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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情归贺兰+番外 作者:玉片叮当(晋江2013-08-08完结)-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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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摆在桌子上的茶杯,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囊的酒壶,将两个杯子斟满。
  “过来陪我喝一杯吧。”他背对着她道。外室燃着一盏牛油灯,昏黄的光线将他投射在地上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这寂静的暗夜中,带着萧瑟与孤寂,连声音也有些喑哑,仿佛夹杂着——疲惫。
  雁影缩在床角戒慎的望着不远处的宁令哥。
  宁令哥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这才转过头来。
  “你若还想野利显淳能尽早等到粮食,就乖乖的听话。”
  


☆、偷听

  雁影闻言怒瞪他,他却丝毫不以为意,一双凤目与她对视着,脸上神色平淡,仿佛那些威胁话根本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雁影与他僵持了片刻,终究还是认输,一咬唇,下了床榻走出内室,在宁令哥对面站定。
  “坐下。”他眼皮都未抬,端起杯子饮了一口酒。
  雁影本就全身虚软,再加上噩梦与惊吓,这一番折腾,强撑着走到外间时已经气短,听他这样说,生怕有半点不对惹怒了他,便依他所言坐下来。
  “绿柳说你找我?”宁林哥将另一杯酒推到她面前。
  雁影知晓绿柳一定会将自己的话传给他。其实早就清楚即使这些日子他不在别业,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尽入他的掌握,只是不知道是绿柳传达有误还是他误会了她的意思。
  “我只是想让她告诉你,我逃不掉,也不能死,更死不起,所以你尽可以省了那令我筋骨酸软的药剂。”
  “原来……”黑暗中传来宁令哥的一声嗤笑。
  雁影看不清他隐在黑暗中的神情,只见他端起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将自己的杯子斟满。
  “野利显淳他有哪里比我强?你竟然如此维护他。他有明媒正娶的夫人,甚至不可能给你一个名分。他什么都给不了你,你还这样放不下他;而我,我这样喜欢你,我能给你的远比他要多得多,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就避如蛇蝎?”宁令哥又一杯酒入腹,辛辣灼烧的感觉从喉管一直延伸到胸腹,灼烧起熊熊怒焰,那怒焰夹带着妒火与失意,在他胸腹中反复煎烤,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烤焦了。
  雁影看着对面黑暗中的宁令哥。今夜的他带危险带着满满的疲惫更带着一身浓重的伤感。而他这种情绪仿佛是会传染的一样,传递给她一种压抑,闷闷地,落在心头如巨石一般沉重。
  宁令哥说得不错,显淳的确给不了自己许多,他更算不得一个好的良人,可是,一想到他将簪子插在自己发间,吟着“结发夫妻信,一绾青丝深”的时候;当他带自己驭马眺望贺兰山的时候;当他许诺带她游遍黑水城的时候;当他拧着眉说“这一世就只认你”的时候;那么多点点滴滴的相处与感动,哪里能轻易从心底抹去。
  两人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在现在想来,越发清晰深刻。而对宁令哥,虽无情爱,却也一直存着感激的。他几次相救,又照顾自己,她都记在心里。可再多的感激也抵不过那一次强迫。现如今只要宁令哥一出现就会让她紧张,宁令哥只要一接近自己,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恐惧厌恶。
  宁令哥见雁影默然不语,一双水眸在瑶瑶烛火间莹莹闪动,嘴角微翘,即便是面对着自己,那眼瞳里闪烁的晶莹也不是因为自己。一但有此确认,他的心就似浸了酸水一般,腐蚀着他的心肝脾肺。
