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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湛亮-相公不出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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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被她这模样给逗得掩嘴轻笑,连古云娘也笑呵呵。「没错!有时连我也受不了有人铜臭味太重了些。」

  「云娘……」南啸天好气又好笑,奇怪怎么连爱妻也与她同一阵营?

  可怜地瞄了眼爹亲,南宸颢很能感同身受他的窘境,毕竟自己是被欺负得最惨的一个。

  「好了!轻松过了,现下可要开始办正事。」板起脸蛋,她严肃道:「今天我要逼出伯母身上的雪晶蛭蛔,闲杂人等都出去,南伯伯、颢哥哥你们两个留下帮我。」

  「我也留下。」银杏也想帮忙。

  「银姨,我怕你等一下瞧了噁心,吃不下饭,你还是出去等比较好。」不是不让她帮忙,只是女人家都怕虫子类,留下她只怕没啥用处。

  既然芽儿都这么说了,银杏只好打消念头。

  月芽儿要人取来她的药箱,并要丫鬟送来一个装了滚烫热水的盆子,接著就将所有人全赶出房,只剩下南啸天父子。

  「接下来该怎么做?」南啸天如临大敌般绷紧神经。

  瞅他一眼,月芽儿笑道:「南伯伯,您啥任务也没,就守在床边陪伯母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

  啊?这么简单?南啸天不敢置信。

  仿佛瞧出他的心思,月芽儿笑得诡异。简单?等会你可要心疼死了。

  「那我呢?」连忙问自己身负哪项重任?

  将热水盆塞给他,她嘿嘿笑道:「颢哥哥你负责烫死虫子。」

  什、什么?烫死虫子?这……这是杀生啊!能不能换个任务?南宸颢顿时脸色铁青,目光转向爹亲。

  「颢哥哥,你要让南伯伯背负杀生重罪?」月芽儿假意惊呼:「你真是太不孝了,自己不入地狱却要亲爹入地狱……」

  对啊!自己怎可有如此卑鄙龌龊想法。佛祖啊!这杀生重罪就弟子我一肩担起吧!弟子实乃万不得已,罪过罪过……南宸颢顿下决心,一脸壮烈牺牲模样。

  古云娘瞧了不禁好笑,这芽儿实在太爱捉弄颢儿了。那雪晶蛭蛔明明就是害人的坏东西,不是吗?消灭它才是做好事,哪是杀生重罪,真是的!

  南啸天苦笑,劝慰儿子:「那种害人的虫子,杀死它佛祖不会怪你的,无所谓杀生不杀生。」

  话虽这么说,可是小虫子也是生命啊!南宸颢还是认为自己要犯杀戒了。

  月芽儿懒得理他那颗顽固脑袋,迳自打开药箱,顿时一阵浓郁沁人的清香飘散室内,让人闻了精神一振,可见里头不知藏了多少好东西。

  小心翼翼将九叶凤凰果放入小巧的玉制药钵捣碎,又自药箱里拿出一小瓶紫玉瓶,拔开瓶塞将里头透明清香的液体倒入药钵,只见透明液体瞬间染成鲜红,与捣碎的九叶凤凰果融成一体,香气更盛之前。

