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宠娇妃 作者:七栎蟹(17kvip2013-05-30正文完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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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看书累了的时候也有个养眼的物什,所以着奴婢拿了一盆兰花来,刚放下,王爷就回来了。”
听了她的回答,司马柔顿时松了口气,又朝宇文骜怀里靠了靠。
而宇文骜则是微微眯着眼看了一眼那盆兰花,又瞥了眼神垂首敛目的沈元熙,眸中平静无波,也看不出他是信了还是没信,转瞬,他一手亲昵地搂过司马柔,温声道:“柔儿,还是你最贴心了,不过前阵子下雨,书房里霉味儿重,柔儿那般爱干净,以后还是不要来了。”说道最后,他的语气虽然依旧温柔,但是不难从里面听出一丝不悦,司马柔身子一僵,赶紧柔柔一笑,点了点头。
沈元熙看着那紧紧相贴的两人,心里不是滋味儿,她正心里泛酸,宇文骜却冷冷地看向她,厉声道:“是不是王管事分配的活儿不够多,还在这儿站着作甚!”说着,目光似不经意地掠过她缠满绷带的双手,目光微滞。
沈元熙紧咬着唇不甘地望了他一眼,那波光潋滟的眸子中有着些许委屈,宇文骜与她的目光相对, 划过一丝不悦,又迅速挪开了眼。见此,沈元熙心中一痛,福身退下。为什么他对自己要这般呢?到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还有那盆兰花……自己花了那么多心思打理,到头来功劳却是被司马柔抢了去,唉……罢了。
……
宇文骜果真带着司马柔兴致好好地去游湖了,还吩咐了厨房不用做他们的晚饭,看样子应该会玩到很晚才回来。
沈元熙继续在花园里侍弄那些花草,这里远离那些人,分外清净,也可以让她好好地透透气,但是一想到宇文骜对她的态度,她就有些恼火,还有,司马柔进书房到底是作何,而宇文骜进门时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鸷是自己眼花了么?
沈元熙想不明白,虽然她自认不笨,但毕竟久居闺阁,对于朝政的事情知之有限,要是以前,她倒是可以问问爹的。
说起爹,她又不禁黯然,有一个多月没见过爹了,不知他的病好了没有,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么?
正在发愣的间隙,就听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还有女子浅浅的说话声,沈元熙抬头一看就见远处两个女子正并肩缓缓走来,一人面色难看似乎正在生气,却是那高夫人,而旁边一位身材略娇小些,神色平静,眉宇间有些许无奈,正是那苏夫人,两人正在低声说着什么,沈元熙一憋嘴,心想:真是冤家路窄,上次自己在这花园被那高夫人狠狠掌掴,今日单独碰见,自己身份又这般狼狈,怕她更不会放过自己,惹不起还是躲开吧。
想着,沈元熙拿着身边的木桶准备去提水浇花,余光瞥见花丛中自己的荷包落在其间,捡起来一看才发觉荷包没拴紧,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踪影。
这荷包里一直装着第二次见面宇文骜留给她的那粒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珍珠,她一直仔细地留着,如今却不知遗失到了哪里,是以她也顾不得躲避高夫人和苏夫人了,焦急地四处寻她遗失的珍珠。
珍珠不大,却是光彩夺目,若是落在地上很容易被发现的,她怕就怕不小心落在了路上,被那些丫鬟仆人捡去私藏了,那可就糟糕了。
正在焦急时,余光掠过一抹光亮处,远远望去,就见在路旁静静地躺着那粒珍珠,幸好它落的位置不是太显眼,还没被人拾了去。沈元熙心下一喜,直奔那珍珠而去,在她弯腰手就要碰到那珍珠时,一只堇色的绣花鞋却压在了上面,一只纤纤素手却先她一步捡起了那粒珍珠。
沈元熙抬头一看,就见苏夫人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的一身粗布衣衫,而高夫人则是满脸的不屑和厌恶,看了看她,又将目光转向苏夫人手指间那粒珍珠。
“哟,幸亏妹妹眼神儿好,帮我捡着了这粒珠子,我正在找呢。”高夫人从苏夫人手中拿过珍珠,拿在眼皮子底下细细观摩,眼中也现出一抹赞叹,居然是上好的珍珠。
“两位夫人,这粒珠子是我的。”沈元熙冷冷地盯着高夫人手中的珍珠,脸上现出一抹急色。
高夫人冷冷扫了她两眼,从鼻端不屑地哼出一声:“你的?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的,上面写了你名字么?”
