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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南宋红颜-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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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知道!你猜猜看,是什么告诉我的?”江洛儿颇为俏皮地对她眨眼道。 
 
  

  
第三部 天下事篇
第九章 魔教变故(七)



镜花宫主斩钉截铁地反驳道:“一派胡言,你口口声声说是我雇凶刺杀你,那我问你,我有什么理由要杀掉你呢?你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江洛儿眼光闪亮道:“我与你确是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我与你们属意以久的教主之位却是大有关系!如果没有我,莺莺就是继位的不二人选,你说可是?” 

镜花宫主自然注意到江胜日盯着自己的眼神发生了某种了变化,忙申辩道:“老教主,您不会相信这小孩子的混话吧,您想我们两家是什么关系,若不是当年母亲坚决不肯再嫁,拒绝了您的求婚,我与水月一早就是您名正言顺的女儿了,我们岂会贪图你们圣教的教主之位?” 

江洛儿笑道:“我江洛儿是什么样的人!从我六岁起就没人敢将我当小孩子看待!实话告诉你,你们的阴谋诡计我自小就知道,这还要多多感谢你那好妹妹以及我们的姚大长老。” 

江胜日奇道:“这又关姚长老什么事?” 

江洛儿紧紧盯着面色惨白的水月夫人,轻笑道:“若不是当年碰巧偷听到他们两人的一席密谈,我又怎会将这些人的真实面目看得如此清楚呢?当然要多谢他们两位了!” 

镜花宫主急急截住她的话道:“偷听?我看是你编造的吧!我妹妹一向与教中长老没有深交,你别想血口喷人!” 

江洛儿意味深长地对江胜日说道:“我还都没有说,人家就予以否认,若是心中没有鬼,岂会如此急不可待?” 

江胜日眉头深锁,眼中阴晴不定,终于点头道:“你先说来听听!” 

镜花宫主叫道:“老教主……” 

江胜日摆了摆手,以眼神示意江洛儿说下去。 

江洛儿缓缓将目光投向远处,一边凝神回忆一边将当日无意中偷听到的总总一一叙述了出来。当讲到最后姚长老提及莺莺亲生父亲的那一段时,厅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江洛儿疑心自己听错了,收回目光看向众人,只见江胜日神情专注,镜花宫主面沉似水,而水月夫人却是显然在轻微地颤抖,似乎没人留意到外面那个声音。 

江洛儿讲述完便沉默下来,江胜日猛然站起来道:“洛儿,你刚才所言句句属实?” 

江洛儿点头道:“我当时不过是个小小孩童,又刚到总坛,事事陌生,不可能凭空捏造出这些话来,是不是?” 

江胜日回首逼视镜花水月二女,语气激动道:“你们如何解释?” 

镜花冷笑道:“大小姐自小就古灵精怪,谁晓得这些是不是她编造出来!再说如果真有此事,她为何直等到现在才说出来?” 

江洛儿不由得暗中佩服此女的沉着冷静,但同时她对此早已想出应对之计,因此不急不忙地回道:“你怎知我今日是头一回讲出来?我一早就全部告之我爹爹了,不信你去问他!” 

不待镜花宫主再次开口,一个虚弱异常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你,你早就告诉过平远了?” 

江洛儿索性将戏作足,眼露怜惜之色对这声音的主人说道:“我爹爹自然早就知道,他虽然未曾爱过你,但你们毕竟夫妻一场,他大人有大量,不欲令你难堪,可惜你至今仍不知进退,如今再也怨不得我爹爹对你无情了,你说可是?” 

水月夫人面白如纸,哆唆着自语道:“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都知道了……” 

江洛儿颇为怜悯地注视这一生求爱不得的可怜妇人,转头面向镜花宫主,语气真挚道:“宫主,若不是你步步紧逼,我与我爹爹不至于不给她们母女留下条生路,可惜你贪心不足,以至今日我无法再给她们留下颜面,如今连你妹妹都承认了,你还有何话好说?” 