  「伯母,您将这个喝下,等会儿您可能会觉得体内有股炽热,那没关系,只是药效发作了。」将药递给古云娘,月芽儿细心交代可能会发生的状况。

  点头表示明白,古云娘一口气将药喝下,瞬间只觉腹内一股炙烈热流往全身四肢百骸窜去,仿佛置身烈火中痛苦异常,无法自制地浑身颤抖扭曲,发出痛苦呻吟……

  「南伯伯,压住她!」迅速指挥命令。

  南啸天见状,毫不犹豫欺身制住她扭动身子,又心疼又怜惜。「云娘,你忍耐些,我就在你身边陪你……」

  「啸天……我……我好痛……」连连喘息,止不住筋肉抽搐。

  「怎会这样?」南啸天担心地转头大吼。

  「唉!这是正常现象啊!」月芽儿好无辜。「这代表雪晶蛭蛔正在她体内被九叶凤凰果的药力逼得四处游走,想找地方逃呢。」

  示意他坐到另一头去,月芽儿拿出一根中空的金针,准确而俐落往她胸口穴道插入,不多久,就见金针微微晃动,接著一只只透明的细长虫子竟从中空处爬了出来。

  「颢哥哥,快来接住!」月芽儿大叫,急忙闪身让出位置。

  南宸颢赶忙捧著盆子守在娘亲身下,但见虫子爬出金针後就如落雨般纷纷掉进滚烫热水里,成了好大一锅「雪晶蛭蛔汤」。

  虫子越爬越多越快,状甚噁心恐怖,饶是南啸天、南宸颢两个大男人见了也不禁反胃,这下才明白方才她为何不让银杏留下。

  半个时辰後,慢慢的,虫子变少,最後终至再也没任何雪晶蛭蛔爬出来。月芽儿又等片刻,再次把脉後,确定古云娘体内再无任何虫子,这才将古云娘胸口的金针拔起收好,此时古云娘已累得昏迷过去。

  「大功告成!」整理好药箱,月芽儿伸个大懒腰,扭扭僵硬脖子叫道。

  扶著妻子让她躺好能安适休息,南啸天凝望月芽儿,黝黑眸底闪著深切感激之情。「芽儿,南伯伯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心知他的激动,月芽儿却只是眨眨眼,慧黠笑道:「抵我的食宿费,如何?」

  南啸天闻言大笑,对她的聪灵伶俐喜爱不已,心下真恨不得儿子马上娶她来当儿媳妇。

  至於那个被人恨不得马上叫他娶亲的关键人物呢?只见他捧著噁心虫汤——

  「呃……芽儿,这个该怎么办?」老叫他捧著这一大盆噁心的东西也不是办法,还是赶紧问该如何处理。

  「啊?颢哥哥,你干么还捧著,噁心死了!」月芽儿大叫著跳离他身边,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快拿去用火烧了,别捧著晃来晃去啦!」

  呃?还要他焚烧虫尸?好……好残忍喔!算了!顺便帮虫子念念往生咒,虔心忏侮自己的罪过。

  捧著一盆虫尸,南宸颢嘴里念念有辞的飘出房门外……

  
第七章:

  「娘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都怪你自己不努力,连怎么勾引人也不会。」

  「胡说!这些日子女儿哪一次不是见了表哥就迎上去,是表哥自己不解风情,不是我魅力不够!」

  「唉!这么说倒是,怎么云娘就生了个木头,这样叫我们母女俩的计画怎么实现?」

  客房里,古玉凤,赵妍妍母女两人长吁短叹的,为美梦迟迟无法实现而气恼不已,尤其赵妍妍更是不解,凭自己的美艳姿色,多次欲亲近南宸颢,为何他总是不心动,甚至还躲得急呢?

  「不行!」赵妍妍表情坚决。「我一定要嫁给表哥才行,如此一来才能保我一生荣华富贵。再说表哥人也长得俊,算是匹配得上我了。」在扬州也有不少男人上门提亲,可这世间啊,长得俊的男人不见得有钱,有钱的不是又老又丑就是吃得脑满肠肥,瞧了就讨厌。如今难得有块又俊又有身家的肥肉还没被叼走,当然要赶快啃进自己肚里。

  「娘也希望啊,可你自己不争气有啥用?」光说不练还不是白搭。古玉凤横了女儿一眼,要她自己看著办。

  可噁!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攀上表哥呢?赵妍妍凝神苦心思索……

  「有了!」她忽地大叫,让占玉凤骇了一跳。

  「要死了!你要把你娘我吓死才高兴是吗?」拍抚胸脯,尖声叫骂。

  「娘,我有办法了!」不管她还怒骂著,赵妍妍高兴地挽住她,喜孜孜道:「我想到一个嫁给表哥的好法子了。」

  「什么好方法?」一听有办法,古玉凤可来劲呢。

  「人家不都说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吗?娘啊,你何不亲自去找姨娘谈这桩婚事,想必姨娘不会反对亲上加亲的。而且一旦姨娘答允了,姨丈王爷一定不会反对,表哥当然就得遵从父母之命娶我啦!」呵呵……若真能这样,那她就高枕无忧了。

