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有病,得治!(网络版) 作者:君子匪(晋江vip2013.04.10完结,情有独钟)-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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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屎吧!”抡圆了胳膊,带着腰劲儿夹风带雨般的抽了罗体仁一个惊天动地的耳光,直直将他掀的滚到了门边,这一巴掌甩的委实用力,连自己也不由朝后倒去。
“阿音!”师父颤声轻呼,他一把抄过的身子,指如闪电的封了伤口周围的穴道,焦急关切的眸色让心中一暖。
这是第一次看到师父脸上露出无法自持的惊慌,还是为了。
想安慰他,遂咧嘴微笑:“,没事啦……”
于是师父脸上的焦虑更浓了……
罗体仁跪门口,捂着命根子挣扎着要站起。
“本座原本没想杀。”师父缓缓朝罗体仁投去一瞥,说话清楚从容:“不过伤了的女,也只好赐死无全尸。”说着,一直圈着腰的胳膊蓦地松了开,再抬眼,师父的眸色已然转冷,杀气骤然飙升,身上散发的冷意叫莫名感到心惊齿寒。
师父倏然右手伸出,掌心向下,足尖迅疾轻轻一挑,掉地上的长剑像长了眼睛般稳稳被他握手里,剑光拉扯着的视线,师父的身影狂风般“呼”的身前掠过,森冷的煞气贴着扫过的脸面,让毛发倒立。
“……师父。”扶住旁边的椅背,看着他手起剑落,眨眼间那个适才被折断双手的刺客已身首异处,又不过一个错眼,那死掉的杀手连身子带脑袋一同被师父从窗户丢出,“嗵”一声砸院子里。
杀戮并没有停,师父轻轻一抖手腕,尚未凝住的血珠顺着剑身滴滴落下。
“,根本没受内伤!”罗体仁终于面露痛苦的开了口。
师父抬头,看着挣扎着从门边爬起的杀手,神色中开始透出戾气,怒意正一点点侵袭着他的理智和平静。
“想知道?”师父嘴角弯起一弧嗜血的微笑,“没关系,本座马上就会告诉的。”他松开手,长剑落地,染了血的五指微微勾起,长袖鼓荡,若非面上神情怖然,乍看上去好一个洋洋临风的遁世散仙。
见他如此,登时比罗体仁还要紧张万倍。
顾不上背后火辣辣的疼痛,跳起来扑将上去,使出吃奶的劲儿抱住师父的身子,两臂死死的将他抬起的手臂压了下去。
“做什么!”师父语气冷硬,这更叫他确定师父因为暴怒所以气脉正一点点逆转的事实。也就是说,若由着他如此愤怒下去,没一会儿他便会变成那个嗜血的魔头,这让登时想起迷罗城外的那个晚上,只因为景修的一句话气的师父当场精分。思及此更是死活都不肯放手。
臂弯里师父的身子烫的让心惊,“师父!”高声唤他,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听说话,同时更加用力收紧了的双臂。
显然的动作激发了师父潜意识的回击,从他身上传来一股极大的内力,几乎要将整个掀飞出去。
“放手!”师父沉声低斥!
“不放!”不仅没有松手,甚至张开口一下就咬了他的肩头。
师父痛的闷哼一声,一把掐住了的后颈,吃痛,不由松了口,嘴巴里全是腥甜的气息,温温热热,却依然抵不过他满目森冷。
“阿音,放开!”师父再次厉声叱责。
却缓缓松了口气。
是啊,他叫阿音,他没有忘了是他的阿音,而不是那个可有可无的时音徒儿,心里蓦地暖了暖。
门口传来声响,回过头看着罗体仁犹豫的模样,不由怒道:“个浑球还不快滚,立那里等过清明节吗??”
闻言罗体仁迟疑了一瞬,当即蹲□要去捡自己的佩剑。
见此状甚是无语,到底命重要还是剑重要啊大哥!!
