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痕+作者:纪念手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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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爸妈因为工作忙碌,把我扔在外婆家。那时外婆的身体还很好,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出去跑步,回来的时候,从山坡林子里挖些野菜或者一些草药,作为早饭的菜食。外婆出身传男不传女的中医世家,但身濡目染也懂得一些简单的医术。我们每天早上都喝豆浆,豆子是前一天晚上磨好的。
外公去世的很早,我没有见过,从他留下的一些信件和字画中知道他曾作过军官,后因某些原因回到家中继承祖业。外婆每晚总是给我讲外公的事情,仿佛外公的一生就是她的所有回忆。
不同的时代总有不同的主宰。
我没见过这个家族的变迁,妈妈说她还依稀的记得自己小时候住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市里的一个行政单位。也许是因为外来的打击使外公失去祖传的家业,也许是因为在外婆娘家屋檐下讨生活,总是会遭人嫌弃,生活的不如意和飘零,磨损了外公的一切才能和健康,早早的离世了。
现在想来,真不知道外婆是如何拉扯大母亲他们兄妹四个的。
大概我六岁左右的时候,外婆变卖了自己最后所有首饰带着我去了台湾,把外公唯一的一个逃到那里的弟弟的骨灰带回家乡,这是外公和他弟弟的遗愿。听外婆说,这是外公把匆忙变卖的最后一些财产让唯一的弟弟带着他的孩子去台湾,走时唯一的交待。
那时还太小,只觉得去了那里,陌生的可怕,外公的侄子侄女们以及别的亲戚看我们的眼神也很是陌生和有色。不知道待了几天,然而我从心里开始讨厌他们。
多久的事了,还是有点印象,有一天好像我偷偷的跑了出去,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看到一个比我大的孩子手里握着一个绳子,看都我似乎让我跟他拔河玩。我拉着一头使劲拽,突然他把绳子松开,我一下子往后倒在路边,额头上立刻被磕的流出了血。我看到滴在最喜欢的一条裙子上的血,哭了起来。
记不得怎么哭哭啼啼的回去的,怎么苦苦啼啼的嚷着外婆要回家。时光匆匆流逝,岁月只留下右眉尾上一个绿豆大的疤痕,让我模糊的想起这件事情。
我有时会想着,它真是和我左边锁骨上的胎记遥遥相望阿。
我苦笑了下,难道自己越来越有老的心态了,开始回忆往事了。自从外婆去世后,我仿佛尘封了自己的记忆。一个融入骨肉生活的至亲的离去,这种悲恸不是当时年幼的我所能承受的。
我穿好衣服,走到楼下,奇怪的是他竟然在。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的与往常大不同,腿上放着一本电脑,手里拿着触笔在写着什么,身边的沙发上放着一摞文件模样的纸张。
我静静的吃完饭,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转身拿着自己的包包,走出去,感觉他目光随着我的走动一直盯着我着。在走出门的一刹那,他突然从身后掰过我的身体,狂吻着,带着莫名的情绪,直到我喘不过气来,嘴巴变得红肿起来,他才停下我,放开我。
我坐上车,不敢回头看他反常,脑袋有点乱,但是还是放弃没去太想这件事, 不是在自己所理解的范畴的事情,想了也是没有头绪,更何况,他如何,怎么也不是我关心的。
