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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凤凰竹心-第21章

小说: 凤凰竹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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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呢。
  但,早在前些日子赵尚宫就告诉过她,册封大典当日,她必须天未亮就起床,除了梳妆打扮,还有些传统的规矩也要一一的做了。
  赵尚宫为她张罗了水梳洗后,梳头梳得格外仔细,凤竹心知道这是‘规矩’的其中一项,本也不觉什么,她梳着梳着,竟有些犯困了。
  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凤竹心心想眯一会儿也没关系吧,反正有赵尚宫张罗着。
  赵尚宫看她可怜的小脸也无可奈何,笑了笑便也没管她,只是命一旁的几个宫女扶好了她。
  等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了,凤竹心才被赵尚宫叫醒了。
  “好了?”她迷迷糊糊的想揉眼睛,被赵尚宫拦住。
  “娘娘,不能揉。”
  凤竹心心想大约是脸上擦了胭脂水粉的缘故,手乖乖的放下,死命的眨眨眼,又抬眼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 
  这一看就有些傻眼了。
  这张脸她看了足有十四年,怎么她却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有这么好看?
  凤竹心才刚从浅眠中醒来,脑子还有些稀里糊涂,愣愣的想:都说做新娘子的那天,会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的一天,敢情是因为化妆总比平时精细?
  赵尚宫命宫女端了什么过来,一面细细地看她,笑道:“仔细一瞧,我们皇后娘娘与皇上还真有夫妻相。” 
  “夫妻相?”凤竹心不解。
  “皇上和娘娘的眼睛,生得可真像。”
  经她这么一说,凤竹心又往镜子里仔仔细细的看自己的这双眼。
  真的,很像。 
  只是同是生了一双凤眼,龙靖裳的那双眼,轮廓是妖娆而清丽,内里隐含着锐利与嘲世,仿佛什么都不看在眼中似的冷而傲。而自己这双,轮廓比他要大些,其实已经略有些靠近圆圆的杏眼了,眼角微翘,为稍显可爱的眼平添了三分艳丽感。
  凤竹心仔细想想,所谓的夫妻相,解释起来很简单。
  她的眼像她娘,龙靖裳的眼与太后如出一辙,太后与她娘的眼又都相似于她的外祖母,归根究底,就是血缘关系引来了这一说。
  可看赵尚宫明显愉悦的神情,凤竹心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算了,别扫人兴了,再说过了今天,赵尚宫就不会再留在她身边伺候了。
   
  凤竹心被赵尚宫东拉西扯的做了些不知所谓的事后,总算是又歇了一会儿。
  然后,凤竹心坐上了十六人抬的大轿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是太监宫女,声势之浩大,几乎让凤竹心忘头上那顶凤冠的分量。
  要说凤竹心头上这顶凤冠,据说是由纯金与纯银打造的,上头镶了九十九颗拇指大的珍珠,中间一颗夜明珠更是价值连城,连上头零零碎碎的装饰花样,都是由玉雕的。
  其实凤竹心听说的时候,就隐约猜到自己的脖子怕是要遭罪了。而直到今天赵尚宫帮她戴上凤冠之后,她才知道,一句遭罪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境遇。
  龙靖裳,我讨厌你!我恨死你!
  都是他的错,随便做顶凤冠就好了,做得这么重,不存心在整她么!
