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脉相思 作者:醉酒微酣(晋江vip2014-04-24完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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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没有答应。”施灵药出言安抚脉脉,“我还在考虑。”
脉脉终于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很严肃地说:“考虑也、不可以,不能变心。变心是坏蛋!”
“知道了。”施灵药打断了她,“快去趴着,我再给你加些药。”
脉脉不情不愿地趴回榻上,暗暗决定要去找司瑜言好好谈一次。
难道他都不知道破坏别人感情是很卑鄙的事情吗?做这样的事通常都会被千夫所指,背负一辈子的骂名,做人也抬不起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对了,二师哥说这样的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一种动物变成的妖精,专门迷惑人心……
想起来了!狐狸精!
哼哼,司瑜言是一只不要脸的狐狸精!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一发小剧场
小孔雀深思状:亲妈酒叔,其实我发觉滚滚这个名字大有深意……体现了脉脉对我深沉的爱!
酒叔吃惊:神马?!你是不是在药王谷吃错药了?!(自作多情真的要不得啊儿子~~~)
小孔雀胸有成竹:因为……她想和我滚床单,不好意思明说,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暗示了,呵呵呵,滚滚哟!
酒叔:……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第十四章 王不
宋西打探到一个重要消息,急急忙忙给司瑜言禀告。
“半月之后是施翁的寿辰!”
司瑜言正举着滚滚在看,闻言皱了皱眉:“他老人家不是在闭关?”
宋西道:“据说施翁每年寿辰都会和众位弟子庆祝,所以……”
“他会出关。”
司瑜言抢过话头。他放下滚滚,但小家伙不肯进篮子,扒拉住他的脚踝,就像个撒娇的小孩儿。他无奈重新抱起滚滚,扬眉勾唇:“寿礼你备好了吗?”
宋西老实回话:“还没有,小人想问公子您觉得送施翁什么礼物合适?”
“这个啊……”司瑜言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他的喜好。”
宋西挠头:“要不小人再去打探打探,问一下谷中弟子?”
司瑜言噙笑:“何必大费周章,不是有个现成的知情人么。”
“您说……脉脉姑娘!”
司瑜言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宋西心领神会,赶紧撮合:“那咱们现在就去找脉脉姑娘吧!”
司瑜言的俊脸浮起轻笑:“我为什么要去?”
宋西愕然。
当然是因为您很想见脉脉姑娘啊!要不然您干嘛不让我去问别人而是非要让我从山顶跑到山腰问脉脉姑娘呢?那个迷阵很容易迷路的好不好!
司瑜言见宋西无语凝噎的模样,轻轻嗤了一声,低头摸了摸滚滚的爪子:“我不跑腿。”
那副口气好比他去找脉脉是纡尊降贵似的。宋西急得抓耳挠腮。
追姑娘不能这么爱面子呀公子!得不要脸!
宋西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儿,司瑜言眼皮也不抬地再次强调:“别说废话,我不会去的。”
“哦……小人告退。”
宋西极为失望地退出连翘苑,临走还哀怨百转地望了眼司瑜言,可惜司瑜言只顾与滚滚玩耍,压根儿就没功夫抬眼瞅他。
只是才过了小半刻功夫,宋西又急匆匆跑回来了。
“公子!小人想起来滚滚昨天有些腹泻,可能是吃坏了东西,所以想抱它去给脉脉姑娘瞧瞧。”
司瑜言听了一副露出嫌恶至极的模样,急忙挥手:“快抱走,再打水来,我要沐浴!”
这个只知道吃了就睡睡了又吃的毛乎乎的玩意儿,居然还要拉肚子?怪不得抱着的时候总觉得臭臭的……
司瑜言有洁癖,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沾染了滚滚的粪便残渣,就像全身都爬了无数条蠕虫,后背阵阵发痒,腹中翻江倒海直想吐。
“啊!可是小人还要去问脉脉姑娘事情,再晚就来不及了!”宋西抱起滚滚就跑出了院子,还不忘回眸再给司瑜言狠狠戳上一刀,“小人刚才看见隔壁的辛公子也往山下去了,他八成也是去向脉脉姑娘打探消息,小人得赶在他之前才好!”