回到宿舍,只有小晴在午休,我左右无事,怕吵着小晴,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去图书馆电子阅览室上网,给晶写了一封电邮,啰里啰唆的把开学来的一些闲事说给她听,告诉她我们都很好,告诉她我们都很想她。我也没告诉她艳艳的事,想来是在不知道如何来说辞,何况她在外只能徒劳的难过,更何况报喜不报忧。
下午去看管东西的时候,和我一起看管的那个女生看到我,就开始不停的埋怨,最后留下一句她上午看管了,下午就不管了,转身走了。想来,她是没有意识到昨天她自己只在指导员在的时候露下面,之后就找不到她人影,直到比赛快结束。
下午的运动会最吸引的人的项目就是男子1万米长跑,在开始前,小晴就跑过来让我记着看她‘看'上的一个帅哥,不停的说,〃你要好好看啊,好帅好帅的,这是我和唐芯排除了无数的帅哥之后的最终答案。〃
我所在的位置,比较靠后,但视角还不错,何况我的视力一向很好。我笑了笑,点点头。她又跑走了,说要和唐芯在起点看。
刚开始几圈人太多太拥在一起,没有看到小晴所说的那个人,她激动的跑回来问我,我摇摇头说,〃可能档着了,看不到。〃
小晴一脸很铁不成钢的样子,叫来唐芯来帮我看东西。拉着我挤进边道。
在小晴的指点下,我确实看到了一个长相不俗的男生,不同于一般的男生的白皙帅气,他五官很是端正,让人一眼看来印象比较好,皮肤有些偏古铜色,看他跑步的样子很矫健、优美。
每当他跑过我们面前的时候,小晴就大声的喊着':〃加油!〃我笑着看她的大呼小叫的样子,真是不内向啊。
晚上回去的时候,小晴就把她在运动会中照的那个男生的照片设为桌面。小晴还一脸拜托的对唐芯她的终身大事就靠唐芯了,唐芯一脸信心十足的说 她会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挖地三尺的把那个男生的所有信息够给她搞来。看她们一幅亲生姐妹似的手捧着手,真是一对活宝。
运动会过后第二天,苏琴就回来了,脸上总是有着一些得意的笑。相对对我们也热情了许多。我看她回来了,也就没有多问,奇怪的是小晴也没有问她怎么回事。
一天,指导员让人通知我去找她,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一进指导员的办公室,指导员问了我一些最近的学习情况,说道,〃杨若,我们班这次有十五个保研的名额,你的成绩很不错,就是平时参加的社团太少,看你的资料也只在开学时报了个什么书法社,上次的电子设计大赛也没去报名参加,这对你的整体素质评比很不利。〃指导员看着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就接着说,〃这里有张党员积极分子要填的表,你下去填一下,还有一本书回去看下,这期的党课你也去上吧。〃
我拿着东西走出教务楼。其实自己根本没有去想是工作还是继续上学,回去跟家里商量下吧。
第十九章
我看着手中的一封信,哭笑不得。
小晴似乎受到了我的那封情书的刺激,觉得这次追求男生也应如此浪漫。她和唐芯在网上搜到了无数版本,经过挑挑选选,甚至是中外古今的结合,终于有了我手中这封沉甸甸的信,真的很沉,难怪邮局的说它是包裹了。小晴还一脸激动的说它是华丽,经典,有内涵的。
回头看看了小晴和唐芯她们两个,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后面,不由得无奈的想到,小晴她们最终决定不去邮寄,来让我去送,说什么老大出马,马到成功。
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虽然很喜欢西厢记里的红娘角色,但是实际自己来操作,实在是一件难为情的事情,难怪唐芯不去。
小晴和唐芯把搞到的那位男生的资料,做了个跟个人简历似的文件。根据里面的地址,我来到经管系,找到一个教室,人不多。悄悄的问了下前排靠门的一个女生,〃司徒毅在这个班吗?〃
那个女生抬头看了下我,又看看了门口,有点呆呆的指了指门口。我回头看去,司徒毅似乎正打算进来,却被门口的我挡住了。