镜花宫主紧抿双唇,眼神恶毒之极地死死盯视她。 

江胜日此时已是疑心尽去,勃然大怒地对镜花宫主吼道:“好,你们,这就是对我照顾你们姐妹的报答?原来一切都早就计划好了,只等我们江家入套!你们都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从此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她们母女自今日起与我们江家再无任何关系……” 

江洛儿在江胜日的咆哮声中缓步走出,经过水月夫人身边时,只见她双目无神,仍在凄苦地喃喃自语,心中也是多少有些不忍,只是背后那一道恶毒随行的目光令她对自己的做法内疚全消,也不管水月夫人是否能听清楚,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你要怪就怪你的姐姐吧,是她把大家逼到了今日的地步。” 

         ※       ※       ※ 

江洛儿将整个过程讲给怪医和杨萧两人听,最后忍不住感慨道:“其实偷情也不是绝对不可容忍的,像宋徽宗和李师师,世人就津津乐道,当作趣闻,偏偏这水月和她的姐姐居心不良,严格说来水月这也不算是偷情,这叫作阴谋,可比偷情严重得多了,怪不得老爷子都快给气炸了!” 

怪医嘻笑道:“没想到你这么连唬带诈的也挺管用。” 

江洛儿并无得意之形,只是颇为无奈道:“我也没有办法,事到如今,她们又没法找我爹爹去当面对峙,不用诈岂不是辜负了这个良机!” 

杨萧沉默良久,终于不解地问江洛儿道:“洛儿,你如今怎会这般咄咄逼人?你以往一向是不动声色的呀?” 

江洛儿苦恼道:“我也没有办法,遇到镜花宫主这样的对手,我不得不如此,如不乘胜追机,怕是她又会想出什么花招来呢!” 

怪医笑道:“是因为早上接到的那封密函使你下了决心吧!” 

杨萧盯着怪医,“什么密函?” 

怪医看了一眼江洛儿的脸色,摆手道:“去问她,那是人家写给她的。” 

杨萧关心地询问道:“洛儿,没有什么不对吧!” 

江洛儿勉强笑道:“没有,只是一位朋友,告诉了我一件陈年旧事。” 

杨萧是个聪明人,略一沉吟,已猜到几分,“与你当年被刺有关?” 

江洛儿心事重重,不愿作答,只默默点了下头。杨萧见她不愿多说,眼中酸楚之色顿生,但他一向不是个勉强之人,沉默片刻,向怪医点头示意,静静走了出去。 

怪医将这一些都看在眼中,忍不住暗自叹息。 

半晌,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道:“妹子,你倒底是怎么想的?如今吴常甘冒风险将当年之事披露出来,明着是怕你在这里吃亏,实则是将自家的性命声誉都交到了你的手上,如今已是不难猜出他的身份来,只要你将此披露出去,江湖上寻他报仇之人将数不胜数,而杨兄弟这么多年来对你一直情根深种,他也不是个糊涂人,一早就明白你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却还是对你一往情深,如今看来,这两个小子都对你情谊满满,你倒底会选谁呢?” 

江洛儿瞪了他一眼,嗔怒道:“怪医,你明知我没有心思去应付儿女情长之事。” 

怪医奇道:“这就是最让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了,你正是风华正茂、情窦初开的年纪,没有理由对这样两个如此出色的追求者毫不动心呀?” 

江洛儿眉心深锁,隔了好久才半是回答半是自语地说道:“有那么多事儿等着我去做呢!” 

怪医呲之以鼻道:“胡说,我看你是有意逃避才真!” 

江洛儿埋怨地瞪视他道:“怪医,就你多事,我既然有意逃避就说明我还没有想好,你又何必再三揪住我不放呢?” 

怪医不依不饶道:“我这还不是为你好,本来我看好杨小子,可是如今发现那吴小子对你也是动了真情,连我都开始替你着急!” 

