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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南宋红颜-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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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妍一时语塞,楞了半晌,只听江洛儿又在那里大叫:“还不快给我上药,是不是要我的伤口恶化,你才满意!” 

上官妍只觉心中一股闷气徒然上升,堵在自己的喉咙里,显些没悖过气去,只是双手却已开始不自觉地在伤口上动作起来。 

仍旧是每涂一下,江洛儿便痛苦呻吟几声,叫得上官妍又是心烦又是心疼。 

按理她自小离开江洛儿,对这个女儿并无太多感情,在江洛儿小时那唯一的一次会面中,两母女也是闹得不欢而散,若换上她往日的脾气,江洛儿敢这般申斥她,她早就一巴掌甩上去了。可偏偏这一次,江洛儿是因她受伤,晶莹细滑的雪背上两道血淋淋的伤口分外地触目惊心,她一眼看到,心先就不知不觉中软了下去,而长大后的江洛儿,除了一双凤眼继承自江平远之外,脸型、口鼻竟似与她一个摸子刻出来的一般,令这个作母亲的首次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成就与亲切感,自然而然就迁就起她来。 

而江洛儿却又是另外一种心态,她初次见上官妍就十分地排斥,一方面是还不习惯自己的身份,勉强接受了江平远作自己爹之后,实难再接受一个陌生的女人作自己的娘,另一方面,她对江平远已产生了些许的依赖与感情,见上官妍铁了心地与江平远作对,自然产生强烈的反感。如今却又不同,几年过去,她已与江洛儿真正地融为了一体,心理上早已接受了上官妍是亲娘的事实,另一方面,她这段时间来处处受制于人,又险些落入魔掌,只觉前所未有地挫败与委屈,见了上官妍,不觉间已急切地将她归入了亲人的行列,既然是亲人,自然无所顾及。 

上过了药,江洛儿只能或坐或趴,她一时间无法适应,脾气便不自觉地恶劣许多。 

见上官妍半是关切半是好奇地盯住自己的脸庞看个不停,便没好气地叫道:“看什么!没见过?” 

上官妍只觉她这时像及了自己年轻时发脾气的模样,不由好笑地应道:“可不是,真没想到,你长这大了,越长越像我!” 

江洛儿却是猛然想起自己的处境来,急切地追问道:“你怎么会住在金国的皇宫里?” 

不待上官妍回答,江洛儿已想到了最坏的可能,神色紧张又痛苦地叫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作了那狗贼的妃子!” 

上官妍嘴角轻轻一撇,异常轻蔑地说道:“他倒想!不过是一条垂死不知的金狗罢了!” 

江洛儿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来,半晌,仍是不免疑惑万分地追问道:“那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上官妍眉头微皱,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回答她,不由急起来,厉声斥责道:“你这孩子,对娘这么没大没小,倒审问起娘来了!” 

江洛儿微微撅起小嘴,不依道:“谁让你打伤了我!好疼呀!”竟撒起娇来。 

上官妍哪里应付得了,顿时便觉愧对女儿,不由得语气软了下来,十分过意不去地说道:“天那么黑,我只看清个人影,怎能想到是你呢!这对飞勾乃是找能工巧匠特制的,我也练得时间不长,分寸上还掌握得不够好,刺深了些,确是要疼上些日子的!” 

“啊!还要疼上些日子!你不是刚刚给我上过药了吗?”江洛儿大惊失色地叫道。 

“勾上涂过一种乌草,见血扩散,令人疼痛难忍,即便是用了解药,也是一时半会儿去除不干净的!”上官妍满脸羞愧地解释道。 

江洛儿狠声斥责道:“你怎么用起这么歹毒的暗器来了!你不是峨眉的弟子吗?婆婆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提到恩师,上官妍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也是见人家用,觉得好玩儿,今天还是头一回使出来,你以后若是见了师傅,可千万别告诉她老人家!” 

江洛儿冷哼一声,似是在说:早不学好,现在知道错了! 

