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红颜-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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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远闻言不由点头,想了一想,又对杨萧问道:“萧儿,你怎么想?”
杨萧恭敬答道:“徒儿觉得只要是师妹喜欢便好了。”
江平远不由失笑,觉得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弟仿佛比自己还要宠溺江洛儿。但想一想邹琰所言却是不错。便开口对江洛儿道:“即便如此,也不知那两个孩子是否是好材料,倒不如在教中好生找两个骨胳奇佳,又身世可靠的孩子给你作伴,岂不更好?”
只见江洛儿闻言忽然收起了那副娇娇神态,面色郑重地回道:“爹爹,你可相信缘分,既然洛儿遇到的是他们两个,而不是别人,这便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了,所以洛儿只会要他们二人。”
几个成年人闻言,都不由怔住,只觉江洛儿刚刚的言语与神态怎么看都不似一个只有六岁的小童儿,再联想起她身具的异能,更觉此女实在是大大的不同寻常。江平远更是对该如何培养这样的一个女儿而忧心忡忡。
最后的结果是江平远向江洛儿妥协,将两个孩子分别交与赵长老与另一位姓穆的女长老调教,势必要在未来给江洛儿培养出两个卓越的跟班儿。
江洛儿满心欢喜地跑了出去,去寻那两个新伙伴。找到两人时,见辛三娘已是命人为他们沐浴更衣过了,两个俊美异常的小孩正被几个丫头围着评头品足,赞美之声不绝于耳。见江洛儿到来才纷纷不舍地离去。
小龙已是一脸的窘态,见到江洛儿才长出了一口气。那被其母唤作钩儿的女童儿则是在江洛儿面前颇现恭卑之色,毕竟是在教中长大,自是深知大小姐身份的尊贵。江洛儿见状,上前轻轻拉起她的手,笑着问道:“你可是名叫钩儿?”女童儿面颊通红,无声点头。江洛儿继续说道:“我记得一个有趣的故事,讲给你听好不好?”见女童露出好奇之色,便开口讲道:“据说汉朝时武帝曾找到一个美丽女子,名唤钩儿,她虽然相貌美丽,却从小患有怪病,双手紧握成拳,谁也没法让她伸展。武帝亲自去尝试掰开她的拳头,不但掰开了,还在她的右手心里发现了一只小小的玉钩,于是汉武帝高兴万分,封她为钩弋夫人,她生的小皇子也最终被立为了太子。你说有不有趣?”
江洛儿本意是想逗那女童儿开心,放弃拘谨,但见她听后,非但没开心起来,反而是更深地垂下了头,不由奇怪,便开口询问。那女童儿半天才低声作答,原来她的爹娘给她起这个名字实是盼着能在她之下生个儿子来着,但不知为何,还是生了几个女儿,便十分地不讨她爹爹的欢心,几个女娃均是不时地遭其打骂,再加上她的爹爹自来就游手好闲,家境窘迫,养不起这许多的孩子,便不时地将女儿卖或送与他人。
江洛儿与一旁的小龙均是同情地看着这可怜的女童儿独自地伤心落泪。良久,江洛儿突然雀跃道:“我为你改个名字可好,从此就不要再想那伤心事了。”见女童儿瞪大眼睛有些犹豫地望着她,不由笑道:“我想到一个好名字,既有小龙,不如再添个小凤如何?”
自此这一龙一凤便伴在了江洛儿左右。开始几天,还时时如小跟班一般不离江洛儿的左右,在江洛儿带领下,在圣宫内四处胡闹,但没过几天,他们的师傅便受命开始不遗余力地日夜教授他们,龙凤二人便再无时间陪着江洛儿了。
原本,江洛儿也是应该跟着去习武的,怎奈各种招式她是一见即会,大把的时间空余了出来,江平远只好不时地敦促她练习内功,但江洛儿又怎肯老实地坐下来练功呢,开始频频将大部分时间耗在江平远的书房内,兴致勃勃地翻阅各种书籍,因为很多的古字并不能辨认出来,便时常地就近询问江平远,很快江平远便发现女儿的兴趣异常地广泛,不论天文地理、军事政治都分外地感兴趣,于是在诧异高兴之余,便也随她了,因为他本身便是文武全才之人,自然对江洛儿小小年纪便如此地才华出众而欣喜。而江洛儿本身在成为江洛儿之前就极喜读书,现在既能逃避辛苦枯燥地练功,又能读到许多第一手的史书,怎能不暗自欢喜呢!