江洛儿挥挥手道:“你不用操这无用的心,我们眼下还有许多大事要办,教中之事算是暂时平息下来,将后事都交给那精力充沛的老爷子去折腾吧,想来镜花宫主这一次折在我手中,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谁知她还能想出什么恼人之计来!另外,我们出来有段时日了,估计北边的战事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我爹爹应该也在那附近,我想亲自去一趟。” 

怪医两手一摊道:“就这样,你不将魔教趁机抓在手中吗?” 

江洛儿笑道:“如今这情势与我自己掌控又有何区别!那老爷子自会对我言听计从,你还看不出来吗?” 

怪医点头道:“真是奇了,你一向不肯向他低头,总是顶撞他,而你那爹爹却是一直顺着他,偏偏他对你却要好上百倍,你说这老爷子的脾气是不是比我还要怪许多?不行,我不能区居他后,今后我也要……” 

江洛儿留下他一人妄自琢磨,自己信步走到室外的庭院里,想起怪医刚刚那一席话,心中烦乱不已。她明白她至今并未对任何人动过心,她的心实在是不容易被打动。 

正在胡思乱想,一阵阴风骤然袭来,江洛儿忍不住小小打了一个冷战,抬眼望去,一个蓝色身影已如幽灵般站在了她面前。 

江洛儿吃了一惊,她竟没有感觉出这人的靠近,当即努力平稳心绪,轻声开口问道:“莺莺,你找我?” 

面无表情的莺莺一改平日低垂眼帘的神态,双目直直盯进江洛儿的眼睛里去,冷声问道:“你在议事厅说的那番话都是真的吗?” 

她的目光并无内容,但却煞人心魄,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令江洛儿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不经意地想起一个人来,只是她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个人怪是怪了些,但他的目光可是炙热的! 

江洛儿微笑道:“原来我没有听错,是你在议事厅外偷听。” 

莺莺既不承认也没有否认,就这么直直地怪异地盯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江洛儿感觉身上的汗毛开始一根根竖立起来,忙回答她道:“我向天发誓,我叙述的全部都是我当日亲耳听到的,没有丝毫妄言。” 

见面前怪异的少女并无反应,她清清喉咙又道:“莺莺,我不是有意要令你伤心,你要明白,你那姨母野心太重,她想要借你篡夺圣教的权力,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莺莺置若罔闻道:“你可知我亲生父亲是谁?” 

江洛儿摇摇头,颇为难过道:“其实这样也好,这样你就可以理解我爹爹为何从小就对你疏远了,你不会再怪他了吧!” 

莺莺依旧面无表情,冷声道:“我如今终于明白我娘她们为何从小就要求我对你恨之入骨!”说完,她衣袖都没有摆动一下,就快速飘去。 

江洛儿在后面急急喊道:“莺莺,你不要上她们的当儿,她们只想利用你,你……”只是那道蓝色的身影早已飘远了…… 
 
  

  
第三部 天下事篇
第十章 不期而遇



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气息。远处的山峦透着水洗后的浓重绿意,脚边的溪流泛着少许的浑黄。 

江洛儿随意地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手中捧着一把不知名的野果,端详了半晌,终于耐不住那鲜红欲滴颜色的诱惑,拈起一个放进嘴里,细细嚼了几下,发觉味道还过得去,绵绵的口感中沁着几丝酸甜,心中一喜,又接连吃下了几个。 

“你的喉咙会痒的!”一个强忍笑意的男声不期然地响起。 

江洛儿大惊,手中野果骤然间散落满地,身子如条件反射般从青石上一跃而起,随手抽出腰间的宝剑,警惕异常地寻声望去。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个青年正好整以待地垂足坐在一根横枝上,既好笑又欣喜地盯着她。 

看仔细了,江洛儿忍不住叫道:“是你!” 

