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次初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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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璇深呼吸，对着镜子做了一个笑脸。
耳边好像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说话：“这个笑脸应该用在赔不是上面，没看到就要迟到了吗？”
若璇不自觉露出了微笑，赶紧回敬道：“一早就不能让我心情愉快些吗？”她一回头，身后却是空空的。
“若璇，你在和谁说话啊？”若浣问道。
是自己的幻觉吗？
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对她说话了吧。
韦溟盛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好像在躲避着什么，有时若璇从窗里能看到他从金韵韫的车里出来。
他们在交往吗？
就要离开翰江的他还会参加这次的活动吗？
“我当然是和你说话了。我是说我跑步去都快来不及了。”若璇掩饰着自己对韦溟盛的想念，若无其事地回答着姐姐的问题。
等她匆忙地赶到了集合地点，车子都快开了。
“喂，你是最后的人啦，大家都在车上等着你呢。”诺亚一看到她，连忙拉着她的手上了车。
若璇一上车就接触到了罗桀诚温柔的眼神。她环顾了一下车厢，没有韦溟盛。
即将离开翰江的韦溟盛果然不打算参加这个圣诞庆祝活动了吗？
若璇深深呼了一口气，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在他走之前，不再见面，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韦溟盛不来吗？”若璇低声问诺亚。
“听说过了圣诞他就要和金大小姐去英国了，现在哪里有空来啊。”
过完圣诞吗？他怎么都没有和自己说过呢？他甚至都不打算和自己道别吗？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过完了圣诞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吗？若璇对这个圣诞的感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罗桀诚上前一步，对着若璇伸出了手示意，将若璇的背包接了过去。
“今天是新的开始。” 罗桀诚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晚上我有份圣诞礼物要给你。”
“罗学长，为什么我们没有礼物啊？”诺亚和江基民在一边故意起哄着。若璇也露出了微笑。
罗桀诚神秘地笑了笑，对江基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着什么。
“该来的都到了吧，那么开车吧。”江基民吩咐司机。
司机正要发动汽车，忽然指着后视镜，疑惑地说：“好像还有人没上车呢。”
“还有人？”
若璇的心一跳，往车窗外看了出去。
竟然是韦溟盛。
忽然看到他，若璇的嗓子一下就被堵住了。
“韦溟盛？”
罗桀诚怔住了，低头看了眼若璇，松开了她的手，走到了车门边。
韦溟盛背着行囊，跳上了车，一上车先看到守在门边的罗桀诚。
两个人在车门边一下都停顿静默了。
“我是在那里失去她的，在我离开前最后一次和她去那里看一次日出，可以吗？”韦溟盛低声问道。除了他身边的罗桀诚外，没人听得清他的话。
罗桀诚犹豫了片刻，终于微微一笑，闪开了身子，让韦溟盛走进了车厢。
“开车吧。”他吩咐道。
韦溟盛往车厢内走去找空位置。
若璇慌忙把头扭向了车窗外，她可以感觉到韦溟盛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仿佛越走越远。
咫尺天涯。原来有时咫尺真的就是天涯。
韦溟盛就像是这窗外的风景，在自己的人生中只是一闪而过吗？
因为圣诞的夜晚在山上度过，所以大家一到就动手在山上搭了帐篷，甚至灶台。等准备好露营的事项，不觉已经天黑了。
若璇负责把水烧开，诺亚和韦溟盛负责做晚饭。
“我所能做的就是这些吗？”若璇不满地抗议着。
诺亚打趣道：“还有二十多张嘴巴等着吃饭呢，要是你动手的话，只怕圣诞晚餐就变成最后的晚餐了。”
“不会那么夸张吧，我最多是做得不够好吃罢了。”
“也保不准，新闻里难道没有出现过吃了难吃的饭菜而宁可自杀的人吗？”
那锅可怕的大杂烩……若璇忽然想到了那锅宇宙无敌的大杂烩。
把她做的难吃的饭菜吃得若无其事而没有自杀的那个男人，若璇不由往身边看了过去，韦溟盛仿佛和她想的一样，正在看向她，两个人一接触到对方的目光，迅速转过了头，又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这是他们共同的秘密。
“我说的话很好笑吗？”诺亚并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疑惑地瞪着眼睛。
“你，下个学期就去国外读书了吗？”若璇努力找着话说。
“是呀。”
“和金韵韫吗？”若璇装做无所谓地问。
“是。”
一向有很多废话的韦溟盛忽然变得惜字如金。若璇不再说话了，低着头烧水。
“若璇，你来一下。” 罗桀诚站在不远处叫着若璇的名字。