  凤竹心坐在轿子上,一路上咬着牙在心里骂。
  于是,当龙靖裳象征性的踢了轿子一下,再将凤竹心从轿中扶出来时,非常无辜的受到凤竹心隔着珠帘的狠狠一瞪。——这凤冠连遮面的帘子都是由一颗颗珍珠串成的,可见其分量。
  封后大典的仪式,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复杂的是,宫中下至伺候的宫女太监、上至朝廷所有官员,何时做何事,一分出不得差错。
  而对龙靖裳而言,其实再简单不过。
  皇帝按民间传统踢了轿子后,便与皇后顺着九十九个台阶上潜龙殿,潜龙殿是皇朝历代祭祀祖先的地方,新后被皇帝亲自提笔写入皇族族谱,就完成了封后大典中最重要的一项仪式。
  可对凤竹心而言,最令她紧张得便是登上九十九个台阶之后的事。
  她今生体力还算好,走这九十九个台阶对她来说并不难,只是稍许有些喘,平地走了几步便能缓过来了。 
  皇帝与她一同跨过潜龙殿的门槛时,凤竹心吊着一口气,默念:先跨右脚再走左脚,走完一步立即跪下,跪下叩首三次,起身,先迈右脚,走三步,再跪,再叩首三次,再起身,先迈右脚,走三步,再跪下,最后叩首三次。
  她一边在心中念着,一边一一照做,一点不敢分心。
  最后第九个叩头的时候她没有再抬起头,赵尚宫曾说过这时候皇帝正在将她的名字写入皇族族谱,必须等皇帝写完,跪在她身边叩首三次后,才会将她搀扶起来。
  不得不说,凤冠真的很重,凤竹心被龙靖裳搀扶起来后险些头没抬起来,人一斜就要跌下去。
  龙靖裳眼明手快,快速的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托了她的头一下,这才让她站稳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龙靖裳自然没躲过凤竹心又一个恨恨的瞪眼。
  他忍不住一笑,在她耳旁低声说:“又没旁人瞧见,你不好意思什么?”
  凤竹心差点没气背过去。
  紧接着,她假装没看见常禄与月满的窃笑,狠狠的踩了龙靖裳一脚,手上也没闲着,直接拧得他吃痛得放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
  “龙靖裳,今天你最好别惹我。”虽然整个潜龙殿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只有常禄与月满,凤竹心还是将音量放至最低。
  龙靖裳一挑眉,道:“朕的皇后娘娘,你的妇德呢?”
  “被你这九十九颗珍珠的凤冠压底下呢。”说话又是一个恨恨的白眼。
  愣了一下,龙靖裳总算明白了症结所在。
  他有些忍俊不禁,道:“这事是祖宗规矩,我也无法。不过,朕准你一会儿去慈安宫给母后上茶后摘下凤冠。” 
  凤竹心冷眼看他,一口拒绝道:“不必了,我可不想欠你的情面。”
  龙靖裳这回是真吃了一惊,他倒没想到凤竹心会如此干脆直接的驳了他的好意。
  他抿嘴敛起笑意,看似严肃,一边的常禄与月满却是有些心惊胆战,都知道他们这皇帝主子是动了怒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视线,都暗自疑问,刚才还好好的,这皇帝主子也不是个容易动怒的人,怎么这会儿说生气就生气了?
  始作俑者的凤竹心半分没有自觉,只是推了推龙靖裳,“我们该下去了。”
  龙靖裳别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拉起她的手,便一同跨步走出了潜龙殿。
   
  一走出去,两人连同身后的常禄月满都是面色严肃又微微带笑。
  九十九个台阶之下,百官分做两边,一一跪拜在地,乍一看下去,甚是壮观。
  龙靖裳拉着她一步一步走得极慢,显得庄重而肃穆。
  她一步步走下台阶。
  慢慢的,凤竹心在下方跪拜在地的官员中,见到了她的父亲。
  她每走一步,父亲的身影便清晰一分。
  她很庆幸,她的面容前有一串串竹帘,遮去了她的脸、她的神情、以及她的目光。
  凤竹心告诉自己应当看向正前方,赵尚宫曾再三叮咛过她,可是她转不开头,移不开视线,周围的所有似乎都是模糊的,唯有父亲的身影,如此明朗。
  她不知何时走完了台阶,步上平地,凤父几乎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只见他跪在冰冷的地面,双手高举过头,头朝地面,与身边的官员们一同高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遍一遍,一字一句,那群臣的高呼可谓是响彻天际。
  凤竹心在龙靖裳的带领下向前走,有些木然,只是看着父亲的身影越来越近。
  终于,走到了凤父的身前。
  她歪着头,忍不住向下看去。
  竹帘随着她的动作微微的晃动起来。
  许久未见的父亲,她看去,看到的竟只有那头顶官貌的黑色头颅。
  而在这一片官员的喊声中,她听见了父亲的声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万岁万岁……”
  一遍一遍的重复,如此熟悉坦荡的声息,如此绕梁三日的呼声。
  凤竹心心中剧痛,好似被什么狠狠的重击向胸膛。
  一个踉跄,她几乎要退后跌倒。
  龙靖裳却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前带去,看起来只是皇帝皇后恩爱的靠得更近一般。
  凤竹心低下头,眼中已是湿润一片。
  那是她的父亲,那是她的爹啊!
