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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长相问-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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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太后的反应是最快的,只见她脸上虽不大有喜色,但嘴里却还是淡淡笑道,“这个,自然好。你们下去吧。吕太医,太子妃一向身子不好,这一胎,也难说会不会坐得稳,对外面,就先不要声张了。明白么?”
  太医们的眼中都闪过一丝会意,便纷纷叩下头去道:“微臣明白。”
  太医出去了,孝仪宫里似乎在酝酿着一种可怕的气氛,我不由地偎在了元昶的怀里,既忐忑又期待地等着主位上的人发话。
  “皇祖母,父皇,母后,”太子出列跪下道,“儿臣不准备要这个孩子,乔霁月最好还是用些麝香,打掉这个孩子。”
  “太子!”皇后低声劝道,“你这是做什么。。。。。。”
  “为什么?”皇帝低沉却威严的声音响起。
  “因为这个孩子不是儿臣的!”太子朗声答道。
  “你说什么?”皇帝低声喝问道。
  “儿臣只是据实禀报。”太子不卑不亢,“儿臣与乔霁月,并无夫妻之实。”
  大殿上有没有了声音,我不知道太子回来后,对于他下江南这一段时间里宫里发生的事情到底了解多少。照现在的情形看,或许,他还不知道皇上也卷进来了。。。。。。
  “皇上,”太后缓缓地开了口,“这样也好,毕竟,乔霁月身上的这个孩子,究竟有些问题。。。。。。”
  “不!”皇上断然喝道。
  我愣住了,断不料,皇上竟会说出这个字。元昶搂着我的手臂也不自觉地僵住了。
  “太子,”皇上缓缓地道,“你小时候上书房,可还记得孔孟之道里曾讲‘仁者爱人’之说。现如今,霁月的身体并不好,如若现在做这些事情,难保不会一尸两命,你今后自是要君临天下之人,怎可说出这等不仁之言?”
  这个荒谬透顶的解释,倒让我忍不住想笑了。
  “那么,父皇的意思是,”太子有些愤愤地开了口,“要儿臣的太子宫里养别人的孩子为世子?!父皇,皇室血脉纯正不容玷污!您这里只道儿子宅心不仁,为何却不说乔霁月她身为东宫之首,违妇德,犯七出。若在民间,这样的女子死一百次都有了。。。。。。”
  “什么血脉不正?!你满口里说的是什么?!就算如此,那你又待她如何?”皇上似乎失去了理智,愤然地吼道,“你对父命君命阳奉阴违,成婚两年,竟无房事!这倒还罢了,竟然还独宠青楼女子!你这又怎么说?!”
  我有些担心地看向元昶,竟发现他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扬。
  “皇上!”太后急切地打断皇帝的话,“眼下到该想想这事情要怎么解决,太子纵有千般不好,终究也不是什么大错,可乔霁月这事情,是真真不能拖的。”
  “朕要太子留着霁月的孩子。”皇帝不客气地道。
  “皇上,”太后冷然道,“做事情,可断不能如此感情用事。这事情,且不算是太子的家事,即便是太医,也已经能推出乔霁月到底是何时有的身孕,这事情传出去,太子的脸面岂不尽失?难不成皇上就一点都不在乎我天家的威严么?”
  “朕心意已决,”皇上讽刺地道,“母后的好意儿子心领了,可这件事情,恕儿子难以从命。”
  “儿臣敢问父皇,”太子冷笑道,“父皇此举为何?”
  “太子!”皇后这一回是真的急了,忙打断道,“没听到你父皇说什么吗!”
  “母后,”太子的眼睛盯着皇上,一字一句地道,“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孩子是要算在儿臣名下的,儿臣当然要问个清楚!”
  皇帝怒气冲冲地盯着太子,却无法开口解释任何事情。最后,皇帝愤怒而尴尬地道:“这是圣旨,你为臣子,只须遵旨,何来多言?”继而,皇帝又狠狠地对太子道,“你可要小心,若是那孩子出了一星半点差错,你这太子也不用当了!”