无疑,罗体仁此举又将自己往死神身边推了一步。师父攥住的胳膊用力向旁边一扯,一个趔趄摔倒桌旁,伤口撞桌腿上疼的几欲昏死过去。
罗体仁额上汗珠滚滚而落,他颤手拾剑,挽了个剑花便去阻止师父来势汹汹的攻击,只是他的剑还未举起,师父的掌风已袭至他的胸口,下一瞬,罗体仁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呼”的一声被打的飞出门,脑袋撞树上后摔落地,不知死活。。
师父冷峻的侧脸印黯淡的月华中,周围一切事物好像突然都没有了颜色,唯有他那抹弥散着杀气的素白身影,一步步的朝昏死的杀手踱步过去。
撑着身子连滚带爬的冲了过去从后面抱住师父,“师父清醒一下!回头看看啊!看看的阿音啊!”感到背脊的伤口正一点点裂开,溢出的血也渐渐由温热转凉,可却无法放手,甚至更加用力收紧了手臂。
“做什么?”师父的手攥住了的小臂,力道的大的险些捏断的骨头。
“师父清醒一点!清醒一点!!”开始歇斯底里,不管不顾的勒着他的手臂,脸紧紧贴着他的背,顽强又倔强的禁锢着仅剩的那点希望,“不可以再流转任何真气了!为了杀这样一个,不值得啊!!”
可以感觉的出背后的伤口愈裂愈大,火辣辣的,像被无数针尖疯狂的撺刺,可除却那片伤口,身体剩下的部分却是冰一般的寒冷。
师父眼底怒气翻涌,像是下一瞬便能喷出火来将烧个干干净净,他冷冷道:“宁可信景修说的话,也不信的?”
有些脱力,却不肯松开胳膊,情绪激动道:“骗的还少吗?每次都上的当并不是因为傻,是因为从来都是无条件无理由的相信!可这次不是了!不再是了!就是如景修说的那般自私,就算仅剩眨眼的时间也要争取!”
师父忽然一把甩脱了的手臂,“本座的事不需要景修置喙!”
站不稳跪倒地,膝盖处擦破了不小的一片,顾不上疼痛,倔强的站起,摇摇晃晃的拦师父身前,高举的手臂止不住的哆嗦,连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杀到底是为了,还是
ad〃》的魔性作祟?”
师父微怔,鼓荡的衣袖蓦然落了下来。
也垂下了手臂,浅浅呼出一口气。
“阿音,为师知道自己做什么。”师父的语气淡了下来。
知道个锤子!心底狠狠啐了一口,踉踉跄跄的走上前,一把钳住了他的肩头,哑着嗓音一字一句道:“曾经问过自己,如果突然有一天不爱了,那怎么办?那时告诉自己,一定会放开握着的手,随做什么,永远不会像曾经对那样费尽心思的把禁锢身边。一定会做的比宽容,比好,让知道什么是爱一个就要给对方自由,就要懂得放手。”
师父的身影眼里渐渐变得模糊,颓然微笑:“可现在才知道,原来错的离谱。爱,所以放不起。”
终于耗尽了最后的气力,油尽灯枯的虚脱栽倒地。
“阿音。”师父极快的抓住的手臂,向他怀里拽了去。
就这么被他像一块染血的绢帕般揽进了怀中,整个软塌塌的贴着他的胸口,浑身失血过多如堕冰窟,冷的恨不得融进他的身子里。
师父紧紧抱着,亲吻着的额头,眉毛,连声慌乱的说着“是不好”,还像哄小孩般轻轻揉着的脑袋。这一揉却生生叫再也无法矜持,止不住哭了出来。
“师父,好怕不要。”眼泪猝不及防的滚落,颤抖着手紧紧攥住了师父的衣领,好像一眨眼他就要飞掉。“还没有做好失去的准备……”
一直以为可以从容潇洒的面对这段有始有终的感情,可临到头来,却以一颗最卑微的心祈求的爱不要离开。
师父眼里仅剩的杀戮刹那间分崩离析,眸中像经历了一场骤然而落的大雨,顷刻将所有跳跃的火焰熄灭。
“不会的。”他沉声道。
哦,这真是个拙劣的谎言。
可却听的满心欢喜。
“不会的,阿音。师父不会离开。”他又重复了一遍,郑重的像一句以命相抵的誓言。
虚弱的说不出话,但是却很渴望开口回驳他的谎言。
每每和师父唇枪舌斗,输的那个总是。原先也是恼怒的,后来发现连他面前丢盔卸甲都变得乐此不疲,这该是种多么无可救药的爱。
伏师父怀里,背上火辣辣的痛感正逐渐消失,嘴巴却一直停不下来,总是试图要发出点声音。
“说什么?”师父盯着噏动的唇,继而垂下头,将耳朵贴近的唇边。
咬着他的耳垂,涩声道:“师父,玉临关的春天,来的很晚,所以……”
师父茫然不解,“所以什么?”
