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贺兰+番外 作者:玉片叮当(晋江2013-08-08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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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淳抽了一口气,并没有放开她。
雁影狠狠的咬着,不肯松口,心里压抑的诸般委屈借着这种方式发泄出来,却没料到他仍旧不肯放开她,反而绷紧了身体任她咬。
许久,显淳感觉到肩上的劲道松了,才偏头低声道:“解气了?”他的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抚过,言语轻柔带着呵哄。这种带着呵宠的语气让雁影悲酸上涌,想起这些日子的经历,心中不由得气苦,一颗泪珠终是没能忍住滴落下来,点滴晶莹在黑暗中闪过。
显淳心头一疼,一把揽紧雁影,紧紧地将她箍在怀里,象是要把她揉碎了一般,恨不得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雁影、好雁影……别哭……”他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不停地唤着,哄着:“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了你,是我……委屈了你。”
他的下巴摩挲着她额头,身体里传导出来的热力烘着她,那熟悉又陌生了的气息就萦绕在她周围,雁影本就是故作坚强,听闻他如此说,堵在心口的委屈终于有了一个缺口,心中梗着的硬块终于化为泪水止不住扑簌簌的滴了下来。
显淳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得她低低的呜咽声,触手之处皆是湿漉漉的温热。内心一急,身随情动,温热的唇就印上去,一下下的吻掉那湿咸温热的泪珠,心中翻搅揪紧。方唇循着她的呼吸压上去。带着侵略与鸷猛,夹杂着思念与歉疚,蓦然的印上了那心心念念的红唇,辗转吸允,以慰这数月的相思。
野利紫嫣听着跪在下方人的密报,染着凤仙花汁液的纤长指甲深深地扎进手心,继而又使劲儿的拧紧了坐榻上富贵牡丹纹样的绮罗软垫,使得那光滑如水的锦绮皱起象是被大风吹乱的波皱,那大朵儿的牡丹也被揉得团团乱乱,乱入野利紫嫣心中。果真如此!皇上阿皇上,二十几年的夫妻情分父子血缘,竟然抵不过一个贱女人与野种!但她也仅仅是失神片刻,立时惊醒了过来。
“很好,本宫没有白疼你,赛娅,赏。”赛娅领着那个报信的宫人出去了。
赛娅与那宫人的身影刚刚出去,野利紫嫣便再也忍不住了,她抓起身侧的靠垫扔出去,又挥手将桌上的东西乒乒乓乓的全扫落在地。
他为了显淳抢了宁令哥心爱的女子也就罢了,竟然还要立一个野种为太子!野利紫嫣心里气怒交集,更是恨得咬碎银牙。皇上,你好!你好狠!你击碎了我的一生,还要将宁令哥的人生也毁掉!二十几年的夫妻之情父子之爱都抵不过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么!野利紫嫣此刻心绪有如狂风过境,一片苍夷。初时的震惊过后,野利紫嫣渐渐冷静下来。不行,她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宁令哥的太子之位动摇,不能让那个女人在夺走了自己丈夫心之后再让那女人的儿子夺走本应属于宁令哥的帝位。
“母后。”宁令哥在北院也知晓显淳去了母后宫里。他急匆匆的赶来,生怕母后让显淳带走雁影,此时见一地狼藉,母后神色不善,心里忽然不安。“怎么了这是?何事惹母后不快?”