诺亚一眼看到了罗桀诚，连忙使坏地拉住了若璇不许她过去，还叫了起来：“罗学长，你不会要给若璇开小灶，吃好吃的吧。可不能扔下我们不管啊。”
罗桀诚笑了起来：“我刚才看到江学长鬼鬼祟祟地说要给你圣诞礼物呢。你就等着惊喜吧，抓着若璇不放干吗呢？”他一边笑一边向他们走来，握住了若璇的手，“我们走吧。”
诺亚将信将疑地说：“就这样把若璇带走了啊？”她抗议地叫着，故意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脸上却笑得很高兴。
“去哪里？”若璇慌忙叫了一声，回头看了眼韦溟盛。他低着头，表情却看不出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罗桀诚这样回答。
他拉起若璇就走，若璇傻傻地沿着小道，随他走进林子里。
夜幕降临，大自然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在前面的罗桀诚踩着泥土和树叶的声音忽然停住了，若璇抬起了头，看到的是自己站在一小片树林里，而每棵树上都挂着一张一张的小卡片。
若璇随手拿起一张卡片，月光印出了上面的字迹：“若璇，圣诞快乐。”
她意外地看着罗桀诚，罗桀诚对她点了点头。
她翻了第二张，第三张，每一张都是。
这里有几百张这样的卡片呢？
“刚才我们搭帐篷的时候，罗学长是在这里吗？”
罗桀诚微笑地看着她：“今天是圣诞节，因为是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所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准备什么礼物好。只好写了一些小卡片给你做礼物。”
“这是一些吗？简直是铺天盖地啊。”若璇笑了起来，看着这片树林里随风飘动的小纸片。它们是那么的漂亮，每一张都仿佛能看到有爱情的影子在上面跳跃。
罗桀诚看着她，诚恳地说：“明年圣诞我会更好地给你准备礼物的。其实现在离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没多久，那时就觉得你很特别。”
“是在现代公寓门口吗？”
“不是，是在校园里，你和金大小姐说钱不是万能的那个时候吧。”
“真的吗？”
“嗯……若璇，知道你身上最奇怪的地方是什么吗？”
“是什么啊？”
“你会有办法让人把眼睛挪到你的身上，也会让人心跳不规则。”
“罗学长……”
罗桀诚的眼睛里闪着那样的温柔和爱怜。
若璇的内心升出一丝感动。
这样优秀出众的男孩子口里说出这样的话，那样的感动，这是幸福吗？若璇想着：这应该是叫做幸福吧。
这时……嘭的一声天空中坠下来很多星星。是烟花……黄色的烟花……又传来一阵巨响，这回是彩色的烟花，像小星星一样照亮了整个天空。
若璇的视线被拉了过去。
“这是？”
“漂亮吗？”
在这样神秘的树林里，这样绚烂的烟花，这样的圣诞……
若璇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好漂亮！”
罗桀诚锁住了她的眼睛，忽然拉住了她，慢慢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动着，慢慢凑近了她，他的温柔一点点弥漫在空气里。
若璇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仿佛知道会发生什么……
“罗学长……”她微微闭上了眼睛，预备接受罗桀诚……
那一刹那，她的眼前忽然看到了韦溟盛的脸，他那张有些坏笑的脸，而她的耳边也是他的声音：“我爱邵若璇！”梦里的那个声音怎么那么的清晰，那个吻的感觉仿佛就荡漾在唇边。
韦溟盛的影子隔在了他们的中间，不，岂止是在他们中间？哪里都是韦溟盛！
若璇忽然睁开了眼睛，本能地用力推开了罗学长。
“不可以。”
罗桀诚被她吓了一跳，倒退了两步。
“对不起，若璇，你还没准备好……我不应该……”罗桀诚没有生气，反倒诚心地道歉了。
若璇看着罗桀诚，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面对着罗学长，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呢？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久，只能低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罗学长。”
她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罗桀诚的脸色渐渐凝重了，他渐渐明白了若璇的意思。
他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走到了一边。
“罗学长……”若璇有些不安地叫了他一声。
“你一直都是叫我罗学长，罗学长的这个称呼是不是反倒显得疏远，顶不上像‘那个混蛋’那样的称呼吗？” 罗桀诚忽然苦笑了一声。他的声音是那样的疲惫和痛苦。
若璇呆住了。
“我爱你，若璇，我真的爱你，这样还不行吗？”罗桀诚问的声音很虚弱，甚至没有看若璇的眼睛。并非他言不由衷，只是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一片静默。
“我们走吧。”他说道，黑夜里，仿佛他还叹了口气。罗桀诚没有像来的时候那样拉着若璇的手，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前面。