可惜没有撑到说完,就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前天就能写完这章的,结果因为重感冒一直码不出字,就拖到今天了 qaq
最近貌似流感严重,妹纸们要注意保暖,春捂秋冻哦~ ╭(╯3╰)╮
ps:谢谢何日君和雅雅的雷子~
58
玉临关的春天总是来的很晚;已经三月了;关外倒是刮来了料峭春风,可惜迎春的枝桠丝毫也没被吹出青芽儿的迹象。
这样的时节,一点儿也不适合离别。
所以固执的认为,师父一定不能如此枯冷萧瑟的时候与作别。
年幼时候对男女感情懵懵懂懂;那时候看过一则这样的故事;说从前有一对倾心相爱的恋;一个是红尘中求取功名的书生;一个是色艺俱佳的青楼名妓,他们就这么一个雨丝风片的日子于烟波画船中凄美相逢,二日日作乐夜夜笙歌,后来名妓不幸有了书生的孩子;可惜书生要进京赶考,只得一跺脚,许诺明年今日便是他娶她之时,无奈二只好一个春风黯然淫雨绵绵的日子依依分手。
这故事本没什么独出心裁的看点,可却对它印象深刻。
想这多是因为潜意识的认定了这是一个负心汉抛弃旧爱的悲剧故事,然而一年后那个书生竟然十分意外的踏着明媚春光回乡了。这完满的结局登时挑战了对感情极为贫瘠的认知能力!
或许因为过于怪诞的心理影响了对故事的理解,直到今天都偏执的认为所有的离别只有发生春暖花开的日子,才会埋下重逢的种子。
后来这种想法遭到了师父无情的耻笑,他说那若是他选择某个春意融融的日子去死,是不是若干年后他就能还魂再来世与相逢了?
啧,真是讨厌死他说的这番话了!
为此整整一天都没有和师父说过话,说宁愿他变成毫无性的狂魔,也不要他守着对的爱随着泥土化为腐朽。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至少那天受伤昏迷过去时,师父都还不知道想过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那时昏阙师父怀中,流了太多的血,周身像裹了件单衣站寒冷的冬夜中。再次有了些知觉时,四肢亦是困顿疲累,胳膊抬也抬不起,但是寒意已不,就好像整个都窝师父的怀里,手捧一壶温热的桂花酿惬意小酌,真是从里暖到外……
不对!
拼劲全力让自己睁开眼——
没有师父的怀抱,没有桂花酿,只有穿着薄薄的单衣正盘膝坐床上,伤口早已被包扎好,头顶传来丝丝温热的气流,悄然潜入的四肢百骸,感到全身像浸温泉池中,极为舒坦。
手撑住床很快的转了个身,正对着师父。
师父显然被吓了一跳,他扬眉,有些诧异道:“醒了?”他的手臂依然伸直没有放下,掌心落的百会穴。
“嗯”了声,翻眼看着他的手腕:“做什么?”