  他几天未回别业,就是怕看到雁影看自己的眼神。那里面包含着恐惧,憎恶,疏离,躲闪,这些全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所以即便他惦记着雁影,他还是躲了出去不敢回别业。
  白日里听到绿柳派人来说雁影问起他,当时激动的心情无法描述,急忙将手头的公文搁下赶回别业。可现在他后悔了,一路上的兴奋期待的心情在见到雁影的那一刻便如冷水浇头,瞬间冷却了。原来一切的兴奋激动都源自他的臆想,都是他自以为是。此刻,他的心是那样的沉,那样的闷,那样的阴,那样只郁。
  一烛昏黄摇曳,两厢默然无语。
  雁影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态度来应对宁令哥。她很怕自己哪一句话惹怒他。宁令哥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温柔多情的太子,现在的他阴郁、暴躁、乖张,邪佞。
  她偷眼打量宁令哥,今夜的宁令哥仿佛收起了一身的骄纵风流,灯光下他眉眼柔和了许多,仿佛又回到之前温柔斯文的感觉,一如初见时。在西夏,对她好的人不多,宁令哥是其中一个,且不论他对自己的好出于什么意图,但几次危难都是宁令哥助自己脱险。
  她一直很清楚宁令哥喜欢自己,但她总以为只要自己不回应,时间久了宁令哥对她的这份心思就会淡去。如今看来是她错了,她不该明知道宁令哥对自己的这份心思而不加阻止,任由宁令哥对自己示好,自私的享受别人对自己的这份关爱与付出。
  这一切都毁在了那后花园的水塘边。再多的好也无法抵消他对她所做的那一切。况且,不爱就是不爱,她无法因为感激去爱一个人,更无法在发生了那样噩梦般的事件之后,还能对他像以往一样心无芥蒂。
  宁令哥坐在对面将两人的被子斟满,端起杯子道:“来,喝酒!”然后仰头饮尽自己杯中的酒。他放下杯子,见雁影端着杯子不动,不由苦笑一声:“怎么?连杯酒也不肯喝?我就这样惹你讨厌么?”
  雁影在黑暗中望去,对面的宁令哥已经喝得有了醉意,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中的意气风发早已不见,唯今只余迷离。这样的暗夜里,他周身散发着失意、沮丧、痛苦……她想起之前在宫里是宁令哥每日陪她说话给她解闷,时常拿些精致好玩儿的东西送她哄她开心,上元节带她出去观灯,在她遭受锦妃陷害的时刻,是宁令哥不顾禁令请了御医救治自己……这样样种种在今夜这种由他带来的伤感气氛中一件件地在心头闪过,不由恻然。她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辛辣的味道顺着喉管流入腹中,立时在胸腹间灼烧起来。
  宁令哥见她抿了酒,也不再逼迫她,自己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中灌酒。不一会儿,他便面红如赤,眼神迷离,最终身子晃了晃,趴伏在桌上不动了。
  雁影许久不见他起身,轻声唤了两声:“太子?太子?”
  宁令哥根本没有反应,想是已经睡着了。她想起身,刚刚站起身,突来的眩晕让她眼前天旋地转,幸好手快,扶住了桌子才没跌到地上。她扬声欲唤人来,又一想这样深更半夜的,下人们也都睡了,不忍惊动她们,索性又坐下来。头昏目眩的感觉依旧,想来是自己身体虚弱,这酒又太烈,虽饮得不多,怕也是支撑不住了。酒意所致使得她头重脚轻,昏眩欲倒。她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费力的稳住身体走到床榻边上,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此时更是再无一分力气,腿一软跌在床榻上再也无力起身。
  倦意虽浓,却因酒意使得心头翻涌,辗转无法睡去,脑子里犹如重生一般,从儿时与苏孝伦的青梅竹马,到随野利显淳来到兴庆;从显淳重伤拔箭,到夜送狐皮;从他不惜惹怒锦妃也要护着自己,直至后来即使娶了阿吉塔也不曾错待,依旧情有独钟;显淳对自己的这份情意当初并不曾觉得有多深刻,甚至身处其中的她当时并不清楚显淳的心意;而今,那点点滴滴的画面,都如昨日一般清晰闪现,才蓦然发觉,原来显淳早已渗入她的心,她的肺腑,她的骨血。
  蓦然明了心意使她心痛如绞。如今自己已是不洁之身,断无颜面再见显淳。一想到此,不由伤心欲绝,眼泪潸然而下。
  暗自哭了许久,倦意袭来,将要入睡时,忽闻门外有人说话。她眼睛酸涩睁不开眼,知晓自己因流泪肯定双眼红肿,若让宁令哥看到了必然又惹恼他,便翻了身子装睡,忽闻宁令哥讶然的声调响起:“母后?”