不过这般平静的日子还没过上多久便被一个人的到来给打破了。这个人正是水月夫人的亲姐,镜花宫的现任宫主。其实,这位宫主在江洛儿看来实在是比其妹更加的出色,不但容貌清丽、气质高雅,而且言谈举止都分外地端庄可亲。如若不是江洛儿曾事先偶然听到了水月夫人等人的密谈,知道她是由水月夫人找来专门想办法对付自己的人,几乎是要当即便喜欢上她了。
尽管这位镜花宫主曾屡次巧妙地试探江洛儿的身世,但江平远永远是一副无可奉告的态度,而江洛儿本人又是水晶的心肝,往往顾此而言他,颇令那姐妹二人头痛。不过镜花宫主非比其妹,十分能够沉得住气,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心智超群,又天赋异能,再加上江平远那显而易见的专宠,心知是一时拿她没有什么办法,便改变了策略,只是时时以姨母的身份对江洛儿分外地关怀。而江洛儿自然知她心意,便是耍尽百宝地与她周旋。但时间一长,也颇觉疲乏,只一心地想着赶她离开。但她是教主夫人的亲姐,来探望妹妹,要盘留一段时日,本就无可厚非,再加上她自身又是黑道联盟内镜花宫的主持之人,来与黑道领袖探讨一下时局、切磋一下武艺,更是名正言顺的。因而就连江平远本人纵是知她突然到来定是其妹搬来的救兵,必定不利于江洛儿,却一时也找不出什么理由赶她离开。
倒是不久被江洛儿碰到了一个摆脱的机会。
第一部 家事篇
第八章 出发临安
起因是一封加急送至江平远手中的密函。当时江洛儿正窝在江平远的书房内津津有味地读着一本关于唐时武则天的野史,读到精彩处,本想如往常一般与江平远交流上几句,却抬眼瞧见江平远正面沉似水地看着手中那刚刚送到的密函,江洛儿马上便意识到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她这些日子来已经是深刻地了解到江平远是怎样一个深沉镇定之人,能够令他变色的事情,目前除了与自己有关的以外,还真正是少见。
江平远与左使邹琰到书房中商议,如往常一样并没有遣走江洛儿,因而,江洛儿也就很快清楚了事件大致的来龙去脉。
原来此函是江洛儿一直没有机会见到的右使倪恒呈报上来的。他早在江洛儿被接回之前就被江平远派到南宋的都城临安,去查明魔教设在那里的几家商号近期不断出现的各种麻烦事的原由,譬如,药行无缘无故地治死了人,青楼的当红名妓莫名其妙地失了踪,酒楼的知名大厨突然抱病身亡等一系列的怪事。因为有些不同寻常,一向谨慎的江平远便派出了教内江湖经验最为丰富的右使出马。但从现在的情报看来,不但至今尚未摸清原委,反而是发生了一件更为严重的事……
邹琰看过密函后,斟酌了良久才开口说道:“教主,我们在临安的当铺一直是由朱老先生亲自坐阵的,他乃金睛火眼之人,既然他说那物是少林寺的心经石,属下以为应该不会有错,而那宝物又是被人当作不值钱的零碎混在其他物品中一起来当的,混过了当时柜上的伙计也不希奇,但现在少林僧人却得到消息要来索回,却实在是给我们出难题,难道要我们的当铺不顾行规在期限未满之前便按死当来处理吗?如此一来坏了规矩,我们当铺的声誉将会受损,而他们若要硬取,则更加是不把我们圣教放在眼中了。”
江平远从一开始便是沉思不语,听了邹琰的话,更是一反常态地轻叹了口气,沉声道:“这件事情若处理不当,我怕会引发我们与少林寺的冲突,甚至是打破好不容易形成的黑白两道的平衡形势,恐怕江湖也会再起事端了。”
江洛儿在一旁听了,不由诧异问道:“爹爹,那少林寺的心经石可是十分珍贵吗?”