“疗伤。”师父道:“别再乱动了,断了真气会有危险。”
说:“可是没有受过内伤。”
师父说:“……这样疗伤好的快。”
摇头:“那宁愿慢些好。”
师父皱起眉头。
握住他的手腕,盯着他的双眼:“没有给疗伤,对不对。”
少顷,师父回答:“对。”
“那这是做什么?”耸眉竖眼,满脸质问。
师父的眼眸浮起一丝掩不住的笑意,“这么用力的瞪也不会怀孕。”
“说啊!”毫无开玩笑的兴致。
“传功。”师父淡笑。
这一声回应直击心底。
“为什么要传功给?”
“是师父,是徒弟。”
“……”
师父笑着,眸子亮的出奇:“传功给,这一声师父也不算白叫。”
咬牙切齿,就差没咆哮起来:“这又是个霸道的决定么?”握住师父手腕的手猛的向外扯去,愤然扭身,却发现师父的手像是黏住了的手掌,无论怎么甩都如影随形的贴着的掌心。
刚要作色,便听得师父一声呵斥:“不要乱动!!”
抖了下,倒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喝给唬住了。
师父的确生气了,他鲜少对着流露出如此凶狠的怒意,逼视着的目光像是一把抵住脖颈的尖刀,被他瞪得快要灰飞烟灭了。
“作死么!这般突然断了真气的传输,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气脉倒逆而亡!”
笑了:“师父忘了亲自喂服下了葵木丹么?传功给,因此经脉俱断瘫痪床,难不成愿意给端屎端尿一辈子?”
“有何不可?”师父像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为师又不嫌弃。”
“这点相信,”笃定的点头,继而用更笃定的口气说道:“但更确信师父的精分会直接把尿壶扣头上的。”
师父哈哈大笑,好一阵才道:“为师若是将武功都卸去给了,自己便内力全无,还怎么可能再岔气脉?”
“所以这就是想出来的……方法?”心中隐隐感到师父并没有告诉实情。
师父笑意未失,却不作答。
良久,他握紧了的左手,平静的说:“阿音,相信,不会有事的。”
缓缓流入掌心的真气似有似无,断断续续,若不仔细感受那一点点真气的流动,是极难察觉的。
“不能失去武功。”说着,垂下眼试图抽离手腕。
“不要命了!”师父加重了握住手掌的力道,任如何费力都甩不脱。
“若死了,的命又何!”左手拼死挣扎,右手狠狠推拉。师父怒意飞涨,一把将拉至他身前,五指的力道几欲将腕骨捏碎,他冲着大声道:“若不,为师空有一身武功又能去护谁!”
仰首,和他只有一拳的距离。
“真的不放手?”问。
师父眯起眼,端肃而强势。
轻轻的啄了下他的唇,然后沿着他的侧脸一直吻了下去,最后停他的脖颈处,看着那条距离耳垂只剩一指宽长短的青线。
“好。”吐出一个字的刹那,右手猝然间伸向枕下防身的匕首,咬牙砍向的左臂。
眨眼后匕首便被师父拍的飞了出去,趁隙猛的抽出左手,力气大的不由朝后倒去,上半身侧伏床上,一回头,看到了师父惊怒交集的表情。
倔脾气的就是这么招讨厌——认为师父此时一定是这种心情。
最后传入掌中的一缕热气直冲而上,霎时间的头顶像是被个什么东西撬开了个小洞,那些热气都从小洞里纷涌冲出,脑袋晕乎乎昏沉沉。
“这是死前的灵魂出窍么?”心中这么想着,更是紧紧闭上双眼,紧张的等待着死亡的突袭。
过了一会儿,头脑渐渐清明过来。
又过了半晌,什么都没有发生。
许久,愣愣的睁开眼,看到师父沉默不语的脸。他的表情像是有万千话语要说,可话临到口边又均化作涓涓细流,尽数从眸光里倾泻了出来。
“怎,怎么?”无措的大睁着眼,不晓得身体里那些真气为什么片刻后都似泥牛入海,声息全无。
师父微蹙的眉头,一点点,一点点的舒展开来,尔后,嘴角泛出了灿然的笑意。
坐起身,冷着脸等待他的解释。
然而等来的却是一个激烈又缠绵的吻。
他毫无征兆的倾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