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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何事宫闱总重重-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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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薇娘即鱼玄机
  看了大家的留言,不得不说几句
  这个‘醉溺君怀’俗套肯定是有
  但是重点肯定不在替身上
  怎么说,这个情节不能少,要让柳家跨下来,让文鸿绪隐退下去,让剧情发展下去,让太子生下来
  这个云裳虽然只有几笔,但是非常重要,绝不可少,是个承上启下过渡的人啊……
  透露一下
  会有很煽情的沁雅为云裳焚琴的一章,应该就是下下章,到时大家再来看看女主的心境吧……
  还有,白澈确实是可怜云裳多一点,基本对她谈不上喜欢,最多就是欣赏吧……

  醉溺君怀(下)

  “主子!您这又是何必,不过是乡里百姓的无知妄猜,怎可当真?”冯嬷嬷在一旁侍膳,看沁雅才吃了一点点就要搁筷,无奈地轻轻叹道。
  “撤了吧,我实在吃不下。”沁雅也听不进去,径自回内室去了。
  “主子!您想想,公子是什么人那就是再糊涂也不会纳个青楼女子入房啊!这肯定是有心人捏造的谣言要中伤公子!”宁馨也急了,后脚跟进来,围着沁雅转着念道。
  “可是,他确实是为了那女子赎身啊!这难道不是他亲口承认的吗?”沁雅枉自一笑,带着几分讥诮,几分无奈。
  “但是……!”宁馨开想为白澈辩驳,可是又实在找不出理由来,苦恼地绞着帕子。
  “馨儿,”沁雅蓦地抬起眼睛直直盯着她,惊得宁馨一跳。
  “帮我做一件事!”沁雅的语气沉着坚定,跟刚刚完全判若两人。
  “主子吩咐就是。”宁馨知道她这个神情所代表的含义,若非大事所托,她不会这样郑重其事。
  “帮我走一趟,去见见那女子!”
  “姑姑,就是这了!”小顺子指着前面一处僻静幽雅的小院子对宁馨道。
  宁馨抬眼望了一会,心底暗自叹了一叹“倒还真是用了心思的!”
  宁馨让她前去叫门,出来应门的是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妪,看着二人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神情颇为警惕。
  “大娘,打扰了!我家姐姐想见一见你们姑娘。”小顺子笑着迎上去道。
  “什么姑娘,你们走错门子了!”老妪急急要关门。
  “且慢!我们是白清礼大人的家人,有事要见云裳姑娘,还请行个方便!”宁馨上前一步,认真地道。
  老妪听她这样讲,不敢断定她所言是否属实,犹豫了一下道:“二位请等一等,老身去请示一下我家姑娘的意思。”
  宁馨点点头,转过身子观望周围的景致。不一会儿,老妪就开门出来,对着二人一福身道:“我家姑娘有请!”
  “有劳!”宁馨带了小顺子跟着老妪进去了。小顺子和老妪都侯在门外,宁馨独自叩门进去了。
  “冒昧来访,还请姑娘莫要见怪。”宁馨一进房间,就见一个人素衣立在窗前,一头青丝简单地绾起,半点钗饰也无,素净纤瘦地似不胜弱柳扶风。
  云裳缓缓地转过身来,对着宁馨略略欠了欠身:“不知姑娘找云裳所为何事?”
  宁馨在她转头的瞬间,一触及那眼神,浑身如遭万钧雷霆,蓦地一凛,愣在了当场。
  云裳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唤了她好几声,宁馨才醒转神来,立即收拾神思,对她歉然道:“我失态了,还请包涵。”
  云裳浅浅一笑,摇了摇头。
  “今日奉我家主人之命,来送一封信给姑娘。”宁馨有礼地将沁雅的亲笔信双手奉上。
  “恕妾身冒昧,尊驾主人是……?”
