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破-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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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理智告诉她，她该离开。心却告诉她，她想留下。
“做饭呢？”
背后突然传来黄鑫鑫的声音，她转过身，看着他，“嗯。”她只要一看见他，脑子里就出现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她分不清楚是记忆还是幻想。
他盯着她，那眼神复杂，凌厉似要活生生的把她吃了似的，非常的诡异。这段时间她和他虽然偶有接触，但是都是在很多人的情况下，这个眼神跟上次小溪边上的是一样的。她有点心虚，毕竟他们决定今天要走了，难道他知道了？“找我有事么？”她转过身，索性不去看他。
身后只有重重的叹息，“你多保重。”
她皱着眉头，转过头，却只看见他的背影。他这没头没脑的话说的很清楚，他知道他们要走？他认识她？那她难道真的来过这里？脑子里一切一切的画面都是记忆？可是她却拼凑不起来？
她皱着眉头，看见玉子惜和夜行空从屋里走出来，看着消息在远处的黄鑫鑫，玉子惜开口问，“他来做什么？”
“让我保重。”萧瞳雨老实的回答。
“你认识他？”夜行空看和她。
她摇摇头，“不认识，可是又好像认识。”说完，看着两人，却看见玉子惜和夜行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竟然是一种默契，一种心会的感觉，难道他们有什么隐瞒着她？
“不管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的行踪都被暴露了。现在就要走。”玉子惜看着一眼夜行空。
“嗯。”他也认同。
她没有理由不认同，“那走吧。”
她随着他们朝着北面的山坡走去。那里有密集的树林，是这村里小溪的源头。她从来没来过，但是总听村里的那些大婶说起，说山顶的日照谭就是这小溪的源头，说白天在那里看日出最美了。但是太远了，据说得走上好几天，村民也懒得去了，时间长了，那条路就不怎么好走了。一般晚上他们两个出去，她都不管，想来一定是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把路都摸好了。
越往里走，好像越阴冷，当然天色暗了也有原因。道路越来越陡峭，山隐没在树林里，树林勾勒出整片山坡，雄伟阴沉。他们走了大概2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山顶。山顶上到处都是参天大树，夜已经深了，林子安静的只有三个人走路的声音。只是少了坡度，到是好走了不少。
终于树林中隐隐呢个看见波光，那水潭在月光中份外的清透，三人站立在潭边，她一直没敢跟他们说，这地方她来过。
“准备好了么？”玉子惜拉着她，她点点头。脑子里的画面一副一副闪过，片断却不连贯。她皱着眉，咬着唇。
“放心，我和他都下去了。”玉子惜看着瑟瑟发抖的她，忍不住安慰她。从怀里拿出昨天晚上临时做的，塞在她手上。
她一看，竟然和她的金银双响很相似，那银韧是用的黄鑫鑫捉他们的渔网，末端栓的是青铜。虽然没有声响，但是却更重了，破坏力更大了。“你们从哪里弄来的银韧？”
玉子惜看和她，笑了，“偷得。”
“够了，下去吧。”夜行空打断了二人。他看着她，咬着牙，只想着尽快出去。
“下去后千万要跟着我们。这里的出口很简单。但是若真的如黄鑫鑫所说，那么百年这里都没有人出入，我怕有些机关破损了，反而很难控制。”玉子惜交代玩她，从怀里拿出又一条类似的绳索，只是两头的青铜全部是圆锥形。“我也准备了一根。”边说边绑着她。
夜行空不耐烦了，他现在不想计较太多，一切等出去了再说，只是看见这样一幕心理还是很不爽，不是不高兴，就是不爽！
终于一切就绪，三人跳入水潭，越潜越深。她虽被他牵着，但是脑子里的画面却一副一副的衔接起来了。原来这里她真的来过。记忆一下子清晰了，那出口就隐没在那水藻出。出口是密封的，如同一条狭长的通道，从水底斜着向上。只要一打开，水进入出口，慢慢上涨！而他们就可以随着水上涨蔓延，慢慢浮了上去，最后停在山的中间。那里有人造的通道。
她记得，她记得的！那么这里她肯定来过！但是什么时候？她脑子好乱。
夜行空缓缓打开水藻里的石门，水流开始上涨，他们一个一个鱼贯而入，慢慢的浮了上去。突然停了，夜行空摸索着爬上了一个石板，玉子惜跟着上去，然后再把她拉起来。隐约是一条通道，但是一片黑暗。
她慢慢靠近墙壁，本能的摸着，墙壁分成一块一块的小砖。她仔细数着，然后轻轻的一推，那块小砖内陷了进去，一瞬间火把全亮了，整个通道悠在烛火的照耀下，却仍然看不见末端。
两个人看了看她，却谁都没有问。越是这样，她越觉得不对。“你们是不是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玉子惜看着她，摇了摇头。夜行空没有说话，第一个走了进去。这条地道非常的长，蜿蜒曲折，岔路很多。她记得怎么走，她现在到不惊讶了，可是夜行空走的非常的顺利，好像来过似的，她忍不住问，“你们怎么找到的？”
“‘纯水经’里有画出口。”玉子惜拉着她，手上的力量重了几分，似安慰，又似暗示。