  「是啊!我怎没想到这一点?」古玉凤跺脚,懊恼自己没早点利用这招,否则怕不此刻早在办亲事了。

  「那你快去向姨娘提。」心急地催促。

  连连应好,古玉凤才要踏出房门,却又突然顿足回身。「妍妍,你不同我一起去吗?」

  「娘,这样不恰当啦!哪有父母亲谈亲事,女儿还跟在身边的,岂不让人笑话?」赵妍妍故作娇羞貌。

  「也对!」古玉凤尖著嗓音格格笑。「女儿啊,等娘的好消息吧!包管你不出三个月嫁进王府。」

  「娘!」假意娇嗔,其实心底欢喜得很。

  挥挥手,古玉凤自信十足出发啰!

  「云娘,有件喜事,姊姊我不得不向你提……」挥著手绢,古玉凤噙著一脸笑,一副好事相报模样。

  昨日才经过芽儿逼出雪晶蛭蛔的古云娘,历经一日休养後,虽然精神已然太好,向来苍白脸色也浮现暌违多年的红晕血色,但是南啸天依然要她躺在床上休息,因此此刻她仍是斜靠著床头,让银杏服侍著。

  接过银杏端来的参茶轻啜了口,她淡淡笑道:「大姊,是何事呢?」

  参茶呢!闻那味道肯定是百年老参才有这等香气,真不知有多补呢!古玉凤嫉妒地盯著她手上的瓷杯,恨不得取代她的地位。

  发觉她目光焦点,古云娘连忙道:「银杏,快倒一杯给大姊解解渴。」

  「可是……」银杏不太愿意,这参茶可是王爷特地遣人到东北以千金购回的野生老参所熬成,专给夫人滋生补气的,若是芽儿姑娘想喝,千百杯参茶她都双手奉上,可偏偏是古玉凤要喝……

  见她迟疑,古玉凤暗恼在心。银杏这贱人,喝她一杯参茶也这么小家子气,真不知谁才是主子!

  「银杏,快啊!」笑著催促。

  「来了来了!」不情不愿奉上。

  「真是多谢了!我正渴著呢。」假笑接过,赶忙呷啜一大口。啊……真香,果真是好料。

  「对了!大姊你方才要说些什么?」

  忙顾著享受,差点忘了正事,古玉凤又堆出满脸笑。「我说云娘啊,这颢儿有二十了吧?」

  「是啊!」不知大姊问这有何目的?

  「你也知道妍妍有十八了,正是风姿绰约、娉婷妩媚之龄,在扬州可不知有多少人家上门提亲……」

  瞧她滔滔不绝净是赞扬自个儿女儿,古云娘不好意思打断,只好微笑以对,心下却不免奇怪,不知她说这些作什么?又和颢儿有何关系?

  正当拉拉杂杂说一堆,旁人听得头昏眼花之际,她话锋一转:「……所以说啊,两人都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我瞧两人不论外貌、品行都相配,倒不如就凑成一对,咱两家亲上家亲,结成儿女亲家,不知你意下如何?」

  嗄?凑成一对?颢儿与妍妍?

  古云娘傻愣住,与同样惊愕的银杏互视一眼,两人眸底同样闪著好笑光彩。别说颢儿跟前还挡了个月芽儿,就算没有,她也不敢想像将儿子与妍妍凑在一块儿的模样,光想就害怕了。再说颢儿也不知打消出家念头了没呢,就算她答允,儿子不肯也是白搭。

  不好明白拒绝,古云娘四两拨千斤。「这颢儿的婚事,得啸天应允才行,府里的大事儿向来是他做主的。」赶紧推给夫婿,料定古玉凤不敢找他允婚。

  「可你也是颢儿的娘,只要你应允了,王爷他不会反对才是……」古玉凤急了,没料到她会三言两语带过。

  「啸天才是一家之主啊!」瞠著灵眸,漾出一抹柔柔笑容。

  「你……」好啊,给脸不要脸!是瞧不起她古玉凤吗?这贱妾生的贱婢,敢挑剔她女儿?也不想想自己的出身!

