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次初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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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游戏好像太闷了，我们玩别的游戏吧。”江基民连忙说。
可是已经晚了。
罗桀诚已经开了口：“在她车祸以前她有个男朋友，为了她转学到了她的学校，还给她的店做长工。因为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的那个男朋友，所以那个男孩子也没有说。后来另一个男孩子喜欢上了她，因为喜欢她，所以也没有告诉她这个故事……”
诺亚的嘴都合不上了，罗桀诚说的那个男朋友指代那么明显，就算白痴也猜得到是谁了。她本能地把手指对准了一边的韦溟盛。
韦溟盛咬着自己的嘴唇，仿佛在尽力忍耐着什么。
若璇抬起了眼睛，看着他们两个：“这都是真的吗？怎么会有这样的故事呢？我是发生过车祸，我发生过车祸后是有些事情想不出来了，可是，什么之前的男朋友，什么……那都是些什么啊。罗学长，你怎么可以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呢？”
罗桀诚偏过了头去，避开了她期待的眼神。
“罗学长，我，我会相信你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的，所以你肯定地告诉我，这是真的吗？韦溟盛是我之前的男朋友吗？我因为失去记忆所以忘记了他吗？”
罗桀诚沉默了片刻：“我，不值得你相信，因为我……一直都瞒着你。”
罗桀诚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他退后了几步，摔倒在地上。
诺亚“啊”地叫了起来。江基民一个箭步冲上去架住了韦溟盛。
“让他打。”罗桀诚说道，他擦了擦嘴角，从地上摇摇晃晃地又站了起来。
“罗学长？”江基民不可思议地转过了头去看罗桀诚，手松了开去，担心地看着他们两个。
韦溟盛挣开了江基民，冲着刚站起来的罗桀诚又挥了一拳。
“我都要准备离开了，你为什么告诉她？你告诉她这样的事情，你要她怎么受得了？”
罗桀诚一动不动。
“你们要这样打到什么时候？”若璇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她没有擦眼泪的力气，忽然站了起来，向远处跑了过去。
她咬着嘴唇，在山上乱跑。
疯——掉——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简直要发疯了。
他们都瞒着她，都瞒着她一个人，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告诉她。
“虽然她现在离我很远，不过起码我知道她幸福快乐地生活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呢。……我会一直等着她，直到她回到我身边来。……真的好想她，每天都想，……想的人都要发疯了。”
……
若璇脑子里满是韦溟盛的话，原来是那样的一种情形啊。原来他说的那个人就是她，原来自己的梦都是真的，原来那张照片里的人就是她。可是，她真的不记得任何一丝一毫关于他们过去的事情了，“他为什么要骗我？那个坏蛋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爱得那么难？他是故意的吗？故意那么做来惩罚我忘记了他吗？我又不是故意忘记他的。”
“对了，罗学长……”
“可是现在怎么办好呢？如果韦溟盛是自己的男朋友，那么现在正在交往着的罗桀诚又该怎么办呢？”
“自己先是忘记了韦溟盛，后来又要辜负罗桀诚。”
“这就是自己吗？”
若璇不知道眼泪为什么会随着这些问题不断地涌出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泣。
……
若璇跑了好久，忽然发现在黑夜里每条小路看起来都是一模一样的，自己是怎么跑过来的呢。
“是这条小路吧。”若璇就往小路上走，分辨了一下路的方向。
天黑得看不清路，四处山影幢幢，只有一弯孤清的月亮在勉为其难地提供一点光亮。
若璇越走越没自信，越走越害怕，但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她一门心思往前赶，也没留意周围的环境。突然，她的脚踩了个空，身子猛地往下一滑，摔了个七荤八素。
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掉进一个大坑里了。
“谁这么无聊在这里挖个坑来坑人？”若璇把一肚子的委屈都发在那个不知何方神圣的挖坑人身上。
这附近树木特别茂盛，月光难以透进来，周围一片昏暗，连地面都看不清楚。怎么上去也不知道，边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攀爬的地方，这下可怎么办呢！
“怎么办才好呢？”若璇心里有些害怕，只好尝试着喊着：“有人吗？我掉坑里啦，有人吗？……”