“没想到洛儿姑娘还记得在下,真是在下的荣幸!”青年目光生辉地说道。 

江洛儿机警地四下打量了一番,不由疑惑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青年笑道:“在下还正奇怪洛儿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江洛儿缓缓放下举剑的那只手,微显沮丧道:“你是怎么潜到我身边来的?我竟丝毫没有发觉。”她近来总是受到怪医的嘲弄,正在怀疑自己的武功有些退步。 

青年笑道:“在下可没潜到你身边,是你自己走到在下身边来的!”说着他用手指了指栖身的参天大树,换上委屈的声调道,“在下好生在这棵树下避雨,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时姑娘正在考虑是否将那颗果子送进嘴里。”说完,他故意捉弄地眨眨眼,望了望地上散落的那几颗野果。 

江洛儿不由动气道:“烈公子,洛儿与你可并无深交,请你收敛自己的言行!” 

“并无深交?”青年一跃从树干上跳下来,“洛儿姑娘可还收过在下的一颗灵丹呢!怎么这会儿又与在下并无深交了?” 

江洛儿面上一红,急急说道:“那时救人要紧!” 

青年走到江洛儿近前,目光炯炯地注视她道:“我们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你说是不是?” 

“谁与你有缘!”江洛儿马上回嘴道,说完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口气过于亲昵,不由脸颊更红。 

青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眼神专注异常地盯在她的面庞,正当江洛儿忍无可忍,即将发作之时,他却突然认真地说道:“现在是不是感觉到喉咙痒了?” 

江洛儿一楞,随即竟真的发觉自己的喉咙开始痒痛起来,当即大惊失色地叫道:“怎么会痒?”一只手已不由自主地抚住脖颈。 

青年并未现出惜香怜玉之色,反倒不以为然地说道:“谁让你乱吃一气,那野果不经半日浸泡是不能吃的。” 

江洛儿气愤已极,愤然叫道:“那你还眼睁睁看着我吃下去!” 

青年笑道:“谁想你吃的那般快,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你已吞下好几颗了,这又怪得了谁?” 

江洛儿此时只觉痒痛难忍,返身跑到溪流边上,正想喝上几口水,那青年已是如影随行地跟了过来,“没用的,用水是冲不下去的!” 

江洛儿倔强地猛饮几口,果然不觉痒痛得到缓解,气得猛然站起身来,凤眼圆睁狠狠地瞪他。 

青年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皮囊,递到江洛儿面前道:“喝这个。” 

江洛儿侧过头去,气鼓鼓地说道:“我不喝!” 

“喝了就不痒了,真的!”青年将皮囊又递到她面前。 

“我说不喝就不喝!”江洛儿索性背过身去,不再理睬他。 

青年人好脾气地绕到她面前,温声劝道:“这是本地的土酒,味道还算清冽,并不难喝,几口下去,你一定不会觉得痒了!” 

江洛儿还想拒绝,可是刚刚那几口溪水竟令她痒上加痒,她只觉如今连张口说话都是一种折磨,不知不觉态度就软了下来,疑惑地看了眼那皮囊,才盯着青年道:“真的?” 

青年没说话,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将皮囊口打开,递了过来。 

一股酒香随即传出,江洛儿不再犹豫,爽快地接过皮囊,扬起脖颈,连着饮了两大口。 

这酒比不得她以往喝惯的佳酿,两口下肚,一股腥辣的味道油然而生。 

江洛儿忍不住咳了几声,埋怨道:“这是什么?这么难喝!” 

青年仔细端详着她的反应,好笑道:“才两口而已,我还以为你是女中豪杰,可以大碗饮酒,大口吃肉!”见江洛儿咳得厉害,这才露出怜惜之色,喃喃道:“这么精致的一个人是不该跑到这种地方来的!” 

江洛儿好容易止住咳声,表情痛苦道:“痒是不痒了,可是好辣,这真是酒吗?”她在这个时代喝过的酒都是带着甜味的米酒,而刚刚喝下的这种倒与后世的白酒有些类似,只是比那还要难喝,怪不得她怀疑。 

青年收回皮囊,小心揣回怀中道:“这是北方男儿上杀场前喝的酒,比不得江南的醇酿。” 

江洛儿又坐回那块大石上,想起这里确是离战场不远,不由得心情沉重起来。 

“告诉我,你怎会来到这里?我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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