真是尴尬,我硬着头皮说,〃司徒同学,请问下你现在有空吗?〃
司徒毅看了看我,皱了下眉,但还是随着我的手势来到教室外。我瞄到小晴她们在那边吃吃的笑,就看着司徒毅说,〃那边那个穿淡黄色上衣,扎个小歪辫的那个女生,看到没?〃
司徒毅很合作的看了一眼过去,点了点头,我看他的表情似乎有点认识小晴。
我拿出那封很重的信,说〃这是她写给你的情书。〃
司徒毅脸色比较怪异的看着我手中的这封信,但还是接了过去。
我又说了一句,〃很长,请慢看。〃不再看他嘴角有的抽搐的样子,就暗笑着离开了。
四月是我比较喜欢的月份,几乎每天校园的景色都有变化。树木草地,开始大量的翻新,每到周末出去郊游的人很不少。
我和小晴,唐芯倒是出去了几次,去公园放风筝。
这段时间,我难得去了趟书法社,如果不是指导员提起,还真是忘记了。
以前记得的社址似乎被别的团社占用,在问了几个人未知的情况下,我就顺着学生活动中心的楼,走走看看,想着如果碰到了最好,没碰到就算了。
有没有人说过,会一种乐器的男生很美,我就这样站在一个房间的外面,聆听着如诉如泣的一曲梁祝。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邵宇熟悉的的身影,站在窗边,孤独的用小提琴拉着这首让人共鸣的经典曲子。
我静静的听他拉完,默默的转身离开,已经没有泪可以流。
四月的最后几天基本没什么课,我计划着出去走走。
小晴已经和司徒毅发展起来,想来是小晴的强悍‘深深的'打动了他。每天小晴都跑去找司徒毅,一下课就找不到她人了。宿舍也变得冷清了许多。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唐芯总是一脸吃醋的样子,总嚷嚷小晴抛弃了她。
临走前,我给邵宇打了个电话,想来那时我忘记记下艳艳所在的疗养院的电话,邵宇当时也没有给我。
那边的电话很快的被接起,邵宇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若儿。〃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说,〃邵宇,你知道艳艳所在的疗养院的电话吗?〃
他顿了一下,〃若儿,不用担心,她最近恢复的很好,除了还不理人外,身体都已经恢复大半。〃
我嗯了一声,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良久,说道,〃我挂了。〃在邵宇的一声叹息中我挂了电话。
准备去的地方是临省一个刚开发一年的山里。这是我从自己加入的一个自助旅游网站上,看到的这样的一个地方,照片拍的很美,说山里的老乡人更好,了解了详细的路程,我踏上行程。
先坐了一夜的长途汽车,早上吃过自己带的食物,又搭乘了一辆中型汽车。汽车在盘山路上,不停的转,我却新鲜的看着外面一路的山峰。中午的时候到了一个小镇,向镇上一个老人打听了一下,自己没有走错路,老人知道了我要去的地方,热情的帮我联系了镇上的一个三轮车,交待司机一定要把好好我送到那里。
司机大约四十多岁,很是健谈,路上给我介绍了各个比较有名地方,说其中一个疗养院,在全国很有名的,说许多大官每年都有许多来这里度夏,每当这时候,公路上的各种小车很多很多。
又说其实我去那个地方,是最美的地方,最天然的地方。虽然没有本地的其他一些有名气,但是那些名气都是捧给那些没见过山,没见过水的人去听的。
我笑着听他给我说个不停,一路上倒是轻松愉快。
司机大叔把我送到一个路口,指了指方向,说,〃顺着路不远,穿过一个竹林,就能看到人家,好像每家都可以去借宿,借宿可能要钱,但是吃饭不要钱。〃
我笑着点了点头,大叔的在推辞下就收一些车油钱。
大叔一走,我就跑到山路边的溪水边,背包仍在一边,捧起一捧水洗了下脸,好冰凉啊,又捧了些喝了一口,不亏是山泉流出来的,好清冽还有股甜味。坐在溪水旁,看着这些景色:溪水淙淙的流着,不远处就是一些野竹林,溪水冲刷着的水里的石头,黑黝光滑,大大小小的天然零落在溪水里,引起急流的溪水荡起回旋起伏的浪花,简直就是一幅画。