江平远见江洛儿这么快便能看出问题的关键,很是高兴,温声解释道:“心经石是少林至宝,天下罕见,尤其是据说能够极大地调理武者先天不足或是受损的经脉,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原本此宝能够从少林流落到民间就极不寻常,现在又偏巧不巧地被送进了我们的当铺,就更是怪异了。”
江洛儿听了解释,思索片刻道:“爹爹可是怀疑有人在幕后导鬼,意欲挑起江湖争端?”
江平远与邹琰闻言均是一惊,想不到小小的江洛儿思维能够如此敏捷,一语就道破了他们心中所思。两人四目相对了片刻,目光中均是露出了赞许神情。
江平远复又拿起那封密函,想了想,沉声对邹琰说道:“我打算亲自去趟临安,你就留在教中坐阵吧。”
江平远并不打算张扬,决定仅由穆长老与杨萧陪同,再带上几个贴身护卫,便即刻启程赶赴临安。但江洛儿岂会放过去南宋都城见见世面的机会,更何况她知道临安也就是后世的杭州,更是十分雀跃地要比较一下古代和现代的杭州区别到底有多大,何况还有那对她避之不及的姐妹一直在烦扰着她,当然是想有多远躲多远了。
但江平远一开始并没有答应她,因为江洛儿毕竟还小,他生怕女儿离开圣教总坛会出现什么闪失,即使邹琰、杨萧等人在江洛儿哀求下替她说情也不能动摇他的想法,倒是江洛儿心急之下脱口说出:“恐怕洛儿现在只有在爹爹身边才会最为安全吧!”才令他改变了主意,父女二人对视半响,江平远缓缓点头。
添了一个孩子,同行的人数就不得不相应增加,辛三娘自是随行,以便一路照顾江洛儿的起居。小龙因听闻江洛儿要随父前往临安,更是苦苦哀求,也要一同前往。江洛儿知他心意,当然不敢答应,但却许诺去寻他父母的葬身之地,替他拜祭一番。而令江洛儿颇觉意外的倒是那镜花水月两女,她们一直到了几人出发都未有什么动静,只是小小的江莺莺得知她的洛儿姐姐要随父远行,那份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围在江洛儿左右不肯离开,直到江洛儿好言答应一定为她带回礼物才悻悻然地离去。
一行人终于上路,江洛儿自然是兴奋异常。她本就是个辨不清方向的人,如今则是更加茫然,好在有温雅的杨萧、尽职的辛三娘等人会耐心地向她解释,所以很快也就有了大致的概念。说起来,他们一行人正是一路北上,根据江洛儿自己的琢磨,她已经生活了一段时日的魔教总坛大致是位于后世的广西一带,可能因为早先的江湖纷争,再加上躲避战火,魔教深入了南方之地,并就此扎根,繁衍声息。
江平远等人刻意低调,为加快行程往往选择捷径,大多会避开较大的城镇,但因南方毕竟是魔教扎根之地,势力庞大,因而一路行来倒是十分的顺畅。只是江洛儿很快发现离开总坛越远,越向北方,遇到的普通百姓的生活也越发贫困,本来古时的生活条件在江洛儿看来就已经很是艰苦了,而连年战乱造成的沉重赋税更是压得一般百姓民不聊生。江洛儿每每见到荒废的村落、镇集上乞讨的妇孺,甚至暴尸荒野的百姓便会难过异常,再加上杨萧又被江平远派出办事,要在接近临安时才能与他们汇合,因此江洛儿的心中就更加地郁闷了。倒是那粗鲁豪爽的穆长老因有先前试她异能之故,早就对她心生喜爱,见这小人如今一反常态的郁郁寡欢,便不时地寻思着逗她开心,给她讲讲自己早前创荡江湖时的趣事等,一路上倒还真是为江洛儿添了些许的乐趣。
这一日,众人行至一处离官道不远的集镇,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决定在镇中找一家客栈住下,明日再继续敢路。
镇子并不大,只有一条主路,零零散散地分布着几间客栈与酒馆,有那么一两家看起来较大些,不时地出入一些过往歇脚的商客。