  雁影心底蓦然一震,神思瞬间清明。她很清楚宁令哥嘴中所称的“母后”除了野利紫嫣皇后不作他想。可为什么皇后要选在深夜出宫?雁影知道野利皇后此举太反常,更加不敢动弹分毫,佯装熟睡。
  “你喝了多少酒?”野利皇后柔美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不悦,“这种时候不好好在城里待着还跑到别业来,还喝得醉醺醺的,成何体统!”
  “母后教训得是。”宁令哥的声音带着宿醉的沙哑,低声应着。“母后请坐,何事让母后深夜来此?”
  “听说你这几天正忙着筹调军需粮草?”
  “是。”
  “不是着人说过了不必太着急么?”
  “母后,儿臣不懂……”
  雁影听到此处心里疑惑渐深。为何野利皇后一再拖延粮草调集?显淳是他的嫡亲侄儿,之前她也见过野利皇后对显淳是极为维护的,如今前后这样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又是怎么回事?正暗自思量间,就听野利皇后道:
  “原本不想让你知道,可你这孩子一再的不听劝告,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野利皇后的声音低了许多,许是与宁令哥压低耳语,雁影凝神细听也听不清楚,忽然间听得宁令哥失声道:“他、他是父皇的儿子!怎么可能?”
  她头一次听到宁令哥如此失控的声音,但显淳身世她早已知晓,直觉想到他们是在说野利显淳。可野利皇后又怎么会知道显淳的身世?她压下心头的恐惧,按捺了情绪仔细往下听。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各位,今儿家里停电,所以更文晚了。
  今儿上午突然看到又多一颗雷,炸得偶好销魂~~~谢谢十三风月妹纸!话说有好些天没写一个字了,因为收藏和点击,我差点没有写下去的动力了,多亏你们这些支持我给我留言鼓励的妹纸们,今儿又看到十三炸的雷,我心里是有点惭愧的,在这里感谢何处秋风悲画扇,牛皮糖,十三,还有这菜可以的等等所有给我留言的妹纸们。呃——有点像是获奖感言……


☆、宁令哥的心

    “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是你舅父遭你父皇下令囚禁的时候,没臧彩云那贱人进宫来求你父皇,我这才知晓了真情。”
  野利皇后将事情大概与宁令哥说了,宁令哥半晌才喃喃道:“怪不得父皇会突然取消了明秀与他的婚事,怪不得父皇这样偏袒他,怪不得……”
  “你放心,母后不会让人夺走你应得的东西,这些年母后处心积虑,为的就是替你铺就一条平坦大路,虽然一时大意让咩迷氏生下了皇子,但也不足为惧,我不过费了点心思便让她们娘俩失去你父皇的宠爱与关注,打发到王庭镇去守冷宫。也是那个阿里不长进,我稍微使了点心思他便耐不住想要造反,被你父皇刺死也怨不得别人。我步步为营这么多年,以为终将达到目的,却没料到暗地里还有一个没藏彩云,我倒是小看了她。”
  在内室假寐偷听的雁影听到此处,早已背心湿透,冷汗涔涔了。李元昊后宫妻妾众多,却子嗣甚少。距今为止,诞下皇子的只有两个,一个就是这个野利紫嫣皇后,共生育了三子,其两子早夭,目前身边只有第二子宁令哥。另一个是咩迷氏,只育一子,名唤阿里。其余嫔妃不是无所出便是之诞下公主。如今听得野利皇后一番话,这才豁然明了李元昊子嗣甚少的原因。这野利皇后为了儿子的皇位,苦心经营多年,不惜以皇族子嗣的命为代价,听来就觉得可怕。思及初次见这个野利皇后,她对显淳一脸笑意美丽慈爱,言语温柔,哪里像今夜,语调阴狠令人不寒而栗。
  “那儿臣现在该怎么做?”
  雁影听到宁林哥开口,忙摄了心神细听。
  “现如今你父皇对野利显淳既是看重,所以他是你继承皇位最大的威胁,这次他在外军粮紧缺,是个难得除掉他的机会。”
  “母后的意思是……”
  “我们不能让野利显淳再有机会回来!他不是缺军粮么?”