我吃了一些东西,休息好后,背起背包,沿着溪边的小路向竹林走去。
好大的一片野竹林啊,走在里面,竹子沙沙的响着,偶尔有鸟的叫声,伴着旁边溪水的急流声,真好听。
穿过竹林,视野有些开阔了,比较宽的山路两旁坐落着山里人家,山路一直是顺乎溪水蔓延,似乎山民是傍溪水而居,房子后面就是郁郁葱葱的山峰。
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看到我背着包从竹林里走出来,欢快的呼喊着,〃有人来了,真的有人来咱们这里玩了。〃
我奇怪的她的话语,后一想,也许是我来早了吧,没有赶在五一天来。
我好笑的看着她身后房子里跑出许多山民,都笑呵呵的看着我,我虽然被他们的热情感动,但在这么多热切的目光下,还是感觉脸红了起来。
小姑娘拉着我高兴的说,〃去住我家吧,我家很干净,我阿爹还去山里打了野兔。〃
旁边的一些山民,在一边笑着嚷嚷说,〃城里的娃,我家泡的野竹笋特好吃。。。〃
〃我家的木耳刚摘过。。。〃
我害羞的笑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小姑娘一路把我拉到她家。
推开木扎的院门,我惊喜的看到她家院子里竟然种着牡丹,正傲然开放。
小姑娘的父母很热情,把我安置住的地方,就去厨房给我做饭。我看着院子靠路边的一个简单的抽水装置,小姑娘告诉我他们生活中的水都是从溪水里抽上来的。溪水是从山里流出来的,常年不断。
这里山里的饭很好吃,虽然简单,但很有股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我吃了很多,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小姑娘的一家还热情的给我加饭,热情的让我忘了身在异乡不适感。
第二天清晨,推开房门走出去,美美的睡了一觉,实在是让人身心愉悦,旅途的疲劳当然无存。抬头看房后的山峰,竟有云雾缭绕。
看到左腾翰闻的感觉,实在无法形容,但心里有很深的无力感。
看着他兴致勃勃的和做饭的小姑娘的阿爹,聊着这山里的事情,我有些生气的坐在院子里,小姑娘在一边洗着一些竹笋,边说道,〃姐姐,你男朋友样子长得真好看,昨晚还开了辆车过来,好奇怪的车,我都没见过。〃
我皱了皱眉头,问小姑娘,〃他昨晚来的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你刚去睡下不久,我从外面回来,看到他准备进你住的地方,阿爹阿妈都不在,我问他干吗的,他说他是你男朋友,你们吵架了,所以一个人跑来。姐姐,我盯着他呢,他坐在床边,似乎是在看你是不是睡着了吧。后来,我想反正他是你男朋友,模样还不错,我收拾了一下隔壁的房间让他住了。〃
我没有再问什么,看着小姑娘一脸纯真的样子,笑了笑说,〃小妹妹,我可以也像你父母那样叫你喜丫吗?〃
小姑娘喜悦的笑了起来,说〃当然可以了,姐姐,你喊我的名字真好听。〃
我笑了笑,也蹲下来,学着喜丫的样子洗剥竹笋。
吃过早饭,左腾翰闻和我一起跟着喜丫的阿爹沿着溪水边的小路进山。山路很平缓,感觉不到太大爬山的感觉,但随着越走走上,溪水变得湍急,偶尔有一些小水潭和瀑布,一边总有大片的竹林,我们在大叔的带领下,看到了一大片樱桃林,红红的果实让惊呼过后站在树下的我垂涎欲滴。
左腾翰闻和大叔拿着路上砍的竹子,把一把弯形的刀绑扎在一头,我看着他们刷刷的去割整枝的樱桃,忙不迭的上去,拾起一枝,上面是大串大串红红的樱桃,轻轻擦了一下,就往嘴里送,好甜,真好吃。我吃个不停,没注意什么时候大叔他们停止的摘割。
我旁若无人的吃个不停,大叔看着我,笑着说,〃女娃,也不给你男朋友尝尝。〃
我怔了一下,看着左腾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