  何尝不知她在推托,古玉凤顿时心火大起,正待发飙时,外头忽传来人声,适时止住她的怒言。

  「什么一家之主不主的啊?」南啸天朗笑,领著南宸颢,月芽儿进房探望,没想到古玉凤竟也在,微微点头示意後,迳自走向爱妻。「身子可还好,有无不适?」

  「很好!你别净担心。」领受夫婿关爱,古云娘笑得开怀。

  「就是嘛!南伯伯,您不相信我的医术吗?」排挤开人,月芽儿一屁股坐上床沿,晃著两只小蛮靴斜睨他。

  「芽儿,爹哪敢不信你!」南宸颢出言为爹亲解围。

  「算你会说话!」扮个鬼脸,月芽儿视线转移到一旁的古玉凤身上,好奇她怎会出现在这里。「赵夫人,好久不见了!」笑意湛然,隐含邪噁之气。她可没忘前几次的不愉快。

  「是……是啊!」好僵硬的笑容。古玉凤也没敢忘之前的冲突,是以甚觉尴尬,尤其见她似乎与王爷一家人相处融洽,心中更感不安。「呃……我、我该走了,妍妍还在等我……」今日大概是无法说成亲事了,还是改日瞧瞧情况怎样再说。

  「不多坐一会儿啊?」月芽儿反客为主,假意留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古玉凤来意不单纯,有些怪怪的。

  「不了!」慌忙逃离。

  目送她离去後,月芽儿转头问道:「伯母,她到底是来干么的?」

  「呃……」占云娘真不知该不该说,巡视众人一眼,决定还是先保持缄默,免得她知道了心中不舒服。「没什么,叙叙旧而已。」

  既然如此,月芽儿不再挂意,再次仔细帮古云娘诊脉,交代完该如何调养身子後,正感无聊之际,南宸颢突然严肃道:「我想回慈恩寺一趟。」

  闻言,众人大惊,尤其月芽儿更是跳得半天高,倏地冲到他眼皮子底下,哇哇大叫。

  「颢哥哥,你要回慈恩寺?」难不成她才治好古伯母,他就迫不及待想出家去?「别忘了,我们的期约还没到。」非常危险地警告。

  「我明白。」他一脸温和。

  「怎么急著回去呢?」南啸天深沉问道。

  「有些心底的疑惑,我想回去找师父寻求解答。」这些天苦思良久,心中不少恼人烦绪像蔓生的野藤,缠绕捆绑著自己,深沉的茫然让他恍如身陷迷宫却苦寻不著出口,因此他需要回去寻求师父的指点,想清楚自己未来的抉择。

  「我同你一起去。」唯恐他脑袋打结,不声不响落发为僧,月芽儿执意跟随。

  瞅著她,南宸颢竟不反对。「也好,芽儿陪我去吧!」

  「我也去。」古云娘担心。

  「既然夫人要去,那银杏我当然得随侍夫人身边。」银杏理所当然道。

  「娘子、儿子偕同出游,为人夫婿、老子岂有不跟之理。」南啸天自有他的一番说辞。

  嗄?怎么演变到最後变成全家出动了?南宸颢不禁傻眼。

  「那敢情好,咱们两天後出发!」当下南啸天宣布,全场击掌一至通过。

  两天後,定远王府一行人马车、坐骑一应俱全,浩浩荡荡朝城南郊外的慈恩寺出发,连古玉凤、赵妍妍母女俩得知消息也硬要加入,不好拒绝之下,只好由著她们了。

  一干女眷分坐两辆马车,古云娘、银杏两人共乘一辆,古玉凤母女俩搭乘另一辆,至於好动的月芽儿当然不愿受马车狭小空间的局限,她骑著骏马与男人们领在车队前头,一路上和南啸天、南宸颢父子有说有笑。

  居後第二辆马车内,不满的谈话声响起……

  「真是气死人了,没想到云娘那贱人竟然敷衍我,迟迟不肯答应婚事……还有还有,那个叫芽儿的姑娘和他们非亲非故,怎么待她比对我们还好,真不知这王府里的人都再想些什么……」古玉凤喋喋不休抱怨。

  悄悄掀起一角车帘,瞄见前方热络交谈,赵妍妍脸色难看道:「娘,姨娘不肯答允婚事,该不会是和那个叫芽儿的有关吧?」女性的直觉让她作出如此猜测。

  「会吗?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王府的继承人岂会娶个没家世背景的人?」皱起眉头,直接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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