  顷刻,皇帝明黄色的身影便离开了孝仪宫。
  红颜祸水,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错。皇上痴迷太子妃到这地步,这是所有人都万万不料的。
  “皇祖母,母后。”太子愣了好一会儿,方才醒神似地跪下,颓然道:“儿臣正位东宫多年,从未充裕过太子后宫,今日既有如此丑事,儿臣心灰意冷,儿臣恳请皇祖母下旨,为儿臣择良家女子册封良娣,良媛,承徽,昭训,以及奉仪。”
  这种补偿似的懿旨倒让我真的觉得又辛酸又好笑。堂堂太子竟然必须要把这种事情打碎牙齿和血吞,任是谁看了,恐怕都会觉得不忍吧。
  
  晟亲王府。
  府里的郎中将手搭在我的脉上好一会了,过了两刻,便有芝兰过来帮我简单收拾了一下穿戴。
  元昶匆匆地走回屋子,坐在我的床边,郎中跟在后面,也进了来。
  “怎么?”我看着元昶的神色,心下不知为何竟起了一丝不安。
  “夫人,”郎中的神色也颇为凝重,“奴才有一事相问。”
  我点点头。
  “夫人这一阵子,可用过放有藏红花或是藏青的吃食?”
  “藏红花?”我微微皱了眉,自我有孕后,府中的事物都是千挑万选才敢奉上来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心下疑惑不解,我不禁开口问道,“郎中所指为何?”
  那郎中与元昶迅速对视了一下,见元昶点了头,这才开口道:“夫人,今日宫中之事。虽说摔上一跤,十有八九会动了胎气。可依奴才看,夫人的脉象,远非如此。奴才斗胆揣测,夫人有孕这几日,是否曾不慎服用过藏红花或是藏青一类,易于滑胎的药物?”
  我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也不至于不慎到这地步。半晌,我疑疑惑惑地对元昶道:“这些日子,每一餐都是在府上用的。大约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那在宫里呢?”元昶抓紧我的手,“你总是断不了会进宫的?”
  “宫里?”我思索道,“太后那里,母妃那里,母后那里。。。。。。母后?”
  我刚想把我的疑惑说出来,然而话到嘴边,我却犹豫了一下,对郎中道:“府中可有现成的藏红花,拿一些来我闻闻。”
  早有下人转身去取了,不一刻,芝兰托着一个小瓷碟儿进了来,里面是红红的一小堆。
  我捻起了一丝嗅了嗅——自是草药甘苦的味道,不甚好闻。然而却真的有几分熟悉,难道真的在哪里闻到过呢?
  “怎样,”元昶有些焦急地问道,“可有些头绪?”
  “甘中带苦,”我苦笑了一声,心想方才幸好没有冒失地说出我的怀疑,“咱府里给你养胃的药茶也和这差不了多少,我又如何能辨得这么仔细呢。。。。。。”
  茶,茶?我说到一半,忽地住了口,茶,是啊,若是在茶里面下了这些,谁又能查得出来呢?!
  “难道。。。。。。”我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说起来,似乎在哪里品过和这味道相似的东西,可是,我并无十足的把握。”
  “是什么?”元昶比我还急几分。
  “茶水,杭白菊的茶水,”我若有所思地道,“是了!太后的寿筵,那日的茶,也是她准备的!”
