走,口中打着呵欠道,“你且去那张睡吧,明日寅时一刻就要起身了。”
  灵儿心中一惊,现下已子时三刻,这么说,休息的时间还不足一个半时辰了。这样想着,便就着外面的月光,摸索着往自己床前走,刚走了几步,脚下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咣当一声,灵儿只觉得脚面一湿,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
  灵儿恶心地咬着牙关,连退了好几步,那床上的宫女早已惊醒,骂开来:“哪个骚蹄子将我的盂给打了?”
  灵儿强忍住恶心,退了好几步,冲出门外,到处寻水,寻了好久,才寻到一只水桶,将自己的鞋袜全都脱掉扔到了一边,用水使劲地冲了好多遍。
  湿着一只脚颠着跑到屋前,门却怎么推都推不开,灵儿心里一凉,拍了拍门,口中道:“劳烦姐姐给我开下门。”
  那屋里面咣当了一声,有人骂道:“谁给那个骚蹄子开门,仔细我夜里剥了她的皮。”
  于是屋内再无声响。
  灵儿强忍着委屈,坐在门槛上,伏在自己膝上,无声的哭了起来。


☆、76燕钗(上)

  还未到寅时一刻,灵儿已然从梦中惊醒,看自己竟在门槛前睡着了,因衣着单薄的缘故,自己鼻子堵堵的头蒙蒙的,似乎有些伤风的迹象。
  灵儿轻叹一声,只听身后的门吱扭一声,她连忙起身,岂料脚竟麻了,跳着便往旁边站着,那门里宫女打着呵欠出来,瞧见灵儿站在一旁捂着腿脚上也未穿鞋的样子,稍稍有些尴尬,口中道:“灵儿姑娘,你昨夜没进屋子么?”灵儿脸上没有显露任何表情,点点头,那宫女道:“昨夜……我倒头便睡了……”
  灵儿打断她,口中道:“朱衣姐姐,我应该干什么活?”
  那宫女便是昨夜同她说话的朱衣了,见灵儿如此主动,朱衣忙说:“就洗洗宫里送来的帷帘幕布什么的,也没什么难的。”说着便要带灵儿去。
  两人刚要走,却听后面踢踢踏踏地又出来一个宫女,这宫女五官分明,清丽秀美,就是穿着粗鄙不讲究,脚上一双绣鞋拖拉着也不提,但最让人不得不注意的是,在这宫里的宫女都很瘦弱单薄,她竟然过于肥胖了。
  她在门外站定了,打了一个呵欠,嘴巴长的老大,和她秀美的脸庞极为不搭,她打完便瞄向灵儿,口中忽的冷笑着:“昨夜便是你打了我的盂吧?”
  灵儿不语,转身欲走,那宫女冷笑着说:“你去给我倒了去。”
  灵儿一挑眉,险些发作,定了定心,口中道:“那东西昨夜也污了我的脚,这又如何算?”
  那宫女抱着手臂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笑着说:“你这贱蹄子还有理了不成?”话音未落,灵儿已然打断她的话道:“左一个贱蹄子,右一个贱蹄子,想必你自己很了解贱蹄子了。”
  那宫女柳眉倒竖,厉声喝道:“横竖还不是犯了什么事儿到这里来的,在这给我装什么清高,你今日要是不给我倒了,你仔细本姑娘不扒了你的皮。”
  灵儿听她这样说,不怒反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扒我的皮。”说罢,也不理她,转身欲走。那宫女一把拽住灵儿的肩膀,口中说着:“你还敢走了?”
  灵儿还未说话,那一旁的朱衣讪讪道:“燕钗姐姐,她是新来的,便算了吧。”
  燕钗冷冷笑着,道:“你又算什么东西,还敢给别人说情了。”
  灵儿心下很好奇这位燕钗姑娘为何如此嚣张,见她非要与自己过不去,那便真要理论一番了,转过了身,将燕钗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抖落下去,冷冷道:“家有家规,宫有宫规,我不隶属于你,你也不管束与我,你有什么资格指派我?”
  那燕钗听灵儿这么说,心中一阵气恼,挥手便想打,却见昨日领灵儿过来的年长宫娥珠玑过来了,远远就厉声道:“还不干活去?”
