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宫闱总重重-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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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身。”萧彻似乎微微一惊,蓦地反应过来。他的表情很奇怪,惊讶,有一点,苦恼,也有一点,但更多的,似乎是……想不通。
那个,JJ大抽了,登了好几次都登不上……
突然登上了,马上杀进来说一声,下午如果能登上,新的章节就会贴上来,如果登不上,黎也没办法了,
汗死了,居然有人抽有人不抽,每次我都抽上……
哎,明明人品么问题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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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下……
亲大家……
九重宫阙(下)
“请皇上皇后用点心。”赵嬷嬷看着萧彻的表情,眉头一皱。
百子千孙糕,富贵万年饼,诸如此类,一样一样由公卿家的夫人两人一组,走马观花似的送到两人嘴边。
直到深夜,才更衣就寝。
沁雅觉得自己的颈椎骨似乎已经被沉重的凤冠压弯了,很想抬头好好活动一番,可是,萧彻在房里踱来踱去,一直用灼灼的视线鄙视她,令她只得手足无措地坐在床上不敢动。
“一直低着头,脖子不累吗?”萧彻微微一哂。
“回皇上,累。”沁雅仍低着头,不卑不亢地答道。
萧彻倏忽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她,他大概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
“那为何不抬起来?”
“直面君王,是为无礼。”
“呵!原来,文家人,还知道世上有礼这个字!”萧彻冷笑道。
“皇上这话,臣妾不明白。”沁雅知道这个晚上难过,既然无路可退,索性安之若素,无所畏惧地抬起头。
“不明白?你不明白?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不明白呀!”萧彻仰头大笑了几声,轻摇着头:“朕也有许多事不明白呢!”
“臣妾知道,皇上恨我父亲,也恨我。但是,皇上却没有办法,无奈地接受这一切。就算是一个普通人,被这样屈从,都会忍受不了,何况,您是九五之尊!”沁雅站起身来,缓缓地走了两步,略活动下发麻的手脚。
“你胆子不小啊,”萧彻佯装发怒:“敢说这样的话,你可知道,自己已犯了欺君之罪!”
“在外,臣妾与皇上是君臣,在内则是夫妻,所以,此刻,此地,臣妾并无罪过。”沁雅一脸无惧,声音虽柔,但语气措辞丝毫不谦让。
“这话是你父亲教你说的?”萧彻一时间竟无语反驳。她说的确实在理,贵为帝王,也不能不讲理啊。
“皇上这是看轻臣妾还是看轻您的丞相?”沁雅正对着他的目光,忍不住一笑,这样的人,居然也说这么孩子气的话,怪不得母亲说,夫君很多时候都会孩子气,夫妻相处,也是其乐无穷的。可是,那个人呢?他也会孩子气吗?他的孩子气会流露给谁看呢?沁雅几不可闻地低低叹了一声。
“看来,朕的皇后,唇舌功夫丝毫不逊朝中的那批言官啊!”萧彻走到她面前,突然出其不意地凑到她耳边,近乎呢喃地道:“你说,这是幸还是不幸啊?”
此时两人就是身着内衣,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男人凑的这么近,面红耳赤,她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刚刚还像一颗小钉子一般堵得他哑口无言,现在这么小女儿情态流露,萧彻的心底微微一动。又瞬间压制下那刚刚萌芽的心绪,她是那人的女儿,是他的敌人,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沁雅不自然地转开目光环顾四周。她也算是出身高贵的,文家诗礼簪缨之族,也是富贵风流里的头一等。可今日一进了宫,方才知道什么是金碧辉煌的帝王之家!朝上望去,梁上皆是贴金彩绘。外檐为以龙凤锦纹为主的和玺彩画,内檐是以旋子花为主的旋子彩画,真正的雕梁画栋,金镶玉砌。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青之蕊!尽显气势恢宏的王者气象,睥睨苍生,巍峨雄壮!