“若璇，若璇……”也不知叫了多久，忽然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正是她想念的韦溟盛。
“我在这里啊……”若璇在坑里叫着。
“你怎么样了？” 韦溟盛的头在坑的上面出现了。
“我没事……”
“你这个白痴，走路都不看的吗？”这个时候韦溟盛的责怪显得是那么的关切。
“难道你就比我聪明吗。”若璇回敬着，这时能听到他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忽然感觉找到了什么东西，“去喊人或找个什么来救我吧。”她正在说话，听到上面一个声音扑通的一声，一个人跳了下来。
“你干吗下来了。”若璇睁眼一看是韦溟盛，吓了一跳，看他只是若无其事地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尘，“上面看下来，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楚，我下来看看你。”
“不是告诉你我没事吗？现在你也下来了，我们可怎么出去啊？你带了手机吗？”
“带了，可是好像没电了。”
“什么？”若璇心里道，完了，惟一一个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人也下来了，他们还没带电话，假如没人来救他们的话，不是得呆到天亮吗？
“你下来干吗？你应该回去拿上手电筒什么的，再叫上罗学长他们来救我嘛。真是个白痴啊，这样关键的时候要你何用啊？”若璇无力地靠在边上，埋怨着。
“你到这个时候想到的还是他吗？”
“什么？”
“就算你心里想着他，可是，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韦溟盛说，他的声音忽然变了，仿佛含着那么深的痛苦，“我……不能再把你一个人留下，因为我害怕，我害怕我又会找不到你……那次……车祸后，我把你一个人留在了医院里……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我不能再把你一个人留下……”
若璇在黑暗里看不见他的脸，心里却泛起了难言的滋味。
“你不是圣诞之后就要把我留下，自己去英国读书了吗？”若璇正说着，忽然打了一个寒战，好冷！
都是12月的天气了，怎么会不冷呢。
一件外套扔了过来：“穿上吧。”
“不用了。你……你也会冷的啊。”若璇说。
“少废话，叫你穿就穿吧。” 韦溟盛恶狠狠地说，若璇却知道他有多么关心自己，她拿起外套披在身上，这外套上满是韦溟盛的气息。
忽然她慢慢地靠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韦溟盛，用外套紧紧地把两个人包在了一起。
韦溟盛像被刺扎到了一样地跳了起来：“你干吗？”
若璇没有说话。
韦溟盛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好久，终于伸出了手，一点一点握住了若璇的手。
“对不起。”若璇忽然说了，“我忘记了你，真对不起。”她闭上了眼睛，挨着他的背，暗暗想着，她的眼泪顺着他的背流了下去，冰凉的。
韦溟盛忽然抓紧了她的手，抓得她是那么的疼，他一动也不敢动，仿佛一动就会把这一些都震碎了似的。
“若璇？”
“嗯？”
“若璇？”
“嗯？”
韦溟盛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干吗说对不起？”
“你不是恨我忘记了你，所以故意折磨我吗？”若璇哭着说。
“哪里有。你这么说六月会下雪的。”
“那，为什么让我那么辛苦？”
韦溟盛心里一动，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十指缠绕着，牢牢地抓紧了她。
“我不想再看到你流泪了。明明想要好好地保护你，照顾你，可是害你一次一次流泪的人偏偏是我。……没有过去记忆的你不是你，我……我找不到当初那个你了。我……我不能那么自私地让你陪着我一起痛苦，你该有向前走的机会。我想……罗桀诚他应该会给你幸福的……”
“这就是你们瞒着我的原因吗？”
若璇收回了手，韦溟盛手心空了，他忽然心一阵抽紧，依旧一动不敢动，等着被审判。
“可是，为什么你非要找到那个拥有记忆的我呢？难道说我失去了记忆，所以不管我心里多么喜欢你，你都看不到吗？现在还什么都记不得的这个邵若璇难道不再是你喜欢的那个邵若璇了吗？”
“若璇？”韦溟盛惊愕地转过了头。
“所以不管我心里多么喜欢你，你都看不到吗？现在还什么都记不得的这个邵若璇难道不再是你喜欢的那个邵若璇了吗？”
这是他听见的话吗？她心里喜欢的人是……自己吗？
韦溟盛看着若璇的眼睛，仿佛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不会再让你辛苦了——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守护你的。”他心里说着，忽然伸手拥住了若璇，露出了笑容，那久违了的笑容。
两个人久久地坐在那个大坑里。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趴在韦溟盛背上睡得昏昏沉沉的，若璇忽然被摇醒了：“醒醒，若璇，醒醒……”
“怎么了？我们得救了吗？”若璇揉着眼睛。
一道阳光从上面射了下来。
“原来天亮了。”
“看……”