  “姑娘看了信便知道了。”宁馨退开几步,远远地站着等她看信。
  云裳见她举止行端,极为不凡,知道必定是大家所出,之前又以白清礼之名点名见她,心中颇为忐忑,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展开信笺,细细看起来。
  待看完,云裳脸色已变。宁馨察言观色,也料不定她将怎样反应。
  云裳终于抬起头来,走到书案旁,取了火折子把信烧掉,亲眼看着灰烬灭了,才走到宁馨面前,屈膝欲跪。
  “姑娘且慢!”宁馨忙一把扶住,道:“出门前,主子特意吩咐的,姑娘不必行大礼!主子是以文氏之女身份来拜托姑娘的,主子相信姑娘定能深明大义!”宁馨虽没有看过信中内容,但是四五分不难猜度。她之前还对云裳有很深的成见,可是自打见了她本人,居然看不出一点风尘,心中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生出许多同情来。
  “恕云裳直言,云裳曾做过应对文家任何一个人上门来的准备,包括相爷。可是,没有想到,这些云裳想到的人都没有来,反倒是云裳万万不敢想的人来了。”云裳落落大方地对着宁馨笑言道,丝毫没有卑怯的神情。
  “我只是遵从主子的吩咐来办事,要姑娘一个答复罢了。”宁馨看着她那个样子,亦是不忍心为难她。
  “云裳知道。”云裳点点头,表示谅解。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看着宁馨,问道:“姑娘也是昔年姑苏文府的故人吧?”
  宁馨奇怪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云裳见了,真诚地微笑,热切难掩地道:“那姑娘是跟大人一处长大的吗?”
  宁馨更是疑惑,但依然客气地给了回答:“‘一处’谈不上,但也算是自小伺候着主子们。”
  云裳顿时脸上羡慕之色流露,欣喜地看着她,轻轻地叹道:“姑娘真是有福之人啊!”她笑了笑:“能够和那样一个人一起长大。”
  宁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一刹那的感动,觉得心顿时软了下来。在宫中数年,人情冷暖之间,似乎早已麻木不仁的心又有了感觉。
  “大人他……”云裳侧着身子,又面向窗子站着,一手落在造型古朴的黄花梨琴案上,轻轻地来回抚触,喃喃地道:“大人他,一定很爱夫人吧?”
  宁馨听她此问,又是一怔,微微低下了头,轻轻答了句:“我身在深宫,也不是十分清楚府里,想来,该是的吧……”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张大官人包的局子上。那晚,在场的达官贵人有很多,大家都兴致浓烈地在席间饮酒,唯独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庭院中吹风醒酒。我去上前劝酒,他轻轻点了点头,对我说了今生最重的两个字:‘多谢!’”说道这里,云裳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食指游移到了琴上,无意地拨了一弦。室内本就安静,此时弦音袅袅,更衬得幽寂。
  “见笑了!”云裳收回手,转身又看着宁馨敛衽一礼。幽幽叹道:“我沦落风尘多年,从未遇过一个真正尊重于我的人,他,是第一个!”
  宁馨回视她的目光,报以微微一笑:“公子确实是这样的人。”
  “我第二次见他,是在城东的梨园。”云裳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原本未施脂粉而显得苍白的脸透着嫣红。
  “他一身半旧的青色长袍,就那么一个人负手站在柴扉处,静静地凝望着一片梨花。远远地望着,像极了一个落魄的书生,与我第一次见到的闻名遐迩的白大人真是大相径庭。”
  听到这里,宁馨的心里仿佛压了千斤的秤砣,心中一酸,眼圈都要红了,可是她知道此时万不可失态,只能暗暗强自忍住了。
  “我风尘多年,阅人无数,他看着梨花的眼神,真叫人既羡慕又嫉妒那花后之人啊!”云裳抽出帕子捂着口鼻,轻咳了两声。
  宁馨见此,本能地走到桌边倒一一杯水给她。
  “多谢!”云裳感激地一福身,直视着宁馨的眼睛,道:“我所讲的这些,烦请姑娘回去转告娘娘吧!我本是名薄如纸之人,万死不足惜,本是大人看在昔日情分上,可怜收留,给了我一个安身之处,没想到竟然被奸人所利用,累及了大人!”