野利紫嫣强压下心底愤怒,和缓了语气道:“没什么,失手打碎了杯子而已。”
宁令哥视线扫过一地的陶瓷碎片,也没再多问,唤了人进来清理干净,到了杯茶端给野利紫嫣。
“你这会儿不在北院与大臣们商议政务来我这里做什么?”野利紫嫣斜睨着儿子,心里明白他必定是为着那个汉女而来。内心有不免暗暗叹气。自己这个儿子是什么样子自己最清楚,风流任性,心机却是单纯,不懂得建功立业好博得皇上的赞赏,若不是自己处处替他扫平障碍,他如何做得稳太子之位。现下更严重的威胁来了,他仍不自知,还沉迷于女色。
“儿子确有一事,恳请母后答应。”
“别的事还好,唯独你现下要求我的事我也无能为力。”野利紫嫣开口便驳了他。宁令哥一听,急的蓦地站起身,“儿臣知道您偏爱显淳,但是儿子着实喜欢雁影,想娶她为妃,求母后成全儿子吧。”
“胡闹!”野利紫嫣听宁令哥要娶江雁影为妃,心里是又急又气,恨铁不成钢。“你是大夏国的太子,未来的国君,大好的前程等着你,日后你的妻子身份血统必定要出身高贵,是我党项族王宫贵胄的千金。只有那样,才能诞下血统纯正的皇孙。她一个身份低贱的汉女如何配做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若是如了你的意,那我大夏岂不是要落入汉人手中! ”
“可是儿臣真的喜欢她,除却她,儿臣不愿要任何女人。”
“你——”野利紫嫣没料到自己这个素来多情的风流的浪荡儿子竟然能对这个汉女如此痴情,自己原本的打算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反倒是让儿子更加痴恋。她又悔又恨,当初不该答应宁令哥接雁影到自己的宁秀宫来,早早打发出宫才对。现如今悔之晚矣!她指着宁令哥,气得浑身颤抖。唇瓣哆嗦着,半晌,才恨恨地道:“你个冤家!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我一心为你,想尽方法用尽心机扶持你坐上太子之位,为你扫尽一切阻碍,到如今威胁当前,你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这可好,你倒是不急不躁的,竟然还为了一个女子要自毁前程!”
“什么威胁?”
野利紫嫣被儿子一问,怔了一下,暗悔自己太过焦急乱了阵脚,急忙岔开话题。“反正我绝不会答应你娶那汉女,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今后,你多把心思放在国事政务上,别一门心思想这些风月之事。”
“可是……”
“我累了,你退了吧。”
宁令哥还想说话,野利紫嫣已经摇了摇手,神情疲惫。宁令哥嘴动了动,最终知道母后的脾气说一不二,只得垂头出了宁秀宫。
野利紫嫣望着宁令哥沮丧的背影,两道娟秀的凤眉紧紧拧在一起。“儿子,我不会允许有人抢了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我已经替你扫除过那么多的障碍,也不怕再多这一桩了。”她涂着丹寇的指甲深深地抠进椅子扶手中,“没藏彩云,野利显淳……既然你欲抢夺本该属于我们母子的……那么就休怪我……”她喃喃低语,一双凤目中闪过一抹决然。
野利王府门前灯笼高悬,家丁们整齐地分列两边,将军夫人细封阿吉塔翘首眺望着。她上身穿绯色团花圆交领右衽窄袖开衩翻领长袍,领口处露出内穿的小翻领内衣,袍身窄瘦,衣襟两侧高开衩,露出下穿的绛红百褶长裙,长及脚踝,足穿尖钩履。头戴莲蕾金珠冠,发髻上插金钗玉簪,云状纹金饰片装饰青丝上。期盼翘首间流光闪耀,莹莹点点,竟比那月宫仙娥还要艳丽三分。
“来了,来了,夫人,将军回来了。”被派到街口的家丁匆匆跑回来报信,阿吉塔极目眺去,远远瞧见一辆马车驶来,她漆黑美瞳流光一耀,忽又心中疑惑:“怎么是马车?将军不是骑马么?”
一旁的贴身丫鬟道:“许是将军这一路累了,换了马车休息一下吧?”阿吉塔一思量,觉得有理。这时马车已经缓缓驶近,她忙整了整衣袍,娇容含春步下台阶。
车马停在门前,显淳掀开车帘跳下来,她正要上前,却看到野利显淳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从车上抱下一个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
似一盆冰水兜头倾下,阿吉塔满腔的欣喜与热情都在看到显淳怀中的江雁影而熄灭。尤其显淳的神情更是刺着她的心,她这样期盼了几个月的丈夫竟对自己不看一眼,反而对一个低贱的汉女如此温情脉脉。她狠狠地瞪着江雁影,瞳眸中象是要冒出火来。眼见显淳与那女人就要跨进府门,她再也忍不住了,她斜跨一步挡在门口。
“这个女人不能进府。”她眼中迸射的恨意如利剑般射向雁影。雁影不由自主的一颤。
显淳感受到了,眉头一皱,“你胡闹什么!”