  她那严厉又古板的父亲,总是不厌其烦纠正她对娘的称呼,总是严格的要求着她,总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任她撒娇的父亲。
  而此时此刻,她的父亲,跪倒在地,恭敬又虔诚的将手高举过头,向她——他的女儿,高喊着: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锦绣宫是皇后的寝宫,与皇帝的凤鸣宫相邻。
  这锦绣宫自从先皇正宫皇后死后,就久无人居住,也是在凤竹心被封了皇后之后,才重新整理,得以焕然一新的。 
  对凤竹心而言,这可以说是折磨的一日,终于在她被送入锦绣宫后告一段落。
  一进了锦绣宫的寝宫,凤竹心就被月满带到了床头,伸手便替她拿走了凤冠。
  凤竹心拦住她,问道:“不是规矩应该是由皇上亲自摘下的么?”
  月满一板一眼的答道:“回娘娘的话,这是皇上嘱咐奴婢的,说是等皇上他来之前,才给娘娘再戴上。” 
  摘了戴、戴了摘,他也不嫌麻烦,凤竹心在心里嘀咕,也没再拒绝。
  她这一天戴着这凤冠也确实累得够呛,都到了这会儿了,一直到龙靖裳来都不会有人来。既然无伤大雅,有人想体贴她,她就随他去好了。
  凤竹心倒很想要看看,龙靖裳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在潜龙殿曾拒绝了他一次,现在他这么做,到底是执意要卖她这个人情呢,还是……
  凤竹心看着红色的烛火烧得旺,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愣愣的模样。
  月满在一边站着笔挺,半分不敢怠慢。
  眼看着红蜡烛烧了一半,外头一声‘皇上驾到’,月满和凤竹心都是一惊一吓。
  还是月满回神得快,眼明手快的拿起了凤冠,快快给她戴上了。
  “月满,常禄,你们都退下吧。”龙靖裳进门便撤退了一班宫女太监,连同贴身侍奉的两人。
  月满犹豫了一下,说:“可是皇上……”
  “喝些酒吃些点心,我和皇后自己动手就好,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吧。”
  “是。” 
  龙靖裳在月满从外关上门后,才从外间穿过帘子,慢慢走到凤竹心身边。
  他由上而下,低头看着那顶华贵的凤冠。
  凤冠下的脸小而白皙,秀丽可人,只是圆圆得下巴看得出她的稚嫩。
  只是与这张小脸截然不同的是,她侧头向上,看了他一眼,竟自己慢慢的摘去了凤冠。
  龙靖裳见状,笑得自如,道:“你倒挺自在的,朕还想亲手替你摘呢。”
  “不劳皇上大驾了,我有手有脚,自己来就好了。”凤竹心瞥他一眼,自己提着凤冠就放在了一边。 
  “说得真冲,要知道让皇上亲手伺候,或许一个女人一生只有这一次机会。”龙靖裳嘴角带笑,说话时神态一丝不变。
  凤竹心在凤冠前,现在不用遭罪了,才觉得这凤冠做的还挺好看的。
  “可我觉得,如果一个男人真心尊重他的妻子,就算常常动手给他妻子端杯茶倒杯水的又如何。”她漫不经心的说完,又看了他一眼,说:“皇上也是男人,你以为你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么?”