第二十六章:午夜哭声
沈元熙闻言,心中恼怒,却不得不强压下怒气尽量客气地说:“这粒珠子确实是奴婢的。两位夫人想必都是见过大场面的,难不成还看得起奴婢的东西,高夫人说奴婢晦气,这粒珠子奴婢贴身带了那么久,就不怕这粒珠子沾染了晦气污了你的手?”沈元熙心中不满,出口的话难免有些冲,而那高夫人正在为宇文骜单独带了司马柔出去游湖而懊恼着,此刻见了沈元熙已然让她心中不快,哪知几日不见她倒是长了脾气了,竟敢出言讽刺她,顿时肝火大旺。
“你这个贱婢,竟敢如此和我说话,真是欠收拾!”说着,就愤愤地举起手就欲像上次那般打她的耳刮子,沈元熙上次挨打是碍着宇文骜的面子,加上她上次心不在焉才让她抢了先机,这两天受的苦可是让她明白了很多,此刻又怎会甘心挨打。
手一抬,稳稳地握住高夫人的手腕,沈元熙稚气未脱的小脸上出现一丝泠然,美丽的眸子中也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高夫人这是要责罚奴婢么?奴婢自认没错,再说我只是做错了事被王爷惩罚,身份暂时是末等丫鬟,但我始终是王爷的妾室,和你同等地位,我敬重你是姐姐才好言与你说话,你还想像上次一般动手打我么?”沈元熙狠狠地瞪着她,另一只手伸出摊开在她面前,晃了晃缠满纱布的手掌,冷声道:“珠子还我!”
高夫人此时的脸色煞是好看,如果说她平时受那司马柔的气也就罢了,人家毕竟是王妃,背景又深厚加之得到王爷的宠爱,她们惹不起,但是此时这末等丫鬟一个还没长开的臭丫头都敢跟她叫板,她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她要珠子是吧,她就偏不给!
手一扬,只见空中划过一道光亮的抛物线,那珠子便远远地落进了花园一侧的竹林里。
“你!”沈元熙气得脸都红了,抬眼就见高夫人得意地扬起下巴目光毒辣地瞪着她,她也不想和这种人多做纠缠,不顾她骂得难听的话,转身就朝那片竹林跑去,找她的珠子去。
竹林很大,竹子长得密密麻麻,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枯叶,要在这层层枯叶中找寻一颗珠子谈何容易?
沈元熙急得眼眶泛红,她蹲下身,一寸寸细细地找着,心里把那高夫人骂了千百遍。这可是宇文骜唯一留给她的东西,是他的,她不能弄丢。
王管事又来催了,沈元熙不得不放弃寻找珠子,可是她心里却盘算着,等干完了活儿她就来继续找。
……
春末的夜晚丝丝凉气如上好的丝绸,吹得皮肤冰冰凉凉的却又不觉得甚冷。沈元熙干完了活儿,回房喂了小坏蛋已经是二更十分了。
王府里宵禁很严,入了更之后除了当值的人其他人都不允许随意走动的,所以沈元熙执了一个灯笼偷偷地从来到竹林里。珠子一刻不回到她的手上,她都不会安心。
还好竹林颇大,竹枝又密,要是进入了竹林里面,那微微的火光在外面也瞧不见的。
竹林里面特别的黑,脚踩在地上的落叶上有着轻微的沙沙声,在这安静的夜晚,这样的声音听来特别的恐怖,沈元熙禁不住一阵毛骨悚然,皮肤上立即泛起了一层细米粒。
在竹林仔细地翻找了近一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沈元熙这几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此时快要三更时分,她眼皮直打架,呵欠连连,心里又将那讨厌的高夫人骂了几遍。
一阵诡异的冷风吹来,灯笼里的火光顿时熄灭了,沈元熙眼前突然变黑,她心里一紧,哆嗦着去摸怀中的火折子,在这样漆黑的地方她只觉头皮发麻,虽然不信鬼神,但到底从小就耳濡目染,难免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此时的她就觉脑袋后面有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在看着她,越是这样想,她心里就越紧张,手一抖,灯笼没点燃,倒是把火折子丢了。
她伸出手到地上去摸,地上厚厚的竹叶泛着颓靡的气息,入手处突然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她吓得差点尖叫出来,细细看去,才见那处有一个东西泛着柔和的浅浅光泽,不是她那颗珍珠是什么?