她没在多问，大约在这山道中走了好久，还好一切都很顺利，并没有触碰什么机关。最后终于走到了末端。出口的石壁上嵌着一张棋盘，布满了黑白的棋子。棋子镶嵌着棋盘格子的凹槽里，显然这是一把没有下完的棋局。
黑子早已四面楚歌，白子几乎占据了大部分的棋盘。她脑子里想起棋子移动的画面，那是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是谁的？还有那个声音，温柔的根她解释着这个棋局，那个人是谁？
“怎么看？”夜行空开口了，声音回荡在空洞的地道里，打断了她的思路。
“棋局比我想象的难。”玉子惜皱着眉头，寻思如何让黑子杀出重围。
她走上前，缓缓的移动黑子，嘴巴喃喃自语，“孤棋先轧眼位……攻逼无根轧瘦……”
一切好像都很自然，可是只有她知道，她从小到大的记忆力，从来没有这个地方，要么就是幻觉，要么就是她的记忆被尘封了！
突然“咔嗒”一声，石门缓缓打开，一道亮光让三人眼睛都睁不开。走出去一看，依然在山上，但是却能看见山下的行人还有密密麻麻的村落。三人朝山下狂奔而去，最终停在山脚处。
“你选吧。”夜行空看着他，还有她。
“这边。”玉子惜用手指了指右手边。
“好！”夜行空指了指左边，“那我走那边。无论遇到谁，总之在见面我一定想办法取你的命！”说完，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咬咬牙，转身朝左边走去。
玉子惜一刻也没有耽搁，朝右边走去。萧瞳雨跟着他，却在琢磨在哪里跟他分开。两个人走着走着，终于到了集市。询问下才知道这里是馄县，是雀国和稽国的边界。没想到他们绕了这么远了！不过至少她也放心了，这里是他的地盘。
“怎么了？累了？”他看着她，“是不是一冷一热难受了？”他的手放在她额头上。
她摇摇头，“子惜，我们就在此地分开吧。”
他收起了笑容，看着她，“你真要走？”
她点点头。
他放开了她，原本清透的眼神幽暗的看着她，最后决然的转过身，“你走吧。”
虽然她提出的，但是她依然希望能听到他的挽留。见他这么决绝，她心里更难受了。他还是生她的气了，是么？“你多保重。”她轻轻的跟他告别，看着他的背影，他依然站着，却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转过身，狠下心，朝着另一个方向走着。
突然手臂被拉住，她转过身，对着那双眼睛，听到他说，“看见白沉风还有皇妹……马上就走。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这话交代多过关心，那双看着她的眼睛说不出的悲凉。她没想这么伤他，再说她只是一个女人，以后他大权在握，他的身边会有无数的女人。与其坐那其中之一，不如现在分开，至少那份感情还能保留个完整。
“这个还你！”她从怀里拿出那把“逐玉小珏。”他接了过来，只是看着那把匕首，却什么也没有说。抬头看着她，嘴唇张了又合，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她叹了口气，转过身走了。他再也没有说话，也没有拉住她。而她，早已经没有勇气回头再看他了。一个人默默走了很久，脑子里全是那个身影。突然一阵马蹄声，路上的行人纷纷让路，她也随着大家往边上靠。
抬起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孔。应该是雀国人！她寻思，他们可能在寻找玉子惜。那个人也看见了她，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打开看了看，又看了看她，大喊一声，“来人啊！把这个萧瞳雨擒下！既然她在这儿，那逆臣玉玄幽一定在附近！”
她脑子“轰”的一下失去了思考。逆臣？她回想着玉子惜的神情，他早就猜到了，所以才没有留她的？他怕她跟着他也是走投无路么？“白沉风呢？”她问他。
“大胆！白亲王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那人斥责她，一瞬间，她已经被重兵包围着。她环顾一周，这些人她到不害怕，就怕后面还有人。这么说那白沉风出卖了他？那么玉玄依呢？
她手从怀里摸着他给她的绳索，迅雷不及而得速度直击马上的那个领头的。身子随着绳索欺近，双掌平平伸出，快靠近的时候转手一反，五指收缩，朝马上一拍。一手的绳索缠绕着。那人见她中途掌风换了方向，想要去挡，却忽略了她的绳索。受惊的马屁狂奔着，而那个人被她的绳索困着，她乘势在他身上拍了一掌。一刻不耽误，朝原路狂奔。
集市上人潮汹涌，她着急的往前走。
之间人群中，他一身麻衣粗布，直直的站在他们分手的地方一动没有动，手里握着她还他的“逐玉小珏”。见她回来，高兴了笑了，如同期待很久似的。而她却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你怎么不走？”她第一次朝他这么大声说话。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他笑了，第一次露出孩子般稚气的笑容。
“他们追过来了！”她着急拉着他，却被他反手抓住。他微笑的看着边上一个商人的马匹，她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笑了，抱着她，越上马，挥着鞭子催促着，朝着她走的方向又走了回去。
她着急的喊住他，“我刚刚就是从哪儿来的。”
“我知道。”他的气息在她耳边徘徊，她微微一颤，听到他说，“放心吧。他们必然以为你去给我报信了。这个方向靠近稽国，他们必然没有这么多兵，不如从北边雀国直接调度过来比较快。所以这个方向肯定没有问题。即便有，我也总有办法的。”