  “凤竹心,你自己知道你这话有多大逆不道?”他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
  “知道,我不过是这么觉得而已。”凤竹心把玩着凤冠上的珍珠,说:“我也不过是一说,又没要你怎么着。” 
  “你是不过一说不错。但朕忽然很想知道,你自小也是饱读诗书,你的所知所学中,夫妻之道为何?而你心中的夫妻又当如何?”
  凤竹心回过身,正面对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从前有一个当官的,他有一个妻子,每日给他送饭,都是‘举案齐眉,不敢迎视’,而这对相敬如宾的夫妻被广为流传,被誉为是美谈。皇上,你觉得如何?” 
  “何必一口一个皇上,之前不是连名带姓的叫朕么。”龙靖裳瞅着她,沉思片刻,反问她:“竹心又觉得,这对夫妻如何?”
  凤竹心掩面轻笑,说:“龙靖裳,你问我夫妻之道当如何,而我所认为的夫妻当为何。我说了这对夫妻,就是答了你的问题。你又来问我这对夫妻如何,你说,我又该说什么呢?”
  “举案齐眉,不敢迎视。”龙靖裳玩味着这句话,瞅着凤竹心淡淡的面容,也勾唇一笑,道:“你倒有趣,这样的夫妻不是理所应当么?”
  “是理所应当,这便是这世间的夫妻之道不是么。”凤竹心走到桌前,随意的吃了几口点心,然后说:“我们两人,也算是夫妻么?又不是无话可说,何必说这个。”
  龙靖裳在她身侧的椅子也坐了下来,道:“我们有话可说么?怎么朕觉得,你每次见了朕,都是恨不得跟朕吵上一架。”
  “我并没有想跟你吵架。”顶多看见你就心里不舒坦罢了,凤竹心瞅着他,后头那句并没说出来。 
  可龙靖裳远比她更懂得看人,他见凤竹心眼里嘲讽之色,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也并不想追究,只说:“竹心,在你心中,到今天,朕与你不算夫妻么?”
  “是与不是,我相信你我心里都清楚。”。
  说来奇怪,凤竹心对龙靖裳从来都厌恶,在他面前从不掩饰喜怒,说话时反倒轻松。
  可反过来说,当这个龙靖裳不当着她的面了,她一猜起这人的心思来,就头疼得很。
  凤竹心不开口,身边的龙靖裳居然也不说话。
  他照旧只是嘴角一提,双眼含着微微的嘲讽,似乎只是习惯性的一眯,就如此看着凤竹心,看起来专注如此,异常柔和。
  凤竹心被他看得想哭。
  “龙靖裳,这样吧,你想说什么,想干什么,想做什么,你直说,犯不着跟我耍手段,行不行?”凤竹心叹了口气,“我是不喜欢你,可我曾说过,我们两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龙靖裳轻哼道:“是么?朕对你,耍了什么手段?” 
  凤竹心横他一眼,冷道:“龙靖裳,我呢,也不是一个要求很高的人。你若是要信我,要不就全信,要不就不信,你要是对我半信半疑,很抱歉,我凤竹心无法奉陪你继续玩下去。”
  话说出口,便沉寂了稍许时辰。
  龙靖裳低头转着手里的玉扳指,嘴角浅笑渐浓,徐徐开口,道:“竹心,你知道朕为什么会决心选了你做皇后?” 
  “权臣谁都不想谁出头,刚好我父亲为人古板行事低调,无权势的野心,而太后又是我的表姨,于谁来说,选我都是最好的选择。”凤竹心回答的很快,这事她曾很在意的考虑过。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做都做了,关键是以后如何,而不是为何而做。
  龙靖裳听了她的回答却对她晃了晃手,道:“你只猜准了一半。”
  “一半?” 
  “朕毕竟还是个皇帝,若当真不愿,你真当就没有第二个人选了?还是你以为,就算朕不愿,太后也会逼着朕立你为后?”龙靖裳嗤笑一声。
  凤竹心一听倒当真不明白了,问:“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有站在朕身旁、作这皇朝皇后的资格。”龙靖裳说得干脆,却够含糊。
  凤竹心自然听不懂他其中深意,她也无意去猜,太累,容易头疼。
  她想了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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