赶紧拾起了珍珠,找到了火折子颤抖着点亮了灯笼,浅浅旺盛起来的光亮才驱走了一些她心里的恐惧。
沈元熙松了一口气,抬手去擦额头,竟是一层细密的汗,被冷风一吹,她觉愈发地冷了,赶紧提着灯笼寻出口,她可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黑漆漆泛着诡异的地方待了。
才刚抬起脚步跨出一步,不知是她心里的恐惧在作祟出现的幻觉还是什么,她居然听到低低的呜咽声,那阵声音时断时续,像是小兽在低鸣一般,听起来十分悲伤。
沈元熙屏气凝神仔细听去,就觉那声音还在继续,且还从她的背后传来!
她背脊猛地一僵,慌不择路地就往外面跑,跑着跑着,眼前出现的是一道漆黑的围墙,并不是花园里那条路,难道她跑错方向了?
沈元熙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只是听说过“鬼打墙”,今日难道真的被她撞上了,而且还是在这谦王府,记得大婚那天宇文骜不是说他“煞气重”么,那怎么镇不住这宅子里的妖魔鬼怪。
沈元熙僵直着身体转身,她最怕她的后面突然出现一个鬼面什么的,那么她铁定会被吓死在这里的,可是还好,转过身去除了竹子和一片黑暗外什么都没有,她正欲走,那低低的呜咽声又传了来,而且她这次听得真切,那呜咽声竟是从身后那道漆黑的诡异的围墙后传来的。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沈元熙虽然害怕,但她的好奇心却一点都不减,她握紧了手里的珠子,提着灯笼沿着围墙一直走,想去看看大半夜的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吓唬人。
围墙不是很长,她很快就走到了一个大门,大门口有一条青石铺就的路,路两旁都种着竹子,看样子像是许久没有人打理了,竹子长得遮天蔽日,遮住了通往这个大门的路,是以他从来不知道这府里还有这样一座院子,而看看青石板上长满的青苔也可得出这是座废弃的院子,很久没人来过了。
提高了灯笼,沈元熙抬头望向门上方的匾额,青苔之间,墨黑色飘逸的三个大字依稀可辨,玉清苑。
第二十七章:发狂
身子一僵,头皮发麻,她脑海里回想起无意间听府里的下人说起过,这谦王府的玉清苑乃是九王爷和王妃最喜欢的院落,尔后九王郁郁而终,九王妃也在同一天里殉情而去,留下了宇文骜一人,这玉清苑便是九王和王妃卒去时所住之地,自从两人去世之后,这玉清苑就时常闹鬼,皇帝为了辟谣,还专门请了道士来做法,可那道士说这玉清苑怨气太重,皇帝一怒之下下令封了这里,再不许有人进来。
沈元熙用灯笼一照,还可见门上面的封条和一把生锈的大铁锁,封条上的时间是十五年前,九王和九王妃被囚禁在这府里六年后,那时宇文骜不过七岁。
想到这儿,她心下一阵黯然,为这皇权成王败寇后的荣耀与凄凉,为九王和王妃的双双身亡,也为宇文骜孤单不幸的童年。
心底突然就不那么害怕了,想来这里如果真的闹鬼,那冤魂也是九王和王妃的,他们也是自己的公公婆婆,也无甚可怕的。沈元熙正要离去,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响,像是瓷器摔碎的声音,而后就是痛苦的哼哼声,这样的声响,断不会是鬼魂什么的弄出的。
这里面有人!