“我说了她不能进府!”阿吉塔手一指,脸上目中具是怒火。
“这将军府当家作主的好像还未曾换人吧?”显淳蹙眉,沉声呵斥。
“我是当家主母,我说不让这个贱人进府她就是不能进去!”阿吉塔索性也不顾忌什么了,既然显淳都不给她留一点点情面,她也没必要再维持温婉贤淑。
“闪开!”显淳利眸暗芒一闪,拉了雁影绕过她就走。阿吉塔见拦不住显淳,情急之下扯住雁影的衣袖,扬手就是一把掌。清脆的声响让所有人一震,瞬间静得掉根针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显淳没料到阿吉塔竟然如此泼辣凶悍,他一把抓住阿吉塔又扬起的手臂,“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倒要问问这个贱人要做什么?!”阿吉塔被妒火冲昏了头,此刻很不得杀了雁影。“来跟我抢男人么?你妄想!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登堂入室住到府里来?”
雁影脸上火辣辣的灼痛着,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她并不想跟谁抢男人,只是她何曾能自主过?来到西夏,又进皇宫,再从皇宫回到将军府,哪一桩是她自己能左右得了的?凭什么所有的罪责与怨恨都要她来背?她一把甩开野利显淳,走到阿吉塔面前:“你就只会这几招吗?与其这样撒泼倒不如多动动脑子想想如何才能留住男人的心。”
阿吉塔一怔,没料到雁影脸庞虽然红肿了一片,却一点也不显狼狈,反倒是凌厉的模样让她不由自主的弱了气势。她见雁影衣服豁出去的样子,反倒害怕自己之前刺杀雁影之事被抖落出来,不由心虚起来。“你、你、你胡扯什么……”
雁影仰起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下了将军府台阶。
“你去哪里?”显淳一把拉住她。
“放手!”她看都不看显淳一眼,心底忿然着只想躲开这一切的纠葛。
显淳被她眼里的疏离与冷淡气到了,他跨前一步,一把打横抱起雁影便往府里走。雁影拼命挣扎,拳头雨点般的落在他胸口。他身着铠甲,雁影只是打疼了自己的手。雁影心头又气又怒又委屈,见只有他上臂未曾有铠甲护着,便一低头咬了上去。只听得显淳闷哼一声,将她抱得愈发紧了,步伐不停跨进府门,穿过跨院,走进他的书房。
“还没解气?几个月没见,你快变成小狗了,怎么动不动就咬人?”他偏头对伏在肩上仍没松口的雁影道,眼里是温柔的纵容。
“你才是小狗!”雁影不甘的嘟囔了一句。显淳被她的样子逗乐了,“好好,我是,我是。”他俯身将她放在软榻上。
雁影脚一落地倏地跳起身向外冲,显淳又一把拉住她。
“你这又是跟谁置气呢?出了这里,你要到哪里去?”
雁影闻言,倏然扬眸:“我到哪里也好过呆在这里被人辱骂欺负!”
显淳把她搂在怀里,呵哄着:“别闹了,我知道你委屈,但这里是你的家,哪有一生气就往外跑的道理。”
“家?”雁影闻言冷笑一声:“这里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
“胡说!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雁影闻言一声冷笑,“请问将军大人,我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呆在将军府?下人?侍女?你的玩物?还是将军的禁脔?”
显淳眉头一蹙。“你何苦这样糟蹋自己。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有些事我也……”他顿了顿,微不可闻地叹口气:“现在阿吉塔没有了父母与兄长,没一个亲人了,我总不能对她不管不顾。毕竟……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我了。”
雁影心里纵有再多的怨恨也在野利显淳如此的无奈下无力发作。她一时默然;心中又酸又苦。她知道他的无奈,可是任何女子也不会大度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另娶她人而无动于衷。更何况她对这份感情都不确定,又如何笃定他的心意?再如何理解,不争的事实就摆在眼前,阿吉塔才是他的妻子,而她,又算什么?心中的委屈和怨怼难消,但显淳这样低姿态的哄着她,倒叫她心里恼也不是气也不是。可要她这样轻易的就原谅,心里还是过不去,便赌气扭着脸不理他。
显淳见她不说话,慢慢蹲下身,手指摩挲着雁影细瓷般的脸颊,低声呵哄:“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许久未见,这刚刚才见面,难道就要把时间都用在负气上?”