话音刚落人就一溜儿烟跑得没影了,司瑜言站在院子里愣了愣,随即迈着大步追赶而去,竟然连手也没洗。
万一小聋子又在洗澡怎么办?让鬼脸男看见岂不是被他占尽便宜!
司瑜言绝对不肯承认他是嫉妒心作祟,憋着一口火气接连跃下台阶,最后如一只白鹤般稳稳落在辛复身旁。
宋西倒也没撒谎,他确实看见辛复往山下去了,但辛复是不是去找脉脉,他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他才给公子说只是“八成”。至于公子能不能把这“八成”发挥到“十成十”的笃定,可就不关他一个小厮的事儿咯。
“站住!”
辛复自然感觉得到身后有一阵疾风靠近,不过他只顾埋头往前坐,甚至连司瑜言落在身边都没回头看一眼。
那副淡然,仿佛全世界都不存在,他只是在走自己的路而已。
直到司瑜言含着愠怒情绪的话传来,辛复才停下了脚步,回头若无其事:“司公子有事?”
心跳有些快,司瑜言暗自用力稳住气息,对着辛复那半张波澜无惊的好脸露出一个颠倒终生的微笑:“辛兄往何处去?”
辛复涵养实在是好,不急不怒地说:“随便逛逛。”
“哦——”司瑜言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忽然问:“不知在下能不能与辛兄结伴漫步,共赏山谷风光?”
辛复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司公子请便。”言毕便徐徐走了,没有等待司瑜言同行的意思。
司瑜言不介意,慢慢跟上去。
俩人一路无话,直至走到了脉脉居住的木屋前,辛复的脚步顿了一顿,却选择了另一边的方向,往迷阵里去。
司瑜言站在原地,冲他背影幽幽道:“你走错了。”
辛复踏进迷阵很快就被雾气遮住了身影,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没有。”
这两个字说得很快,似乎是无比坚定的,但从雾气缥缈中飘出来,却又像被冲散了,那么绵软,还有底气不足。
“辛兄,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就陪你到此了。”司瑜言勾唇一笑,转身往木屋走,故意把树叶踏得咯吱咯吱。
果然,不等他多走两步,辛复的声音又在雾中响起:“司公子留步。”
“怎么,有事?”司瑜言俊美的脸上挂着嘲讽还有蔑视。
“司公子可还记得在下的告诫……”
辛复越是这样耐心想讲理的样子,越是激起司瑜言的好战心,他忽的打断辛复,声色严厉:“如果你是指让我离施一脉那个小聋子远一些,那你就要失望了,因为我并不打算那样做。”
辛复沉默片刻道:“脉脉很单纯,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都不要把她牵扯进来。她对你没有价值。”
“真可笑。”尽管辛复看不见,司瑜言还是眯起眸子表现出一副傲慢样子,“对药王谷有目的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你凭什么要我不把别人牵扯进来?再说小聋子有没有价值,不是你说了算,我觉得她虽然听不见又呆里呆气的,但挺有趣儿。我愿意出十万金向施翁买她回去当我的小奴,你说她有不有价值?”
“阁下不必故意使用激将之法,你应该明白在下的意思。”辛复的声音透着沉沉的疲倦,“其实,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
司瑜言眸光闪亮了一瞬,似乎交谈这么久就是为了这句话,但是他专门表现得漫不经心:“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又如何断定我们是同一个目的?”