“你在看什么?”萧彻回过神来,见她细细地环顾四周。
“没什么,只是被天家威仪所折服而已。”沁雅微微屈身为礼,恭敬地答道。侧身,见烛台前摆着一件白玉如意,顺手用指腹轻触,果然是宝贝,莹润光洁,触手生温。
“你真的很无礼!”萧彻郑重地正视着她。
“皇上已经说过了。”沁雅微笑道。
“不仅如此,还很大胆。”萧彻覆着双手,走到她身边:“朕本来已经想过很多种对待你的方式,可是,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朕不得不承认,丞相教育子女很有一套!”
沁雅的目光有一瞬的黯淡,但她敛藏的极好,怕是连萧彻也没注意到。殿内片刻的安静后,沁雅微微低着头,轻声说道:“以后,皇上见到我,也不必为难。国家已经有那么多事要您操心,臣妾怎能再加重皇上的负担?”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你该知道,你进宫后的处境才是。”萧彻微扬起头,闭了一眼,复又睁开,灼灼地盯着她。
“臣妾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沁雅直视他慑人的眼神,略作停顿,终于还是决定说。
“那么多不该讲的都讲了,还差这句吗?”萧彻睨了她一眼,要笑不笑地道。
沁雅郑重地跪下来,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萧彻颇为吃惊地看着她,不解她此举为何。
“我朝已历五代,遍览前朝,每朝每代,开朝之时,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有能者居之,并不是难事。而亡国则更加轻易了。就似妾手中这柄如意,”沁雅指着刚刚的白玉如意,伸出右手的食指,“抬头,一指之力可谓之,抬尾,亦然!但是,若是要从中抬起,”沁雅用力试了试,始终抬不起。便伸出五指,抓着如意的柄身中间,平稳地拿起,摆在萧彻面前。
“如陛下所见,从中抬起,非五指之力所不能及也,陛下是中兴之主,最是难为。请恕臣妾斗胆,不是臣妾谋私,为父亲开脱。就算父亲如今把所有大权交给陛下,陛下能立刻驾驭群臣吗?”
萧彻整个人完全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人,在他眼中几乎还是个孩子,身量还未长到他的肩膀,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样美的一个人,桃红的内衣,袖口遮到指节处,纤纤玉指,托着那柄天官赐福如意,他乱了,整个人都乱了,第一次,被一个女人震慑了。
“臣妾是丞相之女,可也是陛下之妻,国之皇后,臣妾会做好一切应该做的事,守护皇上。”这是她对他的承诺,也是她对自己的承诺。忘记那个人,当好这个皇后,对的起这个身份所赋予的责任。
萧彻从她的手中接过如意,目光如聚直直地盯着她,深邃悠远,似平静无波,又似翻涌着惊涛骇浪。
…
西北边陲某驻地
“白大哥!你怎么不去喝酒一个人在这里!”一个小兵远远看见一个白色身影站在原野上,跑近一看,原来真是统领。
“喝多了,过来吹吹风,醒醒酒!”白澈动手解了明光铠扔在一边,只留白色的中衣,独立月下,翩翩似云端之客,宛若绝世独立。
“统领,二虎没读过书,不会看人,但是,二虎怎么看,您也不是凡人,怎么会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呢!跟这些个狗娘养的胡人打仗,赢了,没咱的功劳,死了,也没人知道!何必呢!”小兵摸摸脑袋,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还太小,很多事不明白。”白澈也坐了下来。一阵夜风吹过,满地的草皆随风而低,悉悉索索一阵声音在广阔无垠的原野上绵延着荡开来。
“嗯!那么多事,也整不明白,就干脆啥事不想!像今天,多好啊!皇帝老子娶媳妇,人人都能有酒喝!哎!大哥,你说,皇帝老子要是天天娶媳妇就好了,那咱天天都能有酒喝了!那日子,过的得有多舒坦啊!”二虎干脆躺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拔了根草叼在嘴里。
白澈不答他的话,张开两臂,整个身子直直往后仰,在草地上躺出了个‘大’字。
“皇帝老子的媳妇,那肯定就是天下顶漂亮的姑娘啊!哎,那得漂亮到啥份上啊?”二虎吐了嘴里的草杆,把头枕在脑后,悠闲惬意地哼起了小曲。
“美到让人心醉,美到让人心痛,美到让人心碎的人……”
“那得是个啥人啊!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啊,得算我们村村口那家的大妞了,哎呀!那人啊!那个水灵啊!”二虎乐陶陶地径自陶醉在自己的回忆里。
“瞳凝秋水脉含情,载诗为骨玉为神。翩翩白忆云端客,生死为谁一掷轻?为谁?为谁……”白澈的手掌胡乱抓了一把手边的杂草,越收越紧,有的草从茎处断下,有的连根拔起,可他依然攥住,死死的攥住,手上的血管一个个突起。
他已搞不清他到底是希望她过的好,还是不好了,如果好了,那他是不是真就忍得住一生不见;如果不好,纵使日日见着,那又能怎样?他……好恨!