  宁馨听到她说到‘昔日情分’四个字,手一松,本来握在手中的茶壶脱落,硬生生地砸在了地上。
  云裳随即会意过来,轻摇着头道:“姑娘误会了,大人从未对云裳有过非分的举动,‘昔日情分’乃指家父曾是白大人麾下一员佐将,那日梨园,大人问起了,云裳才说出的,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大人才会冒着千夫所指,依然故我救云裳出火坑。”
  “竟是如此?!既然为将门之后,那姑娘为何会沦落风尘?”宁馨听她说了这前后曲折,又是窃喜又是揪心。
  “家父一直追随白敬之将军,那次白将军殉国,家父也……”云裳说起往事,神情黯淡,虽然故去多年,仍免不了伤心。
  宁馨也不便追问她到底如何会沦落风尘,只是跟着长叹几声。
  “姑娘回去回禀娘娘,虽然古来皆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云裳身在风尘,身份低贱,可‘恩义’二字终不敢忘,深明大义不敢当,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云裳不卑不亢地对宁馨屈身一礼,不再多言。
  “保重!”宁馨对她浅浅一福身,带着小顺子离开了。
  康宁殿
  “她真的是这样说的?”沁雅听完宁馨的转述,也不免吃惊一场。
  宁馨点点头,见沁雅轻轻一挥手,便屈膝行了一个礼,静静地退了下去。
  冯嬷嬷见宁馨出来,把她拉到房里,问道:“怎么样?主子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宁馨摇摇头道。
  “这也好!”冯嬷嬷松了口气,叹道:“但愿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宁馨兀自想着什么,根本没有听她所讲。冯嬷嬷见她神游在外,推了推她,关心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宁馨看了看她,欲言又止,起身到门口张望了一下,把门关得严严的,回到她身边,神情凝重,道:“嬷嬷,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这丫头!对嬷嬷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冯嬷嬷不禁要恼她。
  “那个女子,眼神竟极像主子!”宁馨轻咬下唇,眉头锁得紧紧的。
  冯嬷嬷一听,惊得嚯地站起来,嘴巴大张着,愣是发不出声音来。眼珠一转,拉着宁馨郑重地道:“你可看仔细了?这事可非同小可!人有相似,许是你错看了也不一定!”
  宁馨苦笑道:“嬷嬷,馨儿跟着小姐多少年了?怎能看错?那个眼神,少说得有七分像!”
  冯嬷嬷也知道宁馨如今已是很稳重的人,她说有七分,那定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的!这事若传了出去,可是要惊天动地的!
  “这话对主子说了没有?!”冯嬷嬷突然想到,急忙问道。
  “没有,奴婢虽拙,可是在宫里呆了这么些日子,这点轻重还是知道的。”宁馨头一低,微微叹道。
  “真是个好丫头,不枉嬷嬷把你当闺女疼!这事咱可千万要瞒着,谁也不能透露!”
  宁馨想了想,又道:“那府里……?”
  “暂且也不要告诉,最好是那女子真的明事理,从此销声匿迹,这场风波就算是平了!”冯嬷嬷喟叹道,饱经风霜的脸上凝满了深深的忧愁。
  “真高兴,大人肯赏光陪云裳吃这顿饭。”云裳素手执壶,为白澈满满地斟了一杯酒,满足地笑着。
  白澈看看她,满饮了杯中酒,含着淡淡谦和的笑,道:“言重了!今日既是你的生辰,为何不早说,我也好备份礼物。”
  “云裳自请为大人歌一曲以助酒兴。”酒过三巡,云裳在一边静静地望着他微醺的侧脸,忽然笑着起身道。
  “此为我之幸。”白澈放下手中酒樽,点头微笑道。
  “李贺诗才曾赞箜篌曰‘昆山玉碎,芙蓉泣露’,云裳斗胆,请以箜篌为调,唱一曲《绿珠篇》。”
  白澈一听,笑道:“未曾听过你善箜篌啊!洗耳恭听!”