“看什么？”
“看日出啊。”
若璇怔怔地看了好一会，把手搭在韦溟盛的额头上：“你发烧了吗？我们在这里哪里看得到什么日出啊？”
“记得那天我就是想带你来雾高峰看日出，这次也一样。我们现在在这里可以感觉到阳光的变化，这也算是看日出吧。”
韦溟盛转过了头，看着若璇笑了起来：“我总算能够和你一起看雾高峰的日出了。”
“真该死啊。”若璇嘀咕了一声。
“什么？”
“你笑得真好看啊。”若璇无可奈何得说道。
“有这么说男人的吗？”
“反正是好的意思，夸你就算不错了，你挑什么刺啊？”
……
两个人蹲在大坑里，感受着雾高峰的阳光，拌着嘴，忽然笑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泪花。这样……是多么的熟悉……
忽然坑的顶上传来了江基民的声音：“你们是上来再吵架还是吵完了再上来？”
两个人连忙抬起了头，喊着：“谢天谢地，总算有人了！”
……
第二十五章：我会抓紧你的，哥哥
“什么，你是说你放弃了？”一早赶到了雾高峰的金韵韫听到罗桀诚这样的话，不由得冷笑一声。
“和我说无论如何都要抓紧邵若璇的人是谁？帮助安排韦溟盛和我一起出国读书的人是谁？都到了这个程度，你对我说你要放弃？”
罗桀诚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说不清的东西，他的手捏成拳，手指卡在了手心里。
“你……”金韵韫眼睛因为愤怒，缩成了一条缝，“放弃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这样会害我也要失去韦溟盛！你知道吗？我所有的期待，所有的爱情全没有了，你知道吗？”
“若璇的幸福不是我能给的。” 罗桀诚慢慢地说，“我总算明白了，不是自己所爱的人给予的一切都不叫幸福。”他一把拉过了金韵韫，指给她看，他们的视野里，山崖边若璇和韦溟盛拥抱在一起看着雾高峰的云海：“看到了吗？和我在一起的邵若璇从来没有那样幸福的表情，我不想她和我在一起，却永远感觉不到幸福，所以，我愿意放弃。对你来说也一样。不管你怎么做，小盛都感觉不到幸福，而在他们身边的你和我也一样会觉得痛苦，我们四个人都会感觉到痛苦的。那样就像我父亲和小盛的母亲那样，即使结婚了生活在一起，彼此感觉到的都是痛苦。”
金韵韫把眼睛闭上了，她拒绝接受这样的说法。
“不，得不到小盛我才会感觉到痛苦。至于别人的痛苦，那和我没关系。”
忽然，她睁开了眼睛， 露出了恶毒的神色。
“她就那么了不起吗？”
“什么？”
“她就那么了不起吗？值得你们兄弟两个一个接一个地为了她伤害我吗？她就那么好吗？”金韵韫一咬牙，一把挣开了罗桀诚，忽然冲向了邵若璇，跑到了若璇跟前，不由分说，抬手给了若璇一个巴掌。
若璇挨了这个突然的巴掌，愕然回头，面前的金韵韫因为愤怒，脸都扭曲了，失去了原本的美丽。
“金韵韫……”追上来的罗桀诚和若璇身边的韦溟盛同时跨上了一步。
这个动作，让他们彼此都怔了一下，原来他们也有步调一致的时候。
“你发什么疯？”韦溟盛一把把挨了打的若璇拉在身后。
金韵韫看着韦溟盛，咽不下这口气：“既然不肯接受我，为什么要答应和我一起去国外读书？既然答应和我一起去国外，为什么又要来找这个女人？”她又转向了罗桀诚，“至于你，真不愧是哥哥啊，伤害起我来，哥哥出的力也不少啊。不是你一手炮制的话，我失去的不会比现在多。”她的眼里渗出了眼泪，“知道吗？在今天之前的我是多幸福，我以为他终于愿意和我去国外了，我以为我从此就可以抓住他了。只是一天啊，只是一天啊……”她转向了韦溟盛，扑了上去使劲地拿拳头锤他，“只是一天，你把我的幸福都拿走了……”
韦溟盛一动不动地站着：“如果这样你会舒服一些的话，你只管打吧。”
罗桀诚忽然踏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没有人故意要伤害你。就算小盛答应和你一起去国外念书，也不代表什么啊。”
“不代表什么？”金韵韫恶毒地盯住了他，“你要我和你联盟，把韦溟盛从若璇身边带走的时候可不是那么说的。现在你和我说不代表什么，不是很可笑吗？罗学长果然就是罗学长啊！”
罗桀诚的脸色一下就灰了。
“让我痛苦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就算是你……”她的眼睛转向了韦溟盛，“就算是我所爱过的你，也一样。”
韦溟盛偏过了头去：“等你冷静了，我再和你说话。”他拉过了若璇转身就走。
金韵韫要追上去，罗桀诚紧紧地拉着她：“回去吧。你还想怎么样？”
“放开我。”她用尽力气把罗桀诚往后一推，她疯狂起来的力量竟然如此大，罗桀诚被她的力带动着往后退了一步，一脚竟然踩空了，金韵韫本能地缩回了手，罗桀诚竟然径直地向山崖下摔了出去。
“罗学长……”金韵韫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前面的韦溟盛和若璇意识到了不对劲，一回头，已经看不到罗桀诚了。他们冲到了山崖边，趴着石头望下去。
山道边是一片山坡，坡边的藤草似乎也有被压迫的痕迹。再往下看，他们深深吸了口冷气，这段斜坡很长，而且相对较陡，罗桀诚上半截身子努力贴着崖壁，双腿悬在半空，双手死死抓着一块突起的岩石，但无论双脚如何探求，也无法找到一个长久的支撑点，那片石壁太滑太陡。
“罗学长在那里。”若璇指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