总怨东君
大婚第二天,皇帝与皇后一起拜谒太庙,大祭历代祖先。然后于正泰殿的帝后宝座,受百官朝贺。第三日,皇后在康宁殿接受内外命妇朝贺,当晚便宿在殿里,也算正式乔迁了。
因为萧彻当太子时,东宫并未册妃,所以如今后宫只有一位皇后。内命妇入朝时,只有两位曾经生育过的宫人前来参拜。她们是早在东宫时便侍奉萧彻的,虽然没有名位,但身份不同于一般仆婢,就像是世家的公子们都有自己的‘房里人’一个道理。这个沁雅是知道的,因为,在家的时候,白澈也曾有过四个,但不知他是怎么求的文婉絮,最后又把人给送出去了。那年,她日日念着《白头吟》,可能真是唠叨的太多,连宁馨都能背下来了,每晚都要笑她‘澈少爷就是那个一心人,小姐再等两年就可以念给澈姑爷听了,现在且省些力气,别再让奴婢的耳朵受苦了!
虽说早已说过要忘却,可是,又怎能真的忘却了,往事历历,总在不经意间涌上心头。
“娘娘,张宫人和尹宫人来了。”宁馨屈膝为礼,禀报道。她因为是皇后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又是沁雅自小贴身的人,所以如今的康宁殿,她算是年轻一辈女官之首。除了正式场合,只需行家礼便可。
“宣她们进来吧。”沁雅起身,坐到正座上去。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张尹二人因为还没得到正式册封,所以仍要以‘奴婢’自称。
“平身吧。”沁雅略抬了抬手,对她们十分客气地说道。萧彻如今已二十有三,但膝下并无皇子,只有张尹二人各生下的两位女孩。东宫也曾有内人生下过男孩,但据说一生下来就是死胎。这其中的文章,自是不言而明的。光凭眼前两位能在这么多美人中获宠并且平安生下孩子,就万不可小觑了她们。
“谢娘娘!”二人齐声谢恩后,都垂手恭敬地侍立一旁。
“赐座!”
“奴婢惶恐!”二人又跪了下来。按礼制,皇后面前,嫔一级以上的才有座次,像今天这样的赐座,是太高的殊荣。
宁馨拿捏着分寸,让两个小太监抬了两个瓷坐墩来。
“二位是为皇家诞育过子嗣的,从上个月开始啊,司礼监就已经为二位拟号了,这个月就该颁旨了的。况且,这也不是在正殿,自家姐妹家常闲聊几句,没有那么多忌讳。”沁雅的声音不高不低,温温婉婉地说道。
“奴婢谢皇后主子恩典!”二人叩头谢了恩,张氏挑了左边的青花云龙纹坐墩坐下,尹氏则坐了另一个法华釉花鸟纹的。
三人闲聊了几句,张氏突然一转话锋,故作担忧道:“奴婢听说,这次不仅要给原东宫的宫人上封号,而且,还要册封二妃?”