雁影头一扭,避开他的抚触。显淳脸色一僵,微有些讪然。转身摘下两臂的皮质护腕,又侧着身子解甲胄绑带。但甲胄是从两侧捆绑的,极其繁琐细密,又因身着厚重的铠甲,这样扭着身子很是不便。他一抬头见雁影正坐在榻上双目望着他,眼中流转着波光,莹然闪烁。见他望过来,复又扭过脸去。他又低头解绑带,怎奈那绑带系得极其繁复,他有些急躁,正待扬声唤人进来,雁影一双素白柔夷伸过来,将他弄乱的死结理好解开。
显淳低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子,她正低头,垂着眼睫,长长地睫毛在眼下洒下一圈暗影,鼻翼纤巧,唇如菱角,色似烟霞,鬓边垂下的一缕发丝在她腮边摆荡着,不由心驰神荡。
雁影解了绑带一抬眸便堕入那双暗棕色的深潭。她自然看清了显淳此时深浓的瞳仁里的欲望,心紊乱地跳动,忙甩下手中的绑带,还未及转身,身子已然落入那个壮硕伟岸的怀抱里。他的唇压下来,带着鸷猛,夹杂着一身的风尘与渴念。那阳刚的气息排山倒海般的压过来,又似熔岩喷薄,所到之地皆被烧熔殆尽;她的神智与怨气也被这排山倒海的气势冲垮,她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拒绝,来不及……
灼热滚烫的唇并不满足与她唇舌纠缠,放弃了香甜的蜜津,沿着耳廓吮舔,成功的惹起她阵阵战栗;又沿着玉颈向下,一路煽风点火。途中遇到衣衫阻碍,显淳显然没什么耐心轻解罗衫,手上一使劲儿,衣衫襟扣砰砰啪啪的断开。翠色肚兜下那对翘挺的桃子将翠帛上的那朵儿牡丹鲜艳催放。
雁影神智稍醒,正欲推拒,那唇早已隔着衣衫覆上桃尖,灵舌隔着薄娟吸吮逗弄,瞬间将她的理智摧毁,唇间不自觉地吟哦出声。粗粝的手指划过她柔嫩的肌肤,带起她又一波的战栗,继续攻城掠地,向下伸去。
雁影忽然清醒过来,猝然抓住衣带。“不、不行!”
显淳闻言顿了动作,微微支起身体,不让自己的体重压着她。手指轻轻抚过她微微红肿的樱唇,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的火苗,“还在生气?”
“我、我……身子不便……”。雁影垂着眼睫,唇红眸黑,脸上绯色浸染,那一副娇态岂是言语可以描绘。
显淳闻言注视她良久,最终泄了气般将头埋入她颈间,粗喘的气息喷在她肌肤上,烫着她。
雁影感觉到他周身紧绷,双腿间的昂扬坚硬那样的不容忽视,知道他数月未曾行房,定然是憋了许久,心中一软,她咬咬唇,极费力气的道:“你……去她那边吧。”说完,似是耗尽了气力,紧闭双目别过头。感觉到显淳身子倏地僵硬了起来,许久,身上之人并未有动作,也不言语。她睁开双眸,只见显淳眉头紧蹙,一双幽深的眸子深深的瞪着她。
“你……”她嗫喏着,不知道他的怒气因何而起。是因为……欲求不满?
“你我刚刚团聚,你真忍心将我往外推?”他语气带着不满,脸上的表情是忿然还带着哀怨的。
这话雁影自然说得不情不愿,但是这些日子心里积聚了不少的嗔怨,自己又是这样一种尴尬的身份,要她如何能理直气壮的留他在身边?本欲说些话让自己心中好过,可以对上他那双蹙眉微恼的棕眸,便失了言语。
显淳仿佛也没要等她说话,头伏在她颈边,湿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间的肌肤上,令她起从身体到心里都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