辛复低低发笑:“呵……我的身份阁下心中早有定论,何必又再来试探,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司瑜言尚有一丝狐疑,半晌才开口:“半年以前左冯翎江大人家宅失火,全家老小都被烧死在屋中,无一幸免,事后有种传闻,江大人与已故的秦王有某种瓜葛,也许他就是秦王旧将之一。而辛公子的脸……看似烧伤。”
尽管看不见,但他觉得辛复也许抚摸了一下脸庞,迟迟等不到辛复的回应,司瑜言又接着说:“江大人的长子江夏,才学过人仪表堂堂,在京中颇有盛名,辛兄气度非凡,倒是和他有几分相似。”
说到这里司瑜言皱皱眉头,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江夏”两个字,然后又写了“辛复”两个字。写完之后看了须臾,划掉了。
沙沙作响,辛复从雾中走了出来,他眼眶有些红,但表情还是平淡如水:“江夏已经死了,我是辛复。”
联系到有关秦王遗孤的事情,还有江家是秦王旧将的传言,倘若属实,那么江夏、不,或者说辛复,在家破人亡之后来到药王谷投奔秦王后人,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所以辛复才和施灵药“情投意合”,也许他们更应称作“志同道合”,因为两个人都要进行决绝的复仇。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遗孤的事是真的,藏宝图的事也是真的。司瑜言有些激动,他脱口就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辛复防备地看着他,说话滴水不漏:“暂无打算。”
“也是,单凭你二人之力无法完成。”司瑜言了然于心,相传秦王的宝藏可以再建一个大周朝,这么一笔庞大财富即便不需寻找,只是挖掘也要耗费上万工匠数年的时间。就凭落败的江家和无依无靠的施灵药,绝无可能办到。
但司家可以,司瑜言可以。
于是司瑜言饶有兴味地问:“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事成之后一人一半,你匡扶秦王后人,做驸马也好当皇帝也好,我绝无异议,但我的条件是要——”
“半壁江山。”
作者有话要说: 继上一章大家都高呼百合以后,酒叔觉得这一章基情四射!俩男人共同打天下与你共享秀丽江山神马的真是好梗啊!
叔这两天感冒低烧中,抱歉今天字数那么少,明天一定会多多更的,不过现在叔要吃药睡觉了~~~养精蓄锐之后再大战小妖精!握拳!
爱你们,么么哒!╭(╯3╰)╮
☆、第十五 章留行
“西起甘陵关,东至渭海口,长水以南的十五个郡。”
司瑜言就着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一幅大周朝的疆域图,用一道横线表示贯穿东西的长水,然后圈起了他刚才所言的十五个郡。
“我要的,就是这些。”
辛复盯着地图,没有说话。
司瑜言微笑着,无论男女,世上能胜过这张脸的没有几个。但他的笑容并不让人觉得亲切欢喜,反而类似于虎豹猎杀时露出的表情,嚣张、又志在必得。
“大周朝四十六郡,我只要十五个,剩下的都归你。”司瑜言噙着浅笑,在长水以北的核心位置重重一点,“包括王都。”
辛复终于开口,淡淡反问一句:“最富的十五个郡?”
“不,你应该说是跟司家最近的十五个郡。我舍不得祖宗基业。”司瑜言抱着双臂看他,“要不我们交换?你要这十五个郡,我要长水以北的王都。”
“现在的长水以南,本来就是你们司家的地盘。”辛复并不上当,一语道破,“外人根本不可能在你们扎了根的地方另起炉灶,司家基业在南,你又北上控制了王都,岂非整个大周朝都要变作姓司的?”
司瑜言两手一摊:“所以我才说只要南边,辛兄,这实在是个很公道的买卖。”
辛复也拾起一条树枝,指在长水发源的地方:“甘陵关,归我。”
司瑜言也不甘示弱地指着长水入海的地方:“渭海口,我要。”
辛复看他,他一副“我很公道”的表情:“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一人一个,实在公平。”
甘陵关外的大漠是一道天然屏障,能阻挡住任何强敌的进攻。是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渭海口则是进行出海贸易的重要地方,这个小港口创造的财富甚至可以抵得上两三个郡。
辛复之所以首选甘陵关,那是因为他是一个想成为王者的男人。对于这种人而言,政治远比金钱更具诱惑力。司瑜言清楚这一点,所以不跟他争甘陵关。
辛复忽然轻声嗤笑,随即划掉地上的图:“我们竟然就争起疆域来了,若有他人在场,真真是贻笑大方。”
司瑜言一愣,随即也笑了:“偶尔想一下将来之事,也不算白日做梦。”
是的,他们居然如此心急地要划分疆土,可是现在秦王后人的身份还没有被证实,秦王宝藏也没有找到,起反的兵马不知在哪里,师出有名更是遥遥无期……他们怎么就争起领土来了?