她对上官妍自然是无法如同对江平远那般尊重,今日好容易抓住把柄,私心里很想报往日那一掌之仇。 

只是她猛然想起正事来,不由神色严肃,沉声说道:“你可否将我偷偷送去宫去!” 

上官妍马上答道:“过十天我就将离开金国,起程之时可将你于车厢内带出宫去,没人敢查!” 

“还需十天?”江洛儿想起与黑影定下的镇京亭之约,只怕他久等自己不到,会生出变故来,思考片刻,她果断说道:“你身边可有心腹?” 

“自然,我身边之人均是心腹,可以为我出生入死!”上官妍骄傲地答道。 

“好,你现在命人到城南镇京亭去为我传个信儿!” 

“什么信儿?什么人在哪里等你?” 

“还不快去找人!莫要误了事儿!”江洛儿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道。 

上官妍勉强自己千万不要动怒,这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又刚刚伤了她! 

江洛儿动笔,唰唰唰,飞快地写好一张纸条,封好,交给上官妍唤进来的一个身量颇高、体态健壮的少女,嘱咐道:“你速速赶去城南的镇京亭,只说‘江洛儿让我送信来!’,如有不愿现身的青年男子询问,你只需将信放置于地上,就可以离开了!” 

那少女不及青青的美貌,但显然与青青一样,对上官妍极为臣服,听了江洛儿的交代,先用目光征询了一下上官妍,见其点头,才毕恭毕敬地接过信。 

上官妍叮嘱道:“现在这皇宫必定被严密封锁起来,你行事小心,只说我派你出去办事!” 

少女施礼离开后,江洛儿无不担心地问道:“你这么晚派人出去,金人会生疑的!” 

上官妍冷笑道:“借他们个胆子,都不敢怀疑我!” 

江洛儿忧心忡忡地追问道:“你现如今倒底是什么身份?” 

上官妍狡猾地反问道:“你怎么被当作美人给送进金国皇宫里来了?” 

一提这事,江洛儿顿时火冒三丈,愤愤然地将前后因果叙说了一番,她倒是不再提防上官妍,因为她已敏锐觉察到上官妍对自己的那份感情,恐怕连上官妍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呢! 

上官妍听后反倒笑出声来,用一种颇为讥讽地口吻说道:“你跟着江平远那贼子才学得这般愚腐,看起来满聪明伶俐的一个人,竟被人家的小伎俩支使的团团转,亏你还是我生的,换作我……” 

江洛儿知道她素来心狠手辣,又不愿听她诋毁江平远,忙打断她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的女儿都被人家欺负到这地步了,你这么能干,还不快想想办法帮帮我!” 

上官妍不屑道:“你说的那王爷不就是完颜轩嘛,金贼里面也就他这个人还有些头脑,只可惜不得狗皇帝的欢心,为娘稍稍使个手腕,准保让他再也逍遥不起来!” 

江洛儿顾不得问她的打算,倒是被她说话的口气给吓了一跳,不禁皱眉道:“你现在倒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连金国的皇帝都会听你的?” 

但上官妍就是不肯说,江洛儿随即发现她们栖身的这处地方也颇为不一般,不但宽敞华丽,而且服侍之人全部是上官妍的人,江洛儿在这里根本不需避讳,用上官妍的话儿来说,金人要想进来,先得通报才行。 

江洛儿因此对上官妍的身份愈发好奇起来,接下来的几日,总是拐弯末角地询问她,但每次都被上官妍借故给转移开话题,若是逼急了,上官妍干脆责骂她道:“你这孩子,真是烦人,到了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江洛儿有一次不小心回嘴道:“你别是身份见不得人,才一直不肯告诉我吧!” 

上官妍听了,立刻对她怒目而视,看架式仿佛要冲上来再煽她一巴掌,吓得江洛儿连忙叫背痛,至此再不敢追问半句。其实,她也是心里明白,上官妍背后定有什么秘密,既然她死活不肯说,还是少惹她为妙,总会有办法弄清楚的! 