  那燕钗见珠玑来了,竟也收了手,狠狠地瞪了灵儿一眼,转身便回房了。
  珠玑行近了,冲灵儿和朱衣严厉道:“还愣着做什么,干活去。”
  朱衣忙扯了灵儿的手,往浣衣房后面的洗衣池去。
  那洗衣的地方颇大,分成好几个部分,一部分晾晒衣服,一部分清洗衣服,还有一部分是打水用的。每一个部分都铺开的很大,晾晒的帷幕被夹子夹了,此时一列一列地挂在竹騀上,在微亮的晨光中,很是飘逸。
  朱衣一边教灵儿如何干活,一边跟灵儿说着那个燕钗的事儿。
  说燕钗原是太后殿里管礼佛的一位小宫娥,好好的在太后宫里远远地侍候着,日子倒清闲,只要每年的十月、十一月两月侍候好来宫里念佛经的姑子们,其他月份倒清闲的很,况且她也只是在外间侍候着,别提有多清闲了,谁知去年冬天,莫名其妙就被打发到了浣衣房,每日干着洗衣服的重活,自然脾气不小。
  但说起来,她如今这副脾气,还与那掌印常侍刘重有关。
  刘重今年四十三岁,在宫里当了一辈子太监,升到头了,也只是做一个偏僻衙门的掌印罢了,人生无趣的紧,便想学着身边那些老内侍的样子,在外面买宅子置田地,只是这媳妇不好说,恰巧那燕钗刚进浣衣房,生的秀美,他便一眼瞧上了,竟生出了要和她做对食的念头,又许诺她出了宫在外头当一家主母。
  只是那燕钗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就这么吊着刘重,偶尔给些甜头,那刘重竟也傻,巴巴地每天对着燕钗献殷勤。故而燕钗每日做的活儿是最少,养着倒也胖了。
  朱衣说这话之时倒也不加掩饰,又说自己也是别的宫里犯了事儿来的,她原是乔贤妃宫里头的掌灯宫娥,失手打翻了一盏灯,便被送过来了。
  灵儿心下戚戚然,她一边学着朱衣的样子将那些宫里头用脏掉的帷帘子放进洗衣池里,一边心里想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那晚跑去昆明湖的时候太过张扬,不管不顾的,惹了宫里头的宫娥们的注意也未可知。只是这宫妃与人私会原是处死的大罪,圣上却只是罚她到浣衣房来,这倒令人奇怪。
  灵儿忽然心头一动,难道是皇后娘娘说情?又或者是那六王殿下向圣上解释过了?
  只是当时她被六王抱在怀里,这□实在太过明显,圣上没处死她,竟真是太让人费解。
  灵儿想到这,竟觉得自己很是可笑,竟然巴着自己让圣上处死自己。
  正想着,却听有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传过来,再一抬头,也有一群宫娥走过来了,只不过边走边议论着的话语,却一句一句地钻进灵儿的耳朵里:
  “听说还是位才人,竟干出这般不要脸之事。”
  “只是不知道圣上怎么罚的她?”
  “怎么罚?让她骑木驴游街!这等娼妇配做圣上的女人么?”
  “你倒小声些,人家不配你配啊。”
  “应该是悄悄处死了吧,圣上哪能容许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鸀帽子呢”
  “说的是,听说昆明湖清扫的宫女还有敲更的宫女内侍都瞧见了,俩人抱得紧紧的,可亲热了。”
  “是嘛?那圣上头上的鸀帽子可不……?”
  “仔细你的脑袋!”
  想来这些浣衣房的宫娥还不晓得,昨夜偷偷发配过来的洗衣女正是那不要脸偷情的小娼妇,灵儿心中又气又恼,手中舀着帷帘的手不禁在发抖,等这群宫娥过去了,灵儿一抬头,却愣住了。
  只见那门口,长身玉立着一位黑袍男子,那袍子上的斗篷罩住了他的头,隐隐约约看见一张铁青的脸。
  灵儿心中一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这一看,竟吓得手中的帷帘都掉了出来。
  是六王!
  灵儿气的直发抖,心里恨恨地想着,想必他也听到了那宫娥口中议论的话,那也应该知道她被他害成这个样子了吧。
  灵儿哪里能晓得,少彻昨夜彻夜未眠,辗转反侧,一夜天人交战硬是睡不着,一早便到了浣衣房,遣了阮章和羽林郎远远地在别处候着,自己一人便进了来,谁知一进浣衣房,便听见一群宫娥正议论着他戴鸀帽子之事,这些宫娥内侍好生没规矩,都得好好收拾一番才是!