说的好像他们一定会成功一样。这满腔热血几乎使人忘记了他们要做的是一件多么惊世骇俗的大事。
“罢了,说说而已,且让我这痴人做一场美梦。”司瑜言潇洒扔掉树枝,仍旧往木屋那里走。
辛复这次没有阻止他,只是在他背后问道:“你要这些是为什么?为他人做嫁衣?”
司瑜言身患不治之症命不久矣,为何要费尽心思寻找秦王后人和宝藏?即便结盟成功,司家最后如愿以偿,名扬天下的司小公子却早已变作一抷黄土。坐收渔翁之利的,只会是司瑜言的兄弟们。坊间早有传闻,司家兄弟内斗甚为厉害。
用命换来的好处拱手送给别人,辛复觉得这不像是司瑜言会做的事。
司瑜言鼻腔里哼了一声:“我乐意。你有闲工夫管这些,不如去给那谁的后人商量一下,毕竟她才是拿主意的人,不是么。”
但他的语气很不乐意。
辛复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大概真是去找施灵药了。
司瑜言唇角挂着讽刺的笑意推开小院柴扉,一眼看见脉脉端着簸箕出来晒药,白皙的脸蛋上浮起红潮,比盛开的杜鹃还要美上几分。
他低声自语呢喃:“我才不会死……”
司瑜言负手在背悠悠然走到脉脉背后,弯腰凑到她耳边吹了口气。
吹起她鬓边一缕长发。
脉脉虽然听不见,但对陌生的气息感觉很灵敏,她仓促回首,赫然看见一张俊美的脸庞就杵在眼前,跟她几乎都要贴上了。
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你?”
司瑜言前进两步还是保持跟她贴着的姿势:“小聋子怎么不喊人?”
脉脉云里雾里的:“什么?”
司瑜言眸子一凛,忽然道:“辛复在外面。”
脉脉瞬间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放下簸箕就往院外跑,声音又甜又软:“辛复哥哥!”
可是她都跑进迷阵里了,还是没有见到辛复的身影,左右张望一会儿,脉脉失望地转身回头,却见司瑜言双手抱胸倚在门口,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是嘲讽,也是戏弄。
脉脉顿时明白被耍了,气鼓鼓地冲到他面前,指着他鼻子跺脚:“大骗子!”
“谁叫你好骗。”司瑜言慢条斯理拨开她的手指,扬眉似是威胁,“喊我骗子?你又忘了该叫我什么?”
脉脉生气了,嘟着嘴一甩袖子:“死鱼眼!”
司瑜言微微含笑,也不跟她争辩什么,只是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低头把唇凑过去。脉脉拼了命往后退,可他的手臂就像铁箍扎一样怎么也逃不开,眼看他又要“咬”上自己,脉脉吓得大喊。
“好了!我不说了!别咬我!”
司瑜言没有着急吻她,而是在她眼前动了动唇:“那你该喊我什么?”
“言、言哥哥……”
脉脉很委屈也很违心地说出来。
司瑜言笑了,忍不住捏了捏她软嫩的脸蛋:“乖。”
脉脉恨恨瞪他一眼,甩手进了院子继续晒药,看样子是不打算搭理这个动不动就咬人、长得又难看、身体虚弱需要壮阳的男人了。
但是司瑜言并没有因为脉脉的冷待而离开,反而兴致勃勃地逛起来,随手抓起簸箕里的药问她问题,有些没话找话说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