神情索然的江洛儿本是有些蔫蔫地爬在车窗上,无趣地向外打量着,却突然感觉到一缕异样的香气隐隐约约地钻进了鼻子,立马就来了精神,她辨得分明,那香气正是久违了的食物烹饪之香,原本她自从一梦变身后,感觉到的最大的遗憾便是很难找到能令她满意的美食,古时的烹饪技术以及原配料本就无法与现代相比,再加上她本身又是一个极为挑剔之人,自然久生不满,如今头一次遇到能够令自己产生垂涎之感的味道自是不容错过,当下便央求江平远去寻那源头。
江平远本来见爱女一路上已是越来越消沉,便心生不忍了,现下见她终于来了些精神,又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依她。一行人在江洛儿如小狗儿般灵敏的鼻子寻寻觅觅的指引下最终竟是来到了几近街道尽头的一间小小客栈前,那客栈毫不起眼,一面小小的招牌上歪歪扭扭地书写着“石家客栈”四字。
还不待众人站稳,一个步履蹒跚的老汉已是迎了出来,见立在自家客栈前的是几匹高头俊马和一辆考究的马车,不由楞住了,略迟疑片刻,才战战兢兢地开口道:“诸位客官,可是要问路?”原来他自知自家的客栈远比不上那几家大的,向来往来的客人也都是一些手头紧巴的行路人,见江平远一行人各个气宇出众,心想定不会是前来住宿的,仅有的可能也就是问路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辛三娘已将江洛儿从车上跑下,见这客栈窄小残破之状已是有些抱怨,又见到那迎出来的老汉更是不满,不由转头向江洛儿道:“大小姐,我们还是换一家吧。”岂料江洛儿已经充分确定了那令她垂涎的气闻正是从此间不起眼儿的客栈内传出的,当下便理也不理辛三娘,娇声向江平远央求起来。江平远本是江湖豪客,纵然身为魔教之主,也并不在意这些生活享受,其他人更是连风餐露宿也不会在乎的武人,见教主点头怎还会有什么怨言,当下便选定了此店住下。
第一部 家事篇
第九章 厨子喜来
老汉战战兢兢地将众人让进小客栈,急唤堂内的孙女去帮忙安置车马,自己则忙前忙后地去安排客栈内最好的几间房给众人居住。江洛儿只对那浓郁的香气感兴趣,毫不在意辛三娘那已是皱得不能再皱的眉头。其实,众人满可以寻上一家环境较好的客栈住宿,再前来这家就餐,怎奈江洛儿闻到这香气后便已下定决心要尽最大可能地多亲近亲近,即使陋室寒窗,也毫不在意。好在客栈虽破旧,却也整洁,再加上住客寥寥无几,倒是十分清静,正合了江平远心意。
待一行人安置下来,江洛儿已是分外兴奋地在堂内寻了张桌子,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并连声地催促着江平远等人落坐。几个成年人见状均有些哭笑不得,那身体肥硕的穆长老最为直接,诧异地高声问道:“洛儿,你怎这般地猴急,倒将我老穆都给比了下去,难道你也饿得慌吗?”江洛儿眨了眨眼睛,呵呵一笑,也不解释,只催促那老汉快些准备拿手的饭菜上来。老汉不敢怠慢,转身进后堂去了。
只一会儿的功夫,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便陆续地上桌了。江洛儿细心看去,见上来的均是些家常的菜式,精致好看比不上教内厨子的手艺,用料配菜比不上各大酒楼的讲究,却是香气扑鼻。自己面前摆着的是一盘素炒土豆丝,江洛儿瞧了半响并不见稀奇,夹起一筷尝了一口儿却是顿觉满口留香,不觉食欲大动。其他人也是越吃越惊异,只觉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客栈里能品尝上如此的美味实在是奇怪。江洛儿品尝了一圈,才停住筷子,见众人也是纷纷露出赞许神情,连向来持重的江平远也丝许地动容,更别提那嗜吃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