  云裳一笑,取来箜篌,清了清嗓子,开腔唱道:“石家金谷重新声,明珠十斛买娉婷。此日可怜无得比,此时可爱得人情。”
  白澈不禁为其清丽婉转的歌声吸引,也敛气凝神认真地听起来。
  “君家闺阁未曾难,尝持歌舞使人看。富贵雄豪非分理,骄矜势力横相干。”唱到此处,云裳本低着的头缓缓抬起,直直地看着白澈的眼睛,凄婉哀绝,令人动容,继续道:“辞君去君终不忍,徒劳掩面伤红粉。百年离别在高楼,一旦红颜为君尽。”末一句时,云裳神情似完全融入曲词里,凄伤无比,眸中泪光盈盈,起身坐回席上。
  白澈击掌为赞,道:“首次听道以箜篌入音唱这首曲子,真是难得一闻啊!”白澈颇回味地一笑,随即又一叹:“只是,生辰之日该当高兴才是,为何唱这么悲凉的曲子?”言毕,又是将面前杯酒一饮而尽。
  “大人还不是一样?”云裳一闭眼,也是连饮了几杯。
  两人喝了大半宿,白澈起身告辞,许是真的有些醉了,脚步虚浮,一个不稳,身子摇摇欲坠,云裳留人心切,上前恰好抱住他腰间,撑着他未倒下。
  “快快放开!这是做什么!”白澈被她这一来,酒意也去了,头脑瞬间清明起来。
  “不要走,求求你,今晚留下好吗?”云裳更抱紧了几分,头靠在他胸前恳求道。
  “云裳,你醉了!”白澈拉下她的手,把她定在离自己一尺之距,严正地道。
  云裳呆呆地望着他,苦涩至极地一笑,“为君沉醉又何妨?”两行清泪晕着烛光,应声而落。
  桂魄初生,秋露微结,秋天的夜晚,风已萧萧,白澈抬手,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长长地叹息道:“你知道《长相守》吗?”
  云裳红着眼圈,不解地望向他。
  白澈扶她坐好,自己也跟着坐下来,半旧的青色长袍被他平整地展好,铺在膝头,侧过头来,优雅至极地笑着:“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注:
  唐代乔知为宠婢窈娘作《绿珠篇》效仿绿珠之事
  绿珠,传说原姓梁,生在白州境内的双角山下,绝艳的姿容世所罕见。古时越地民俗以珠为上宝,生女称为珠娘,生男称作珠儿。绿珠的名字由此而来。石崇为交趾采访使,以真珠十斛得到了绿珠。
  赵王伦于是派兵杀石崇。石崇对绿珠叹息说:“我现在因为你而获罪。”绿珠流泪说:“愿效死于君前。”绿珠突然坠楼而死,石崇想拉却来不及拉住。
  奢华一时的金谷园就渐渐荒废了,至唐朝,已成了“凄凉遗迹”。当时人称绿珠所坠之楼为“绿珠楼”。
  下一章 宁为玉碎
  HOHO……展开乃们HLL滴想象力……
  嘿嘿
  亲一个~明天见

  宁为玉碎

  按照士族的传统,每年在中秋宫宴前,在朝的世家公子们都会聚到一起,歌舞丝竹,醉酒千斛。
  今年的例宴乃是镇南王府的慕世子牵头,他是萧璃的兄长,是老王爷的嫡长孙,自幼不喜欢读书而爱舞枪弄棒,虽然不像白澈,在西北军营结结实实地打过几场硬仗,可也是在军中历练过几年的,比起一般皇亲家的公子要强上许多,因此在京中的名望颇高。
  此番的地点是定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君醉’。这‘君醉’的位置极佳,矗立在著名的千波湖边,垒石为台,上起四层之楼,最高层四面皆为落地轩窗,晴天悉数收起,坐饮其间,抬眼便见远山浮云,低眉则是千波万里,最是怡情的好去处!
  萧慕包下了整座‘君醉’,几乎全京城有名有姓的纨绔都受邀列席。镇南王一脉在皇室宗亲中的名望本就相当高,自从与文家联姻以来,则更加不可一世,谁也没胆子得罪了!
  “清礼!”萧慕一眼就看见白澈进来,忙笑着向他走去,一拍他的肩道:“怎么现在才来!”
  这个萧慕是个十足的赳赳武夫,对于军功在身的白澈是又欣赏又敬佩,引为知己。他曾酒后吐言道:“我此生从未服过人,唯独我那妹婿,我是当真服了!”当初在萧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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