  “什么?”元昶疑惑而焦急地问。
  “或许,是太子妃,”我疑疑惑惑地道,“这几日,只有她调出来的茶水,才会带有这种相似的味道。”
  元昶忖度了片刻,便与太医出去了。不大的工夫,又折了回来。见他要休息,我忙撑起身子为他解衣。
  “好了好了,”元昶一迭声地扶我躺下,“我自己来吧,你身子要紧,好好休息。太子。。。。。。太子妃。。。。。。”他对上我苍白的脸色,“玉儿,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不会。。。。。。”
  
                  侧妃
  除夕家宴前。
  “这回可好了,”我轻轻地抚着蒙初的手,“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王妃。。。。。。”蒙初幽幽地叹道,“您只瞧着这里好,殊不知,太子他。。。。。。”
  我低头不语,我如何能不知道太子最近在做些什么?不过,这事情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自从太医诊出太子妃的身孕以后,太子对自己后院的事情,自是心灰意冷——皇上在孝仪宫如此不慎的表现,任是傻子也瞧得出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而太后也不知是因为什么,迟迟没有颁下懿旨给太子充裕东宫。
  “太后这是在帮我们呢。。。。。。”一日,元昶在我耳边笑道。
  于是,从江南回来的太子,比从前的时候更加消沉了。若说从前对政事还尚存几分见解,如今,索性是不闻不问了。
  “我略劝过几回,”蒙初曾哀哀地道,“可是,不中用,太子就是不去朝上。。。。。。”
  我心中不禁冷笑一声,现在,太子还有什么颜面去朝上?!听元昶说,一开始,太子还勉强去勤政殿和皇上碰上几次。然而每每会面,父子两个就是你瞧我不顺眼,我瞧你烦的慌,足的一个雷霆大怒,一个嘲讽连天,这才算罢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即便是如此的尴尬,皇上也似乎并没有真正打过废太子的念头——只要太子妃好好的,似乎就不会撼动太子一分一毫的地位。
  如此不堪的父子关系,太子只有闭门谢客,整整两个月,他蜗居在太子宫中不出门。
  转眼间,腊月到了。就在天佑九年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覆盖了整个皇城的时候,元昶从宫里带来了一个平常却又值得我们利用的消息。
  “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瑞儿倚在我床边,有模有样地背着前一阵子元昶教给他的诗句。承瑞是个早慧的孩子,方才一岁,说话已经能和大人对答如流了。我为了试一试这孩子记性如何,特特地挑了些诗句交给他背。孰料这孩子的记性是天生的好,任你什么句子,教上两三遍,便能熟记于心。我颇为兴奋地把儿子的长处告诉了元昶,孰料这个中原皇子听罢的唯一反应是——
  “这么着,就赶快给他找个先生,省得耽误了。”
  这我却是断然不能答应的,瑞儿才一岁,走路还有些摇晃,即便是在海西,这么小的孩子也还没到学习骑射的时候。要这么早就被圈在屋子里,我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忍。于是极力打消元昶的主意。他见我这些日子身体并不甚好,也并不与我多加争论。只是把教导瑞儿的事情自己揽了下来。每日早上,都圈出些要背的文章丢给瑞儿,晚膳后便要亲自查检孩子的功课,甚为严厉。我略埋怨了一两回,他竟正色道:“你只知道心疼儿子,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思——殊不知他将来若是要齐家治国,那里禁得住你这么回护的?”
  如此,我也便不再干涉这些个事情。况且,看着小小的人儿有板有眼地背着诗文,也是颇有意趣的一件事。
  “嗯,好极,”我赞许地点点头,“可知你这几日的确进益了,娘考考你,若说咏梅的诗句,还有什么别的?”
  “嗯,”瑞儿略想了一下,继而歪着脑袋道,“有两句,叫做‘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哦?”我故意笑道,“这可不是写梅花,两句里面可是没有‘梅花’这两个字呢。”
  “不是的,娘,”瑞儿皱了眉头,那样子像极了元昶,“爹说,这两句写梅花写得极好,叫做‘处处无梅处处梅’。”
  “是么?”我不禁笑道,“愿闻其详。”
  “爹告诉瑞儿,写诗如做人——如果把东西都写在面子上,便没什么好的了,要是能将明的东西写到暗里去,那才是极致。所以,做人也一样,学会藏拙是最好的。”
  “藏拙?”我皱了眉头,“瑞儿,你可知道藏拙二字作何解释么?”