“你要去稽国？”她转过头看着他。
“嗯。”他撕开他的软皮面具，露出了那张惊世骇俗的脸孔，整个五官精致的如同工笔画一样，坚定的看着前方，沉着，傲然，还有杀气！她惊艳的看着他，眼睛在他脸上，移也移不开，脑子一片混沌。她不确定她的记忆怎么了，也不知道她这么跟着他是好还是坏，只是她已经选择了，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唉，她叹息着。
“害怕了？”他问。
她摇摇头，转过身，看着前方，“你和夜行空一样！”她指责着。他用他的方式潜移默化的困住她。不同的是，他的比较温柔。而夜行空的比较猛烈而已。
他似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不一样，我的方法比较有用！”
第 26 章
一路上果然如他说的，没有什么碰到雀国的人。她想起了初见他在稽国的日子，想到了赵雪熙的刺杀，想到了他这次的“纯水经”。从一开始她和他相遇，他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才会这么铺路的。唉，一切可能都是本能。她以前总怪他算的太多，如今想来，若是算少了，恐怕没命的就是他。
“子惜，以后你怎么办？”她转过头，看着他，心中总是替他觉得酸楚，不管如何，那可是他的亲妹妹啊。还有那白沉风，就这么弃他而去了，把他给出卖了。
“总会有出路的。”他看着她，笑着，虽然那样的笑容太过于耀眼和妩媚，她有点晕眩，却感觉浓浓的暖意，她嘴角微微的扬起，转过头，看着前方，悄悄的说，“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傻瓜，若我去死，你也去么！”他的气息呵在她耳边，她点点头，回过头看着他，“嗯，我也去，哪怕是地狱我也去。”
他看和她，眼波流转，细长的眼，黝黑的眸，无尽的温柔，随后又坚定的看着前方，半响才说，“若我真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说完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心中默默的告诉他，不会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子惜，为什么是我？”她看着他。
“因为你傻，愿意为我去死。”他笑着，她瞪着他，气鼓鼓的。他笑得更妖媚了，嫩红的唇印在雪白的皮肤，似妖非人，似神非妖。突然他似想起些什么，微微叹了口气，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轻轻的告诉她，“我是你的玉哥哥，只是你不记得了。”
她大惊，看着他，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山洞？！玉哥哥？！她的记忆怎么了？“我失忆了？我们以前就认识？”
“我也不确定。”他看着她，“等一切都过去了，我会想办法找出原因的。”他回答又没有回答。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座城墙，竟然不知不觉到了稽国。他的马没有停就冲进了城内，也没有任何人阻拦。可是他却突然掉转了马头，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只信号炮，扔向天空。一刻没有停留，反而加快速度又回着原路超城门出去。
“怎么了？”她大惊，同时他已经出手解决了守城的阻拦他们出去的士兵。
“那些士兵见我们冲进城内，既不行礼，也没有阻拦。”他脸上微微有些担心，“若知道我的身份，那么必然会行礼。若不知道我的身份，必然要阻拦。什么都不做，那么必然出问题了。”
她皱着眉头，心中微微有些担心，可是转眼担心就变了恐惧。前面密密麻麻的士兵遁甲，遁甲后面，领头的正是白沉风和玉玄依。转身望去，城墙后面不断的涌出人来，后面跟着赵雪熙和夜行空。他们都想让他死，是么？“子惜，你自己逃吧。”她的声音都在颤抖，若他自己走或许还有希望，或许。
他笑了，淡定从容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泛着光芒，随即低头轻轻的说了句，“记得我说的话。”她大惊，却听到他看着玉玄依，轻轻的喊了句，“皇妹。”
“皇兄，你素手就擒吧。我不会伤害你的。”玉玄依一身红色，青丝挽着凤飞髻，尊贵利落。
“呵呵，不会伤害我？那如何处置我？废了我武功，囚禁我？呵呵，”他笑着，好像跟她唠家常似的，“皇妹，那样对我简直生不如死啊。”他叹了口气，掉转马头，看着夜行空，“我把她给你了。”一瞬间她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穴道就被封了，只感觉身子被玉子惜送了出去，一股劲势一卷，她到了夜行空的马上。
“子惜～！”她大叫，眼泪簌簌留下，却看见他依然笑着。她转过身，看着夜行空，“救救他，求求你了！”
“我没有立场救他。”他看着她，冷漠的，“这是命，也是选择。若今天被困的是我，谁来救我？”
玉子惜从怀中抽出他的软剑，有些事情早就预料到了，他无畏无惧。在其位谋其政，他绝不后悔！一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