  “母后的意思是——不给野利显淳送粮?”
  “不,不送怕是你父皇那里说不过去,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拖。”
  “先拖个几日,在暗中吩咐押运官路途上尽量拖延缓行,等军粮到达之日,我就不信野利显淳还能有命活着。”
  室内一阵静默,雁影凝了心神,只听得外间步履声过,紧接着门口珠帘被拨动,哗啦啦声声碎响,颗颗敲在人心上,听得人心骤然一紧。雁影紧张得心都要蹦出来,生怕自己稍有异样被看出来,紧闭着眼目压着气息佯装熟睡。只听得身后衣物摩擦声簌簌,野利皇后压低的声音近距离传来:“怎么你房里还有人?这女人是谁?”
  “母后莫急,不过是儿子的一个随侍丫头而已。”
  “今夜我们母子的话不可传扬出去,不管她听到与否,都不能留活口。”
  “一个婢女而已,母后太过紧张了吧?”
  雁影只闻野利皇后一声冷哼,紧接着是衣料悉悉索索的摩挲声在自己身后传来,她心中惊惧,压抑着怦跳如雷的心脏,放缓了呼吸假装酣睡。只觉得一个温热的躯体靠近自己面庞,随后野利皇后的声音在床榻边怒然道:
  “你还想蒙我?这汉女怎么会在你府里?”
  “母后,母后息怒,这个,这个……阿吉塔将她折磨得快要死了,儿臣也是一时不忍,才将她救下来。”
  “哼!你这心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了?为了个汉女不惜骗我,今夜之事若是泄露出去,我们母子的命就不保了,你还认为这无关既紧要?”
  “儿臣知晓厉害,只是她被儿臣每日喂服药物,今夜又被我灌醉了,早就睡得不省人事,断不会听到我们的话,还请母后绕她一命。”
  “你——”野利皇后见宁令哥侧身挡在床前对自己低声下气,便明了儿子对对这个汉女爱护之甚。心里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现如今她只剩下这一个儿子,历来娇宠惯了的,要什么从来都是如意,不曾拒绝过。现如今见宁令哥如此,又思及之前宁令哥对此女的态度,知道今夜如果执意要处死这个汉女,儿子必然不会允许,因着一个汉女弄僵了母子关系反倒损失大了。她又探身看了看床上的雁影,见她呼吸均匀,睡态酣然,也就放了一半的心。
  “你——真是不成器!”野利皇后又恨又无奈地叹道:“罢了罢了,我先暂且饶过她,但你要小心盯紧了她的一举一动,不能有分毫差池。一旦发现有异,立刻杀了她!”
  “是,儿臣知晓了。”
  “行了,你也早点歇了吧,别喝那么多酒,一身的酒气,你这样如何让你父皇重看了你?也难怪他会想把皇位传给野利显淳。”野利皇后恨铁不成钢的说完,甩袖走了。
  雁影听着他们两的脚步声远去,这才悄悄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心口后背又湿又凉,原来冷汗早已湿透了内衫。刚要转身,又闻脚步声,急忙维持原状躺着不敢动弹半分。
  脚步声在床边停住,再无声息。
  雁影闭着眼睛,酒气飘散过来,其中还夹伴着一丝龙涎香气。她确定是宁令哥去而复返,只是他静立于自己身后,意图难测。莫不是宁令哥已发现自己是在装睡?还是他听信了野利皇后的意思想要干脆灭了口?她在床上心思翻滚,宁令哥在一旁也是心潮跌宕起伏。
  就在她被这种难测的静默压抑得冷汗直冒快要忍不住时,衣衫轻轻摩擦声簌簌,原来是宁令哥上了床榻,躺在了自己身后。立时只觉得全身汗毛跟跟尽竖,恨不能立刻逃开,躲得他远远的,但还是努力抑制住了这种冲动。她不知宁令哥是否是在试探自己,所以决不可自己自乱阵脚。强忍着打心底泛出的冷颤,刻意地忽略身后人给自己带来的紧张感。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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