尹氏没想到她竟如此僭越,直白地问,吓的手一抖,险些溅出茶水来。
“这是太后的意思,本宫也觉得,后宫太过冷清了,多些人气,也未尝不是件坏事。”沁雅微微一笑。
“可是,娘娘进宫还不足三月,这未免也……太过仓促了。”张氏抬眼,看着沁雅的表情。
“前朝多的是册后封妃一道进行的先例,怎么能叫仓促呢。”沁雅的手齐放在膝盖上,小心地正了正小指上的金护甲。
“娘娘教训的是。”张氏见沁雅对自己的挑拨丝毫不为所动,乖乖地闭嘴了。
二人只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告退了。本来只是例行公事,六宫每日要朝见皇后,可是张氏之前一直受柳梦溪的气,便欺她年幼,想借机讨巧,从中挑拨后妃矛盾,借皇后之力除了柳梦溪,没想到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你方才怎敢对皇后说那样大胆的话,幸亏她不与你计较,要不然你可就闯大祸了!”尹氏出了康宁殿,心有余悸地数落到。
“怕什么,她如今只有个皇后的空名衔,不敢对咱们怎样!你就是这样畏首畏尾,永远也做不得大事!”张氏略了她一眼,自带着宫女扬长而去。
“你……!”尹氏看着她嚣张跋扈的样子,恨的手拢在袖里狠狠握成了拳头。
“主子!赵嬷嬷来了。”宁馨转过黑漆款彩百鸟朝凤图八扇围屏,对歪在躺椅上的沁雅道。
“主子万福金安。”赵嬷嬷只屈膝肃了一肃。她是太后宫里的人,她进康宁殿的当日,太后亲自拨过来的,每日事事都要盯紧了回报,因此沁雅的一言一行,那慈寿宫里的老太太都了如指掌。
“前日母后送来的名册,我已细细瞧过了。我初进宫,诸多事情也不甚懂,凡是总还要叨扰她老人家的清净。既然是太后拟的名单,自然是最妥帖不过的了。丫头们不会办事,怕笨手笨脚地惹了母后不高兴,还是烦嬷嬷去走一趟,回她老人家一声。也免得耽误了迎娶二妃的日程。”沁雅就着宁馨的手坐起来,微笑着对赵嬷嬷道。
“主子也别急在这一时,太后吩咐了,让主子拿主意的。主子是大家出身,做事极有分寸的,要不然,咱们太后也不放心把这六宫交给主子呀!主子不再斟酌两天吗?”赵嬷嬷倒是松了口气,要是这小妮子要闹点事,还真是个麻烦,难得进宫以来都这么太平,这下,她也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我都瞧过了,没什么不妥的,嬷嬷早去早回吧,迟了怕扰了母后午憩。代我请母后安。”沁雅指手示意宁馨拿了册子给她。
“奴婢领命。”赵嬷嬷接了册子前脚出去了,冯嬷嬷后脚便进来了。
“嬷嬷有何事如此重要,非得把她支走?”沁雅看宁馨走到门口去守着,微蹙了下眉头。
“我的主子!您好歹也上些心吧!下月那两个进来,您可怎么办?”冯嬷嬷一下跪在沁雅脚边,抓着她的手,又心疼又心急。
“这个不是早已料到的吗?嬷嬷怎么如此惊慌。”在她进宫前便已内定了的一后二妃,压了三个月才让她们进来,可见父亲是花了多大的劲!
“可是,这人就要进来了,可主子您的肚子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啊!老爷今日传话进来,皇长子必须要是您生出来的!”
“这种事哪是人力所能为之的?尽人事,听天命吧。”沁雅一听,低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姐,您就是从小这个性子!这可不是讲谦和恭礼让的时候啊!您振作些,夫人在家担心地不曾一日睡踏实。”冯嬷嬷忧心如焚,抓着她的手臂摇了几下,突然双目炯炯地盯着她:“小姐告诉老奴一句实话,皇上,是不是未与你有夫妻之实?”
“……”沁雅惊讶地抬头看着她。
“奴婢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那老爷夫人还让我进宫做什么!”冯嬷嬷长叹一声,接着道:“还是老爷考虑地周全,连这一层也想到了!”
“父亲想让太子出在文家,皇上岂能让他如愿?父亲可以决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