这样的认知让沈元熙倏地瞪大了眼睛,心里疑惑,这三更半夜的,谁会在这里面?
心中愈发地好奇起来,看了看门上的大铁锁,沈元熙一咬牙,拿定了主意,她提着灯笼仔细地照着墙面,不多久,就在墙面上找到了一块破损的凹坑,她将灯笼先放在墙壁上,然后一提裙摆,踩着那凹坑便爬上了墙。
从小到大她什么都不会,就跟着曲晟把这爬墙上树的功夫练到了家,此时翻过这座高大的围墙也不是件难事。
围墙后是杂乱的草丛,她跳下去的时候就听“吱”的一声尖叫,一只老鼠迅速地逃走了。
沈元熙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她身子紧紧地贴着墙壁,往那黑森森的一排屋子看去。
每间屋子的门上都贴了封条,但是好多都被风化破损掉了,上面的锁也生锈了,她提着灯笼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屏气凝神地听着那低低的呜咽声传来的屋子,隐约可见里面淡淡的光亮。
那间屋子在正中间,看起来应该是花厅的位置,她走过去,就见门没有上锁,而此时里面的声音也愈发清晰了起来,那是男子压抑着的痛苦的呜咽声,间或还可以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听起来像是万分难过的样子,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野兽发出的低低的咆哮,让闻者心惊。
沈元熙吓得全身发抖,心想难道这里关了什么野兽或者疯子不成,她不敢再逗留,转身就要跑,但是脚步却猛地顿住,因为她听见里面痛苦又悲伤的声音传来,一声声地低唤着“娘……娘……”
这声音她不会陌生,而且这种悲苦的低唤她曾经听到过,就是那年她家的酒窖,她就曾听受伤的他不断地呓语着,唤着“娘”。
宇文骜?!他不是带司马柔去游湖了么,今夜根本就没有回来,那他又怎么会在这里面?
再也顾不得那许多,沈元熙推门进去,她不想听到他那么哀伤那么悲苦的低泣声。
令她讶异的是,屋子里不像院子里那么萧条,所有的地方都很干净,就像是一直有人居住一般,但她此刻来不及多想什么,只关心着宇文骜,所以她朝着声源处走去。
那是一重厚实的帘幕,穿过帘幕往里走,是一间虚掩着的屋门,屋门正中间放了一扇百花争艳的屏风,看样子这屋子该是女子居住的,而光亮和声源正是来自于那屏风后。
一粒夜明珠嵌在柱子上,将这屋子照得纤毫毕现,但是这屋子四周都被蒙上了厚厚的布帘,是以那种光才透不出去,要不是这门虚掩着,她也不会看到那微弱的光亮了。
沈元熙一步步地靠近那屏风,低泣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而她也更可以肯定那人就是宇文骜,因为她看见了地上被撕裂成碎片的衣袍,那白色的袍子正是宇文骜白日里穿的那一件!
转过屏风,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看清眼前的人时,她还是惊愕万分。
只见床脚处的地毯上蜷缩着一个身影,披散着长长的墨发,身上只着了一条破破烂烂的裤子,赤果的上半身上肌肉紧绷,还有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抓痕,此时的宇文骜就像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一般缩在角落里,不住地颤抖,不住地哭泣,看得沈元熙十分揪心。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她走上前去,想将他唤醒,谁知刚挪动了两步,一阵铁链的响声传来,宇文骜就猛地站了起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大手已经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沈元熙瞪大了眼睛,已经喘不上气来,喉骨如要碎裂一般疼着,她看着眼前的宇文骜,着实惊讶。这还是他么?那个面上总是带着完美微笑的男人,只见他此刻双眸赤红,发丝凌乱,满脸泪痕,表情十分狰狞,那俊美的五官都如错位一般很是恐怖,他的四肢都戴着粗重的铁链,根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