除此之外,两母女倒也相安无事,渐渐也能闲聊起家常来,上官妍很快发现这个女儿不但聪慧异常,而且想法独到,自然欢喜得不得了,只是两人都刻意回避着提及江平远这个人。江洛儿虽仍有心相劝,但一想到上次的经历就不免退缩。 

直至一日中午,用过午餐,上官妍给江洛儿换药时,突然有意无意地再次提到那幅悬挂在江平远书房中的画卷,江洛儿心中好笑,自从上次上官妍要她留意那幅画后,她就曾打定主意,如果上官妍一定要她去偷出来的话,她就想办法复制一幅,了却烦恼。 

果然上官妍说道:“你以后有机会,找到那幅画,一定要想办法给我取回来!” 

江洛儿不奈道:“不就是一幅画吗!你何苦这么久还挂在心上!” 

上官妍申斥道:“你知道什么!那画里藏着大秘密,都说是一大笔宝藏呢!” 

江洛儿不屑道:“我看你的样子也不象缺钱用,何苦呢?” 

上官妍振振有词道:“那里有我该得的一半,我凭什么不能拿?” 

江洛儿懒洋洋地回道:“算了,反正你们两人的财产终究都是我的,何必分那么清楚呢?除非你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私生子!”她笑着眨了眨眼。 

上官妍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头,恨声道:“我这辈子生下你这么一个私生女,就已落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哪还敢再生一个!” 

想一想,又不甘心地加上一句道:“哪像那个混蛋,与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将来定会与你争权夺利,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着想!” 

江洛儿心中暗笑,我可就等你这句话呢!忙装出迷惑的神情反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吗?莺莺不是我爹爹的亲生女儿!” 

上官妍闻言,涂药的手顿时停住,半晌也不出一声,江洛儿正在暗中猜测她的心境,却突闻她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末了,才恨意十足地说道:“好!好!这世上竟有人让他戴绿帽子,可见苍天有眼!” 

江洛儿忙顺势接道:“不要胡说!那女人先是乘机灌醉了爹爹,又用假怀孕的手段骗得爹爹娶了她,婚后,爹爹根本不理睬她,她怕穿帮儿,才找了人怀上孩子的!” 

话音刚落,上官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顾不得她直叫疼,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厉声喝道:“你在骗我!” 

江洛儿叫屈道:“我没有,我亲耳听到那女人与她的同伙这样说的!” 

“你何时知道的!” 

“上次见面之前刚刚得知!” 

“为什么那时不告诉我?” 

“你根本不容我说话,我一提爹爹,你就气得像要发疯!” 
 
  

  
第二部 国事篇
第二十五章 独闯禁宫



接下来的几日,上官妍都颇为沉默,对江洛儿似乎也更亲近了几分,甚至有时会转弯抹角地询问她一些关于江平远的情况。 

江洛儿自然是抓紧时机,一个劲儿地说江平远的好话,告诉上官妍江平远是如何地思念她,对自己又是如何地爱屋及乌…… 

看到上官妍对江平远的态度正在不知不觉之中软化,江洛儿心中那份窃喜简直难以形容,要知道,这件事几年来都一直深深压在她的心底里,她只盼着这一次上官妍终能回心转意。 

相爱至深的人却因误会而相恨终身,应该是最惨不过的,江洛儿私心里很希望自己能帮上这一对怨偶,但她也深知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往往会适时地点到为止,留待这位情绪激荡反复的妇人自己去思考。 

这日入夜,江洛儿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想着心事,该如何再加把劲儿劝说上官妍与江平远见上一面,如果两人愿意复合,水月夫人可会甘心退出?她的姐姐可会善罢甘休? 

一阵嘈杂人声却在这时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江洛儿一惊,猛然坐起身来,迅速穿戴好衣裙,只担心是否自己的形迹已被发现。 

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来,上官妍稍稍探进头来,一眼看到江洛儿正临危正坐、满面戒备地紧盯着自己,不由笑出声来,一边走进来一边解释道:“宫中有事,我怕你被吵醒,无缘无故地紧张,特意过来看看。” 

“出了什么事?”江洛儿皱眉问道。 

“不管出了什么事,只要有我在这里,没人敢打你的主意!” 