  而那个偷情的谢灵儿此刻正恨恨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竟然不理睬他,低下头自顾自地去洗手中的衣物。
  少彻看着灵儿此刻的样子,心中却想起小时候那个灵儿,她那时候应该还小,不会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话了吧。
  “长大以后,我要嫁给元修哥哥。”
  他总以为灵儿是因了元修是嫡子,日后定要被立为太子,所以才要嫁给他,只不过他这两日瞧她的样子,竟不是那种聪明的人。
  况且六岁的她,醒不醒事呢?
  少彻想到这里,心中倒有些好受了,这样想着便往灵儿这边走过来。
  灵儿见他走过来,竟有些慌,忙急急忙忙地去晾帷帘的一排一排的架子那边躲,假作夹衣服,实际耳朵却在听着少彻的脚步声。
  脚步越来越近,灵儿心中越来越慌,晨风此刻吹的那些红的、白的、明黄的各色帷帘飘飘荡荡,十分整齐,离地大约有一尺高。
  此时那灵儿面前的帷帘下俨然缓缓停住一双黑靴子,上面镶了一颗鸀松石。
  灵儿不知怎地,心中直发慌,连连后退了几步,那帷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少彻俊美绝俗的脸庞便显露在灵儿眼前,只是罩着斗篷,并不能看清全貌,只能瞧见他板着一张脸,一双眸子盯着灵儿。
  灵儿佯装镇定,肃穆道:“六殿下有何贵干。”
  少彻将帷帘放下,站在灵儿面前,漫不经心道:“我来瞧瞧你过的如何。”
  他不提还好,一提,灵儿反倒怒气横生,将手中的夹子一夹,瞪了少彻一眼,口中道:“殿下看到了,婢子还有很多活儿要做,您快闪开吧。”
  说着翻了一眼少彻的斗篷,口中嘟嘟囔囔道:“三伏天捂个斗篷,真是疯了。”说着便往洗衣池那边走,此时那朱衣已然瞧见了少彻,只是瞧着气势吓人,倒不敢上前,已然躲了开去。
  灵儿将皂角粉洒在洗衣池里,也不理少彻,少彻将身上斗篷一解,露出一袭玉色夏装,他将斗篷丢进洗衣池里,倚在池边,冷冷道:“给我洗了。”
  灵儿冷冷撇他一眼,也不吭声,将斗篷拨开,舀一根大棒子敲打衣物,她其实不大熟练,只不过方才朱衣已然细细教了,她又上手的快,如今敲打起来竟也似模似样。
  少彻见她竟不理自己,又将自己那件斗篷往灵儿池里推了推,灵儿抬头瞪他,手中棒子也不停敲,一棒子下去,竟然打在另一只手上,灵儿痛地一皱眉头,少彻登时便发现了,一下子将灵儿的手抓在手中,口中怒道:“谁准你干这些活的!”说着将那棒子一扔,拉了灵儿的手,便往外走,灵儿一边疼的直吸气,一边挣脱道:“六殿下,您就不要再害我了!”
  少彻哪里理她,见她挣扎来挣扎去,一阵气躁,猛地停住脚步,灵儿一下子撞在他的背上,额头嗡的一声,少彻回过身上下打量灵儿一番,见她手被自己执在手中,挣来挣去,脚上竟未穿鞋,眉头一皱,将灵儿一个打横便抱起来,往外走去。
  此时,身后的一众洗衣宫女都呆了。


☆、77昭仪

  其实手被打了一下,一会儿就不疼了,只是被此人光天化日地抱在怀中,这传出去,恐怕她谢灵儿连浣衣房都呆不住了。
  灵儿使劲挣扎,又怕大叫会引起旁人的注意,所幸这里离宫殿群颇远,又很僻静,灵儿使劲在少彻手臂里挣扎,口中恨恨道:“快将我放下来放下来!”
  少彻不以为意,抱着手脚挥舞的她走的仍旧很稳,听见灵儿又叫又嚷,眉头一挑,看都不看灵儿,嘴角噙了一抹笑容:“听说前面林子有一口井……”
  他说得极慢,灵儿好奇心被吊了起来,虽然一边挣扎一边说着放下她,但耳朵已悄悄竖了起来。
  “那口井大约直通地底,里面不仅有死老鼠、到处窜来窜去的萤镰①、弯曲盘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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