  “知道,”瑞儿如方才一般鹦鹉学舌地答道,“就是藏起自己的短处,而让别人看见自己的长处。”
  “那瑞儿的短处是什么呢?”我笑着逗他。
  瑞儿见我如此,倒偏了脑袋想着。片刻,便猴到了我身上,像个姑娘似地道:“娘,瑞儿不知道。。。。。。”
  我扑嗤地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刚要开口,却听得门口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你的短处,便是仗着聪明不肯好好下功夫念书。”
  一见元昶,瑞儿便迅速离了我的身子,规规矩矩地朝他行了礼。
  “你今儿要背的《为学》可都背熟了?”元昶的声音少有的严厉,至少对我,他是没用过这种口气的。
  “瑞儿背熟了。”瑞儿规规矩矩地答道。
  元昶板着脸点了点头,道:“先回你那屋吧,今儿要是再没背好,可就不是立壁角那么简单了。”
  瑞儿有些怯怯地答了“是”,行了礼后,便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立壁角?”待瑞儿出了屋子,我便迫不及待地惊愕道,“他才一岁,哪里站得住?!”
  “我又没要他站许久,”元昶不以为意地道,“只是要他有个教训。”
  “这是图什么?”我嗔道。
  “图他做事情认真。”
  我摇摇头,暗暗心疼地叹了口气。元昶佯作未见,只用手勾过我,柔柔地道:“今日身上可有些力气了?”
  我见状,也忙收了心疼,娇娇地道:“好许多了,哪能那么娇弱呢。”
  “别大意了,”元昶仍是有些担心地道,“今儿江南的道台进京面圣,孝敬了不少上好的燕窝,太后又将人参赐了几支上好的。我已经吩咐了给你隔天炖来,你自己别忘了吃。”
  “知道,”我笑道,“你也不怕把我补得越发的胖了,最后见不得人。”
  “胡说,”元昶笑道,“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女儿呢。不把身子补好,何日才能担此重任?”
  我呵呵地笑道:“谨遵王爷的命。”
  “得了,说正事,”元昶口气变得略严肃了些,可手臂却将我勾得更紧了,“今儿太医院的人进了太子宫。”
  “哦?太子妃病了?”
  “不,”元昶的嘴角微微翘起,“蒙初丫头有喜了。”
  这两个月里,太子再一次向宗人府上表册立良娣,宗人府设于皇上的威势,不敢答应。然而让我们颇有些意外地是,这一次太子反而不再三上表。索性在太子宫里擅自封了蒙初为宁夫人。又不许下人们提三叫四,只把太子妃一笔勾倒。现如今,蒙初又有了身孕,其在太子宫中的地位自是不言而喻。
  “可是,”我沉吟了一下,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蒙初若是真的有喜了,岂不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你啊,”元昶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怎么还是想不明白。太子的事,在父皇看来,全都系在太子妃一个人身上。如今侧妃反倒有了身孕,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也别忘了,”我反过来提醒他,“父皇现在对太子保不齐还是有一些避讳的,你看,太子都多久不上朝了,父皇追究了么?再者说,前朝也没有把宠妾忘妻作为废黜东宫的理由啊。”
  “这只是个引子,外朝上,早就风起云涌了,”元昶道,“就欠一个火候罢了。譬如说,蒙初这次有喜,就可以当作一个引子。”
  我对上元昶的目光,想起他刚才说进贡燕窝的道台,隐隐明白了他此话的目的——元昶如此精明,他才不会为他人做嫁衣服。疾风知劲草,既然是山雨欲来,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这之后不久,除夕的家宴和国宴都到了。我在宫里避人处见到了蒙初——那个我见犹怜的宁夫人。
  “蒙初,”我轻轻地笑着,“不介意我这么叫你罢。”
  “王妃说哪里话?”蒙初有些惊惶地道,“您不嫌弃奴婢,就是奴婢的大福了。”
  “怎么自称奴婢呢?”我嗔道,“现而今,该有的都有了,只要你肚子争气,以后还更有福气呢。你看,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苦尽甘来了,是不?”
  “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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