“听说是有一个持剑的男子突然摸进宫来,将那狗皇帝吓得要死!”上官妍轻描淡写地补充道。 

“什么样儿的男子?”江洛儿莫名其妙地上起心来,认真问道。 

上官妍正在有条不紊地点燃桌上的一盏油灯,听到江洛儿发问,不以为然地答道:“听人说是一个很英俊的年轻人,十分嚣张,身着白衣,手持宝剑,大摇大摆地闯宫,一开头,侍卫根本阻拦不了,没两下儿就被他杀了不少人,剑剑封吼,我倒真有些手痒,想会会这人……” 

“他现在人在哪里儿?”江洛儿心急地打断她道。 

上官妍听出她语气中超乎寻常地急切,不由奇道:“怎么?你知道那是什么人?” 

“他是来寻你的?” 

“他倒底怎样了?”江洛儿急得大吼道。 

上官妍却是噗呲一笑,走到床边,一把摁住蠢蠢欲动的江洛儿,调笑道:“怪不得,据说那年轻人在后宫挨个殿地闯,看来真是在找人!” 

见江洛儿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她才缓缓收起戏弄心态,认真答道:“皇宫又岂是那么好闯的,武功再高,也驾不住成百上千的卫士蜂拥而上。不过你不必担心,那人见事已不成,很果断地抽身而退了,至今并没听说他被捕获!” 

江洛儿一颗高悬半空的心这才落了地,缓缓舒出一口气,轻声道:“他平时一贯稳重细致,要不是实在担心我,怎会如此莽撞!好在目前还没事儿!” 

她母亲仔细端详着她的神情,半晌,才开口问道:“你已知道来的是谁了?这么肯定?” 

江洛儿忽然露出灿烂笑容,道:“这世上白衣宝剑、剑剑封吼的年轻人又能有几个?这世上肯不顾一切前来救我的人我又怎会不知?” 

“他是谁?” 

“我爹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 

“他对你很好?” 

“好得不能再好!”江洛儿语气异常温柔地答道。 

上官妍突然似有所悟地眨了眨眼道:“他喜欢你!” 

江洛儿顿时面颊绯红,推了她一把,嗔怒道:“你何不去问他!” 

上官妍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却又很快停住,感慨万千地打量着江洛儿道:“一转眼,你竟这般大了,我印象里你仿佛仍是个小鬼头,专爱捡我不爱听的话儿来气我!” 

“自然,你一个巴掌就打得我不敢再出一声!”江洛儿没好气地摊出旧事来。 

上官妍神色颇窘,竟似小女孩般羞红了面颊,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洛儿心中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她并不是记仇的人,很大程度上是对上官妍的固执与偏见不满,不愿再看她将她自己与江平远的岁月就这样蹉跎下去,是以言辞上不免尖酸。 

两人一时无话。 

良久,还是上官妍首先开口道:“你一直都在怪我吧!” 

江洛儿暗地里有些难过,轻摇了下头,在心中努力寻找合适的字眼,半天,却也只简单说出一句:“我知道你也不好受!” 

上官妍微微咬住下唇,心中百感交集,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洛儿忙将话题转开,一本正经地恳求道:“请帮我与杨大哥联系。” 

上官妍是何等聪明之人,只稍稍楞了一下,已明白江洛儿的心意,知道她在给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台阶下,自然毫不迟疑地应道:“可是今夜闯宫的那个年轻人?你想让我如何帮你联系?” 

“他明晚必会再来,你只需找个人,在与他交手之际,暗中将我出宫的日期和时辰转告他!” 

“你确定他明晚还会再来?”上官妍不解地问道。 

江洛儿点头道:“我了解他,他此时别无它法,只有一试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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