若璇一回头，整个树林那写着“若璇”的纸片随着风在摇曳着，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用心布置这样漂亮场景的人现在该怀着多大的失望和痛苦啊。
若璇看着罗学长落寞的背影，心里不知怎么有说不出的难受。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那写着韦溟盛的纸片也在摇曳着，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呢？那沙沙的思念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对不起，罗学长，……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就是忘不了那个坏蛋呢？……为什么到了今天我的心还是会为了那坏蛋痛呢？真的对不起啊，罗学长的心也和我一样痛吗？这不是我想要的样子啊，我真的讨厌我的心，可是我却无法掌控我的心不去想念那个坏蛋啊，我真的没办法啊……
回到了扎着帐篷的营地，诺亚和江基民没有注意到他们脸色的变化，依旧兴高采烈地起了哄，嘘着他们两个人。
“若璇，那烟花漂亮吗？那可是罗学长拜托大家放的哦，说是专门给你放的呢。”诺亚亲昵地问着，故意做出恼怒的表情，瞪着江基民问道：“为什么我和人家的待遇相差得那么大，不都是跟着男朋友出来活动的吗？”
江基民窘迫地说道：“我不是也准备了礼物了吗？”
诺亚嘴里抱怨着：“我多羡慕你，若璇。”脸上却流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她看向江基民的眼光是那么的温柔。
可是爱情，像诺亚这样简单的爱情不是很好吗？若璇想着，江学长和诺亚之间的感情简单，那么的轻松和快乐。自己爱的人送的哪怕是一根草，都会觉得幸福。
若璇看着他们，由衷地说道：“我真的羡慕你，诺亚。”
在他们前面的罗桀诚身影忽然顿住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为什么做了那么多，她却还要羡慕别人呢？
“知道我多嫉妒小盛吗？就算，你没有对他过去的记忆。可在你我之间永远隔着一个小盛，不管他在哪里，你所想的都是他。原来在你这里记忆和爱情都没有任何关系吗？” 罗桀诚不知怎么才能把心里的痛苦释放出来，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不由得浮现出了冷笑：“所以，该失去记忆的人，应该是我，不是吗？把我对你的记忆都拿走吧。怎么放进来的就怎么拿走吧。”
他的手机响了，罗桀诚低头看了眼手机的号码，迅速转身走了开去。
“喂。”
“喂，韦溟盛也去你们那里了吗？”电话的那头传来了金韵韫的声音。
“你给我打电话干吗？该去问他本人。”
“我不是遵照你说的才让韦溟盛答应和我去英国的吗？我不想让他讨厌呢。”
罗桀诚不吭声。
“喂，你听到了吗？你怎么能让韦溟盛跟着你们走呢？你可是会长啊。你怎么能让他们在一起活动呢？”
“喂，你怎么不说话……”
“喂，发生了什么吗？”
金韵韫在电话的那头着急了起来。
“没有什么。”罗桀诚回答说，“只是，若璇心里无法摆脱小盛的影子。若璇她真正喜欢的人是……小盛。”
电话那头传来了金韵韫的笑声：“原来是这样。罗学长，这有什么关系，没多少时间了，韦溟盛不是就要离开了吗？”
“他们车祸后分开了整整两年，甚至发生了若璇还失去记忆这样的事情，可是若璇心里还是有小盛，这样看，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距离远就能隔断的……”罗桀诚正在说着，忽然听到有人叫“罗学长……”
罗桀诚一回头，若璇正站在他的背后，她的眼神显得有些古怪。
“吃饭了。”
“哦，这样啊。”罗桀诚呆了一下，尴尬地回答了一句话。电话的那头，金韵韫声音还是那么着急：“那我们该怎么办？你们要在雾高峰呆到后天吗？我要不明天也过来吧。……”
罗桀诚没回答，轻轻掐断了电话，垂下了手来，径直往营地里走去。
“可是什么车祸，什么失去记忆？那是什么意思……”他的背后传来了若璇的声音。
一种冰冷的感觉瞬间涌遍了罗桀诚的全身，他没有回答。
吃完了饭，大家围坐在篝火边，把番薯、玉米什么的扔进了火里烤着。
罗桀诚和若璇虽然坐在一起，脸上不知为什么都带着可怕的表情。诺亚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件高兴的事情，怎么他们两个反倒像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不由得有些担心地推了推身边的江基民示意他来圆场。
“我们玩个什么游戏吧。”江基民咳嗽了两声，提出了建议。
“我们来玩说故事的游戏吧。”一向不怎么主动挑衅的若璇忽然开口道。
“这是什么游戏啊？”不知所以然的诺亚问道。
“就是我们每人说一句话，下一个人接着说，我们大家说的话最后可以串联成一个故事……”
“哦，这个游戏网上有的。”江基民连忙响应说，“好啊，我们就玩这个吧……”
他的话音才落，若璇也不管其他人是否同意，就开口说道：“我先来说吧，有一个女孩子遭遇了车祸，所以失去了记忆……”
她的话才出口，一直沉默着的韦溟盛猛的一抬头，看向了罗桀诚。罗桀诚冷着一张脸，一动不动地坐着。
他们紧张的样子被若璇收在了眼里：“那么接着是罗学长来接这个故事吗？”
诺亚和江基民听得出若璇的声音都颤抖了，忽然意识到这个游戏不是单纯的游戏。
“这个游戏好像太闷了，我们玩别的游戏吧。”江基民连忙说。
可是已经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